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普通的一天
日升三竿，巷子里小贩的吆喝声，不断刺激着王朝安的大脑神经。
他本能的按住太阳穴，两眼酸痛，怎么也睁不开，浑身像宿醉一样难受。
轻微的呻吟声，招来了一直在旁边守侯的王妈妈，她赶紧过来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冰凉的手心，让王朝安脑袋中的痛感，缓解了不少。
“娘～”
没有睁眼，只通过掌心的温度就自然而然的唤出了这个字，一个儿子的世界里最温柔的字。
“好点了吗？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你可好久没这么醉过了。”王妈妈仿佛感受到了儿子的难受，声音轻的如春日拂过花蕊的微风。
“嗯。什么时辰了。”王朝安揉搓着眼睛，想要快些睁开它们。
“你好好休息吧。”王妈妈温柔的说道。“张伟说会给你请假，今天你就别去上差了。”
“我饿了。”
听到这句话，王妈妈担忧的表情瞬间放松了许多，眼角的鱼尾纹配合着嘴角，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娘去给你下碗面。”
锦衣卫的红墙边，各院的差役，手捧各色文书，穿梭在各个部门之间。
张伟寻着记忆，来到了“半面笑”的门口。他刚要抬腿进去，就被门口两个卫所兵呵斥住了。
“喂，干什么的，哪里来的新兵，闷头就往里闯。”
张伟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两个和自己穿着一样藏青色圆领长袍的卫所兵，不知道他们为何对自己这般蛮横。
“我来找这里的郝大人。”
“你找他干什么？”一个卫所兵瞪着眼珠子问道。“郝大人是你这种杂兵能见的么？”
张伟再一次看看自己身上的制服，好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又看看他们的。
这不是一样的么？
“哎，是你啊。”
这时一个见过张伟的年老差役刚好从里面走出来。“是来找王大人么，他还没来呢。”
张伟摇摇头：“我来给他请假。”
“哦。”差役点点头。“那你进去吧，去找一个穿绿色制服的钱大人，和他讲一下就好了。”
“谢谢老伯。”张伟龇着大牙，笑嘻嘻的谢过这位年老差役。
他刚进院门，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矮个子男子从一间屋子走出来，脸上像铁板一样，冷拉着嘴角，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要不管，就别怪我多管闲事了。我又不是没有人？”
矮个子男子对着屋子里挥拳怒吼道，惊的满院子的人都奇怪的望着他。不知什么事，让这人如此失态。
张伟看着一脸凶相的男人一边谩骂着，一边朝自己这边走来，赶紧让开了路。瞧着擦身而过的中年男子，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个尖下巴。
“嘶，想不起来了。好像前几天刚见过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他无聊的摆了摆手，去找那位穿着绿色制服的差役去了。
小黄狗伸出粉嫩的舌头，乖乖的坐立在地上，两眼流露出渴求的目光，一刻不停的看着正在大口吃面的王朝安。
王妈妈笑着过来点了一下小黄狗的鼻子，像在教育小孩子一样，说道：“不要这么看着别人吃饭，不礼貌。你早上不是刚吃过吗？”
小黄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似的，不舍的缩回舌头，眼皮可怜的耷拉下来，转头哀求的看着王妈妈，喉咙里发出令人心软的声音。
“来。”
王朝安从碗里夹出一块腊肉，丢在小黄狗面前。把狗子喜的眉开眼笑，赶紧舔进嘴里，跑到墙角，趴在地上偷偷的嚼起来。好像害怕被屋顶那只正在晒太阳的橘猫看到一样。
正在洗衣服的小丫鬟，也被这一幕逗的咯吱咯吱笑起来。
“你呀，和你爸一样，总那么容易心软。”
王妈妈抿着嘴唇，两眼笑成了月牙，流露出宠溺的眼神。
当王朝安把碗里最后一口面汤喝的干干净净后，院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锦衣卫差役制服的男人。
男人伸长脖子朝里张望，口中高声唤道。
“请问，这里是王大人家吗？”
王妈妈望向门口的眼神，流露出抱怨的神色。“怎么？不是请假了么。还来找你。”
王朝安放下碗筷，安抚道：“没事的，娘。我去看看。”
男人看到王朝安走过来后，恭敬的抱拳行礼，说道：“郝大人要您现在去一趟呢，说是有急事。”
“好。”王朝安看着眼前弯腰行礼的差役，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王妈妈在门口望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担忧的感觉。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待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她才依依不舍的折身回到院中。
