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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代帝王

    景元皇帝驾崩的消息到底是传扬了出去,正如梁帝所料,对于白狼关,齐国并没有给与像样的支持,任凭其自生自灭!

    青州忙着婚嫁琐事,芦岭关的青州骑兵每日里不是猎狐狸,就是打狗熊,仿佛天下太平!

    皇室二皇子,三皇子被景元皇帝联手宗室,牢牢控制住,然而景元皇帝留给新皇的遗产,也就剩下皇城禁军和拱卫京畿的天子亲军十五万兵马,其余皆落入各宗室皇族手中!

    景元皇帝驾崩,皇室控制的三州之地百姓尽皆悲恸,自发戴孝。此事也镇住了那些异动之人!

    得治下百姓爱戴,古之圣君!

    梁帝一人独坐紫竹亭,一个人,两杯酒,久坐不语。

    景元皇帝在位期间,文无圣贤,武无拓土,谥号和,中庸平和,百姓安乐!

    北梁来犯,国不可一日无主,陈黎国丧继位,明年改元,尊王皇后为太后,陈轩陈容两兄弟直接给封到江南王家去了。

    一代帝王老去。

    今日,新君第一次早朝,所有官员都比往日来的更早一些。

    文官以朱鹜为首,武将以楚王为头,依次列队入班。

    在一些老臣眼里,陈黎就如当年刚登基的景元皇帝一样,帝王权术娴熟于心,撇开两人的政治手腕不谈,两人都把自己的皇位竞争对手打压的抬不起头。

    楚王原本跟赵王一样,一个流放,一个在京赋闲,皇帝身体垮的太快,不得不重新倚重楚王。这么多年,楚王与朱鹜相互制衡,平衡朝政。

    现如今,皇室宗亲以楚王为首,武将以楚王马首是瞻。

    陈黎掌握不多的兵权,所幸都在京畿之地。

    今日,新帝第一朝。

    对齐和帝一番歌功颂德,然后早朝进入正题。

    朱鹜出班,对于北方战事简述一番,尽管青州出兵,也力劝齐皇派兵相助,剑门关不容有失!

    “陛下,剑门关立关三十余载,从未有失,今北梁乘先帝大行,国丧之日,遣三十余万精兵南下,此乃辱国之耻,剑门关不足十万甲兵,虽雄关易守难攻,但亦不容有失,臣请派兵十万,全歼梁贼,以全国之颜面。”朱鹜慷慨陈词,部分文官出生附和,却不出班谏言,武将沉默寡言,静等楚王出言!

    “王叔有何对策!”齐皇出口,所有人禁声,新帝临朝,有加官进爵,也有杀鸡儆猴,都是为官多年,此时明哲保身才是。

    楚王出班,躬身一礼,“陛下有问,臣必当有答,臣以为,以目前北方之局势,尚不足为虑,白狼关尚有甲兵十万,更有赵王坐镇,青州已陈兵芦岭关,臣以为,三关成犄角之势,剑门关不足为虑!”

    楚王话毕,又是一阵附和。

    这次倒是有人出来说两句,众人一看,原是楚王世子,上阵父子兵,这父王与人打擂台,当儿子的再不济也得出来帮两句!

    “陛下,臣以为楚王所言甚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三关合防亦有三十万之众,据雄关而守,当是固若金汤,我大齐已占据白狼关,此乃先帝之恩赐,三关据守,此乃地力,北梁不仁,乘我国丧出兵,此乃人和,天时地利人和皆有,不说开疆拓土之功,守土一方当是可行!”

    世子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又搬出了景元皇帝,有先帝之恩赐,堵的朱鹜也不好再予争辩,到时给了借口,大不敬之罪可大可小,但此时显然不能再在这上面争论,辩论最忌讳的就是跟着别人的话题走。

    世子与朱鹜不是一个层次的,但楚王想借机锻炼一番世子,毕竟是世子,还是有些脸面与朱鹜碰一碰的!

    所有人都沉默以对,静等朱鹜出言,楚王上阵父子兵,朱鹜不示意,丞相一派的也不敢出口,拿不定主意,目前只能朱鹜以一敌二。

    丞相朱鹜明白,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己思索。

    “陛下,臣从兵部得信,北梁天狼关增兵十万,且其梁东部氏族蠢蠢欲动,梁军已近五十万有余,若是各路南下,剑门关压力倍增,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增兵剑门关,剑门关破,梁军一可以长驱直入京畿重地,二,武关芦岭腹背受敌!”

