第六章，沙耶之歌？结束后的电影环节。
纯白的灯光照在言艺眼中，毛思淼扒开言艺的左眼，她用小手电往其中照着光。
“你在干什么？”言艺突然问道，他也是刚醒，大脑晕晕乎乎的，在他的眼里，现在扒着他眼皮的是一只穿着白大褂的大肉团子。
肉团子激动的张开了七张嘴，横生的牙齿相互碰撞，恶臭的口气喷到言艺脸上，令他嫌弃的往后扬了扬头。
大肉团子说：“言先生，你醒啦！我这就去通知我哥！”
清脆的熟悉声音让言艺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问：“你是？你是毛思淼？！”
“是！”大肉团子开心的回应，虽然言艺的反应很奇妙，但毛思淼还是急忙跑出去通知了她的哥哥。
毛思淼是言艺的主治医生之一，他的主治医生有两个，毛思逸和毛思淼姐妹，这两人和他是老熟人了，一个感激她一个恨他。
不一会，另一个瘦竹竿走了进来，在言艺眼里，这是个身材高挑可体型瘦成排骨的奇特怪物，他的脑袋是倒着装在脖子上的，头发更像是长胡子。
瘦竹竿说：“言先生，您醒了，我把您以后要吃的药带来了，还有领导给您预备的装置。”
言艺感到脖子一阵冰凉，咔一声，好像是一个项圈被装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就是一阵刺痛感，脖子被项圈内的几根细针扎了进去，不知名的药物注射进去。
言艺看着眼前的瘦竹竿，不，毛思逸，言艺试探性的问了句：“毛思逸？”
“怎么了吗？”毛思逸点了点头问道，他把言艺身上的拘束带一一拆下，然后对言艺说：“您的衣服我们放在桌子上了，等您换完衣服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说罢两人就出去了，言艺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是医院不假，他再熟悉不过了，可是……
幻觉似乎更加严重了，言艺把视角放在一株盆栽上，原本碧绿的绿萝在言艺的眼中是何等样子？
一株张着大嘴的人头，可人头的脑袋却稀稀拉拉的开了花，一点一点的像糖葫芦似的往下串着，要是将其强行合拢，兴许还能拼成一个人头。
所幸无机物还没什么事情，言艺看着角落的镜子，他对着镜子换上了自己那身西装，直到换好之后，言艺仍然没有看到自己变成怪物。
桌子变成了蠕动着窃笑的大蠕虫，椅子变成了用反人类姿势弯腰的类人大嘴怪，那张嘴刚好对着人屁股的位置，一张嘴能有五十厘米高。
言艺念叨着，“我早就该让他别用真皮座椅，现在倒好了，给我恶心到了，真是……”谈到这里，言艺把皮鞋搭在大嘴怪的鼻子上，用它当脚垫方便穿鞋。
穿戴好一切，言艺走出病房，两个熟悉的怪物带着自己一路走，路上见到的生物与生物制品都奇形怪状，让人看起来直犯恶心。
直到他看到……一个正常人？
一个穿着ol装的白领女性隐约出现在男厕所门口，速度很快，身旁的毛家兄妹都没有看见，言艺却眼尖的看了个清楚。
看了眼旁边的牌子，确认是男厕所后，言艺走了进去，同时把自己的右胳膊掰下来，把血肉啃下来，让骨头的尖端露出一大截。
就这样，一把趁手的分手剑诞生了。
握着分手剑，言艺淡然的走了进去，吞咽声和撕咬声不断响起，是那个白领女性，那身白衬衫被扯得乱七八糟，但当言艺摸上去时，却是油腻的肥肉感。
“这玩意是狂想体？”言艺思考着一剑捅了上去，然后把那张大嘴缓缓撑开，言艺扭过头，角落里刚好有一具被吃到一半的蠕虫身躯，看起来有半人来高。
思来想去，言艺一边洗脸一边吐槽：“这是什么沙耶之歌片场吗？等会！”
言艺猛地回头，刚才从镜子里，他看到那具蠕虫尸体恢复了原状，重新化为了一个人的上半身，看起来幻觉回复了？
洗干净脸后，言艺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走出厕所，果然，吃了狂想体后，世界恢复了正常，言艺从未如此爱过正常的世界。
带着愉快的心情，言艺办完出院手续就提着药回家了。
……
“祁双，校园任务我不是完成了。”言艺对着手机的另一头说道“请派人送来我今天晚上需要的东西，一瓶威士忌、一根雪茄、还有一桶炸鸡排，就是这样。”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等祁双反应。
