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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

    “不管真假了,反正我要过自己的人生,以后我绝不会再那么傻的省钱,再那么憨的为别人着想了,我要变的自私起来,以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我的箴言。”

    “你终于只肯对我说出内心话了。”

    她睫毛颤动了两下,“至少我在除你和她后不会再变得那么愚蠢了。”

    “嗯,我支持你。”我看着她的胸,“姐,你好像发育了欸。”

    她双手交叉捂住身体,“小小年纪就当色狼,没前途。”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啊。”

    “不管,你就是变态,你就是色狼。”

    我摸着额头,“狠毒的女人。”

    她张开手弱弱问道,“真的发育了吗?”

    “大概高一高二省钱省的太厉害了,所以到现在才发育吧。”

    她叹口气,“终于发育了。”

    “我可是喜欢平胸的你。”

    “别说了,锅溢出来了。”

    她急忙跑进厨房。

    喝完“小米饭”后,琳儿来信息,“我在家等你,还是到公园后,再一起去我家。”

    她把碗里的米粒扒拉干净后,直接拿上我的碗一起洗了,“怎么去?”

    我有些犹豫,“要不直接去她家吧,别让她一直跑来跑去。”

    “按你的。”

    我顺手给琳儿发过去。

    出门的时候,老妈刚回来,“你们出去啊?”

    “出去转会儿,要不太闷。”

    “那行,早点儿回来啊。”

    “好。”

    走到街上,天色已经接近暗下来,路灯已翘光以观行路人。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绕过学校的远路,走上满是小广告的街道,横七竖八穿过几个胡同后,终于到了琳儿说的变压器的地儿了。

    正准备发消息,慕儿姐拍拍我的肩膀,“那个是不是她。”

    我顺着慕儿姐指的方向望去,路灯下,一个扎着慵懒马尾的女孩儿东走走,西瞧瞧,我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是她。”

    顺着墙阴影走过去时,她竟然没看见我们,“嘿。”

    她吓了一跳,“我一直看这两边儿呢,都没注意到阴影那儿来了人。”

    慕儿姐用手开枪,“好久不见了。”

    她也拿手顶到慕儿姐额头,“好久不见。”

    看她们俩那么默契,我插嘴道,“我们进去吧,别让其他人看到。”

    “没事儿了,现在治安还算行了。”

    她打开门,踏脚的地方是一个稍窄的通道——“BJ四合院”的模型,顺着往里走到了庭院,只有西边亮着灯,“你这算是合租?”

    “不是啦,房东有时也会回来,我就在这个屋。”她指着西屋五十来平的小屋。

    进屋后,她给我们倒上水,“还算能住吧。”

    看着整洁的床铺以及干净的地面,我阴险问道,“你是一直这么整洁,还是一直这么整洁?”

    她虚伪回道,“当然是我一直打扫啊。”

    慕儿姐看看窗外,“这儿没有别人租?”

    “以前有过,但不久就走掉了,也幸亏我一直没在家,听说……”她凑近我们,“听说他们贩卖毒品的。”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你怎么劝房东跟他们介绍自己的,他们租的时候肯定问。”

    她像是赞我,“可以,我跟房东说自己就是平常基本不在家,要回这儿爸妈也会跟着我。”

    慕儿姐喝了一口水,“你应该很早就关灯了吧。”

    “嗯。”

    慕儿姐又说道,“住这儿也不错,要不我们商量一下,搬到这儿,你也不会太寂寞。”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是我一个人吧,你们那儿还行,这儿太潮了。”

    我起身四处打量着内部构造,房顶有些漆皮有些已经掉落但还算完整,南北两扇窗通风,墙上还挂着一副小玩偶,一张很旧的桌子摆在窗前,上面摆放着一株在矿泉水瓶中的不知是何品种的草。

    我问她,“你这里面是什么植物啊,还挺有情趣。”

    “不知道,随手摘得,每回一次家,就死一株。”

    “你还真是心狠啊。”

    “怎么的,不行啊,你还天天吃小动物呢。”

    “行。”

    慕儿姐看着外面一片漆黑问道,“你没住校的时候,一直在这儿?”

    “嗯。”

    “够胆儿大的。”

    “生活嘛,比黑夜邪恶多了。”

    慕儿姐看看四周,“房东没在这儿住?”

    “听说这几天要搬来,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问道,“那这电费水费还有房租,你都清楚吗,是不是被骗过。”

    “应该骗过吧,在我稍大时,他们直接跟我说该交多少钱。”

    我摸着头,“别被人家卖了还自己在数钱呢。”

    她转动着杯子,“其实他们好像想过把我卖了,但房东还算守法,坚决抵制,说起啦我也是够幸运的。”

    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还算有几分姿色。”

    她直接叫上慕儿姐把我摁到床上开打,“让你欺负良家妇女,你个变态。”

    我捂着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们停手,“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起来整了整衣服后,我问道,“厕所在哪儿?”

