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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薛长平游说情人 邪久王置气老妪

    薛长平已然站在风中,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就连夏时走上前去的路上滴落的泪水,都不曾赋予半分情感!

    风吹起无言以对的两人的战袍,却像是一别数年般熟悉的陌生。

    “你终于还是来了!”夏时忍不住,终开口。

    “释云宫不是你的行宫,你为何——”

    “原来那么久,我都不曾知道,你却是魑幽族的族主!”

    薛长平沉默,他忽然说:“跟我走吧,带着你的兵将,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光大魑幽族——”

    夏时无奈的笑,她笑自己从前付出的那些感情,她怕是痴心错付!

    “所以说,你从前的爱我,只是要拉拢一支军队,好为你魑幽族重现江湖做准备?”

    “夏时……”

    “回答我!”

    薛长平不敢看夏时凌厉的目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质问的话语。

    夏时终是等不到她期待的回答,她冷笑,她说:“便是我腹中有了你的孩儿,你也一定要与魔族作对,你也一定要与释云宫夜烟凝作对?”

    “夏时,你当真——”

    “休想!”夏时冷冷一句,这时她已飞将起来,行起法术,纵是从前千般宠爱万般无奈,于氏族利益之前,也已再没有什么牵绊,不如就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生死由命吧!

    薛长平眼底仍是有诸多犹豫,但夏时却已经攻了过来,他不得不应战,两人随即打将起来,一招一式,都想直取对方性命,许是民族大义面前,生死也罢,感情也罢,统统都抛诸脑后了吧。

    这一战,却是薛长平赌上了荣誉,夏时赌上了生死,轰轰烈烈又无尽厮缠……

    释云宫里平静,无忧殿里也平静。久坐无聊的邪久王嗖的一声从末生花林的花榭里跳了出去,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脖子,望着那些盛开烂漫的末生花,自言自语道:“真无聊,这么漂亮的地方,连只鸟儿都没有!”

    说着,邪久王四下里瞧瞧,是不是这地方真的是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一瞧不打紧,他却瞧到了一股甚是强大的力量,他又自言自语道:“莫不是释云宫方向,竟有这等高人守护?”

    虽说唐渺出发前一再叮嘱邪久王既要看护好无忧殿,更要看护好释云宫,这邪久王嘀咕了许久,弄半天是来看门来了!

    又有什么法子呢,本就是自己紧着赶着要来的!他却也无聊,不如就去会会那高人,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罢!

    这般想着,邪久王轻轻一踩地面,飞将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了释云宫里,左看看右看看,却豁然开朗:“怪不得这股力量如此强大,原来是摆了阵——这阵……却是失传的九幽门法阵——九重锁天阵?”

    寻到法阵中心,却见是一位面色沧桑的老婆婆,邪久王蹦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到了人家身旁,也不打招呼,上来就问:“老婆婆,这法阵是你弄的?!”

    这老婆婆不是旁人,正是九幽门唯一后人暮婆婆。

    她本端坐着,双目微闭,但听有人坐到了她身旁,心里自是吃了一惊,道:何人法术修为如此强大,闯进阵来,我却未曾察觉!

    她却才睁了眼,这才了然:想必是那山海阁的阁主邪久王是也!

    “邪久王不好好的坐镇无忧殿,跑到释云宫来做什么?!”

    这声音听上去倒是老气横秋,但在邪久王听来,却有些教训的意味,他也不生气,兀自说道:“好无聊啊,他们都去了战场,我半天也找不到个喘气的人说话——倒是没想到这释云宫里还藏着你这样一位老婆婆!”

    “哼,叫什么老婆婆,邪久王不比老身大上几千岁?!”

    “那正是,你须得喊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俗称老祖宗!”邪久王打眼一瞧暮婆婆的脸,不解的问道,“看你修炼至少八九百年了,为何没修得一副少女容颜——哈,你不会偷吃了你们族的禁药——九幽漱玉丹吧!”

    暮婆婆懒得搭理他。

    “这九幽漱玉丹当真是天下奇药,但也不知道你们老族长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东西,硬是不能给自己人吃,你却说奇怪不奇怪,气人不气人?!”

    邪久王说道这,一寻思,也便了然:“这却是了,原是你毁了自己容貌,救了自己一命!”

    大敌当前,这老顽童当真是聒噪的要命!

    “我刚刚听到外面有些厮杀喊声,怎么这会这么安静了?”邪久王自己一个人说了半天,这暮婆婆都不愿说几句,他便无奈的站了起来,伸了伸胳膊腿儿的,嗖的一声,跳上了释云宫大殿屋顶,施了法术朝着那厮杀的方向望去,却正看到夏时与薛长平生死决战,而这时,夏时似了损了不少真气,身上已是血迹斑斑,邪久王一皱眉,再看时,却是大吃了一惊,慌乱之下落到了地上。

    “邪久王是何等高人,也会如此惊慌?”

    “什么高人不高人,那战场上单枪匹马战斗的女子却是谁?”

    “魔族雪倾宫宫主夏时是也!”

    “别什么之乎者也了,你快派个人去把她叫回来好生安养身体!”

    “大战之时,说什么好生安养身体!”

    “她——她——”邪久王愣是说不出口,急的一个人在这里打转。

    “邪久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故如此焦躁不安?!”

    邪久王来来回回不停的走,那话就哽在唇间,愣是说不出去,许久,一拍脑袋,道:“夏时的孩子没了!”

    “没了便没了吧,本就是不该来到这世上的孽种!”

    “哎你这老婆婆怎的如此不通情理?!”

    “邪久王虽久居山海阁,于红尘之事从不理会,却也对天下之事了如指掌,为何单单这感情之事,不甚清楚呢?”

    “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日后你便知道,如今夏时身体若有恙,她的手下十几万将士岂能坐视不理,邪久王不如且回无忧殿好生待着吧!”

    邪久王气呼呼的一跺脚,指着暮婆婆道:“要不是我家唐渺受过你九幽门的恩惠,当真要给你一顿柳树条子!”

    说罢,邪久王闷声闷气的就出了释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