京城的大街还是像往常那般热闹，甚至有很多路上的行人，王朝安感觉已见过好多遍，都能认出他们的相貌了。
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和昨日差不多的神色，该忙碌的还是忙碌，清闲的还是清闲，陪笑的依旧躬着身子，对来往的客人陪以笑脸。
今天，不过和大多数日子一样，是一个普通的一天啊。
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王朝安正欲左拐的时候，带路的差役却继续往前走。
“不是去“锦衣卫”吗？”王朝安问道。
那差役像刚刚想起来似的，毕恭毕敬的说道：“哦，郝大人不在“锦衣卫”，他在东城郊外的河边等着您呢。”
不在“锦衣卫”？
王朝安的心里立马警觉起来。难道是因为破军的案子？可自己遗落的腰牌不是被烧了么，不该会暴露啊。
东城？
我和破军战斗的地方是北城外的树林，看来不是这事。想到这里，王朝安的警惕心，便放松了下来。
“好，那劳烦你带路。”
“王大人这边请。”
同样的太阳，可以让京城的人恨不得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也可以让西北人民忍不住裹紧自己的衣领，以防身体里的热气被外面的冷风带走。
肃州卫城外，几个身上紧紧裹着黑色风衣的人，像一个个人行石块一样，站在冷风袭卷的戈壁滩中，纹丝不动。
一双双深藏在宽大兜帽中的眼睛，好似躲藏在洞穴里的饿狼，紧紧盯视着远处的猎物。等待猎物自己靠近，在最佳的距离中，一击毙命。
“大人，收到郝大人紧急召回的书信。”
“召回？”站在最中间的人不满的反问道。
虽然是女人的声音，但严厉的压迫感，让报告的男人不敢耽搁一秒，赶紧解释道：
“是的，郝大人说京城中出了件紧急事件，需要您回去处理。具体什么事没有说。”
女人从披风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拽了拽帽兜。那双手的雪白，和指甲上鲜艳的朱红指甲，和这片荒芜，没有生命力的戈壁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像你在寺庙里看到一个裸身女人一样，两者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哼，什么事还要我回去，难道破军解决不了吗？”女人抱怨道，毕竟眼下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她不甘心的望一眼远处的城墙，转身向后，对着周围的人下达了命令。
“走。回京。”
他本能的按住太阳穴，两眼酸痛，怎么也睁不开，浑身像宿醉一样难受。
轻微的呻吟声，招来了一直在旁边守侯的王妈妈，她赶紧过来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冰凉的手心，让王朝安脑袋中的痛感，缓解了不少。
“娘～”
没有睁眼，只通过掌心的温度就自然而然的唤出了这个字，一个儿子的世界里最温柔的字。
“好点了吗？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你可好久没这么醉过了。”王妈妈仿佛感受到了儿子的难受，声音轻的如春日拂过花蕊的微风。
“嗯。什么时辰了。”王朝安揉搓着眼睛，想要快些睁开它们。
“你好好休息吧。”王妈妈温柔的说道。“张伟说会给你请假，今天你就别去上差了。”
“我饿了。”
听到这句话，王妈妈担忧的表情瞬间放松了许多，眼角的鱼尾纹配合着嘴角，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娘去给你下碗面。”
锦衣卫的红墙边，各院的差役，手捧各色文书，穿梭在各个部门之间。
张伟寻着记忆，来到了“半面笑”的门口。他刚要抬腿进去，就被门口两个卫所兵呵斥住了。
“喂，干什么的，哪里来的新兵，闷头就往里闯。”
张伟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两个和自己穿着一样藏青色圆领长袍的卫所兵，不知道他们为何对自己这般蛮横。
“我来找这里的郝大人。”
“你找他干什么？”一个卫所兵瞪着眼珠子问道。“郝大人是你这种杂兵能见的么？”
张伟再一次看看自己身上的制服，好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又看看他们的。
这不是一样的么？
“哎，是你啊。”
这时一个见过张伟的年老差役刚好从里面走出来。“是来找王大人么，他还没来呢。”
张伟摇摇头：“我来给他请假。”
“哦。”差役点点头。“那你进去吧，去找一个穿绿色制服的钱大人，和他讲一下就好了。”
“谢谢老伯。”张伟龇着大牙，笑嘻嘻的谢过这位年老差役。
他刚进院门，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矮个子男子从一间屋子走出来，脸上像铁板一样，冷拉着嘴角，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要不管，就别怪我多管闲事了。我又不是没有人？”
矮个子男子对着屋子里挥拳怒吼道，惊的满院子的人都奇怪的望着他。不知什么事，让这人如此失态。
