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守成、中兴、开拓
从望京向京城的路王栗墘已经有些熟悉了，路上倒是没有遇见劫匪，但遇见了七八波，向他们乞讨的人。
来到京城，这里依然是那么繁华，北方的战争，各地的起义，仿佛没有惊扰这古老的帝都一丝涟漪。
“走吧，我们先去翰林院报道。”
王栗墘的到来，在翰林院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在不知不觉间，翰林院内已经有一批人成为了他的拥簇者。
一时间这个清贵之所，迎来了许久没有的热闹。当王栗墘表达自己随时可以工作时，诸多同僚上司直言道。
“不急不急，平日里也无甚工作，不知何时方便可否给我们讲一讲气一元论。”
随着有人的提议，瞬间引来了大量的赞同。
与同僚们讨论了一个时辰，就借口，车马劳顿，要回去休息了。
本想着翰林院也无事可做，第二天便去的稍迟了些，结果没想到，公立前来宣旨的太监早已等候。
将一张银票偷偷塞给了那太监脸上才绽放了笑容。
“大宗师想必是昨夜苦读了，今日起得晚了一些，不打紧不打紧。”
看来银票的威力不小，太监主动替王栗墘做出了解释。
虽然即使没有银票，这太监也不敢为难，但王栗墘也深知与他们保持好关系的重要性。
并没有像翰林院内大多数人一样歧视他们。
太后的懿旨虽不需要焚香沐浴，但也不可太过轻佻，毕竟他可是被太后重点关注过的人，更不能在此事上犯错。
王编撰学问高深，博古通今，有天纵之才。
今陛下年幼，令其入宫教授。
太后的懿旨很短，但看得出她很重视王栗墘，或者她很希望让自己的儿子得到最好的教育，哪怕因此落了自己的面子。
毕竟是她极力主张不给王栗墘状元，如今又在懿旨里承认王栗墘的文采斐然。
“公公此事是太后让你来读的，还是。”
王栗墘之后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相信太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宗师无需担心，此事太后早已与几位内阁大人商议过了。只是大宗师一直未回来才拖到了现在。”
从垂帘听政的表现来看，太后不是一个有权力欲望的人，她如今做的也只是为自己儿子看好皇位。但凡能看出这一点的人，都不会成为后党。
虽然成为帝师很诱人，但他绝不能因为太后一句话，就去皇宫教授皇帝。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解，尤其是内阁的那几位，虽然这几位比开国时的那些内阁大臣们手段差得远了，但也不全是些酒囊饭袋，就凭如今自己的小身板，想与他们掰手腕儿还嫩了点。
一路上与太监闲聊以及太监的刻意迎合之下得知，此次前来传旨的太监，在尚宝监任职。
“王编撰，太后可没少提及您啊你的每一本书，太后可都翻阅过。尤其是书中关于孝的那部分，更是被太后赞不绝口。”
一路上，张宝几乎将太后的底细都露得一干二净，看这架势，分明是刻意与他结交，不过这也难怪。在太后的放权之下，文官势力大增太监们的日子愈发艰难，要是不与外庭的几个大人们有交情，在内庭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太后一向认为，君主的昏庸就是从信任太监开始，所以对于整日伺候自己的这些人，她从心底里就不相信。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那些读书人。
还好太后并不贪恋权势，没有将皇权揽于自身的想法，否则就凭她的觉悟，恐怕早就随先皇而去了。
入了皇宫沐浴更衣，就随张宝到了仁寿宫。
太后保养的十分好，面若桃花，体型丰腴一点也看不出已经年过四十。
王栗墘目不斜视，躬身道。
“太后，千岁。”
即使是皇帝，也只有在官员成为天子门生，祭天，登基，驾崩时能被跪拜，更别说太后了。
“爱卿无需多礼。”
听到太后的话后，王栗墘站起身眼眉低垂，表现的十分恭敬。
关于太后为何对自己不喜，王栗墘以前也听到过一些风声，来的路上张宝也已证实了。
“王爱卿学识渊博，当初点爱卿为探花是予的错。”
自古以来，太后临朝皆自称为朕，若垂帘听政则称予。
“不敢，臣下当时颇有骄满，经此一事如当头棒喝。”
太后能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已很了不起了，自己还能真怪她不成，当然只能为她主动开脱。
“王爱卿是当世大儒，予想请爱卿为陛下讲书如何。”
说完张太后有些担心的等待着王栗墘的回答。
毕竟这帮子读书人有时就是清高，就算以性命威胁，也毫不妥协，一开始在朝堂之上太后还想吓唬吓唬别人，怎料对方直接就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若不是太医救的及时等朝会散了恐怕尸体都硬了。
