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抗剑
林鹿兀自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俞佑康拿剑鞘轻轻拍了拍少年脑袋，接着说道：“开蜀式乃蜀山十八式的第一式，自然也是每个蜀山弟子修行蜀山剑法的第一招，取名开蜀，除了有当年祖师爷开山立派之意，也有希望后来之人能够在剑道一途披荆斩棘，见山开山之意，所以这一式并未走蜀山一贯的轻盈路子，而是走的势大力沉凌厉刚猛之路。”
林鹿认真听着老人说话，看着那一地碎石若有所思，俞佑康身法快出手快，剑气凌厉剑势更是刚猛甚至带着一丝狠意，难怪会产生如此震人心魄的效果。
少年突然眉头一动，问道：“师父，当初你斩杀那头大黑熊时用的就是这一招？”
俞佑康一顿，随即笑道：“过了这么久，亏你还记得。”
老人突然怔住，这小子难道能过目不忘？！一念及此，老人放声大笑。
林鹿不知对方为何突然这般，一头雾水。
“徒弟，为师再耍几招给你看看，你可看仔细了。”
见师父又要大显神威，林鹿用力的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不敢有一丝大意。
三尺青锋再度出鞘，俞佑康兴致高涨，嘴上说是只耍几招，却是一气呵成，直接将蜀山十八式和盘托出，从开蜀太白夜游直到最后一式六龙回天，从头到尾一招不落，崖坪上剑意盎然，落叶纷飞，深刻剑痕一道接一道印在山岩以及古树上。
小黑熊眼中布满惧意，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林鹿更是被惊得无以复加，眼前的情景已经超出了少年的想象，尤其当老人使出最后一招时，一剑生六气，六道剑气仿佛六条盘旋蛟龙，当真是匪夷所思玄妙不可言。
俞佑康还剑入鞘走到少年身前，再次用剑尾拍了拍后者脑袋，笑道：“别发愣了，小心眼珠子掉到地上。”
林鹿难以置信道：“师父，这蜀山十八式真的只是蜀山入门剑法？”
俞佑康平淡道：“当然了。”
林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思忖一套入门剑法便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那其他高深剑法又该是何等模样，少年越想越惊讶，越想越兴奋，眼中不禁流露出炙热之意。
俞佑康看在眼里，说道：“先前已经跟你说过，不要听着入门二字便小瞧了这套祖师爷们合力创出的十八招剑式，虽然这套剑法招式并不繁复，大开大合，但正所谓大道至简，实际上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了剑道至理，务必用心方能感悟真谛。”
林鹿诚挚受教，忽然眉头一皱，问道：“师父，你说这套剑法是祖师爷们合力所创，难道不是一个人创出来的吗？”
俞佑康耐心解释道：“蜀山十八式并非一问世就有十八招，开山祖师爷当初只创到了神离式，总共一十三招，后来的历代蜀山掌门或是根据自身剑道妙悟，或是应时而变，不断融入新招，直到第九代祖师爷才凑足你现在看到的十八剑招，所以，说是入门，实际上无一不是蜀山剑道精妙所在。”
俞佑康接着说道：“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后天努力不同，使出剑法的威力自然也不同，只有真正天资聪慧且刻苦悟剑之人才能发挥出大威力，否则，这也不过是套寻常剑法罢了。”
“你可以将这些招式先记下来，往后慢慢领悟。”老人忽然转头看着少年，问道：“你记住了多少？”
林鹿悻悻道：“刚才全被师父您的风姿和这套剑法吸引住了，除了开蜀式其他都没记住。”
“这么说后面这几招你小子一招也没记住。”
林鹿嘻嘻一笑。
俞佑康没好气道：“为师再演示一遍，你要是再记不住，可就别怪为师不客气了。”
林鹿用力点了点头。
崖坪上顿时再次剑气纵横，这一次老人每使出一招便喊出招式名字，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方便少年记住。
林鹿不敢大意，看得更加仔细，不一会儿，一十八招使完，俞佑康问道：“记住多少？”
林鹿应道：“刚好记住开山祖师爷的十三招，后面的嘛...”少年无奈摇了摇头。
俞佑康笑骂道：“怎么，开山祖师爷是祖师爷，其他的就不是了？！”
林鹿尴尬一笑。
实际上俞佑康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记住了十三招，可见少年确实有一些天赋，然而老人只是面无表情道：“记不住就要受罚。”
“啊？”林鹿苦着小脸惊叫一声。
“既然后面五剑没有记住，那就接我五剑，让你记忆深刻些，我这是替祖师爷们罚你。”
“啊？！”林鹿慌忙道：“师父，你也太看得起你徒弟了，我哪里接得住你出招啊，别说五剑，半剑都...”
