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回到家，老妈已经在家里等着我。
她看看手机，“下午你去接你姐吧，我待会儿就走。”
我呼扇着背心，“知道了。”
吃完饭已是下午一点多，想着老妈应该给慕儿姐打电话了，慕儿姐放学肯定下意识去找老妈，我睡觉前定上了闹钟。
下午三点半，我被叫醒，洗了把脸便赶紧骑着车子奔到她校门口。虽说已进入金秋时节，但这两天的温度竟然回升，路旁的树好像更绿了。
思绪正翻涌时，一阵骚乱声打断了我，来接人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几分钟后，校门口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我在远处呆呆地注视着一个又一个出来的人，眼睛渐渐疲劳，于是低下头揉眼睛。抬头眨了几次眼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我支上车赶紧跑过去。我挤过去的时候，慕儿姐还在四处张望，她的肩部更加瘦削，脸色有些苍白。
快到她身边时，她终于眼睛放光，“姐，这儿。”
她提着箱子穿过来，“还以为你会下午放假呢。”
我接过她的拉杆箱，“没能如你愿，我们上午放的假，是不是一直在找咱妈。”
她像是强迫自己增大嗓音，“是啊。”声音依然很无力。
看到慕儿姐虚弱的样子，我拉上她的手，“姐，快到了。”
她没有说话。
坐上车后，我一直和她说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姐，你看旁边的树，还是绿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穿上毛衣了。”
她在后面弱弱地回道，“是啊，每年都不一样呢。”
我继续说道，“姐，你看那座楼，好高啊，我以后一定让你住上这样的楼。”
她好像笑了，“嗯，我等你。”
我看着旁边的公园，“姐，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你，大鼻子小嘴。”
她抱住了我，“确实像呢，大鼻子小嘴。”
我开始拐弯，“姐，抓紧我，小心被甩出去哦。”
她攥紧了我的衣服，“不会的，我腿长。”说着终于到了家。
我刚捏上闸她就跳下了车，然后扶着墙踉跄走进屋。没来得及喊她，我赶快支上车奔到里屋，她正颤抖着倒水。
我走过去，“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摸着太阳穴，“低烧而已。”
我用手背摸摸她的额头，“还低烧，这么烫，你没去学校的医务室啊。”
她有点儿神志不清了，“学校的药太贵了，而且听说都是骗人的。”
我把她手里的温水倒了换上热水，“就算不起作用，至少该有效果的。走，去门诊，不行就先打一针。”
她像是恳求我，抓住我的手，“我怕针，我不要。”
看着她小女孩儿般地恳求，我赶紧安慰她，“不打针，咱们去拿药，就看看，我答应你。”
她颤抖地下命令，“走。”
看她神智清醒了一些，我赶紧抱着她往门诊飞奔。
走进门诊内，一股西药味儿扑鼻而来，“有人吗？”
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来了，刚在里面给别人输液。”他看看我俩，“她什么情况？”
我抢嘴道，“发烧。”
他从医桌的桌兜里拿出一支体温计，“先量一下，她脸色怎么这么白，待会儿看看，太高直接打针。”
我接过体温计递给慕儿姐，“你自己放。”
她像感受到慰藉，身体没有太抖了，自己直起身子把体温计放进去。
五分钟后，白大褂说可以拿出来了，递给他后，他眯着眼睛看了看，“三十八度五，不算高烧，主要是身体太脆了，是打针还是拿药，打针快点儿，但是吃药的人多，都怵针。”
我想说“拿药”时，慕儿姐抢着说道，“我打针。”
我看着她有点泛红的眼圈，“嗯，打针。”
白大褂说道，“稍等会儿啊，对了，你们是一对吧。”
我扭头看看她，“是啊。”
白大褂一边配药一边闲聊，“你怎么不照顾好你对象，她这身体脆成这样有你一半的责任，这以后还能让人家女方接受你？。”他半开玩笑道，也许我们看着小孩子样。
我顺着他的话，假装愧疚，“是，我该照顾好她来着，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白大褂挤着针管里的空气，“她是不是吃得太少啊，父母不给钱？”
