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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尾妖狐

    “父亲,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看着急匆匆的父亲,徐长安有些关切的朝其背影喊道。

    “官场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臭小子,快回去看看你母亲!”

    马背上的徐尧挥了挥手,直奔郡守府而去。

    在确定儿子是否真的叩开仙门之前,他不想让儿子牵扯这些事,以免......以免伤及自尊。

    毕竟昔日长安郡剑道第一人的名头,是荣耀,更是他人眼中扬名立万的垫脚石。

    徐长安耸耸肩,父亲的担忧他自然知道。

    不过他并不急于解释,与初出茅庐时的锋芒毕露相比,经过十年历练后的他,手中的剑,早已不再稚嫩。

    “少爷,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徐长安与徐尧在交谈时,管家福伯一直在旁候着,唯恐惊扰了久别重逢的父子俩。

    等徐尧走后,这才满脸激动的迎了上来:

    “夫人在后院,老奴这就去......”

    福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长安挥手打断:

    “当儿子的哪有让母亲出来迎的道理,福伯接剑。”

    将手中通体漆黑的龙渊剑丢给福伯后,徐长安朝后院快速奔去。

    精神力释放而出,覆盖整个府邸,瞬间找到母亲的身影。

    “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一把接过徐长安丢来的长剑,福伯兴奋的直嚷嚷,声音很快传到后院。

    “长安?长安回来了?”

    等徐长安奔至后院,一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猛地起身,迎了出来。

    妇人面容姣好,但双目紧闭,走路需要丫鬟搀扶,显然失明已久。

    “娘!”

    徐长安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握紧妇人的双手,跪伏在地。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这一行就是十年之久。

    不孝。

    实在是不孝。

    在外闯荡十年,徐长安最放不下、最亏欠的,便是母亲常如兰。

    他岂不知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

    可......

    可他徐长安没有选择,没有!

    “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

    徐长安跪伏在地,当即冲着母亲常如兰磕了几个头。

    眼眶微红,那张冷冽的侧脸,满是自责与懊悔。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常如兰虽看不见,但听到儿子的呼声,眼眶瞬间就湿透了。

    一边抚摸着儿子的脸颊,一边硬是把跪在地上的徐长安拽起来:

    “当年的事不怪你,这世道如此,便是族中老祖也......”

    常如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唯恐儿子徐长安自责。

    徐家人人皆知,当年之事乃徐长安的逆鳞,不可触碰。

    “看见你父亲了吗?这个老家伙,偏偏这个时候外出,说是什么郡守大人找他有事。”

    “什么事能比儿子回来还重要?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徐长安一边听着母亲的碎碎念,一边冲身旁丫鬟点点头,搀扶着母亲,走向前厅。

    他岂不知母亲心思,但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一言不合,便拔剑怒斩的少年郎。

    有些事,搁在心里,不代表遗忘,而是在不断沉积。

    “郡守大人找父亲,自然是有急事,母亲不用担心,我已见过父亲。”

    如今这天下妖兽横行,但在大衍帝国九州三十六郡内,有城池和军队镇守,还算安稳。

    “快,快让厨房多备些酒菜,等老爷回来后,可要好好庆祝庆祝。”

    “是,夫人。”

    徐家心善,从未亏待过下人,所以一旁的丫鬟见徐长安回来,都开心得很。

    “臭小子,快跟娘说说,这么些年在外头,吃了多少苦?”

    常如兰拉着徐长安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眼睛看不见的她,唯有拉着儿子的手,方才心安。

    “你这一走就是十年,若不是时不时地寄封家书回来,娘可怎么......”

    心里虽不埋怨,可说着说着,常如兰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次回来定要多住些时日,否则为娘定饶你不得。”

    说话间,常如兰作势欲像儿时般揪住徐长安的耳朵。

    可手伸至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的儿子在十年前便是长安郡剑道第一人,如今更有可能是位仙人,如何......

    徐长安笑笑,连忙将脑袋伸了过去,笑着与母亲说起这十年游历时的所见所闻,听得常如兰是心惊胆战。

    ......

    是夜。

    因为徐长安回来的缘故,整个府邸大红灯笼高高挂,一片喜庆。

    等仆人们将饭菜都端上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徐尧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老爷,饭菜都已备齐。”

    “老爷,夫人和少爷都在偏厅,就等着您开饭呢。”

    一见徐尧进门,福伯连忙迎了上去,从徐尧手里接过缰绳。

    徐尧点了点头,怎么也按捺不住那颗激动而紧张的心,连忙奔向前厅。

    “爹。”

    徐长安搀扶着母亲,上前迎接。

    其实在父亲进门前,便被他的精神力所探查。

    “快吃饭,快吃饭,不用等我。”

    一看夫人和儿子同时来迎,徐尧连忙上前。

    三人推杯换盏间,笑声回荡在整个府邸,就连周围的仆从也俱是一脸喜色。

    自少爷外出历练后,府邸内很长时间没有这番热闹过了。

    “爹,郡守大人找您何事?”

