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仞雪
意识于无际的深渊中沉沦。似有一道绿金色的光照了进来，化作一只淡黄色的小鸟俯冲而下，扑扇着羽翼拼命驱赶着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黑暗。
“这便是死后的世界吗，能再见到你真好，莹雪。”抿起一抹微笑，千仞雪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向那道小巧的身躯，真是过了好长的时间呢……
教皇殿巍峨的宫墙，以及从她房间眺望向武魂城那仿佛亘古不变一般的景色成为了千仞雪幼时记忆唯一的色彩。
……
“殿下，今天的功课需要您前往大书库。”自斗罗殿而来的侍从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知道了，退下去吧。”
“是。”
……
她不需要接受任何学院教育。她的爷爷，斗罗殿大供奉千道流早已安排好了她所有的教育课程。只要千仞雪开口，即使是斗罗殿中封号斗罗级别的供奉们都会微笑着给予她最细致的指导。
她不需要朋友。教皇殿中有时也会遇到一些与她年龄相仿，隶属于各位长老的子嗣。这些平时自诩天才的家族子弟在见到千仞雪后，都会忙不迭的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
目送他们慌张着离开的背影，千仞雪收获的也只有失望与无趣。
……
回想起来，小时候自己最期待的时刻是每当魂力到达瓶颈，外出获取魂环的时候。
轻微颠簸的马车，每次掀开窗帘就会是全新的色彩，与大都城截然不同，通透清新的空气。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武魂城外面更大的世界心驰神往。
千仞雪自然也计划过溜出教皇殿，并且在看似缜密的计划后，仅仅是第二次的尝试她竟真的成功了。
作为整片大陆上武魂殿核心的武魂城，圣神祭礼前后自然成为了一年中当最为忙碌的时段。
顺着一条山上的小路。女孩迈着急促的步伐从教皇山上飞奔而下，奔现了她向往已久的神圣祭礼的节日氛围之中，新的天地，新的冒险似乎即将拉开序幕。当气喘吁吁的女孩踏上繁华的街道时，她那金色的瞳孔似乎都因为面前缤纷的色彩而更加绚丽。
但故事的发展往往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当千仞雪试图混进人流向着祭典中心广场前行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似乎成为了全场最为醒目的焦点。
街边的行人，那些衣冠楚楚的达官贵人，亦或是高大威武的骑士，在见到自己望过来后只会展露出无比谦卑的态度。
面对着她的问话，商铺后的店员，老板表现的越发恭敬，更有甚者会出现颤抖和结巴情况。
即使是再贵的商品，只要千仞雪表现出了感兴趣的神态，他们都会双手奉上。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一道道目光尽管不是直接刮在她的身上，但这种暗地里的偷瞄却让千仞雪感到更加的烦躁。
有疑惑，有畏惧，更多却还是羡慕与恭敬。当这些目光汇集到一处，千仞雪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源头——这件由白色与金色的丝绸编织而成，象征着武魂殿圣女身份的华贵长裙。
只要穿着它，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永远无法被旁人平等的对待。自己向往已久的节日现场对她来说不过是规格大了几分的教皇殿罢了。
羡慕？为什么要有羡慕！
她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痛恨这件华贵的长裙。当怒火压抑不住地直冲脑海。千仞雪一度有了将其撕毁的冲动。
女孩的双手已经搭上了裙子的裙摆，动作却就此终止，怎么也用不出更多的力气。
脑海回荡的是祖父曾反复跟她强调的，属于武魂殿的荣耀。双手终究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狼狈的逃回了教皇殿。但就在她想悄悄地溜回去时，却在小门处看到了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灿金色的长裙礼服从头到脚，头戴紫金冠，手握权杖，身上散发着逼人的贵气，一双美眸中此刻流露出的却尽是冰冷。
就是这样一对冰冷的眼眸，让千仞雪几乎是发自骨子里的感到畏惧。
当同年龄的孩子还因为一些小事跟母亲哭诉之时，她却从来感受过这方面的温情。
张开双臂央求拥抱，即使臂膀举到酸麻也得不到一丝的回应；任凭自己大声的哭闹也不会有一句安慰。这个女人从来不会骂自己，她只这样漠如寒冰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直到自己“灰头土脸”地离开。
“责骂也好，只要能跟我多说说话……”望着自己面前的母亲，千仞雪抿紧了嘴唇，随后挤出了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