不等少年说完，俞佑康打断道：“接不住也得接。”
言毕，抬手便朝少年挥出一剑。
林鹿大惊失色，虽然看到对方只是随手一挥，但一股无形威压在崖坪上陡然而生，少年对这道气息已不再陌生，知道那是剑气。
剑气所过之处，花草乱舞，林鹿来不及细想，侧身滚向一边，动作虽然狼狈了点，但好歹躲了过去。
“师父，有话好说。”林鹿焦急喊道。
俞佑康不闻不问，只管出剑，“镇魂。”
又是一道剑气碾向还未起身的少年。
林鹿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死了求饶的心思，见剑气袭来，再次一个翻滚躲向一块岩石后。
两次都有惊无险的躲过老人的剑气，让少年产生一丝错觉，未必自己已经在武道上登堂入室了？
一念及此，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俞佑康见少年的表情变化，怎会猜不到对方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扬，“八千里。”
一道雄浑剑气砸向躲在岩石后的少年，这一次剑气强劲且迅疾，林鹿心头微凛，收起了那一丝得意迅速朝旁跃去，刚一动身剑气便尽数砸在了岩石上，将岩石击得粉碎，一丝剑气余韵击在少年身上，将少年衣衫撕裂一片。
林鹿惊慌喊道：“师父，你来真的！”
“我可没说来假的。”俞佑康板起脸道，说话间已经扬起了手中长剑，眼看又要劈下。
林鹿见状头皮发麻，一边朝崖下跑去一边喊道：“师父，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儿，你不能下如此狠手啊。”
小黑熊见主人疯狂朝山下跑去，屁颠屁颠跑在后面，之前就已经被老人的气势吓傻了，现在哪还有护主的心思，竟是迅速超过了少年，一溜烟没了踪影。
林鹿骂道：“这憨货逃命本事倒是一绝。”
身后继续传来老人的声音，“万壑雷。”
林鹿闻声叫苦不迭，只得拼命逃跑，可少年身法再快又怎么快得过老人的剑，雄浑剑气顷刻间便追上了少年，林鹿被剑气余韵一撞，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背后被撕开一道口子。
不管少年怎么逃跑，老人都如影随形，始终逃不出后者的视线范围，一老一小在山间你追我赶，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当俞佑康再次使出六龙回天时，六道剑气向少年扑去，林鹿凭借矫健身手竟是险而又险的躲过其中两道，可躲一躲二躲不过三，其余的几道剑气都悉数砸在了少年身上，林鹿顿时感到气海内一阵翻江倒海，紧接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俞佑康走上前来，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他轻声问道：“你知道为师为何这般呐？”
林鹿盘腿打坐导气调息，笑道：“师父您让徒儿笨鸟先飞，可徒儿又不是真的笨，我知道你这是在磨砺徒儿的心境。”
俞佑康微微一笑，心中生出一丝感慨，幸好自己当初决定走进那座小城，否则，这段师徒缘分恐怕就只能擦肩而过了，以后又去哪儿找一个如此聪明投缘的徒弟。
俞佑康拿剑鞘轻轻拍了拍少年脑袋，接着说道：“开蜀式乃蜀山十八式的第一式，自然也是每个蜀山弟子修行蜀山剑法的第一招，取名开蜀，除了有当年祖师爷开山立派之意，也有希望后来之人能够在剑道一途披荆斩棘，见山开山之意，所以这一式并未走蜀山一贯的轻盈路子，而是走的势大力沉凌厉刚猛之路。”
林鹿认真听着老人说话，看着那一地碎石若有所思，俞佑康身法快出手快，剑气凌厉剑势更是刚猛甚至带着一丝狠意，难怪会产生如此震人心魄的效果。
少年突然眉头一动，问道：“师父，当初你斩杀那头大黑熊时用的就是这一招？”
俞佑康一顿，随即笑道：“过了这么久，亏你还记得。”
老人突然怔住，这小子难道能过目不忘？！一念及此，老人放声大笑。
林鹿不知对方为何突然这般，一头雾水。
“徒弟，为师再耍几招给你看看，你可看仔细了。”
见师父又要大显神威，林鹿用力的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不敢有一丝大意。
三尺青锋再度出鞘，俞佑康兴致高涨，嘴上说是只耍几招，却是一气呵成，直接将蜀山十八式和盘托出，从开蜀太白夜游直到最后一式六龙回天，从头到尾一招不落，崖坪上剑意盎然，落叶纷飞，深刻剑痕一道接一道印在山岩以及古树上。
小黑熊眼中布满惧意，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林鹿更是被惊得无以复加，眼前的情景已经超出了少年的想象，尤其当老人使出最后一招时，一剑生六气，六道剑气仿佛六条盘旋蛟龙，当真是匪夷所思玄妙不可言。
俞佑康还剑入鞘走到少年身前，再次用剑尾拍了拍后者脑袋，笑道：“别发愣了，小心眼珠子掉到地上。”
林鹿难以置信道：“师父，这蜀山十八式真的只是蜀山入门剑法？”
俞佑康平淡道：“当然了。”
林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思忖一套入门剑法便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那其他高深剑法又该是何等模样，少年越想越惊讶，越想越兴奋，眼中不禁流露出炙热之意。
俞佑康看在眼里，说道：“先前已经跟你说过，不要听着入门二字便小瞧了这套祖师爷们合力创出的十八招剑式，虽然这套剑法招式并不繁复，大开大合，但正所谓大道至简，实际上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了剑道至理，务必用心方能感悟真谛。”