    替父亲续了一杯酒,又替母亲加了点菜后,徐长安有些好奇问道。

    镇妖关未破,大妖皆被拒之关外,虽说人类城池也会有零星小妖混入,但也不敢公然与帝国作对。

    “别提了,郡守大人听守朝阳门的王彦烈将军说,今日有持镇妖令的仙人入我长安郡。“

    “兹事体大,郡守大人便召集我长安郡五大氏族齐聚郡守府,想找到这位仙人。”

    徐尧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满脸苦闷的埋怨道:

    “那可是仙人,还是拥有镇妖令的仙人!如何是我等凡俗能够寻得?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

    徐长安一愣,哑然失笑。

    没成想才回长安郡,便惊动郡守府和五大氏族。

    他行事一贯低调,如果不是归家心切,实在不想在城门耽搁功夫,他是不会拿出镇妖令的。

    不过被发现也不见得是坏事,在这妖族祸乱天下的乱世,展露点实力,方能赢得他人尊重。

    如此,父母在长安郡的生活,便也多了份保障。

    “爹,您尽管多喝些,待明日儿子定将那位持有镇妖令的仙人,带到您跟前,任您......”

    徐长安话音未落,便被父亲一只手捂住:

    “你这臭小子,可不敢胡说,要是被那仙人听见了,咱们徐家是要倒大霉的。”

    太衍帝国的臣民都知道,获得镇妖令唯有一种途径,便是在镇妖关驻守五年,并斩杀一千头大妖。

    能拥有此等实力者,定是叩开仙门的仙人。

    “老爷,夫人。”

    正在此时,福伯走到徐尧等人身前,面色有些尴尬:

    “邀......邀月姑娘听少爷回来了,想......想拜访......”

    说及邀月姑娘时,胡须都有些斑白的福伯,竟流露出一丝别样的神色。

    甚至不止是福伯,就连父亲、母亲,乃至整个府邸的仆从,俱是一副爱慕之色。

    是的,没错!

    就是爱慕。

    府邸中的男丁倒也罢了,就连母亲,乃至身边的丫鬟,都是如此。

    这所谓的邀月姑娘,有这么大的魅力?

    徐长安愣了愣,由于母亲喜静,这才特意从徐氏宗族搬出。

    可自家何时多了个邀月姑娘?

    而且看父亲那羞红的脸,这邀月姑娘莫非是......

    不应该啊,父亲母亲感情一直很好。

    母亲双目失明后,更是曾发誓终生不纳妾。

    在徐长安的注视下,父亲徐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母亲常如兰却大大方方的招手道:

    “让她进来吧。”

    看出了儿子的疑惑,徐尧咳嗽两声,强行解释道:

    “长安,你可别误会,这......这邀月姑娘双亲皆亡,卖身葬父,我瞧她可怜,这才.....”

    “但你放心,在你父亲我心中,只有你母亲一人。”

    看着父亲那满脸羞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徐长安方才明了。

    父亲在长安郡那是出了名的心肠软,府中仆从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无父无母,若不是徐尧收留,早已饿死。

    “见过老爷、夫人。”

    一阵香风飘过,身姿婀娜的邀月姑娘款款而来,一颦一笑间,在皎洁的月色映衬下,魅惑极了。

    “哎呀,这位便是少爷吧?”

    “奴家见过长安少爷……”

    说话间,邀月姑娘冲着徐长安欠身行礼,那一双剪水双瞳内春水荡漾,看得人是又怜又爱。

    “嗯?!”

    徐长安眉头紧皱,双瞳中一丝雷光闪动,看着满脸魅惑的邀月姑娘,内心却充满了怒意与杀气。

    “妖气,好重的妖气!”

    在他的雷眼之下,这所谓的邀月姑娘,在月光的投射下,竟多了三条毛茸茸的尾巴。

    可偏偏那张眉目如画的俏脸,在月色下竟显得十分柔美。

    宛如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女,清丽不可方物。

    妖物!

    自家府邸竟然藏了只狐妖,究竟是谁想害他父母?!

    徐长安心中杀机浓烈,想都没想,当着父母的面,一把攥住邀月姑娘的手,真气涌动间,就欲......

    “哎呀,长安少爷,你这样握着人家的手,人家......人家疼……”

    随着邀月姑娘的娇呼声,父亲徐尧与母亲常如兰同时起身,出声道:

    “长安,你这是作甚?”

    “长安,快住手,不可胡来!”

    徐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镇妖关,而是长安郡。

    看着满脸惊恐与不解的众人,徐长安连忙拱手道:

    “父亲,母亲,此番回家,我打算常住一些时日,正好缺个服侍自己的丫鬟。”

    说话间,徐长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看向面前的邀月姑娘。

    “不知邀月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