慕儿姐赶紧澄清，“没有，其实我也吃得不少，就是长不了。”
白大褂弹弹针管，“来吧，打一针就好多了。”
慕儿姐抓住我的手，“你帮我转移注意力。”
我尴尬，“这个……你是女孩儿啊。”
白大褂用嘲笑的口吻道，“你也来吧，以前也见过打针非得带人一起来的，女孩儿，害怕。”
，我不得已进去了。
慕儿姐褪开半点的裤子，有点脸红轻声道，“不能看啊。”
我望着她白里透红的脸，“我不看。”
白大褂开始用酒精擦拭，慕儿姐一只手抓着裤子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指，我看向一边。
扎的一瞬间，我明显感到她更加用力地握我的手，白大褂嘴里不停地提醒，“放松，放松，太紧张了。”
听到白大褂的声音后，她开始逐渐卸下力气，但最后针离开的时候她又狠握了我一把。
打完后，白大褂立刻用酒精棉签摁住针口，“中间一直和你说放松，还是太紧张，你看，血流得有点多。”
慕儿姐笑笑，“以后会注意了，好久没打过针了。”
白大褂把棉签递给慕儿姐，“一直不打针，偶尔打一次血就流个不停，费两三个棉签。”
慕儿姐接过摁了几秒后便扔到了废纸箱中，接着赶紧提上裤子。
白大褂洗过手后走出来，“你们这一对有点儿害羞啊，上学搞个对象不人之常情吗？我看别人也没那么发怵啊！”
我们尴尬笑笑，给了钱后连忙退出来，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叮嘱，“明天还烧的话，再来打一针。”
我们连声“嗯嗯”赶紧走出门。
我蹬开撑子，插上钥匙，“姐，你屁股还疼不，能不能坐。”
她坐上去，“疼也得坐。”
路上我问她，“你怎么突然选打针了，吃药不是也行。”
风阻挡了她的声音，“我……想……克服一下。”
后面风越来越大，我闭上嘴专心骑车，她再次抱住我。
车子缓缓驶进巷子，西斜的太阳害臊般只露出半个脸。
慕儿姐下车，“晚上出去走走？”
我推着车子往里走，“你才打完针多久啊，就忘了曾经屁股上的疼了？”
她侧身溜进门，拿身体挡住，“不去就不让你走，好像打针起作用了，现在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我用手摆出枪的手势，“心理作用而已，快让开，要不然我就开枪了。”我把大拇指握到食指的关节处。
她举起手，撅嘴道，“我投降，但我是被迫投降的。”
我放下手，“让我先进去。”
她侧起身体，手背到后面，微微颔首，“请进。”
经过她时我问到，“你怎么突然变得小女孩儿样儿了。”
她跟着我往里走，“不知道，大概是打完针，身体恢复得太正常了吧。”她又接着说道，“你竟然不说我幼稚，说我变成小女孩儿了。”
我支上车，“你这个样子总让人有种想保护的欲望，跟个小女孩儿似的。”
她笑道，“我弟还懂得她姐也是个女孩儿呢。”
我好久没见她这么真实地笑过了，“还是那句话，如果可能的话，我养你一辈子。”
她转过身，“别说胡话了，进屋。”
太阳已经完全卧在了西面，月亮隐秘地躲藏着自己，天空一片澄澈。
慕儿姐趴到床上拿起手机，“你有多长时间没碰手机了。”
我烧上水走过来，“也很长时间了吧。”
她点上周杰伦的《可爱女人》，“你喜欢听歌吗，这是我第一次用扬声器。”
我走过去看着屏幕，“喜欢，而且我也从没用过扬声器。”我又起身，“你也喜欢周杰伦呢。”
她拨弄着刘海，“我从小就喜欢，从《晴天》到《发如雪》，从《七里香》到《东风破》。”
我从她身后看着手机屏幕，“我也是他的歌迷，《园游会》到《甜甜的》，从《搁浅》到《一点点》。”
她爬起来，“你怎么就喜欢恋爱之类的。”
我苦笑，“听他的这些歌，我总有种从恋爱到失恋的感觉，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声，反正我喜欢就对了。”
她半跪在沙发上，“你好像越来越成熟了。”
我玩弄着她的头发，“你教给我的。”
她有点自责道，“其实我更想让你幼稚一点，这个年纪你就应该多干些“傻”事。”
我不以为然，“我也很幼稚啊，比如以前我想娶你，又比如我和陈嘉琳说我照顾她。”我蹲下去，“姐，你有没有想过那种情况？”
她不太明白，“什么？”
我继续说道，“为什么别人总看你我像一对儿，而不是姐弟。”
她有些害怕，“怎么会，想什么乱杂事儿呢，我们不是长得挺像的吗？”
我继续认真说道，“会不会长时间一起生活会起到那样儿起不到的效果。”见她开始害怕，我笑道，“这些都是我胡诌的啦，你不会真的信吧。”
她僵硬地笑笑，“是啦，怎么会呢？”
