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李峻逸片语正民风，三叉戟长谈见真情
话分两头，说那李峻逸来到县衙，信步走进正堂，那县衙老爷自然是毕恭毕敬的迎接。“哎呦李尚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了啊！快坐快坐！”“县衙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李峻逸并未落座，而是开门见山。“可以！请！”二人来到后堂，县太爷给李峻逸斟了一杯茶水。“不必劳烦，请坐。”李峻逸摊手做出“请”的姿势。“诶好。”
“不知尚书大人今日到访小衙门有何贵干啊？”“也没什么事，您先听我给您讲个故事。”“鄙人洗耳恭听。”“说是这大明普法光天化日之下有一群小混混，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就靠点纸老虎的小伎俩谋取他人财物。有一次一帮混子公开抢夺他人财物未遂，居然大打出手，用那下三滥的招数差点把人打坏。人家还会点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好在一个大官人过来三言两语帮他解了围。而后那小混混竟敢拉帮结伙，聚众威胁那大官人，却被大官人和那人以及他的朋友三个人以一当十全部打翻在地，您就说这事儿，是不是有够好笑的？”“这倒是，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胆地痞敢在我大明普法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来，这太没有王法了啊！”“那我要是说这事就发生在当地呢？”李峻逸看了看县衙，呡了口茶。“啊？怎么会呢？在哪啊？”“您并非愚昧无知之人，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县太爷拍了拍后脑勺，立即说道：“稍等，我去去便来。”
县太爷转出后堂，片刻便回来了。李峻逸先开口道：“县衙老爷，我说的事您都了解了吧。”“鄙人明白，明白。已经都吩咐下去了，即日起一定好好整改本地，扫黑除恶，扳正民风。顺带问一嘴，您和您的朋友们没什么事吧？”“无伤大雅，一帮乌合之众罢了。”“那就好，那就好。”二人一直闲聊到傍晚六时。李峻逸眼看天色不早，是时候去找张雁卿他们了，便对县太爷说道：“县衙老爷，眼看天色不早，既然您已经明白并实行我想表达的意思了，我便不再叨扰了。”“别啊，我还想留您吃晚宴呢！”“不必客气，我早已约好我朋友了。”“有约啊，那好吧，那我送送您吧。”县太爷一直送李峻逸到衙门外，“请留步，我先行告辞了。”“诶，慢走。有空一定多来我这一亩三分地！”“一定，一定。”
不一会儿，李峻逸便回到了中午吃饭的那个餐馆，找到了那个包间。“回来啦峻逸，来，坐。饭菜酒水都点完了，过会儿就上来。”张雁卿说道。“好的。”李峻逸进屋落座。“怎么样啊峻逸？”张雁卿问道。“办妥了。我还顺便帮县太爷整改整改了民风。”“行啊你，两袖清风啊。”“嗨，这有什么，这本来也是我的故乡，我也不想看到光天化日之下有这么一群污垢。”
“客官！您的菜齐了！”“得了二位，别寻思那事儿了，既然已经妥妥的解决完了，就翻篇了。来，吃饭，动筷！胖爷我给您二位倒杯酒，吃好喝好嗷！”胖子边说边给张雁卿李峻逸倒酒，二人心领神会，忙给胖子回礼。“呃，你这个小姑娘就别喝了，不能学坏。”胖子看了看苏北说道。“好吧，那我就喝喝茶。”苏北无奈的说道。
饭桌上，几人闲聊起来。张雁卿离苏北最近，他给苏北夹了几筷子菜，“徒弟，多吃点，我跟你师叔们唠会磕，你听着就好了。”胖子借机调侃道：“小雁子，怎么着儿啊，不要你胖爷了？”“啊？”张雁卿一脸茫然。“得嘞，这回你小徒弟不用一厢情愿了，改两情相悦了。”“滚，我只是让她多吃少说而已，给咱仨创造谈天说地的机会呢。好家伙，你这先调侃上我了。”“哈哈，看出来就好，先跟你逗个咳嗽。”“师傅，你们聊吧，我听着就好啦。”苏北说道。“好。”张雁卿应到。
“峻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愿闻其详。”张雁卿喝了口酒，说道：“话说前朝的时候，有个妖道练道法走火入魔了，把上古四大凶兽灵放了出来，人间水深火热。河北永平府山海关燕山寺的长老不忍万民遭受屠戮，便在本寺做法三日，借天庭五大神兽灵镇压凶兽。法成之时，那寺庙后面长老作法的荒地上，竟凭空多出来一座殿宇，那五大神兽灵便在殿里继续镇压着四大凶兽灵。可就在数十年前，有位开国元勋在重修那个寺庙时，失手打碎了关着凶兽与神兽的九角玲珑盒，那五大神兽与四大凶兽尽皆被放出。”
