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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寒冰血脉

    “艾希,你说你是祭司,是战神瓦莉拉拯救了你们,你们……你们弗雷尔卓德人都信仰战神?”二狗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瓦莉拉就是战神的化身!”艾希的脸上带着光芒,“战神改良了我们战歌,修正了我们的教义,让瓦斯塔亚人更加亲近自然与真理。”

    “瓦斯塔亚人?”

    “瓦斯塔亚人是瓦罗兰大陆所有人形生物的总称。”艾希疑惑的看了看二狗,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你不知道吗?”

    二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不了解外面的世界。”

    艾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不懂你的语言,而且你出现在嚎哭深渊这个地方,看来你可能遇到了虚空裂缝,从别的大陆意外传过来的。”

    二狗没有解释,耸了耸肩,“或许吧。”

    “你可真乐观。”艾希笑了笑。

    “瓦斯塔亚人……”艾希想了想,“战神是公平而仁慈的,她赐予了每一种生物智慧。像我们弗雷尔卓德著名的大力士,象人,也就是俄勒芬族,就是由象进化而来。还有美貌的银狐族少女,就是由银狐演变的。”

    “象人?银狐人?这……这不是妖怪吗?”二狗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那你呢?你是什么人?”

    “妖怪?这个大陆没有妖怪,倒是有海妖。”艾希笑吟吟的指了指自己,“我是寒冰血脉的后裔,是人类,也就是猴人。”

    “人类没有其他族群那样强大的天赋,但人类更加聪明,与元素力量也更加亲近。而寒冰血脉,就是由战神钦点的神的助手。”

    神的狗腿子,二狗心想。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万族共生的大陆,类人型生物统称为瓦斯塔亚,而人类只是其中的一员。”

    “对!”艾希点了点头,“不过如今已经是人类的世界了,瓦斯塔亚人已经灭绝了太多了,有的流落海外,有的已经彻底淹没在了历史长河里。”艾希的神色黯然下来。

    “艾希,那你怎么,”二狗指了指天上,“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艾希闻言,眼眶渐渐红了,滴答滴答的又掉起了眼泪。

    “怎么了这是?”二狗慌慌张张,轻轻地搂住了艾希,擦去了她的眼泪。“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艾希在二狗怀里哭了一会,渐渐止住了,不好意思的从二狗温暖的怀里站了出来。

    “我是被可恶的捕奴队抓走的!”艾希咬牙切齿的捏了捏粉拳。

    “万年前的虚空大战后,瓦斯塔亚人中有一部分人类掌握了威力强大的魔法,他们开始变得膨胀而自大,逐渐背离了萨满教义,不再尊重战神与自然。”

    “王国对这部分人采取打压的政策,但是这群人通过几千年缓慢的人口积累与知识的传承,最终还是成了气候。”

    “随着这部分人数量的增长,越来越多人开始信仰邪教。”

    “四千年前,最终萨满教与新教发生了战争。”艾希顿了顿,“而瓦斯塔亚人,人类也将瓦斯塔亚人称之为兽人,被赶到了铁脊山脉以北,也就是如今的弗雷尔卓德。”

    “你不也是人类吗?”

    “寒冰血脉永远忠于战神。”艾希蓝色的瞳孔闪着亮光,“寒冰血脉的人天生蓝瞳,这是高贵的象征,是天生的臻冰亲和者,是战神赐予我们的力量。”

    “寒冰血脉是战神钦点的瓦斯塔亚贵族,永远不会抛弃瓦斯塔亚。”

    得!二狗明白了,合着寒冰血脉是老贵族,但是又干不过新势力,人家不反了你们才怪!

    “然而灾难并没有放过瓦斯塔亚。”

    “就在三千年前,”艾希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在弗雷尔卓德的腹地,又一次出现了那些恐怖的生物——虚空。无穷的虚空生物从地底爬出,祭司法典中记载,它们杀之不尽,死之不绝,对鲜血有着来自灵魂深处般的渴望。”

    “没有人能够抵挡。更何况是实力大不如前的瓦斯塔亚。”

    艾希想了想,“也许铁脊山脉以南的人类可以,但我们总不能眼看着子民惨遭屠戮。”

    “并且人类战胜瓦斯塔亚人以后,内部也迅速产生了分歧,化成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

    “即使人类的繁殖能力很强,但人口多并不代表战斗力强。法典记载,传说有海外有一个帝国有四万万人之多,”艾希吐了吐舌头,“广袤无垠的弗雷尔卓德也就不到一千万人口。而这样一个国家,居然被一个远道而来的岛国击败了!还签订了什么‘西京条约’!”

    “所以人口不代表战斗力,最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艾希眼圈又开始泛红,但是最终忍住没有掉下眼泪。

    “战神的仆人之一——冰霜女巫,史上最伟大的冰系天才魔法师——丽桑卓,用冰系魔法‘冰封陵墓’,将整个虚空入口永永远远的冰封在了永世不化的臻冰下。”

    “虚空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这其中也不乏一些毁天灭地的存在。”

    “冰霜女巫丽桑卓以自身为媒,抽取了大半个弗雷尔卓德的寒冰之力,牺牲了几乎所有的高阶寒冰法师,自己也永远化为了一座冰雕,最终守卫了家园。”

    艾希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但这也导致弗雷尔卓德的力量更加虚弱,高阶冰法的断层,寒冰血脉的稀释,最终弗雷尔卓德成为了魔法的荒漠。”

    “如今只能依靠强壮的战士与祭祀的配合,才能保卫自己生存的领土。”

    “万幸的是,人类一直没有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虽然弗雷尔卓德没有进攻的力量,但人类也没有对弗雷尔卓德造成什么实际威胁。”艾希面露忧色,“但是如今有些不同了,诺克萨斯与德玛西亚崛起了。”

    “而诺克萨斯,”艾希咬牙切齿的挥了挥拳头,“是一群只信仰力量与金钱的人类组成的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战神不用她的怒火毁灭这个国家?”

    艾希言毕突然又惶恐的双手合十跪地道:“该死!我居然怀疑伟大的战神!”

    二狗拉起艾希,撇了撇嘴,追求什么,那可不就更加容易获得什么。

    “仁慈的战神会宽恕你的。”二狗也学会了艾希的腔调。

    艾希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还是带着自责的神情。“诺克萨斯帝国有许多专门的捕奴队,有时候会去死亡沼泽,有时候会去遗忘森林,但也有时候会通过无尽之海来到弗雷尔卓德,偷袭这里的村庄,将少女与强壮的瓦斯塔亚人抓走,卖给帝国的贵族或者其他更远的国度。”

    “而有一个叫做恕瑞玛的国度,十分喜爱寒冰血脉的少女。恕瑞玛气候干旱炎热,而寒冰血脉的少女终年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气,一个寒冰血脉的少女,在恕瑞玛的奴隶黑市能卖出天价。”

    艾希的眼泪忍不住簌簌的落下,“而我的村子,就在一个夜晚被捕奴队所偷袭,家人也在战斗中被杀害。我在经过叹息之桥时拼死跳了下来,我宁愿死也不会去做一个奴隶。”

    “她们的遭遇生不如死。”

    二狗抱着颤抖的艾希,叹了一口气,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是战神没有抛弃我。”艾希仰起脸脉脉看着二狗,“寒冰结界保护了我,没有把我摔成肉泥,还为我准备了一口寒潭,紧接着我又遇到了你。”

    艾希将头埋进二狗怀里,“赞美神。”

    二狗酷酷的站在原地,一副小学生受到表扬的样子。

    “对了,”艾希不好意思的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吗?”二狗指了指自己,“我叫二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