经此一事，太后也不敢太过为难他们，生怕再有一个撞死在自己面前。
而王栗墘这样一个，少年成名的大宗师会不会答应自己，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臣，不敢辞。”
随着王栗墘的答应，太后也缓缓出了口气，同时也在心里怪自己，这样有才又谦逊的一个年轻人，当初是怎么认为他骄纵的。难道比别人文采出色，更快答完考题也是一种错么。差点因为自己的判断，让皇儿损失了一个大才日后一定不能这样。
“在陛下的学业上，爱卿若有为难之处予定会支持爱卿。”
“太后，不知需要臣教授陛下哪本经史。”
王栗墘想知道，太后要自己教什么。
“爱卿精通气一元论，便教授陛下这个吧。”
王栗墘一听就知道太后有些文学素养，但绝对不多。不过这样也好，或许自己可以加点私货。
“太后千岁，不知太后想要臣教授陛下为臣之道，还是为君之道。”
“自然是为君之道。”
“不知是想成为明君还是成为昏君。”
太后有些皱眉。
“当然是成为炎朝的明君。”
“那不知是想成为文，孝二帝这样的守成之君，还是像宣，肃二帝这样的中兴之主，亦或是本朝太祖，成祖这样的开拓之君。”
在这里王栗墘使了个小花招，文，孝，宣，肃，这四位的谥号在历史上，不仅仅是他们四人独有的。即使随便来上一名举人，也能知道这四人特指的是谁，但太后恐怕一时间是想不起来的。
更何况，将本朝太祖成祖放在这里不选，去选前朝的皇帝，即使太后这样没有政治觉悟的人也该知道不妥吧。
一切如王栗墘所料，太后并不能将谥号与那四位皇帝相对应，毕竟本朝也有一位宣宗，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可够不上中兴之主。
“能有太祖成祖之风，自然是极好的。”
“臣，明白。”
其实太后的内心想说，你不明白你一点也不明白，虽然太祖成祖确实是雄主，但他们杀伐果断，眼里都不是能容得了沙子的人，在后世尤其是读书人的评价里都算不上好。
“太后若是选择那四位，臣还想问问太后看中了那位什么秉性，政策。”
听见王栗墘的话，太后心中暗呼侥幸，还好自己选的是太祖成祖。
王栗墘之所以要如此麻烦就是要让太后充分信任自己，即使自己在教授皇帝的内容中掺杂一些私货，她也会认为这是为君之道。
更重要的是，他想将皇帝别的老师排挤出去，毕竟别的老师可不像太后这样好糊弄。
不过请老师需要和内阁阁老商议，不让他教太后一人就可决断。
来到京城，这里依然是那么繁华，北方的战争，各地的起义，仿佛没有惊扰这古老的帝都一丝涟漪。
“走吧，我们先去翰林院报道。”
王栗墘的到来，在翰林院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在不知不觉间，翰林院内已经有一批人成为了他的拥簇者。
一时间这个清贵之所，迎来了许久没有的热闹。当王栗墘表达自己随时可以工作时，诸多同僚上司直言道。
“不急不急，平日里也无甚工作，不知何时方便可否给我们讲一讲气一元论。”
随着有人的提议，瞬间引来了大量的赞同。
与同僚们讨论了一个时辰，就借口，车马劳顿，要回去休息了。
本想着翰林院也无事可做，第二天便去的稍迟了些，结果没想到，公立前来宣旨的太监早已等候。
将一张银票偷偷塞给了那太监脸上才绽放了笑容。
“大宗师想必是昨夜苦读了，今日起得晚了一些，不打紧不打紧。”
看来银票的威力不小，太监主动替王栗墘做出了解释。
虽然即使没有银票，这太监也不敢为难，但王栗墘也深知与他们保持好关系的重要性。
并没有像翰林院内大多数人一样歧视他们。
太后的懿旨虽不需要焚香沐浴，但也不可太过轻佻，毕竟他可是被太后重点关注过的人，更不能在此事上犯错。
王编撰学问高深，博古通今，有天纵之才。
今陛下年幼，令其入宫教授。
太后的懿旨很短，但看得出她很重视王栗墘，或者她很希望让自己的儿子得到最好的教育，哪怕因此落了自己的面子。
毕竟是她极力主张不给王栗墘状元，如今又在懿旨里承认王栗墘的文采斐然。
“公公此事是太后让你来读的，还是。”
王栗墘之后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相信太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宗师无需担心，此事太后早已与几位内阁大人商议过了。只是大宗师一直未回来才拖到了现在。”
从垂帘听政的表现来看，太后不是一个有权力欲望的人，她如今做的也只是为自己儿子看好皇位。但凡能看出这一点的人，都不会成为后党。
虽然成为帝师很诱人，但他绝不能因为太后一句话，就去皇宫教授皇帝。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解，尤其是内阁的那几位，虽然这几位比开国时的那些内阁大臣们手段差得远了，但也不全是些酒囊饭袋，就凭如今自己的小身板，想与他们掰手腕儿还嫩了点。
