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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毒会斗无胜败 英东形孤互信赖

    痴论一边全力闪躲气剑的攻击,一边观察破绽,力图还手反击。

    可这内力所化之气剑,挥舞的速度和出剑的方位,实在太快,书生一时间只能闪躲。痴论防御了三十几招,就悟出了破解之法,他心想:只要与这道气剑拉开距离,运出内力去攻,就可一举破之。

    他这算盘虽然打得如意,可一时躲不开剑招,只能伺机而动。而九贪这边与永嗔比拼内力,心中就有些着急,他不禁纳闷,这道士的内力,怎会一浪接着一浪扑来?两人相隔之气剑,威力也是越来越大,如若照此下去,自己的护体气盾,早晚要被刺破。于是就改变了运气的法门,将内力逐渐往双掌靠拢,其余的身体部位,基本不再防御,只与老道比拼接触点。

    场面上,看似道士占了上风,可永嗔也是心中打鼓,他已经使出了“武经七剑”最高深的招数-比翼化气剑,才能勉强撑到这个局面,可“武经七剑”的所有招式,都需要“九鼎丹功”的内力配合,如若少了这套运功心法,剑招瞬间就会被两人击破。

    永嗔知道自己不能拖延,当下之际,定是要速战速决。干脆将心一横,把牙一咬,使出了“九鼎丹功”的第十二重,就是主修“手少阴心经”的那一路内功,他顾不得了癫狂之症,拼尽全力向两人猛攻。痴论马上感到了事情不妙,这无形气剑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有时快到极致,痴论竟看不到剑身,这时书生头上就冒出了冷汗,心中一“咯噔”,觉得自己今天是要交待了。

    大和尚也是后脊背发凉,头皮发麻,老道的内力实在太强,眼看就要顶不住了,也叹道,今天这条命是没有了。

    道士感到了两人力不从心,就放开了一切,只为今日取胜。他将毕生所学,毫不保留的使了出来,确实是惊天地,泣鬼神,曾经有诗曰:

    九霄之下龙虎山,自古方士炼金丹。

    你成道来我入仙,唯有永嗔法无边。

    眼看老道就要取胜,他就感觉心中翻滚,脑中“嗡嗡”作响。进而脑海中,浮现了往日的一些画面,这些记忆,统统都是他最不想回忆的,也是心底最为害怕的。但他抑制不住这些念头冲出。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心中最可怕的事情,似乎是猛虎出笼一般,齐齐涌上了脑海。

    永嗔哀鸣了一声,痛苦的用双手捂着脸,悲鸣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当然,所使用的的功夫,瞬间消逝不见了。

    痴论看气剑散去,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心有余悸的在原地喘起粗气来。他本想蹲下,或者干脆坐到地上,可又觉得不雅,只能弯下腰来,两手压于膝盖,用膝盖的力量撑着上身,稍作舒缓。

    九贪则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汗水早已浸透了前胸,他嘴唇发紫,频频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屋内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除了道士的哀嚎,其他人都愣在原地。九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费英东面前,伸手再要逼问,哪知这时,痴论将短剑抛出,和尚躲了一下。叫嚣道:

    “汝要作甚!”

    痴论先生稍稍缓了口气,说道:“刚才他说了,等练成武艺之后找我算账,我等他,你莫要再强逼!”

    和尚虽然真气大耗,可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他岂会善罢甘休,不由分说,就举掌攻向书生,眼看两人,又交战在了一处。

    老刘趁着刚才的乱斗,伤势也已恢复的七七八八,这时来到费英东面前:“少爷,不如等他们两败俱伤,将这持横逞强的三人,一举了结,算是为我们报了仇,也算为人间除了害!”

    费英东拖着受伤的右臂道:“我既然与他定下了誓约,我就专心练武,正大光明的找他报仇,他虽然不诚心救我,也算是个守信重诺的人,就是这和尚讨厌,似乎是强盗一样,刘大哥看准时机,一会儿,伙同痴论将他制服吧。”

    老刘虽不情愿,可毕竟掌门吩咐,就在旁边观望,静待时机。额亦都这时也跑到费英东面前,一边观战,一边关心费英东伤势。

    莫形孤看见道士倒地惨叫,也不敢向前查看,就隔了点距离,看着他狂性发作。

    他又一看这边两人交战,打的是难解难分,就在此刻,蓝布褂子的管家也加入了战局,和痴论一起攻向和尚。九贪和尚方才与永嗔激战,就损耗了七八成功力,现在又面对两人合攻,就感觉体力不支,忽然卖了个破绽,跳到一旁,道:

    “今日之事,老僧决不罢休,以后定当讨回。”说完就逃命一般的,奔出了武侯门。

    痴论和老刘看九贪和尚逃走,心中皆是一块石头落地,书生找了个椅子坐下,一边喘气,一边端起了旁人剩下的茶水,喝的是一滴不剩。额亦都看到此状,又急忙去拿水壶,侍候痴论先生饮用。

    老刘看到倒地的永嗔,就上前去,举起单掌,就要取他性命。这时候,莫形孤抢步拦住老刘,挡住永嗔的身体。

    老刘见后怒斥道:“他如此狠心毒辣,我岂能饶他?”