林鹿诚挚受教，忽然眉头一皱，问道：“师父，你说这套剑法是祖师爷们合力所创，难道不是一个人创出来的吗？”
俞佑康耐心解释道：“蜀山十八式并非一问世就有十八招，开山祖师爷当初只创到了神离式，总共一十三招，后来的历代蜀山掌门或是根据自身剑道妙悟，或是应时而变，不断融入新招，直到第九代祖师爷才凑足你现在看到的十八剑招，所以，说是入门，实际上无一不是蜀山剑道精妙所在。”
俞佑康接着说道：“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后天努力不同，使出剑法的威力自然也不同，只有真正天资聪慧且刻苦悟剑之人才能发挥出大威力，否则，这也不过是套寻常剑法罢了。”
“你可以将这些招式先记下来，往后慢慢领悟。”老人忽然转头看着少年，问道：“你记住了多少？”
林鹿悻悻道：“刚才全被师父您的风姿和这套剑法吸引住了，除了开蜀式其他都没记住。”
“这么说后面这几招你小子一招也没记住。”
林鹿嘻嘻一笑。
俞佑康没好气道：“为师再演示一遍，你要是再记不住，可就别怪为师不客气了。”
林鹿用力点了点头。
崖坪上顿时再次剑气纵横，这一次老人每使出一招便喊出招式名字，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方便少年记住。
林鹿不敢大意，看得更加仔细，不一会儿，一十八招使完，俞佑康问道：“记住多少？”
林鹿应道：“刚好记住开山祖师爷的十三招，后面的嘛...”少年无奈摇了摇头。
俞佑康笑骂道：“怎么，开山祖师爷是祖师爷，其他的就不是了？！”
林鹿尴尬一笑。
实际上俞佑康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记住了十三招，可见少年确实有一些天赋，然而老人只是面无表情道：“记不住就要受罚。”
“啊？”林鹿苦着小脸惊叫一声。
“既然后面五剑没有记住，那就接我五剑，让你记忆深刻些，我这是替祖师爷们罚你。”
“啊？！”林鹿慌忙道：“师父，你也太看得起你徒弟了，我哪里接得住你出招啊，别说五剑，半剑都...”
不等少年说完，俞佑康打断道：“接不住也得接。”
言毕，抬手便朝少年挥出一剑。
林鹿大惊失色，虽然看到对方只是随手一挥，但一股无形威压在崖坪上陡然而生，少年对这道气息已不再陌生，知道那是剑气。
剑气所过之处，花草乱舞，林鹿来不及细想，侧身滚向一边，动作虽然狼狈了点，但好歹躲了过去。
“师父，有话好说。”林鹿焦急喊道。
俞佑康不闻不问，只管出剑，“镇魂。”
又是一道剑气碾向还未起身的少年。
林鹿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死了求饶的心思，见剑气袭来，再次一个翻滚躲向一块岩石后。
两次都有惊无险的躲过老人的剑气，让少年产生一丝错觉，未必自己已经在武道上登堂入室了？
一念及此，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俞佑康见少年的表情变化，怎会猜不到对方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扬，“八千里。”
一道雄浑剑气砸向躲在岩石后的少年，这一次剑气强劲且迅疾，林鹿心头微凛，收起了那一丝得意迅速朝旁跃去，刚一动身剑气便尽数砸在了岩石上，将岩石击得粉碎，一丝剑气余韵击在少年身上，将少年衣衫撕裂一片。
林鹿惊慌喊道：“师父，你来真的！”
“我可没说来假的。”俞佑康板起脸道，说话间已经扬起了手中长剑，眼看又要劈下。
林鹿见状头皮发麻，一边朝崖下跑去一边喊道：“师父，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儿，你不能下如此狠手啊。”
小黑熊见主人疯狂朝山下跑去，屁颠屁颠跑在后面，之前就已经被老人的气势吓傻了，现在哪还有护主的心思，竟是迅速超过了少年，一溜烟没了踪影。
林鹿骂道：“这憨货逃命本事倒是一绝。”
身后继续传来老人的声音，“万壑雷。”
林鹿闻声叫苦不迭，只得拼命逃跑，可少年身法再快又怎么快得过老人的剑，雄浑剑气顷刻间便追上了少年，林鹿被剑气余韵一撞，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背后被撕开一道口子。
不管少年怎么逃跑，老人都如影随形，始终逃不出后者的视线范围，一老一小在山间你追我赶，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当俞佑康再次使出六龙回天时，六道剑气向少年扑去，林鹿凭借矫健身手竟是险而又险的躲过其中两道，可躲一躲二躲不过三，其余的几道剑气都悉数砸在了少年身上，林鹿顿时感到气海内一阵翻江倒海，紧接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俞佑康走上前来，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他轻声问道：“你知道为师为何这般呐？”
林鹿盘腿打坐导气调息，笑道：“师父您让徒儿笨鸟先飞，可徒儿又不是真的笨，我知道你这是在磨砺徒儿的心境。”
俞佑康微微一笑，心中生出一丝感慨，幸好自己当初决定走进那座小城，否则，这段师徒缘分恐怕就只能擦肩而过了，以后又去哪儿找一个如此聪明投缘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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