“这个故事我倒也听我父亲跟我提过，但是没这么详细，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在想，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的话，我们现在是三个人，分别对应麒麟、青龙、白虎，等将来行走江湖时遇到对应着朱雀和玄武的人之后，是不是那四大凶兽就会现身出来祸害天下了。”张雁卿忧虑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那时这些话都应验了，最好提前做足万全的准备，可不能被打个措手不及。”李峻逸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周胖子表示赞同。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聊到文学了。李峻逸开口说道：“早些年我还在习武的时候，就对传统文学十分感兴趣。也学过不少四书五经，最崇尚的就是儒家思想，春秋战国时期的官话基本我都有所涉猎。”“怪不得选你做兵部尚书呢，原来你文武双全啊。”胖子夸赞李峻逸道。“我对于文学也很感兴趣，但是我们有所差异。我爱好的并不是传统文学。你曾经习武时学的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古文，而我在北平历练那三年学的则是唐诗宋词之类的诗文。”张雁卿接着话头继续说道。“诶？既然这样，我有个想法，要不晚上咱们仨回客店对会儿句？”李峻逸提议道。“行啊，带上胖子。”“拉倒吧，你俩玩儿我就听着呗。我可不会那玩意儿。”“试试呗，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李峻逸说道。“行，那晚上我试试吧。”
张雁卿吃了口菜，喝了口酒，顺着话题继续说下去：“峻逸，既然你已经加冠，在文学这方面也有比较深的造诣，那你应该有个字号吧？”“号倒是没有，我主攻的还是武学，平常处理朝廷那些繁杂琐事，也没什么闲功夫去像那些大诗人一样游山玩水，寻摸号。至于字，在我加冠礼之时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曰：‘高邈’。你呢？”“我啊，我年龄比较小，现在才十九。虽未加冠，但我已自己想好了一个字，叫‘惊鸿’，你觉得怎么样？”“不错啊，寓意挺好。”
“得，你俩这都还开始研究字号了，我也只有个姓，名儿都没有。”周胖子无奈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李峻逸疑惑的看向周胖子，又将目光转向张雁卿，企图得到答案。“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说在北平的古玩城以及一些地方的小茶馆小酒馆这种人流量大，江湖气息浓厚的地方，最明白的人也只知道胖爷姓周。其他的我就再也没有过多的了解了。”
“行啊，既然你们俩把我当兄弟，那胖爷我就酒后吐真言吧。”胖子喝了一大口酒，说道：“我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他们年轻时生下我之后，在我还是个婴儿时带我出去游山玩水。在途径天津卫郊外盘山小路之时，遇到了一伙拦车劫道的土匪。他们谋财害命，杀害了我的父母。”胖子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在他们临终前把我扔下了悬崖，企图为我寻得一线生机。老天让我大难不死，悬崖下有一条小溪，但我并未落到小溪里，而是挂到了树上。随后有一个上山摘草药的中年隐士救下了我，将我抚养成人，也就是我的养父。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胖子又一次抹去了眼泪，喝了一口酒。