    她指了指外面的过道,“外面有旱茅房。”接着她又指向对面的简陋角落,“那儿有个还算顶的上的茅房,是上一波住户为了省麻烦建的。”

    我推开门,“反正都是茅房,能解决日常就行。”

    为了不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我走进了那个简陋的角落。照着琳儿说的,我伸手到门缝处摸索着灯绳儿,门已经褪皮,手指所触及之处尽是灰。费劲儿终于拉上后,橘色的光照亮了小角,灯光随着灯泡摇晃着,定睛一看,右手边儿废弃的橱子被堆在墙边,橱子上是被灰尘覆盖的瓦片,另一边是一些废弃的木头和一些工具,中间窄窄的狭缝被恰到好处地放置了一个蹲便器,头顶两个房子之间架起几块板子,上面铺上了一层类似布的东西。

    完事儿后,我跳回台阶上拉上灯,一瞬间,院子只剩琳儿屋子的纯洁玉光。

    进屋后我望了望头顶的灯,“你这个灯是多少度的。”

    “不高,我写作业的时候还得打开台灯,有时候也用那个小手电,但手电太费电池了。”

    “可以,很赞。”

    慕儿姐看看时间,“要不我们出去一会儿吧,一直在你家里也不好。”

    “这儿只是一个栖息住所。”

    “嗯,也是。”

    我坐到板凳上,“你早饭怎么吃的。”

    “随便应付应付就行,主要在学校嘛。”

    “你现在吃了没,要不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她牵住慕儿姐的胳膊,“才不要,做得难吃了,你吃不了还得我自己吃了。”

    慕儿姐握住她的手,“你在哪儿做饭啊?”

    “多在屋里吧,有时候在外边。”

    我看着电磁炉旁边报纸上的些许油渍,“你这在屋里有点儿不太好啊。”

    “所以才靠近门边儿,再加上这个小风扇来往外吹烟。”

    “是不是在外边感觉尴尬。”

    “主要我几乎不炒菜,先说明,我是多在外面炒。还有我几乎一直是下面条,加些生菜啊什么的,直接一锅端。”

    我咽了口口水,“有机会做给我吃一次。”

    慕儿姐瞟我一眼,“想得美。”

    她向慕儿姐身边儿靠了靠,“就是,你想的真美。”

    我喝口水,“你们这两个恶毒的女人。”

    于是我又被她们联合攻击。

    大概聊了一个钟头,慕儿姐看看时间,“该走了,一直在别人女孩儿家里算什么话。”

    “没有啦,就把我当成一个男的。”

    我悄摸看了看她的身体,“说起来你那个身体发育怎么和我姐一样。”

    慕儿姐紧握拳头。

    她瞧了一眼慕儿姐的身体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发育情况,“好像是啊,吃得少也影响发育?”

    “什么意思,你吃不下?”

    慕儿姐有点儿惊讶地瞪着我,像是在说“你怎么不说‘废话,当然了’。”

    “没有了,就是胃口小,一吃就饱。”

    慕儿姐有点儿担心道,“别得了厌食症,这可不好治。”

    “没有,不可能的。”

    我故意插嘴道,“她不可能的,你是没见她在学校吃多少。”

    她瞪着我,“要不要我们对你无理由的拷打。”

    “不了,我溜了。”

    慕儿姐起身,“我们也该走了,不想太晚回去。”

    她整理下衣服,“那行,我送你你们。”

    走出门,旁边的路灯帮我们照着一片光亮,天空不见月亮,风飒飒吹过。

    “你快回去吧。”

    “路上慢点儿啊。”

    声音很小,却充满了成年人的人情世故。

    走到满是光亮的大路上后,我跟慕儿姐说道,“感觉她挺乐观的。”

    “被生活逼迫的。”

    也许姑娘一词是最适合形容她了,

    每个人的心里观察点不同,枷锁也就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所有人。

    天边一颗孤星独自闪烁着,谁有注意到它呢,就连光芒也只是屈从于大众。

    平凡只是卑微人的借辞,谁不想直接就出生在锦衣玉食的摇篮里,但抱怨归抱怨,我们依旧存活在这个世界里,世界待我有多冷酷,我就给世界多少温度。

    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世界又多绝情,我就让它知道我有多薄情。

    但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女孩儿,她能有多大的报复心理,

    就像五月天的歌里唱的一样“明明是想逃避,却孤单到黎明”,虽然是说爱情,但对于温柔的人,一样适用。

    温柔的女孩儿都像是被贬下凡间的仙女,极致的善良,又极致的让人心疼。

    灼灼暗墨,妄煞良人,李青莲又谈何了于杜工部。

    绕梁之音不可催,伯牙子期未断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