回到家中的言艺将储物间内的投影仪拿了出来，他连接好笔记本之后点击了播放。
他要奖励自己，就看一下午的电影好了，电影是人表达内心想法与观点的渠道，也是人与人之间相隔万里交通的桥梁。
第一场：楚门的世界。
言艺毫无反应，他咬着一根烟也不点燃，就是默默的看着。
第二场：肖申克的救赎。
“还真是自由啊，太棒了，自由万岁。”微笑着说出了这段话后言艺面无表情的切换了下一部电影。
第三场：当幸福来敲门。
咚，是敲门声。
言艺扭过头看了眼门的方向，他无奈的暂停电影走到门前，然后一把把门推开，木门重重的撞在了来者的身上，让她躺在地上痛哭。
“我……我没事的！这是您的鸡排、酒还有雪茄！”方芳讨好的笑着，她举了举手上的大袋子，还特意张开袋口让言艺看了眼“请问我能走了吗？请不要杀了我……”
“进来，我在看电影。”
然后一把抢过袋子走进了家门，随着一声响指，方芳像是被念力操纵了一样直接腾空飞起，然后重重的砸在言艺家的沙发上。
“来看吧。”言艺面无表情的说道，略卷的长发将他的双眼几乎覆盖，即使是这样，方芳也能透过头发看到那简直是逼迫的目光。
“呜！我会看的。”少女发出小鹿般的哀鸣，随后坐直身子浑身僵硬的看着幕布。
咔、咔。
鸡排被言艺放进嘴里不停的拒绝，油炸食品特有的酥脆声在屋子里不停的作响。
嘀嗒。
是液体滴落的声音，不止一次，很快如同雨滴一般的声音不断的加快并且变得嘈杂起来。
方芳尝试性的扭过头看向一旁的言艺，那瓶威士忌根本没有开，自己也没有流汗，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是言艺。
他在流泪。
双眼不停的流下泪水，泪水划过脸颊直奔他手上的炸鸡桶而去，炸鸡桶内的炸鸡排不知何时被吃完了，里面装着的是泪水与残留的油花。
言艺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他死死的盯着幕布上的内容，父亲咬着牙抵住公共厕所的门，他捂住儿子的耳朵，脸上露出了祈祷般的表情，他在渴望，渴望这场折磨人的黑夜早些过去。
就这样，一场电影放完，方芳不可置信的看着言艺，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个堪称狂想屠戮机的少年居然也会哭，而且还是因为电影，是因为泪点比较低吗？
“好电影不少，但是能触碰人心灵的电影却相当稀少呢，甚至说每个人一生中不会遇到十部以上的能让人情不自禁哭出来的电影。”他自顾自的说着，袋子里的木盒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茶几上，他打开木盒子拿出其中的雪茄，给自己点燃之后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方芳……”
“到！”方芳整个人激动的挺直了腰板。
“你觉得人死了会到哪里呢？”他两眼迷离的看着方芳，仿佛是喝醉了的人一般痴语道“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就送你去自由。”
“……”方芳沉默了，她要崩溃了，衣服下的皮肤不停的流出汗液，她的脸上也流下泪水与汗水，她用手捧着脸很是痛苦的说“是要下地狱，对吗？”
“一半一半吧，中庸的回答。”言艺兴致淡淡的回应着，他把雪茄放在茶几的烟灰缸上，随后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人死后会到图书馆或者电影院呢，不停的看烂书和烂电影，或许死者有一天能发现，所谓的烂书和烂电影——”
“就是自己的人生。”说完这段话后言艺自顾自的笑出了声，他捏住方芳的脸说“单看你这个人的话，无论是相貌还是性子我都挺喜欢的，但是啊。”
言艺探出身子，他在方芳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过去的关系让我感到恶心，明白吗？要好好的听话，你要和平一些。”
他伸出手拿起那根正在燃着的雪茄“抽吧，我很好心吧？感动不感动？”
方芳“感动……”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简直就像是——