“先别伤心了胖子。那你的养父呢？还在盘山吗？”“唉。本来这些事我都不想再提了，既然说到这儿了，那就说完吧，今天哥们儿也跟你俩交个底儿，这也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再同别人说了。在我二八那年，也就是前几年，我白手起家，进北平顺天府做古董生意。半年后我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回盘山看他，却不料我回去的第二天，他说要上山去打点野味儿，顺便摘点草药。结果在攀登一处高山时失手掉了下去，命丧盘山。”说到这里，周胖子失声哽咽，泪如雨下。
“愿逝者安息。别难受了胖子，等有机会我们俩陪你一起回趟盘山，去祭奠一下他老人家。”“是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李峻逸肯定道。“真的吗？”胖子泪眼婆娑看着张雁卿和李峻逸。“真的。”二人异口同声。“好，谢了。”“客气什么，都在酒里了！别难受了，喝酒！”张雁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周胖子跟李峻逸也同他一起。“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只能说，有你们俩陪着我，这辈子足矣！”说完周胖子举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不，这辈子还不够！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三生三世，都做兄弟！”胖子激动的大喊道。
三人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才肯罢休，准备结完账回客店。正准备要走，喜感的一幕发生了：张雁卿首当其冲，正准备下二楼的时候，颤颤巍巍，连扶手都摸空了。唯一清醒的苏北想上来扶他，张雁卿一甩手，“不用，我能行”几个字还未落地，就听啪嗒一声，张雁卿一个大屁蹲儿滑倒在第一节楼梯上，随后像坐滑梯从旋转楼梯上直接滑到了一楼，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未等张雁卿缓过神来，只听得一声“啊！”从楼上传下来，没有三秒钟，李峻逸也从楼上滑倒下来，将张雁卿向前推了两米远。两人还未从地上起来，就听得震天动地的咕咚声，胖子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撞到李峻逸身上。李峻逸倒是没什么事，张雁卿可惨了，因为惯性直接被弹飞出去好几米远，摔了个狗啃泥。
这时苏北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无奈的仰头捂脸，“唉！你们真是亲哥仨儿啊！”“苏...苏北...拉师傅起...起来...”张雁卿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抬起一只手。就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结完了账，硬是搀扶着三个一身酒气的青年回到了客店。
“老板！来三碗醒酒汤！”苏北给他们仨挨个灌了一碗。片刻后，张雁卿最先醒来。“师傅！你可算醒了！干嘛喝那么多啊！”“嗨，我这不总算是遇到了能交心的知己嘛。”“那也不能喝那么多啊，好像八辈子没喝过酒一样。”“好了，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诶对了，几点了？”“已经是临近十更了。”“好，你先回房间吧，早点休息。明早七更想着过来喊我起床。”“呃，好吧，那师傅你早点休息，别起不来。”“放心，你只要叫我我肯定起。”“好的师傅，晚安呐。”“晚安。”
过了大约一刻钟，李峻逸跟胖子也相继醒来。“小雁子，咋天黑了？我们睡了一天一宿？”胖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没，我们大概也就睡了一两刻钟，这不，苏北刚给我们喂完醒酒汤，碗还在这放着呢。”张雁卿说道。再看李峻逸时，他眼睛半睁不睁，貌似还没睡醒。“走啊峻逸，回房间对两轮句去啊，下午我们订房的时候特意订的三人间。”李峻逸一听到“对句”二字，立马兴致大发，拉着张雁卿就往房间区域走，一边走一边还喊着“带路！带路！”周胖子正要起身，被李峻逸吓了一跳，直呼：“诶！你俩等会儿我！俩狗贼！”
