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酬大恩仲文送豪宅
红叶禅师双手合什，对几人笑道：“有贵人驾到，老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说着便往房里让众人，凌綯跟随郭仲文进入禅房，常福自在门口守候。待众人在蒲团中坐下，红叶笑道：“月余不见，郭二公子越发神采奕奕，郭大姑娘也越发漂亮喽。”说着一指旁边的短须老僧，给几人介绍道：“这是老衲的师弟洪辩，现在为大兴善寺主持。”那大兴善寺也在长安，却是佛教密宗的发源地。
那洪辩禅师口宣一声佛号，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洪辩，见过各位施主。”三人也均起身还礼。
众人正在寒暄，禅房门此时被推开，却见有两名女婢端着茶送了上来，凌綯心下惊讶，只见那女婢都是二八芳华年纪，一头乌黑长发挽起，显然不是尼姑，二人身上穿着素色纱衣，但并无任何装饰，虽不是十分艳丽，但眉眼之间也颇为动人。再看众人时，却似乎都习以为常，凌綯心想，这和尚庙动辄地产万千，且使奴唤婢，着实阔气得紧啊，无怪乎后来武宗要灭佛呢。
红叶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道：“郭二公子和郭大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到小庙，可是有需要老衲效劳的地方？”
见老和尚直接问出来意，郭仲文便一指凌綯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弟凌綯，乃是前工部侍郎的公子，有一件事，须得麻烦方丈。”随后郭仲文就把凌綯准备在秦家沟开卤肉作坊及建立养猪场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凌綯这才知道郭仲文带他来是为此事，心中不免感动，但此时却无暇感谢，忙冲红叶抱拳道：“知那秦家沟是寺中庙产，在下心有惴惴，素知我佛慈悲为怀，不杀生，不食荤，也怕在寺下的庙产中行此事，惹得佛祖生气，方丈怪罪，因此不敢冒然开口。”
听说原来是这事，那红叶笑道：“天生万物，本就是供世人取用的，佛家戒酒戒荤，但并不反对世人食用。况且那生业并非在寺中，也不是供给僧人，而是在乡下村中，与寺中是无碍的。只是不知那秦家沟是否确是寺中产业，待问过执事僧后便知。”说着命人去叫执事僧前来，又对郭仲文道：“些许小事，哪还须公子亲自前来，着人传个话老僧自然奉命。”
却听郭芙蓉在一旁插嘴道：“偏你这老和尚会说嘴，上次明明说好教我一套拳法的，可到现在都没有信儿，今天若不是我们亲来，那知你这老和尚耍什么花招。”
红叶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僧的不是了，看现在郭大姑娘的身手，只怕老僧这把老骨头已经挡不住姑娘的三拳两脚了，老僧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还敢教人啊？”
众人说笑间，那执事僧来到，红叶问明那秦家沟确是寺中产业，便对凌綯问道：“不知凌施主这事体是否着急，若着急今日便可让寺中人一同前往。”
看老和尚办事如此痛快，凌綯便起身谢过，又从外面叫过常福，让常福与执事僧这就一同去趟秦家沟。红叶也嘱咐执事僧到了之后让村民一切听从凌府管事吩咐即可。
看着常福和执事僧一起离去，凌綯心中的一块石头算落了地，不禁向郭氏兄妹投去感谢的目光。却见郭仲文已站起身，跟红叶辞谢道：“承蒙方丈美意，对我这兄弟施以援手，在下不胜感激。今日既已事了，就不再耽误两位高僧谈论佛法了，我等且告辞，待来日再来聆听方丈教诲。”他本年轻人，跟这两个老和尚自无太多话题可聊，自然事情办完就要走。见郭仲文要走，郭芙蓉和凌綯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红叶假装嗔道：“郭公子这么着急走，难道是怕和尚管不起你们一顿素斋吗？”
郭仲文哈哈大笑，道：“就怕我等一身俗气，影响了大师的清净修为。”说笑间，几人告辞出去，红叶和洪辩也送出门外，洪辩禅师合什道：“欢迎三位施主有时间到小庙去坐坐。”
三人仍旧出了寺院的西侧门，凌綯正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却见郭芙蓉马鞭一指道：“桃子，闭嘴，不许说。”
凌綯奇道：“你不让我说话，难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还不是看今天办成点事，要说感谢的话吗。”郭芙蓉哼了一声，说道。