我走到厨房，拔掉电源，“姐，吃饭了。”
她踩着瓷板砖飞过来，“让我来，你拿上筷子去屋里。”
我把她挡到一边，指着她，“你……拿上筷子去里屋，其他的让我来。”
她没有再多说话，乖乖地拿上筷子开溜了。
全都端上饭桌后，我坐下，“姐，我问你个问题，你在学校是不是吃得很少。”
她拿上烧饼啃了一口，“怎么可能，我不是吃得挺多的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是吗？”
她低下头夹菜，“我哪次回来吃得不多，你快吃吧。”
我眯着眼睛，“但在学校和在家是两个概念。”
她喝了一大口汤，“怎么就两个概念了，吃饭不在哪都一样。”
我拿上馒头，“哦，是吗？”
她有点儿生气，“别乱问了，我都快吃完了。”
我嚼着一小块馒头，“你怎么不像以前那么淡定了，而且怎么越来越容易情绪激动，喜欢撒娇了。”
她嚼着米粒，“应该是因为烧退了吧。”
我放下碗，“其实我有两个猜测，一个是你根本就没在学校里好好吃过饭，什么原因我不知道，理由是你每次回来时脸色都苍白得不同寻常还有医生说的营养不良，你之所以在家里吃得多是因为想借此伪装瞒过我们，让我们错以为你是因为你的体质胖不了，我没有说错吧。”
她一脸冷漠地盯着手机屏幕，“没错。”
我端上碗，“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她放下手机微笑望着我，“你连让我说谎的机会都不给呢，那样也好。说实话我省饭钱只是想替家里分担一下，每次听到他们说穷的时候，我心里的触动都很大，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别人面前感到很自卑。”，她眨眨眼睛，“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其实我也感觉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也只有我想到这么蠢的方法了吧。”
我心里波动很大，但强装镇定，“我以为自己不给家里添乱就是帮助他们了，你……”，我一口气把汤喝完，“你这样没人同情你。”
她看看手机，“下午你去接你姐吧，我待会儿就走。”
我呼扇着背心，“知道了。”
吃完饭已是下午一点多，想着老妈应该给慕儿姐打电话了，慕儿姐放学肯定下意识去找老妈，我睡觉前定上了闹钟。
下午三点半，我被叫醒，洗了把脸便赶紧骑着车子奔到她校门口。虽说已进入金秋时节，但这两天的温度竟然回升，路旁的树好像更绿了。
思绪正翻涌时，一阵骚乱声打断了我，来接人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几分钟后，校门口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我在远处呆呆地注视着一个又一个出来的人，眼睛渐渐疲劳，于是低下头揉眼睛。抬头眨了几次眼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我支上车赶紧跑过去。我挤过去的时候，慕儿姐还在四处张望，她的肩部更加瘦削，脸色有些苍白。
快到她身边时，她终于眼睛放光，“姐，这儿。”
她提着箱子穿过来，“还以为你会下午放假呢。”
我接过她的拉杆箱，“没能如你愿，我们上午放的假，是不是一直在找咱妈。”
她像是强迫自己增大嗓音，“是啊。”声音依然很无力。
看到慕儿姐虚弱的样子，我拉上她的手，“姐，快到了。”
她没有说话。
坐上车后，我一直和她说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姐，你看旁边的树，还是绿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穿上毛衣了。”
她在后面弱弱地回道，“是啊，每年都不一样呢。”
我继续说道，“姐，你看那座楼，好高啊，我以后一定让你住上这样的楼。”
她好像笑了，“嗯，我等你。”
我看着旁边的公园，“姐，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你，大鼻子小嘴。”
她抱住了我，“确实像呢，大鼻子小嘴。”
我开始拐弯，“姐，抓紧我，小心被甩出去哦。”
她攥紧了我的衣服，“不会的，我腿长。”说着终于到了家。
我刚捏上闸她就跳下了车，然后扶着墙踉跄走进屋。没来得及喊她，我赶快支上车奔到里屋，她正颤抖着倒水。