“你现在的表情简直像是街边的流浪狗。”言艺无情的吐槽“你不如把我的眼泪喝下去，那样就可以证明你的傻子行为其实是因为你是个精神病人。”
……一周后……
“就是这样。”祁双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可谓是金童玉女，前提是男方不那么富有威胁性，女方不那么怂，祁双宣布了她的想法“既然是搭档，那就要培养默契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吧，当然同居过程中发生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
“放心好了。”言艺掏了掏风衣的口袋，他从中拿出了一颗牙，他把牙放在桌子上说“我已经给她一个教训了，如果说她在同居过程中做了什么让我不愉快的事情，我就会把她的另外三颗智齿拔下来。”
他想了想，拿出一根烟放在口中点燃，然后作出要弹烟灰的动作，方芳立马伸出双手打算接住烟灰“看，已经很听话了呢，她很自由。”少年如此说道。
祁双也不在乎，她欣慰的摸了摸方芳的头“我还以为你这孩子会一辈子没有搭档呢，一个人面对狂想体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啊，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小方。”
“叫我们两个过来应该不是因为这种小事吧？”言艺疑惑的问“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因为小事就大动干戈的人，是又有死人了吗？”
啪，两份卷宗被她从抽屉里拿出来然后丢在桌面上，卷宗上写着大大的爆破二字，似乎这份卷宗的标题就是爆破一般。
言艺拿起来一看，这完全就是一份刁难人的卷宗，只写了发生时间和地点，以及死伤人数，除此之外一点都没写，现场的痕迹与照片都没有，哪怕是福尔摩斯再世都没办法推理出来凶手。
“犯人第一次作案是在……”言艺看了眼日期，他面无表情的直接把卷宗丢给方芳“吃下去吧，三个月前的作案记录玩鸡毛，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作案也是一个月前了，现在去调查都晚哪辈子去了。”
祁双也不恼，她伸出手把卷宗拿了回来，一边摸着方芳的头一边说“没关系的，慢慢调查就好了，你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在大街上巡逻，狂想体是耐不住寂寞的生物，一定会突然袭击人类的。”
“带薪玩乐？”
“对的呢。”祁双俏皮的眨了眨她的左眼，她说“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们两个能把这个任务完成，所以只是给你们来了个目标罢了，抓住那个犯人就可以赢得奖励哦。”
“走吧方芳，不用听她的话了。”言艺一把拉住方芳就要往外走“你的奖励除了一根烟以外就是一根冰棍，还不如我每天晚上供应的雪茄和威士忌呢。”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们两个一件事……”祁双故作神秘的说“局长我啊，其实男女不忌呢，只要你们两个接受任务，我就可以跟你们两个一起约会哦！”
“方芳，把嘴张开。”
“诶？”方芳流着冷汗照做，她用手指将自己的嘴咧到最大。
只听言艺说“做好准备，我要吐了。”
“诶！！！！！”哪怕嘴被如此拉开也能发出哀鸣声，不愧是方芳。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啊！”
祁双头疼的拿出一根烟，她说“把这根烟放到周晶的墓碑前吧，不要在路上抽，在墓碑前将它点燃，懂？”
今天是那位一队副队长的头七，他们两个除了在街上巡逻以外就是到她的墓碑前参加葬礼，对策局的每个人在加入对策局的时候都会被准备一块墓地与墓碑，这是必要的。
他们往往会在死后的第七天下葬。
今天恰好是第七天。