一路上与太监闲聊以及太监的刻意迎合之下得知，此次前来传旨的太监，在尚宝监任职。
“王编撰，太后可没少提及您啊你的每一本书，太后可都翻阅过。尤其是书中关于孝的那部分，更是被太后赞不绝口。”
一路上，张宝几乎将太后的底细都露得一干二净，看这架势，分明是刻意与他结交，不过这也难怪。在太后的放权之下，文官势力大增太监们的日子愈发艰难，要是不与外庭的几个大人们有交情，在内庭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太后一向认为，君主的昏庸就是从信任太监开始，所以对于整日伺候自己的这些人，她从心底里就不相信。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那些读书人。
还好太后并不贪恋权势，没有将皇权揽于自身的想法，否则就凭她的觉悟，恐怕早就随先皇而去了。
入了皇宫沐浴更衣，就随张宝到了仁寿宫。
太后保养的十分好，面若桃花，体型丰腴一点也看不出已经年过四十。
王栗墘目不斜视，躬身道。
“太后，千岁。”
即使是皇帝，也只有在官员成为天子门生，祭天，登基，驾崩时能被跪拜，更别说太后了。
“爱卿无需多礼。”
听到太后的话后，王栗墘站起身眼眉低垂，表现的十分恭敬。
关于太后为何对自己不喜，王栗墘以前也听到过一些风声，来的路上张宝也已证实了。
“王爱卿学识渊博，当初点爱卿为探花是予的错。”
自古以来，太后临朝皆自称为朕，若垂帘听政则称予。
“不敢，臣下当时颇有骄满，经此一事如当头棒喝。”
太后能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已很了不起了，自己还能真怪她不成，当然只能为她主动开脱。
“王爱卿是当世大儒，予想请爱卿为陛下讲书如何。”
说完张太后有些担心的等待着王栗墘的回答。
毕竟这帮子读书人有时就是清高，就算以性命威胁，也毫不妥协，一开始在朝堂之上太后还想吓唬吓唬别人，怎料对方直接就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若不是太医救的及时等朝会散了恐怕尸体都硬了。
经此一事，太后也不敢太过为难他们，生怕再有一个撞死在自己面前。
而王栗墘这样一个，少年成名的大宗师会不会答应自己，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臣，不敢辞。”
随着王栗墘的答应，太后也缓缓出了口气，同时也在心里怪自己，这样有才又谦逊的一个年轻人，当初是怎么认为他骄纵的。难道比别人文采出色，更快答完考题也是一种错么。差点因为自己的判断，让皇儿损失了一个大才日后一定不能这样。
“在陛下的学业上，爱卿若有为难之处予定会支持爱卿。”
“太后，不知需要臣教授陛下哪本经史。”
王栗墘想知道，太后要自己教什么。
“爱卿精通气一元论，便教授陛下这个吧。”
王栗墘一听就知道太后有些文学素养，但绝对不多。不过这样也好，或许自己可以加点私货。
“太后千岁，不知太后想要臣教授陛下为臣之道，还是为君之道。”
“自然是为君之道。”
“不知是想成为明君还是成为昏君。”
太后有些皱眉。
“当然是成为炎朝的明君。”
“那不知是想成为文，孝二帝这样的守成之君，还是像宣，肃二帝这样的中兴之主，亦或是本朝太祖，成祖这样的开拓之君。”
在这里王栗墘使了个小花招，文，孝，宣，肃，这四位的谥号在历史上，不仅仅是他们四人独有的。即使随便来上一名举人，也能知道这四人特指的是谁，但太后恐怕一时间是想不起来的。
更何况，将本朝太祖成祖放在这里不选，去选前朝的皇帝，即使太后这样没有政治觉悟的人也该知道不妥吧。
一切如王栗墘所料，太后并不能将谥号与那四位皇帝相对应，毕竟本朝也有一位宣宗，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可够不上中兴之主。
“能有太祖成祖之风，自然是极好的。”
“臣，明白。”
其实太后的内心想说，你不明白你一点也不明白，虽然太祖成祖确实是雄主，但他们杀伐果断，眼里都不是能容得了沙子的人，在后世尤其是读书人的评价里都算不上好。
“太后若是选择那四位，臣还想问问太后看中了那位什么秉性，政策。”
听见王栗墘的话，太后心中暗呼侥幸，还好自己选的是太祖成祖。
王栗墘之所以要如此麻烦就是要让太后充分信任自己，即使自己在教授皇帝的内容中掺杂一些私货，她也会认为这是为君之道。
更重要的是，他想将皇帝别的老师排挤出去，毕竟别的老师可不像太后这样好糊弄。
不过请老师需要和内阁阁老商议，不让他教太后一人就可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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