“切，才不是呢，这点事还至于要感谢吗？”凌綯临时改口，“我是想说，你们巴巴把我从家里叫出来，眼见得到中午了，我肚子也饿了，你们是不是该请我去哪里大吃一顿。”凌綯索性不要脸到底了。
郭仲文大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兄弟呢，走吧，咱们找地方吃饭去。”说着上马挥鞭就走，凌綯也只好上马跟上。
众人又穿街过巷，来到不远处永乐坊的一所宅院门口。几人下了马，郭仲文笑吟吟地问凌綯道：“兄弟，你看这所宅院如何？”
凌綯抬头看去，只见门楼高大，气势非凡，墙上所用的砖雕精工细琢，磨砖对缝，显是下了功夫，再看院墙高大，刷着白灰，院墙从东到西约有十余丈，仅从外面看就是一所大宅子。凌綯不由赞了声，“郭兄这宅邸着实不凡啊。”
郭仲文笑笑也不说话，率先进入了院内，郭芙蓉一拉凌綯的衣袖道，“走啊，里面瞧瞧。”凌綯以为是来郭府赴宴，也不作他想，跟随众人一起进入宅院中。
进入院中，凌綯才发现这所宅邸比原来自己家的侍郎府也不遑多让，而且更加宽阔，层门叠院，九曲回廊，实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豪宅。
来到正堂，郭仲文下令让随从把所有的家院奴仆都叫来。不一会儿，丫鬟仆役都来到当院，郭仲文一指凌綯对所有人道：“从今天开始这座府邸就改名叫凌府，从今天开始凌公子就是你们的老爷，今后凡事都要听凌老爷的吩咐，你们可记清了。”下人们齐声应诺。
郭芙蓉对已经呆住了的凌綯嘻嘻笑道：“凌老爷，吩咐下人们开饭吧，你不是说饿了吗，本姑娘也早已饿了，在你家里可得招待好客人们啊。”
凌綯望着郭氏兄妹只是说不出话来，郭仲文走上前，拍了一下凌綯的肩膀，笑道：“兄弟莫怪，没同你商量，知你住所狭小，来往不便，愚兄便自作主张把这座府邸送于你，连带这几十名下人，那房契、地契和下人们的卖身契都在这里了。你可千万莫要推辞，若要推辞便是嫌弃愚兄这礼物太轻了。”
此刻凌綯正心神激荡，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如果说之前郭仲文帮他引荐红叶禅师他还能受之无愧的话，那么现在郭仲文送他的这份“薄礼”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毕竟在城外的村子里建个什么养猪场实在算不了什么事，而郭家动辄送人一座府邸见简直就是出手太那个了，即使当时自己的老爹凌楚担任工部侍郎时，也不敢轻易吹嘘送人房子。凌綯这次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世家，什么叫豪门......
那洪辩禅师口宣一声佛号，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洪辩，见过各位施主。”三人也均起身还礼。
众人正在寒暄，禅房门此时被推开，却见有两名女婢端着茶送了上来，凌綯心下惊讶，只见那女婢都是二八芳华年纪，一头乌黑长发挽起，显然不是尼姑，二人身上穿着素色纱衣，但并无任何装饰，虽不是十分艳丽，但眉眼之间也颇为动人。再看众人时，却似乎都习以为常，凌綯心想，这和尚庙动辄地产万千，且使奴唤婢，着实阔气得紧啊，无怪乎后来武宗要灭佛呢。
红叶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道：“郭二公子和郭大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到小庙，可是有需要老衲效劳的地方？”
见老和尚直接问出来意，郭仲文便一指凌綯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弟凌綯，乃是前工部侍郎的公子，有一件事，须得麻烦方丈。”随后郭仲文就把凌綯准备在秦家沟开卤肉作坊及建立养猪场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凌綯这才知道郭仲文带他来是为此事，心中不免感动，但此时却无暇感谢，忙冲红叶抱拳道：“知那秦家沟是寺中庙产，在下心有惴惴，素知我佛慈悲为怀，不杀生，不食荤，也怕在寺下的庙产中行此事，惹得佛祖生气，方丈怪罪，因此不敢冒然开口。”
听说原来是这事，那红叶笑道：“天生万物，本就是供世人取用的，佛家戒酒戒荤，但并不反对世人食用。况且那生业并非在寺中，也不是供给僧人，而是在乡下村中，与寺中是无碍的。只是不知那秦家沟是否确是寺中产业，待问过执事僧后便知。”说着命人去叫执事僧前来，又对郭仲文道：“些许小事，哪还须公子亲自前来，着人传个话老僧自然奉命。”
却听郭芙蓉在一旁插嘴道：“偏你这老和尚会说嘴，上次明明说好教我一套拳法的，可到现在都没有信儿，今天若不是我们亲来，那知你这老和尚耍什么花招。”