张伟看着一脸凶相的男人一边谩骂着，一边朝自己这边走来，赶紧让开了路。瞧着擦身而过的中年男子，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个尖下巴。
“嘶，想不起来了。好像前几天刚见过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他无聊的摆了摆手，去找那位穿着绿色制服的差役去了。
小黄狗伸出粉嫩的舌头，乖乖的坐立在地上，两眼流露出渴求的目光，一刻不停的看着正在大口吃面的王朝安。
王妈妈笑着过来点了一下小黄狗的鼻子，像在教育小孩子一样，说道：“不要这么看着别人吃饭，不礼貌。你早上不是刚吃过吗？”
小黄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似的，不舍的缩回舌头，眼皮可怜的耷拉下来，转头哀求的看着王妈妈，喉咙里发出令人心软的声音。
“来。”
王朝安从碗里夹出一块腊肉，丢在小黄狗面前。把狗子喜的眉开眼笑，赶紧舔进嘴里，跑到墙角，趴在地上偷偷的嚼起来。好像害怕被屋顶那只正在晒太阳的橘猫看到一样。
正在洗衣服的小丫鬟，也被这一幕逗的咯吱咯吱笑起来。
“你呀，和你爸一样，总那么容易心软。”
王妈妈抿着嘴唇，两眼笑成了月牙，流露出宠溺的眼神。
当王朝安把碗里最后一口面汤喝的干干净净后，院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锦衣卫差役制服的男人。
男人伸长脖子朝里张望，口中高声唤道。
“请问，这里是王大人家吗？”
王妈妈望向门口的眼神，流露出抱怨的神色。“怎么？不是请假了么。还来找你。”
王朝安放下碗筷，安抚道：“没事的，娘。我去看看。”
男人看到王朝安走过来后，恭敬的抱拳行礼，说道：“郝大人要您现在去一趟呢，说是有急事。”
“好。”王朝安看着眼前弯腰行礼的差役，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王妈妈在门口望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担忧的感觉。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待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她才依依不舍的折身回到院中。
京城的大街还是像往常那般热闹，甚至有很多路上的行人，王朝安感觉已见过好多遍，都能认出他们的相貌了。
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和昨日差不多的神色，该忙碌的还是忙碌，清闲的还是清闲，陪笑的依旧躬着身子，对来往的客人陪以笑脸。
今天，不过和大多数日子一样，是一个普通的一天啊。
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王朝安正欲左拐的时候，带路的差役却继续往前走。
“不是去“锦衣卫”吗？”王朝安问道。
那差役像刚刚想起来似的，毕恭毕敬的说道：“哦，郝大人不在“锦衣卫”，他在东城郊外的河边等着您呢。”
不在“锦衣卫”？
王朝安的心里立马警觉起来。难道是因为破军的案子？可自己遗落的腰牌不是被烧了么，不该会暴露啊。
东城？
我和破军战斗的地方是北城外的树林，看来不是这事。想到这里，王朝安的警惕心，便放松了下来。
“好，那劳烦你带路。”
“王大人这边请。”
同样的太阳，可以让京城的人恨不得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也可以让西北人民忍不住裹紧自己的衣领，以防身体里的热气被外面的冷风带走。
肃州卫城外，几个身上紧紧裹着黑色风衣的人，像一个个人行石块一样，站在冷风袭卷的戈壁滩中，纹丝不动。
一双双深藏在宽大兜帽中的眼睛，好似躲藏在洞穴里的饿狼，紧紧盯视着远处的猎物。等待猎物自己靠近，在最佳的距离中，一击毙命。
“大人，收到郝大人紧急召回的书信。”
“召回？”站在最中间的人不满的反问道。
虽然是女人的声音，但严厉的压迫感，让报告的男人不敢耽搁一秒，赶紧解释道：
“是的，郝大人说京城中出了件紧急事件，需要您回去处理。具体什么事没有说。”
女人从披风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拽了拽帽兜。那双手的雪白，和指甲上鲜艳的朱红指甲，和这片荒芜，没有生命力的戈壁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像你在寺庙里看到一个裸身女人一样，两者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哼，什么事还要我回去，难道破军解决不了吗？”女人抱怨道，毕竟眼下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她不甘心的望一眼远处的城墙，转身向后，对着周围的人下达了命令。
“走。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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