我走过去，“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摸着太阳穴，“低烧而已。”
我用手背摸摸她的额头，“还低烧，这么烫，你没去学校的医务室啊。”
她有点儿神志不清了，“学校的药太贵了，而且听说都是骗人的。”
我把她手里的温水倒了换上热水，“就算不起作用，至少该有效果的。走，去门诊，不行就先打一针。”
她像是恳求我，抓住我的手，“我怕针，我不要。”
看着她小女孩儿般地恳求，我赶紧安慰她，“不打针，咱们去拿药，就看看，我答应你。”
她颤抖地下命令，“走。”
看她神智清醒了一些，我赶紧抱着她往门诊飞奔。
走进门诊内，一股西药味儿扑鼻而来，“有人吗？”
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来了，刚在里面给别人输液。”他看看我俩，“她什么情况？”
我抢嘴道，“发烧。”
他从医桌的桌兜里拿出一支体温计，“先量一下，她脸色怎么这么白，待会儿看看，太高直接打针。”
我接过体温计递给慕儿姐，“你自己放。”
她像感受到慰藉，身体没有太抖了，自己直起身子把体温计放进去。
五分钟后，白大褂说可以拿出来了，递给他后，他眯着眼睛看了看，“三十八度五，不算高烧，主要是身体太脆了，是打针还是拿药，打针快点儿，但是吃药的人多，都怵针。”
我想说“拿药”时，慕儿姐抢着说道，“我打针。”
我看着她有点泛红的眼圈，“嗯，打针。”
白大褂说道，“稍等会儿啊，对了，你们是一对吧。”
我扭头看看她，“是啊。”
白大褂一边配药一边闲聊，“你怎么不照顾好你对象，她这身体脆成这样有你一半的责任，这以后还能让人家女方接受你？。”他半开玩笑道，也许我们看着小孩子样。
我顺着他的话，假装愧疚，“是，我该照顾好她来着，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白大褂挤着针管里的空气，“她是不是吃得太少啊，父母不给钱？”
慕儿姐赶紧澄清，“没有，其实我也吃得不少，就是长不了。”
白大褂弹弹针管，“来吧，打一针就好多了。”
慕儿姐抓住我的手，“你帮我转移注意力。”
我尴尬，“这个……你是女孩儿啊。”
白大褂用嘲笑的口吻道，“你也来吧，以前也见过打针非得带人一起来的，女孩儿，害怕。”
，我不得已进去了。
慕儿姐褪开半点的裤子，有点脸红轻声道，“不能看啊。”
我望着她白里透红的脸，“我不看。”
白大褂开始用酒精擦拭，慕儿姐一只手抓着裤子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指，我看向一边。
扎的一瞬间，我明显感到她更加用力地握我的手，白大褂嘴里不停地提醒，“放松，放松，太紧张了。”
听到白大褂的声音后，她开始逐渐卸下力气，但最后针离开的时候她又狠握了我一把。
打完后，白大褂立刻用酒精棉签摁住针口，“中间一直和你说放松，还是太紧张，你看，血流得有点多。”
慕儿姐笑笑，“以后会注意了，好久没打过针了。”
白大褂把棉签递给慕儿姐，“一直不打针，偶尔打一次血就流个不停，费两三个棉签。”
慕儿姐接过摁了几秒后便扔到了废纸箱中，接着赶紧提上裤子。
白大褂洗过手后走出来，“你们这一对有点儿害羞啊，上学搞个对象不人之常情吗？我看别人也没那么发怵啊！”
我们尴尬笑笑，给了钱后连忙退出来，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叮嘱，“明天还烧的话，再来打一针。”
我们连声“嗯嗯”赶紧走出门。
我蹬开撑子，插上钥匙，“姐，你屁股还疼不，能不能坐。”
她坐上去，“疼也得坐。”
路上我问她，“你怎么突然选打针了，吃药不是也行。”
风阻挡了她的声音，“我……想……克服一下。”
后面风越来越大，我闭上嘴专心骑车，她再次抱住我。
车子缓缓驶进巷子，西斜的太阳害臊般只露出半个脸。
慕儿姐下车，“晚上出去走走？”
我推着车子往里走，“你才打完针多久啊，就忘了曾经屁股上的疼了？”
她侧身溜进门，拿身体挡住，“不去就不让你走，好像打针起作用了，现在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我用手摆出枪的手势，“心理作用而已，快让开，要不然我就开枪了。”我把大拇指握到食指的关节处。
她举起手，撅嘴道，“我投降，但我是被迫投降的。”
我放下手，“让我先进去。”