红叶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僧的不是了，看现在郭大姑娘的身手，只怕老僧这把老骨头已经挡不住姑娘的三拳两脚了，老僧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还敢教人啊？”
众人说笑间，那执事僧来到，红叶问明那秦家沟确是寺中产业，便对凌綯问道：“不知凌施主这事体是否着急，若着急今日便可让寺中人一同前往。”
看老和尚办事如此痛快，凌綯便起身谢过，又从外面叫过常福，让常福与执事僧这就一同去趟秦家沟。红叶也嘱咐执事僧到了之后让村民一切听从凌府管事吩咐即可。
看着常福和执事僧一起离去，凌綯心中的一块石头算落了地，不禁向郭氏兄妹投去感谢的目光。却见郭仲文已站起身，跟红叶辞谢道：“承蒙方丈美意，对我这兄弟施以援手，在下不胜感激。今日既已事了，就不再耽误两位高僧谈论佛法了，我等且告辞，待来日再来聆听方丈教诲。”他本年轻人，跟这两个老和尚自无太多话题可聊，自然事情办完就要走。见郭仲文要走，郭芙蓉和凌綯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红叶假装嗔道：“郭公子这么着急走，难道是怕和尚管不起你们一顿素斋吗？”
郭仲文哈哈大笑，道：“就怕我等一身俗气，影响了大师的清净修为。”说笑间，几人告辞出去，红叶和洪辩也送出门外，洪辩禅师合什道：“欢迎三位施主有时间到小庙去坐坐。”
三人仍旧出了寺院的西侧门，凌綯正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却见郭芙蓉马鞭一指道：“桃子，闭嘴，不许说。”
凌綯奇道：“你不让我说话，难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还不是看今天办成点事，要说感谢的话吗。”郭芙蓉哼了一声，说道。
“切，才不是呢，这点事还至于要感谢吗？”凌綯临时改口，“我是想说，你们巴巴把我从家里叫出来，眼见得到中午了，我肚子也饿了，你们是不是该请我去哪里大吃一顿。”凌綯索性不要脸到底了。
郭仲文大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兄弟呢，走吧，咱们找地方吃饭去。”说着上马挥鞭就走，凌綯也只好上马跟上。
众人又穿街过巷，来到不远处永乐坊的一所宅院门口。几人下了马，郭仲文笑吟吟地问凌綯道：“兄弟，你看这所宅院如何？”
凌綯抬头看去，只见门楼高大，气势非凡，墙上所用的砖雕精工细琢，磨砖对缝，显是下了功夫，再看院墙高大，刷着白灰，院墙从东到西约有十余丈，仅从外面看就是一所大宅子。凌綯不由赞了声，“郭兄这宅邸着实不凡啊。”
郭仲文笑笑也不说话，率先进入了院内，郭芙蓉一拉凌綯的衣袖道，“走啊，里面瞧瞧。”凌綯以为是来郭府赴宴，也不作他想，跟随众人一起进入宅院中。
进入院中，凌綯才发现这所宅邸比原来自己家的侍郎府也不遑多让，而且更加宽阔，层门叠院，九曲回廊，实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豪宅。
来到正堂，郭仲文下令让随从把所有的家院奴仆都叫来。不一会儿，丫鬟仆役都来到当院，郭仲文一指凌綯对所有人道：“从今天开始这座府邸就改名叫凌府，从今天开始凌公子就是你们的老爷，今后凡事都要听凌老爷的吩咐，你们可记清了。”下人们齐声应诺。
郭芙蓉对已经呆住了的凌綯嘻嘻笑道：“凌老爷，吩咐下人们开饭吧，你不是说饿了吗，本姑娘也早已饿了，在你家里可得招待好客人们啊。”
凌綯望着郭氏兄妹只是说不出话来，郭仲文走上前，拍了一下凌綯的肩膀，笑道：“兄弟莫怪，没同你商量，知你住所狭小，来往不便，愚兄便自作主张把这座府邸送于你，连带这几十名下人，那房契、地契和下人们的卖身契都在这里了。你可千万莫要推辞，若要推辞便是嫌弃愚兄这礼物太轻了。”
此刻凌綯正心神激荡，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如果说之前郭仲文帮他引荐红叶禅师他还能受之无愧的话，那么现在郭仲文送他的这份“薄礼”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毕竟在城外的村子里建个什么养猪场实在算不了什么事，而郭家动辄送人一座府邸见简直就是出手太那个了，即使当时自己的老爹凌楚担任工部侍郎时，也不敢轻易吹嘘送人房子。凌綯这次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世家，什么叫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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