“你在干什么？”言艺突然问道，他也是刚醒，大脑晕晕乎乎的，在他的眼里，现在扒着他眼皮的是一只穿着白大褂的大肉团子。
肉团子激动的张开了七张嘴，横生的牙齿相互碰撞，恶臭的口气喷到言艺脸上，令他嫌弃的往后扬了扬头。
大肉团子说：“言先生，你醒啦！我这就去通知我哥！”
清脆的熟悉声音让言艺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问：“你是？你是毛思淼？！”
“是！”大肉团子开心的回应，虽然言艺的反应很奇妙，但毛思淼还是急忙跑出去通知了她的哥哥。
毛思淼是言艺的主治医生之一，他的主治医生有两个，毛思逸和毛思淼姐妹，这两人和他是老熟人了，一个感激她一个恨他。
不一会，另一个瘦竹竿走了进来，在言艺眼里，这是个身材高挑可体型瘦成排骨的奇特怪物，他的脑袋是倒着装在脖子上的，头发更像是长胡子。
瘦竹竿说：“言先生，您醒了，我把您以后要吃的药带来了，还有领导给您预备的装置。”
言艺感到脖子一阵冰凉，咔一声，好像是一个项圈被装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就是一阵刺痛感，脖子被项圈内的几根细针扎了进去，不知名的药物注射进去。
言艺看着眼前的瘦竹竿，不，毛思逸，言艺试探性的问了句：“毛思逸？”
“怎么了吗？”毛思逸点了点头问道，他把言艺身上的拘束带一一拆下，然后对言艺说：“您的衣服我们放在桌子上了，等您换完衣服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说罢两人就出去了，言艺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是医院不假，他再熟悉不过了，可是……
幻觉似乎更加严重了，言艺把视角放在一株盆栽上，原本碧绿的绿萝在言艺的眼中是何等样子？
一株张着大嘴的人头，可人头的脑袋却稀稀拉拉的开了花，一点一点的像糖葫芦似的往下串着，要是将其强行合拢，兴许还能拼成一个人头。
所幸无机物还没什么事情，言艺看着角落的镜子，他对着镜子换上了自己那身西装，直到换好之后，言艺仍然没有看到自己变成怪物。
桌子变成了蠕动着窃笑的大蠕虫，椅子变成了用反人类姿势弯腰的类人大嘴怪，那张嘴刚好对着人屁股的位置，一张嘴能有五十厘米高。
言艺念叨着，“我早就该让他别用真皮座椅，现在倒好了，给我恶心到了，真是……”谈到这里，言艺把皮鞋搭在大嘴怪的鼻子上，用它当脚垫方便穿鞋。
穿戴好一切，言艺走出病房，两个熟悉的怪物带着自己一路走，路上见到的生物与生物制品都奇形怪状，让人看起来直犯恶心。
直到他看到……一个正常人？
一个穿着ol装的白领女性隐约出现在男厕所门口，速度很快，身旁的毛家兄妹都没有看见，言艺却眼尖的看了个清楚。
看了眼旁边的牌子，确认是男厕所后，言艺走了进去，同时把自己的右胳膊掰下来，把血肉啃下来，让骨头的尖端露出一大截。
就这样，一把趁手的分手剑诞生了。
握着分手剑，言艺淡然的走了进去，吞咽声和撕咬声不断响起，是那个白领女性，那身白衬衫被扯得乱七八糟，但当言艺摸上去时，却是油腻的肥肉感。
“这玩意是狂想体？”言艺思考着一剑捅了上去，然后把那张大嘴缓缓撑开，言艺扭过头，角落里刚好有一具被吃到一半的蠕虫身躯，看起来有半人来高。
思来想去，言艺一边洗脸一边吐槽：“这是什么沙耶之歌片场吗？等会！”
言艺猛地回头，刚才从镜子里，他看到那具蠕虫尸体恢复了原状，重新化为了一个人的上半身，看起来幻觉回复了？
洗干净脸后，言艺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走出厕所，果然，吃了狂想体后，世界恢复了正常，言艺从未如此爱过正常的世界。
带着愉快的心情，言艺办完出院手续就提着药回家了。
……
“祁双，校园任务我不是完成了。”言艺对着手机的另一头说道“请派人送来我今天晚上需要的东西，一瓶威士忌、一根雪茄、还有一桶炸鸡排，就是这样。”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等祁双反应。
回到家中的言艺将储物间内的投影仪拿了出来，他连接好笔记本之后点击了播放。
他要奖励自己，就看一下午的电影好了，电影是人表达内心想法与观点的渠道，也是人与人之间相隔万里交通的桥梁。