    世子殿下正欲开口,年轻人思维就是活跃,被楚王出言打断。

    “既然丞相大人如此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这战事起,国库又是巨额花费,行先帝之言,节俭开支,但我等岂可乱来,臣以为,遣兵五万,进驻天门关,进可出兵攻打北梁,退可支援剑门关局势,丞相大人,陛下以为如何?”

    楚王出口问及两人,这么问,是不打算让朱鹜开口了。

    “哦,丞相所言句句属实,有理有据,王叔及王弟说的也有道理,也是实情,国库虽充盈,但这花费也多,就目前局势,倾国而战,我大齐打不过北梁,算上周,楚,也没有多大胜算,所以,大齐立国百载,朕得保住各位的饭碗不是,就按王叔说的,派兵五万进防天门吧,父皇给我们留了个好底子,国库还行。兵部为首,六部酌情处理三关粮草问题。”

    皇帝采纳了楚王的建议,没有分量的附和官员只能接着附和,楚王甚是满意,调哪只军队派哪个将,粮草,军马等等,景元皇帝在时,就一点都没有准备,再拖个些时日,寒冬腊月,供给困难,梁兵不战自退。

    朱鹜能争取这么多,也只能作罢,朝廷可用兵马不多,眼下又是新君登基,多方掣肘,尽快安排自己收下的官员,也对得起老皇帝的知遇之恩了。再者国之大难,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能做一点是一点吧。

    朱鹜也不再争辩,各方满意,增兵北防也就此作罢。

    朝堂上下一片祥和,皇帝登基后的头等大事便是这先帝朝遗留下来的问题,涉及两代帝王,一旦站错地方,小命不保事小,恐有子孙之祸。

    “那这件事了了,再来说说我,朕的婚事,父皇给定的,各位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头等大事完了,压在众人头上的乌云散了,各部官员轻轻松松,对于皇帝的询问,那也是做官久了,照章办事。各部官员依次出班对答,对于皇帝不满的,记录,散朝后再做更改。

    早朝就在皇帝的婚事议论中结尾,众人一片喜气洋洋的,再过两三个月就要过年了,皇位更迭已经完成,平安度过,再往后最多是个贬谪外地为官而已,身家性命是无忧了。

    忙完皇帝婚事完后,就要过年了,婚事遵循旧历,也就细节上动动,散了朝,各部官员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秋末时节,也没什么事干,悠闲自在,考虑去哪看个景,钓个鱼,游个湖,再不出门转一转,就要寒冬腊月了。

    “丞相大人,楚王殿下,留步,陛下对于婚事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二位意见,请两位大人随我到御花园,陛下在那等着两位。”陈总管笑的满脸褶子,对于目下两位朝中实权人物,就算有皇帝撑腰,他也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生怕两位不给面子不去一般。

    能得皇帝私下召见,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但显然,这是好事,还是众人羡慕的好事,皇帝跟你讲私事,那是一种信任。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一同前往御花园,但朱鹜显然不想跟楚王说话,步履间走的急了两步。

    “承德兄,怎么,因今日之事不快?”

    楚王谈性甚浓,但也不跟上去,就跟在朱鹜身后。

    朱鹜依然不理会,自己走自己的,连回个头给个表情都没有。

    没有回应,楚王也就不在开口。

    两人曾经也是至交好友,只是从景元皇帝登极,两人关系就越走越远,直至此时。不到不得不说话,朱鹜私下里不跟楚王多说一句。至于因何事变得如此,楚王莫名其妙,朱鹜也不曾言明。

    就这样,陈总管带着个小太监在前领路,丞相朱鹜和楚王随后,四人排成排,不知道的还以为四人在巡逻。

    两人到了地方,皇帝在吃饭,早朝起得早,随便垫吧点,早饿了,叫两人一起吃,看分量,是准备了,不是皇帝客气,两人也就不客气,他们这个年纪,起早熬夜对身体消耗太大。

    等两位重臣都吃好了,皇帝才开始叙话。

    “这国事家事,就有劳两位爱卿多多辛苦,宫中的补品朕已经打发人给两位府上送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只要朕能找来的,其他一些官员也有赏赐,众卿都辛苦了!”

    “为国事,不敢言苦。”

    正事没说,几人先客套一番,拍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