她侧起身体，手背到后面，微微颔首，“请进。”
经过她时我问到，“你怎么突然变得小女孩儿样儿了。”
她跟着我往里走，“不知道，大概是打完针，身体恢复得太正常了吧。”她又接着说道，“你竟然不说我幼稚，说我变成小女孩儿了。”
我支上车，“你这个样子总让人有种想保护的欲望，跟个小女孩儿似的。”
她笑道，“我弟还懂得她姐也是个女孩儿呢。”
我好久没见她这么真实地笑过了，“还是那句话，如果可能的话，我养你一辈子。”
她转过身，“别说胡话了，进屋。”
太阳已经完全卧在了西面，月亮隐秘地躲藏着自己，天空一片澄澈。
慕儿姐趴到床上拿起手机，“你有多长时间没碰手机了。”
我烧上水走过来，“也很长时间了吧。”
她点上周杰伦的《可爱女人》，“你喜欢听歌吗，这是我第一次用扬声器。”
我走过去看着屏幕，“喜欢，而且我也从没用过扬声器。”我又起身，“你也喜欢周杰伦呢。”
她拨弄着刘海，“我从小就喜欢，从《晴天》到《发如雪》，从《七里香》到《东风破》。”
我从她身后看着手机屏幕，“我也是他的歌迷，《园游会》到《甜甜的》，从《搁浅》到《一点点》。”
她爬起来，“你怎么就喜欢恋爱之类的。”
我苦笑，“听他的这些歌，我总有种从恋爱到失恋的感觉，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声，反正我喜欢就对了。”
她半跪在沙发上，“你好像越来越成熟了。”
我玩弄着她的头发，“你教给我的。”
她有点自责道，“其实我更想让你幼稚一点，这个年纪你就应该多干些“傻”事。”
我不以为然，“我也很幼稚啊，比如以前我想娶你，又比如我和陈嘉琳说我照顾她。”我蹲下去，“姐，你有没有想过那种情况？”
她不太明白，“什么？”
我继续说道，“为什么别人总看你我像一对儿，而不是姐弟。”
她有些害怕，“怎么会，想什么乱杂事儿呢，我们不是长得挺像的吗？”
我继续认真说道，“会不会长时间一起生活会起到那样儿起不到的效果。”见她开始害怕，我笑道，“这些都是我胡诌的啦，你不会真的信吧。”
她僵硬地笑笑，“是啦，怎么会呢？”
我走到厨房，拔掉电源，“姐，吃饭了。”
她踩着瓷板砖飞过来，“让我来，你拿上筷子去屋里。”
我把她挡到一边，指着她，“你……拿上筷子去里屋，其他的让我来。”
她没有再多说话，乖乖地拿上筷子开溜了。
全都端上饭桌后，我坐下，“姐，我问你个问题，你在学校是不是吃得很少。”
她拿上烧饼啃了一口，“怎么可能，我不是吃得挺多的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是吗？”
她低下头夹菜，“我哪次回来吃得不多，你快吃吧。”
我眯着眼睛，“但在学校和在家是两个概念。”
她喝了一大口汤，“怎么就两个概念了，吃饭不在哪都一样。”
我拿上馒头，“哦，是吗？”
她有点儿生气，“别乱问了，我都快吃完了。”
我嚼着一小块馒头，“你怎么不像以前那么淡定了，而且怎么越来越容易情绪激动，喜欢撒娇了。”
她嚼着米粒，“应该是因为烧退了吧。”
我放下碗，“其实我有两个猜测，一个是你根本就没在学校里好好吃过饭，什么原因我不知道，理由是你每次回来时脸色都苍白得不同寻常还有医生说的营养不良，你之所以在家里吃得多是因为想借此伪装瞒过我们，让我们错以为你是因为你的体质胖不了，我没有说错吧。”
她一脸冷漠地盯着手机屏幕，“没错。”
我端上碗，“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她放下手机微笑望着我，“你连让我说谎的机会都不给呢，那样也好。说实话我省饭钱只是想替家里分担一下，每次听到他们说穷的时候，我心里的触动都很大，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别人面前感到很自卑。”，她眨眨眼睛，“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其实我也感觉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也只有我想到这么蠢的方法了吧。”
我心里波动很大，但强装镇定，“我以为自己不给家里添乱就是帮助他们了，你……”，我一口气把汤喝完，“你这样没人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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