第一场：楚门的世界。
言艺毫无反应，他咬着一根烟也不点燃，就是默默的看着。
第二场：肖申克的救赎。
“还真是自由啊，太棒了，自由万岁。”微笑着说出了这段话后言艺面无表情的切换了下一部电影。
第三场：当幸福来敲门。
咚，是敲门声。
言艺扭过头看了眼门的方向，他无奈的暂停电影走到门前，然后一把把门推开，木门重重的撞在了来者的身上，让她躺在地上痛哭。
“我……我没事的！这是您的鸡排、酒还有雪茄！”方芳讨好的笑着，她举了举手上的大袋子，还特意张开袋口让言艺看了眼“请问我能走了吗？请不要杀了我……”
“进来，我在看电影。”
然后一把抢过袋子走进了家门，随着一声响指，方芳像是被念力操纵了一样直接腾空飞起，然后重重的砸在言艺家的沙发上。
“来看吧。”言艺面无表情的说道，略卷的长发将他的双眼几乎覆盖，即使是这样，方芳也能透过头发看到那简直是逼迫的目光。
“呜！我会看的。”少女发出小鹿般的哀鸣，随后坐直身子浑身僵硬的看着幕布。
咔、咔。
鸡排被言艺放进嘴里不停的拒绝，油炸食品特有的酥脆声在屋子里不停的作响。
嘀嗒。
是液体滴落的声音，不止一次，很快如同雨滴一般的声音不断的加快并且变得嘈杂起来。
方芳尝试性的扭过头看向一旁的言艺，那瓶威士忌根本没有开，自己也没有流汗，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是言艺。
他在流泪。
双眼不停的流下泪水，泪水划过脸颊直奔他手上的炸鸡桶而去，炸鸡桶内的炸鸡排不知何时被吃完了，里面装着的是泪水与残留的油花。
言艺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他死死的盯着幕布上的内容，父亲咬着牙抵住公共厕所的门，他捂住儿子的耳朵，脸上露出了祈祷般的表情，他在渴望，渴望这场折磨人的黑夜早些过去。
就这样，一场电影放完，方芳不可置信的看着言艺，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个堪称狂想屠戮机的少年居然也会哭，而且还是因为电影，是因为泪点比较低吗？
“好电影不少，但是能触碰人心灵的电影却相当稀少呢，甚至说每个人一生中不会遇到十部以上的能让人情不自禁哭出来的电影。”他自顾自的说着，袋子里的木盒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茶几上，他打开木盒子拿出其中的雪茄，给自己点燃之后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方芳……”
“到！”方芳整个人激动的挺直了腰板。
“你觉得人死了会到哪里呢？”他两眼迷离的看着方芳，仿佛是喝醉了的人一般痴语道“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就送你去自由。”
“……”方芳沉默了，她要崩溃了，衣服下的皮肤不停的流出汗液，她的脸上也流下泪水与汗水，她用手捧着脸很是痛苦的说“是要下地狱，对吗？”
“一半一半吧，中庸的回答。”言艺兴致淡淡的回应着，他把雪茄放在茶几的烟灰缸上，随后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人死后会到图书馆或者电影院呢，不停的看烂书和烂电影，或许死者有一天能发现，所谓的烂书和烂电影——”
“就是自己的人生。”说完这段话后言艺自顾自的笑出了声，他捏住方芳的脸说“单看你这个人的话，无论是相貌还是性子我都挺喜欢的，但是啊。”
言艺探出身子，他在方芳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过去的关系让我感到恶心，明白吗？要好好的听话，你要和平一些。”
他伸出手拿起那根正在燃着的雪茄“抽吧，我很好心吧？感动不感动？”
方芳“感动……”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简直就像是——
“你现在的表情简直像是街边的流浪狗。”言艺无情的吐槽“你不如把我的眼泪喝下去，那样就可以证明你的傻子行为其实是因为你是个精神病人。”