“陛下，我……”
事与愿违，比比东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语。转过身去，高高的鞋跟踏在地面上，她就这样踩着响亮的步伐离开了。
“是啊，这又有什么好羡慕的。”
……
夜色渐褪，远远的天际处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龙谷外山腰的洞穴，又是这个熟悉的位置。
三年以来虽然忙于葬龙事宜，但这专门用来赏景的地点却没有荒废掉。现在倒真排上了用场。千仞雪仍然没有苏醒过来的意思，古星凌便将她放置在了石洞最里侧的一张石床之上。
尽管千仞雪身上那源自魂骨的伪装巧妙至极，却终究无法连同自身的身体构造一同改变。女扮男装，拥有六翼天使武魂，附加有伪装能力的魂骨，种种因素都化作一枚硕大的箭头指向了千仞雪这个名字。
面对着这位曾经“书中”的角色，自己又该持什么态度呢？
古星凌端坐在洞穴的外侧，周围的天地元素伴随着呼吸被生生的扯入丹田。魂力，气血循环间达成了完美的平衡。
等等!他原本闭合的眼眸猛地睁了开来。洞穴内部的石床上，千仞雪的身躯又开始了轻微的颤抖，原本仍在稳定融合的生命力此刻却产生了轻微的散溢。
闪身间便来到了石床旁边，古星凌的神色间满是惊疑不定。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面对着这种情况，他不禁联想到了一种十分稀罕的状况。
哪怕再强大的治愈类魂技，即使治疗痊愈了身躯，但对于放弃生的希望的人来说却是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莫非是这位天使之神的继承人有了轻生的念头？？
右手搭上了千仞雪的脉搏，古星凌飞快地将自己的魂力渡了过去，帮助千仞雪尚无意识的身躯收束着有些失控的生命力。
但经过精神力的一番探查，他的脸色却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生命力确实产生了振动，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那种溃散，但确实是受到了一些刺激。通俗点来讲，千仞雪做噩梦了……
害，白受一场惊吓。
尽管经过了伪装，千仞雪此刻的脸色依旧十分苍白，也不知具体是因为此前过重的伤势亦或是此刻梦魇的侵扰。这让古星凌正准备回去继续修炼的动作又生生的止住了。
“罢了，再帮你一次吧。身体若是没有将生命力完全吸收的话，等会醒过来估计连床都下不来。”嘴里小声嘟哝着，古星凌的左手轻轻握住了女孩仍在战栗的手掌。
绿金色的生命之光绽开，哪怕只有很细很细的一丝，但也足够了……以细微的生命之光为媒介，二者的魂力再度融合为一。
澄澈与活力的魂力流转，古星凌有些疲倦的精神都在冲刷中缓解了不少。
“做个好梦吧。”
……
灰暗的记忆逐渐下沉，混沌的意识里，似乎回忆起了某段时光的美好。
那是关于莹雪的事，也是千仞雪的第一位朋友。
教皇殿中强者众多，即使他们不刻意释放自身的威压，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势就足以让所有的飞禽走兽退避三舍。直到一天，她却见识到了例外。
那是一只小黄鸟，就这样停在了露台的栏杆之上，最开始也只是在围栏上试探性的叽喳鸣叫，见千仞雪没有展现出敌意，竟是扑棱着翅膀跳到了房间的内部。
这友善的小家伙让千仞雪一时慌了手脚。呆呆的望着它蹦跳中不断靠近的身影，眼看着小鸟凑到了近前，千仞雪小心翼翼地曲下双膝，生怕将它惊走了，探出手指触摸向小鸟的脑袋。
小黄鸟倒也不怕生，反倒扬起脑袋在她的手指上蹭了蹭。
手指末端是细微的绒毛所带来的柔软温暖的触感。如此友善的反馈让她的内心兴奋不已，在逗弄了一会小鸟后千仞雪忽然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从床头柜子的暗槽中取出些私藏的零食，把饼干掰成碎屑撒到地板之上。
千仞雪喂的勤快，小鸟也啄食的专注，经历过这个漫长的下午之后，一人一鸟也算是混熟悉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黄鸟竟像是摸清楚了千仞雪的生活作息，总是在傍晚时分造访千仞雪的卧室。
围栏处传来清脆的啄击声，千仞雪便明白是它来了。她也赋予它了一个专属的名字：“莹雪。”亦如她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每每经历一天的学习或修炼后，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在看到在栏杆上蹦跳来回的莹雪时，千仞雪总会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与莹雪的互动也成为了千仞雪日常生活中少有的慰藉。傍晚时分，千仞雪总是会依靠着栏杆，向它倾诉着内心的情感与秘密。虽然莹雪所能回应只有呆呆的眼神以及叽叽喳喳的叫声，但随着内心话语的吐露，似乎平日里的包袱与负担也一并卸下了。