    莫形孤急忙解释:“这位大哥有所不知,他是因练功走火入魔,才变得癫狂易怒,今天来贵府夺宝,实在是他逼不得已。若没有卧龙朱砂和天山龙齿辅佐,这道士命不久矣,今天他已如此病态,老大哥就饶恕了他吧。”

    “他刚才如此嚣张无礼,恐以后还要来犯,不如一掌解决了,以绝后患。”老刘不依。

    “大哥手下留情,来此府邸强要朱砂,也是那和尚的阴谋,道士只是跟随罢了,今日他这般模样,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贵派是名门大派,怎忍心去伤一命不久矣的道士,还望大哥高抬贵手啊。”莫形孤一是看道士病发,心中不忍。二是和永嗔在牢中处过几日,毕竟有些情谊存在。

    老刘不肯饶他,推开形孤,就要取其性命。

    “老刘,先慢动手。这位仁兄,莫不是和道士有深厚交往?怎肯这样为他求情?”英东见此人,适才帮额亦都求饶,这一会儿心有不忍。

    “并无深交,牢中相遇罢了。也就不到十日,只是不忍见他死去而已。”

    “哎,事已至此,何故再多伤人命。今日之祸,追溯根源,还是本人学艺不精。既然,费某有信心打败痴论,以后也不惧永嗔来犯。再看这位仁兄如此侠义,就当交了你这位朋友,刘大哥,你过来吧,别去伤他。”

    莫形孤听后感恩不已,老刘虽然气恼,也只得收起掌法,回到费英东跟前。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小子武功虽然不济,到是有股子英雄气概。好了,你要是想为陈新报仇,可去信山东孔府-衍圣堂,你什么时候来信儿,我什么时候应战。童儿,你就留在此地吧,先生我走了。”痴论不想久留,周身虽然酥软,可还是强行起身,留下了一番话,拾起了自己的短剑和扇子,也快步出了厅堂。

    额亦都虽然想留,可知道了两家有仇,也不再相劝。

    莫形孤看看永嗔,这时已经昏厥了过去。就稍稍松了口气,他见费英东右肩有伤,就向前说道:“在下粗懂医理,费掌门肩部受伤,可否给我瞧瞧?”

    “哦?那就有劳仁兄了,刚才慌乱,还未知仁兄高姓大名。”

    莫形孤报了名字后,就去给费英东看伤,他详细诊治了一番,发觉他右肩臂,受损严重,应该是伤了骨头。不过,还好不算难医,就写下了两个方子,一个是接骨外用,一个是内服活血。再看老刘和额亦都的脖颈,庆幸道:“还好这老道没下狠手!”又写了一个方子,并嘱咐两人,近几日尽量少言,以免破坏伤处愈合。

    这时天色已晚,众人也都有伤在身,额亦都本想出门抓药,可老刘就拦阻道:

    “今天,我关内的表哥前来投靠,不如你带上他,正好熟知一下地形。”额亦都这才醒悟,刚才费大哥接待的原是此人,老刘去后堂叫了那人出来。可没想到,进屋的却是一老一少。形孤见后,进而吃惊。原来两人正是搭船渡河的祖孙,那少女也看到了莫形孤,脸上一阵欣喜之色。

    额亦都和姓华的老头去抓药了,老刘想赶莫形孤和永嗔出门,可费英东生性大胆豪爽,就把两人留了下来。道了句:

    “我料他不会恩将仇报。”实则形孤有些了解老道,当他癫狂醒后,性格便会温和一些。

    这样,老刘带着浅浅姑娘下去做饭,费英东为永嗔和莫形孤准备了一处套房,老刘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又准备了一套锁链,锁住了永嗔的手脚。

    晚上用罢饭后,众人就各自去休息了,形孤因怕老道有事,就一直睡睡、醒醒,也好照料于他。

    过了几日,众人连续服药,加上身强体健,都恢复了健康。就是这永嗔道士,时而发狂,时而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