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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总归是要吃饭的

    莽峰临近山顶的一处院落内,四长老周司静静的品着茶,不远处一位拿着刨子的老人正干的起劲,嗤~嗤~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刨花从刨子上掉落,老人身形高大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遒劲肌肉。

    “你看你那有一点掌门的样子,整天不是木匠活就是各种漆,好歹你也是岱山宗干的门面,这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周司无奈道。

    岱山宗掌门鲁肆业,也就是这位喜欢木匠活的老人。

    “你那悟忧别院的水榭还是我亲手造的呢,说吧你有何事?”鲁肆业放下刨子,拿起一旁的汗巾擦着身子。

    周司从袖中掏出李观尺带来的木盒摆在桌上,说道:“这是你当年送给陛下的吧。”

    “嗯?”鲁肆业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木盒,这是陛下继位之时自己亲手做的,亲手把它送给了陛下,没想到兜兜转转多少年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哈哈~那个叫李观尺的小孩来了。”

    “你知道李观尺要来?那你知不知道那小家伙极力隐藏的杀气比亲传弟子都重,你知不知道他把霍不与孙子的腿给锯了,以霍老头的性格一定会杀了他,如此烫手山芋你都敢接?”周司气道。

    “哈哈~没想到你周司还知道关心宗门。”鲁肆业好像完全没有把周司的放在心上,嬉笑着拿起一件大襟披在身上走过来坐下。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周司问道。

    “陛下说了让他在门内待四年我还能说什么,放心吧,只要陛下下了旨他就不可能死,你既然见过那小子了说说他怎么样吧。”鲁肆业说道。

    周司无奈的摇了摇头,南苑的陛下可不是一位好相与的主,尤其是当时那事之后越来越猜不透了。

    “那小子杀气很重,可能在边军中呆过,他是氐参境下品的修为,我问过他他说是江湖散修那得来的,不太像,我觉得应该是军中所得,若把他的杀气换成军功兑一门军中法诀不难。”周司分析道。

    “没想到他一个医馆的大夫居然还在边军呆过,不过这也就说得通了,普通的大夫怎么可能会给人锯腿,霍不与那老头运气真不错,给他孙子锯腿居然是边军的人,哈哈~”鲁肆业笑道。

    周司习惯了鲁肆业这副模样,又开口讲道:“那小子天资其实不错,只是军中的法诀实在太差,弯路走的太多,稍加调教一番收做亲传弟子也是够的,不过我觉得还是让他当个入门弟子的好,要不然实在太扎眼了。”

    “呵,没想到陛下还给我送来一个亲传之资的弟子,陛下还真是大方。”鲁肆业摸着下巴说道。

    “那让他在山下呆着还是上山来?”周司问道。

    鲁肆业略一思量,说道:“在山下吧,你派人把一气决给他送去,该交代的交代下,我到要看看这小子天资到底如何。”

    周司诧异的看着鲁肆业,他知道从鲁肆业口中说出的一气决是亲传弟子修行的一气决,“你是掌门你说了算,你就不看看这盒子里的东西?”周司将盒子推到鲁肆业跟前说道。

    盒子里还有东西?这是鲁肆业没有想到的,他伸手打开盒子拿出盒子里的东西,一方山水白玉镇纸。

    “这是什么意思?陛下为何送来一方白玉镇纸?”周司疑惑道。

    鲁肆业仔细打量手中的白玉镇纸,这能看出什么来,摇头说道:“陛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入夜,李观尺正在收拾被宋安安弄脏的衣服,突然一个人影映在地上,难不成还有人敢在岱山宗动手?

    李观尺转头望去,白天见过的伍元凯冷傲的站在墙上,李观尺很想问他们一句你们修为高的人都不喜欢走门吗?

    “伍师兄站在墙上干嘛?”李观尺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道。

    伍元凯轻轻一点从墙上跃下,鼻翼抽动似乎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

    “师傅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说着,伍元凯送怀中拿出东西甩给李观尺。

    李观尺接住一看,一气决和一块腰牌,这是?

    “虽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你也算是岱山宗开宗立派以来的第一人了,亲传弟子修行的一气决是师傅吩咐我给你的,腰牌是也是亲传弟子的腰牌,用它可以出入山上的登云楼。”伍元凯说道。

    李观尺不解,我到底是亲传弟子还是入门弟子,总不能是部分亲传吧。

    “一气决你要收好,切莫让不相干的入门弟子看见,腰牌无所谓,不是登云楼的人看不出有何区别,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了。”

    “如果让人看了去伍师兄会怎么做?”李观尺问道。

    伍元凯摇了摇头,破天荒的笑着说道:“你小子身上杀气比我都重,何必来问我呢。”

    “伍师兄说笑了。”李观尺将东西揣进怀里说道。

    “山上登云楼与山下一般无二,有时间去看一看,挑选一门合适的秘籍,我建议你选剑法。”伍元凯说道。

    法诀帮助提升修为境界,而秘籍则能将修为尽数施展出来,当今宗门以剑为尊,岱山宗也不列外,不过李观尺却不这么想,相比剑来说他更喜欢刀,刀更纯粹。

    “没有刀法吗?”李观尺问道。

    伍元凯略感意外的看着李观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莽夫才会用刀、

    “有倒是有,不过宗门以剑法见长,刀法并不精通,你若要学刀这条路恐怕不太好走。”伍元凯说道。

    “有总比没有好,我这个人向来随遇而安,有水喝水,有粥喝粥,前些日子我还是个开医馆的,没想到如今成了街坊口中上天入地的宗门弟子,说不上登云楼内就有合意的刀法呢。”李观尺笑道,

    伍元凯点点头颇为欣赏李观尺说的这番话,说道:“没想到李师弟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倒是让人想不到。”

    “伍师兄谬赞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那个~我还是每个月发十两银子吗?”李观尺问道。

    伍元凯神情诡异,这小子前一刻还说了一番那么有意境的话,下一刻就开始关心银子,这反差难免有些大了。

    “人终归是要吃饭的吗,你说是不是伍师兄。”

    “哈哈哈~”伍元凯大笑,“人是要吃饭的,哈哈~我看李师弟如此素朴的一个人,十两银子吃一个月也够了,要是不够想必李师弟也有办法,就这样吧。”

    说完伍元凯大袖一甩潇洒跃墙而出。

    “看来这些修为高的人是不喜欢走门。”李观尺说道。

    ……

    岱山宗不愧是岱山宗,所用的蜡烛都跟普通的不一样,洁白如玉,火光明亮,烧起来还有一股木香。

    屋内李观尺表情精彩,手上是他刚看完的一气决。

    “无名法诀到底是什谁留下来的,怎么会比岱山宗看家的一气决还要深奥,又是什么人会逼得无名法诀的主人逼得把它藏起来?”看完一气决李观尺对无名法诀的好奇更胜。

    “可惜了,看来这一气决自己是用不上了,要是能把它拿出去卖了定然能卖不少。”李观尺小声说着。

    烛光中,李观尺掐起了手指,似乎在算什么东西,一阵手指数完,李观尺突然笑了起来:“三天,还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