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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谷中怪人

    书满楼醒来天已大亮,再看那两人,仍是原姿端坐,暗道:哼!你们不理我,我也不再和你们说话。

    走出木屋,找了一处山泉洗洗脸,又找了一些水果充饥。看阳光满谷,景物更见秀丽,想到回那木屋中去,也是一人孤坐,不如在这谷中走走,遂信步行去。

    这山谷不过里长,书满楼虽是走的很慢,但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已到尽处。

    只见两座山峰在此交接一处,一块高逾一丈有余的大岩石,挡在双峰交接之点,书满楼童心大起,绕过岩石,忽见一座石门,半启半闭,心中喜道:真好!这里有座石室,如是可以宿住,那就不用借他两的木屋了。

    那石门开启不过三寸,容不得一人通过。

    书满楼双手用力一推,沉重的石门竟也应手而开。

    他在猴子的引导下,服食那许多极为难得的石菌、草木奇果,气力大增,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这是座天然的岩洞,用人工加了一扇石门,岩洞甚浅,深不过两丈,宽不足九尺,室外阳光透射全室,洞中之物清晰可见。

    书满楼仔细一瞧,不禁心中一跳,原来这岩洞中,也有一个身着黄袍袈裟的人,面对石壁而坐,不禁暗暗一叹,想不到这石洞也有人住了。

    目光转处,只见光滑的石壁上,画了数十幅人像,或坐或立,或卧或伏,姿势各自不同,痕迹宛然,却也是一套高深的指法,似是用刀刻在壁间。

    除了画像和那面壁而坐的黄袍人之外,这室内竟连一座木榻也没有。

    书满楼绕过身去,想看看那人的面貌,但那人面颊极近石壁,鼻尖和石壁几相接触,除了搬动那黄衣人的身体之外,别无可想之法。

    想到私自闯入了别人的安居之室,乃是太不礼貌的事,急急抱拳一礼,道:“晚辈书满楼,无意之间,闯入了老前辈清修之室,还望恕罪。”

    那面壁端坐的黄袍人,竟也是理也不理,端坐不动。

    书满楼心中有气,忖道:怎么这谷中之人,尽都是些不肯讲话的怪人。

    一阵山风吹了进来,飘起那黄袍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但那黄袍人仍是动也不动一下。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了书满楼的脑际,暗暗想道:这些人端坐在此地,既不见食用之物,也不闻呼吸之声,我推门而入,满室绕走,如是活人,那是万万忍受不住的,难道他们都是死了的人不成……念头一转,又暗自思忖道:这山谷之中,定有虫蚁之物,如是死人,岂有不招来虫蚁之理?

    这两人是死是活,各有其理,在书满楼心中盘旋不决,竟是无法料定。

    忽然间他想起了几位仙师的状况,也是这般盘膝而坐,面目如生,只是一直静养不动,但那是仙人重伤之下可以不死。

    想这几人,能到这重山隔阻,绝壁拦道,四面峭壁千寻,人迹难至的深谷之中,那自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只是估计很难和仙师相比,久而久之在这山谷之中只怕早已经坐化,只是玄功造化能避免身体遭受虫蚁之苦。

    他虽然聪慧绝伦,但究是孩子之心,想到这些人孤苦伶仔的死在这大山深谷之中,连一个凭吊祭奠之人也是没有,再想想自己孤单的岁月,不禁悲从中来,

    黯然道:“老伯伯,你们死在这等深山之中,终年山洞处孤寂,可怜连一个祭奠之人也是没有,这深谷之中,没有纸钱,我去采些生果,当作祭品,拜祭你们一番,聊表一番尊敬之心……”说完,跑出石洞,采了一些生果,供在那老人身后,拜倒地上,说道:“老伯伯,我书满楼给你叩头了。”

    跪在地上大拜三拜。

    他本是一时动了敬老之心,采来生果,作奠相拜,但想到此地四面绝壁,人迹罕至,今生只怕也将老死这深谷之中,再也难和仙师还有父母见上一面,竟引动了心中的愁苦悲伤,忍不注放声大哭起来。

    他生性倔强,纵是遇上生死交关的大事,也是从不落泪,但此刻情由心生,悲从中来,这一哭,直哭的哀哀欲绝,泪尽肠折,大有一泻千里,不可收拾之架势,连青爷都被他这架势弄得一愣一愣的。

    那面壁而坐,形如泥塑木刻,心似古井铁石的黄袍人,似是也被书满楼凄绝的哭声所动,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黄袍颤动,回过身来,出指点在书满楼的“下极”穴上。

    书满楼触景生情已哭的人如酒醉,感觉早失,那黄衣人叹息转身,均无所觉,糊糊涂涂的被点了穴道,沉沉睡去。

    那黄袍人点了书满楼穴道之后,凝目沉思良久,才长长叹息一声,伸出双手,在书满楼全身上下摸了一遍,说道:

    “倒是一付百世难得的习武之材,可惜生具绝脉……”声音微微一顿,叹息道:“不过这体内却有少量极为精纯的水木灵力,可惜似此等良好的习武之材,怎么全身阳脉火血尽皆不通,老夫这一身所学只怕要深埋在这山谷了。”

    这石室中只有他和书满楼两人,那书满楼晕迷不醒,他这般自言自语放声而笑,生似和别人说话般,忽然一皱眉头暗道:“我们几人相约在此控制魔物,我如此时让刘良材相救此子,定然消耗不少时间和精力,这十年之期将至只怕……。”

    但心中甚是不忍,暗道:我是年登百岁之人,纵然悟通神功,但因为旧伤所致,也是难以再活多久时间,只怕这一次之后,就是命归黄土之时啊。

    他适才哭得肠折气竭,泪尽血流,那绝非装得出来,他误认我已死去,采摘甚多生果,奠祭于我,是何等仁慈之心。

    再想此子和我素不相识,这般待我,其情是何等深厚,倒不如老朽出面让另外几人将一身武功,传授于他,由他承继我等的武功,虽死犹生……我的武功纵然不适合,但是刘良材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万一有救治办法呢,再不济将我所学带出去也是不错。

    只见那黄袍老人面上一脸慈祥笑容,望着那晕卧在身侧的书满楼,低声说道:“孩子,你身具绝脉今日能得几分造化便是看天意了。”

    “刘良材,还不醒来吗,十年一次的鄱阳湖巨变已致!”黄袍老人声若洪钟。

    在这一声之后,又见一独臂老人,全身剩余手足竟然被碗口粗的铁链锁住,拖着哗啦啦的铁链,一阵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绝山谷,便从旁边山上的一处隐蔽石洞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