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这便是死后的世界吗，能再见到你真好，莹雪。”抿起一抹微笑，千仞雪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向那道小巧的身躯，真是过了好长的时间呢……
教皇殿巍峨的宫墙，以及从她房间眺望向武魂城那仿佛亘古不变一般的景色成为了千仞雪幼时记忆唯一的色彩。
……
“殿下，今天的功课需要您前往大书库。”自斗罗殿而来的侍从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知道了，退下去吧。”
“是。”
……
她不需要接受任何学院教育。她的爷爷，斗罗殿大供奉千道流早已安排好了她所有的教育课程。只要千仞雪开口，即使是斗罗殿中封号斗罗级别的供奉们都会微笑着给予她最细致的指导。
她不需要朋友。教皇殿中有时也会遇到一些与她年龄相仿，隶属于各位长老的子嗣。这些平时自诩天才的家族子弟在见到千仞雪后，都会忙不迭的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
目送他们慌张着离开的背影，千仞雪收获的也只有失望与无趣。
……
回想起来，小时候自己最期待的时刻是每当魂力到达瓶颈，外出获取魂环的时候。
轻微颠簸的马车，每次掀开窗帘就会是全新的色彩，与大都城截然不同，通透清新的空气。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武魂城外面更大的世界心驰神往。
千仞雪自然也计划过溜出教皇殿，并且在看似缜密的计划后，仅仅是第二次的尝试她竟真的成功了。
作为整片大陆上武魂殿核心的武魂城，圣神祭礼前后自然成为了一年中当最为忙碌的时段。
顺着一条山上的小路。女孩迈着急促的步伐从教皇山上飞奔而下，奔现了她向往已久的神圣祭礼的节日氛围之中，新的天地，新的冒险似乎即将拉开序幕。当气喘吁吁的女孩踏上繁华的街道时，她那金色的瞳孔似乎都因为面前缤纷的色彩而更加绚丽。
但故事的发展往往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当千仞雪试图混进人流向着祭典中心广场前行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似乎成为了全场最为醒目的焦点。
街边的行人，那些衣冠楚楚的达官贵人，亦或是高大威武的骑士，在见到自己望过来后只会展露出无比谦卑的态度。
面对着她的问话，商铺后的店员，老板表现的越发恭敬，更有甚者会出现颤抖和结巴情况。
即使是再贵的商品，只要千仞雪表现出了感兴趣的神态，他们都会双手奉上。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一道道目光尽管不是直接刮在她的身上，但这种暗地里的偷瞄却让千仞雪感到更加的烦躁。
有疑惑，有畏惧，更多却还是羡慕与恭敬。当这些目光汇集到一处，千仞雪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源头——这件由白色与金色的丝绸编织而成，象征着武魂殿圣女身份的华贵长裙。
只要穿着它，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永远无法被旁人平等的对待。自己向往已久的节日现场对她来说不过是规格大了几分的教皇殿罢了。
羡慕？为什么要有羡慕！
她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痛恨这件华贵的长裙。当怒火压抑不住地直冲脑海。千仞雪一度有了将其撕毁的冲动。
女孩的双手已经搭上了裙子的裙摆，动作却就此终止，怎么也用不出更多的力气。
脑海回荡的是祖父曾反复跟她强调的，属于武魂殿的荣耀。双手终究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狼狈的逃回了教皇殿。但就在她想悄悄地溜回去时，却在小门处看到了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灿金色的长裙礼服从头到脚，头戴紫金冠，手握权杖，身上散发着逼人的贵气，一双美眸中此刻流露出的却尽是冰冷。
就是这样一对冰冷的眼眸，让千仞雪几乎是发自骨子里的感到畏惧。
当同年龄的孩子还因为一些小事跟母亲哭诉之时，她却从来感受过这方面的温情。
张开双臂央求拥抱，即使臂膀举到酸麻也得不到一丝的回应；任凭自己大声的哭闹也不会有一句安慰。这个女人从来不会骂自己，她只这样漠如寒冰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直到自己“灰头土脸”地离开。
“责骂也好，只要能跟我多说说话……”望着自己面前的母亲，千仞雪抿紧了嘴唇，随后挤出了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
“陛下，我……”
事与愿违，比比东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语。转过身去，高高的鞋跟踏在地面上，她就这样踩着响亮的步伐离开了。