……一周后……
“就是这样。”祁双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可谓是金童玉女，前提是男方不那么富有威胁性，女方不那么怂，祁双宣布了她的想法“既然是搭档，那就要培养默契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吧，当然同居过程中发生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
“放心好了。”言艺掏了掏风衣的口袋，他从中拿出了一颗牙，他把牙放在桌子上说“我已经给她一个教训了，如果说她在同居过程中做了什么让我不愉快的事情，我就会把她的另外三颗智齿拔下来。”
他想了想，拿出一根烟放在口中点燃，然后作出要弹烟灰的动作，方芳立马伸出双手打算接住烟灰“看，已经很听话了呢，她很自由。”少年如此说道。
祁双也不在乎，她欣慰的摸了摸方芳的头“我还以为你这孩子会一辈子没有搭档呢，一个人面对狂想体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啊，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小方。”
“叫我们两个过来应该不是因为这种小事吧？”言艺疑惑的问“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因为小事就大动干戈的人，是又有死人了吗？”
啪，两份卷宗被她从抽屉里拿出来然后丢在桌面上，卷宗上写着大大的爆破二字，似乎这份卷宗的标题就是爆破一般。
言艺拿起来一看，这完全就是一份刁难人的卷宗，只写了发生时间和地点，以及死伤人数，除此之外一点都没写，现场的痕迹与照片都没有，哪怕是福尔摩斯再世都没办法推理出来凶手。
“犯人第一次作案是在……”言艺看了眼日期，他面无表情的直接把卷宗丢给方芳“吃下去吧，三个月前的作案记录玩鸡毛，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作案也是一个月前了，现在去调查都晚哪辈子去了。”
祁双也不恼，她伸出手把卷宗拿了回来，一边摸着方芳的头一边说“没关系的，慢慢调查就好了，你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在大街上巡逻，狂想体是耐不住寂寞的生物，一定会突然袭击人类的。”
“带薪玩乐？”
“对的呢。”祁双俏皮的眨了眨她的左眼，她说“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们两个能把这个任务完成，所以只是给你们来了个目标罢了，抓住那个犯人就可以赢得奖励哦。”
“走吧方芳，不用听她的话了。”言艺一把拉住方芳就要往外走“你的奖励除了一根烟以外就是一根冰棍，还不如我每天晚上供应的雪茄和威士忌呢。”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们两个一件事……”祁双故作神秘的说“局长我啊，其实男女不忌呢，只要你们两个接受任务，我就可以跟你们两个一起约会哦！”
“方芳，把嘴张开。”
“诶？”方芳流着冷汗照做，她用手指将自己的嘴咧到最大。
只听言艺说“做好准备，我要吐了。”
“诶！！！！！”哪怕嘴被如此拉开也能发出哀鸣声，不愧是方芳。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啊！”
祁双头疼的拿出一根烟，她说“把这根烟放到周晶的墓碑前吧，不要在路上抽，在墓碑前将它点燃，懂？”
今天是那位一队副队长的头七，他们两个除了在街上巡逻以外就是到她的墓碑前参加葬礼，对策局的每个人在加入对策局的时候都会被准备一块墓地与墓碑，这是必要的。
他们往往会在死后的第七天下葬。
今天恰好是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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