“是啊，这又有什么好羡慕的。”
……
夜色渐褪，远远的天际处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龙谷外山腰的洞穴，又是这个熟悉的位置。
三年以来虽然忙于葬龙事宜，但这专门用来赏景的地点却没有荒废掉。现在倒真排上了用场。千仞雪仍然没有苏醒过来的意思，古星凌便将她放置在了石洞最里侧的一张石床之上。
尽管千仞雪身上那源自魂骨的伪装巧妙至极，却终究无法连同自身的身体构造一同改变。女扮男装，拥有六翼天使武魂，附加有伪装能力的魂骨，种种因素都化作一枚硕大的箭头指向了千仞雪这个名字。
面对着这位曾经“书中”的角色，自己又该持什么态度呢？
古星凌端坐在洞穴的外侧，周围的天地元素伴随着呼吸被生生的扯入丹田。魂力，气血循环间达成了完美的平衡。
等等!他原本闭合的眼眸猛地睁了开来。洞穴内部的石床上，千仞雪的身躯又开始了轻微的颤抖，原本仍在稳定融合的生命力此刻却产生了轻微的散溢。
闪身间便来到了石床旁边，古星凌的神色间满是惊疑不定。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面对着这种情况，他不禁联想到了一种十分稀罕的状况。
哪怕再强大的治愈类魂技，即使治疗痊愈了身躯，但对于放弃生的希望的人来说却是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莫非是这位天使之神的继承人有了轻生的念头？？
右手搭上了千仞雪的脉搏，古星凌飞快地将自己的魂力渡了过去，帮助千仞雪尚无意识的身躯收束着有些失控的生命力。
但经过精神力的一番探查，他的脸色却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生命力确实产生了振动，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那种溃散，但确实是受到了一些刺激。通俗点来讲，千仞雪做噩梦了……
害，白受一场惊吓。
尽管经过了伪装，千仞雪此刻的脸色依旧十分苍白，也不知具体是因为此前过重的伤势亦或是此刻梦魇的侵扰。这让古星凌正准备回去继续修炼的动作又生生的止住了。
“罢了，再帮你一次吧。身体若是没有将生命力完全吸收的话，等会醒过来估计连床都下不来。”嘴里小声嘟哝着，古星凌的左手轻轻握住了女孩仍在战栗的手掌。
绿金色的生命之光绽开，哪怕只有很细很细的一丝，但也足够了……以细微的生命之光为媒介，二者的魂力再度融合为一。
澄澈与活力的魂力流转，古星凌有些疲倦的精神都在冲刷中缓解了不少。
“做个好梦吧。”
……
灰暗的记忆逐渐下沉，混沌的意识里，似乎回忆起了某段时光的美好。
那是关于莹雪的事，也是千仞雪的第一位朋友。
教皇殿中强者众多，即使他们不刻意释放自身的威压，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势就足以让所有的飞禽走兽退避三舍。直到一天，她却见识到了例外。
那是一只小黄鸟，就这样停在了露台的栏杆之上，最开始也只是在围栏上试探性的叽喳鸣叫，见千仞雪没有展现出敌意，竟是扑棱着翅膀跳到了房间的内部。
这友善的小家伙让千仞雪一时慌了手脚。呆呆的望着它蹦跳中不断靠近的身影，眼看着小鸟凑到了近前，千仞雪小心翼翼地曲下双膝，生怕将它惊走了，探出手指触摸向小鸟的脑袋。
小黄鸟倒也不怕生，反倒扬起脑袋在她的手指上蹭了蹭。
手指末端是细微的绒毛所带来的柔软温暖的触感。如此友善的反馈让她的内心兴奋不已，在逗弄了一会小鸟后千仞雪忽然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从床头柜子的暗槽中取出些私藏的零食，把饼干掰成碎屑撒到地板之上。
千仞雪喂的勤快，小鸟也啄食的专注，经历过这个漫长的下午之后，一人一鸟也算是混熟悉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黄鸟竟像是摸清楚了千仞雪的生活作息，总是在傍晚时分造访千仞雪的卧室。
围栏处传来清脆的啄击声，千仞雪便明白是它来了。她也赋予它了一个专属的名字：“莹雪。”亦如她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每每经历一天的学习或修炼后，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在看到在栏杆上蹦跳来回的莹雪时，千仞雪总会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与莹雪的互动也成为了千仞雪日常生活中少有的慰藉。傍晚时分，千仞雪总是会依靠着栏杆，向它倾诉着内心的情感与秘密。虽然莹雪所能回应只有呆呆的眼神以及叽叽喳喳的叫声，但随着内心话语的吐露，似乎平日里的包袱与负担也一并卸下了。
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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