三人回到房间，围着桌子落座。“对句之前我有个想法。咱们仨现在已结交兄弟，不如把先后分一下吧，等待日后有机会找个合适的地方结个义。”张雁卿提议道。“我赞成。”李峻逸应到。“我也赞成。只是该如何分这个先后呢？”周胖子问道。“按年龄方面来说，胖子肯定比我们都大。然后峻逸已经加冠，我还未加冠，所以胖子是老大，峻逸是老二，我是老三。”
“再按武力方面来说，我曾经见过胖子跟一家武馆的大掌柜切磋，还略胜一筹。峻逸的招式我也看过，武状元不是盖的。但是就我个人感觉，两人的招式虽然都差不多，但胖子偏沉稳，峻逸偏猛急，胖子胜就胜在这一筹上。”“等等，我先声明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未曾亲眼看胖爷跟人切磋过，我不太服气，但这个大哥我肯定是认的，只是想找胖爷切磋切磋。不知胖爷可否赏脸？”李峻逸说道。“这...不太好吧...”胖子尴尬的挠了挠头。“没什么不好的，既然都是兄弟，就别见外，正好也证明一下你自己，顺带两人都互相指教指教。”张雁卿顺水推舟道。“那行吧。”
三人起身。“既然是你俩切磋，那就我来当裁判吧。”张雁卿挪开桌子，腾出一大片地，而后指着地上的一块木板说道：“以这块木板为分界线，两人分站两边。缠斗过程中可以使用任何技巧，打击部位在肩以下，胯以上的任意部位。全程中无论任何时间任何情况均不可使用插眼、踢裆、击打后脑等伤及要害的招式。都明白了吗？”“明白了。”李峻逸与胖子异口同声应道。
随着一声“开始”，切磋一触即发。刚开始时两人都在出前手试探，还算稳健。突然胖子俯身下压，蹲下低马步，这让峻逸无从下手。张雁卿旁观者清，看出了胖子的小伎俩：在只能击打肩一下胯以上的规则之内，胖子这招十分机智。李峻逸见状，开始绕圈走马，胖子也开始走马，跟李峻逸周旋。但令人惊讶的是，胖子在低马步的情况下还能跟峻逸面对面，走同步，张雁卿跟李峻逸都看出来了这是八卦掌的掰扣步。
两人走了三四圈，李峻逸突然向前，一记速度极快力量极大的上步崩拳直冲胖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胖子低马依旧不变，下盘右腿向后一掰，侧身躲过的同时，掌心宛如顺水推舟一样带着李峻逸的臂膀向右后方划去，李峻逸一个踉跄，立刻回马变式，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拳。周胖子不慌不忙，直接作弓步双掌推式，双手大拇指与食指指尖搭在一起，虎口处留出一个三角形掌洞。当李峻逸拳头穿过这个洞的时候，并没有打在胖子脸上，而是被胖子合掌一扣，紧紧握住李峻逸手腕，随后后腿跟随手臂一起发力向下压，李峻逸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被周胖子带入地面，但腿却还是直的。
张雁卿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但很快的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急忙开口道：“停停停！胖爷！你这下手太死了啊！”“啊？这...峻逸你没事吧？”胖子急忙扶起李峻逸。一看李峻逸疼得直冒汗且说不出话来，周胖子说道：“峻逸别动啊！你这八成是肩部骨头错位了，我帮你正回来。”说完胖子一手扶着李峻逸肩头，一手托着大臂，只听得“嘎嗒”一声，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张雁卿给李峻逸倒了碗茶，将桌子复原扶他坐下。李峻逸喝了几口茶这才缓过劲来，开口说道：“天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我习武多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胖子能在低马步的情况下使出这么灵活的招式，我甘拜下风，甘愿认这个大哥！”
“别别别，峻逸，使不得，使不得。我下手太死了。”胖子谦让道，“你说你也是，你咋不使劲儿啊！没必要让着我啊！”“胖爷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是真想使劲儿却使不出啊！”“是啊胖爷，我旁观者清，峻逸刚前半场确实是使劲儿了，但你那一招太稳健了，他根本就解不开，只能坐以待毙。”“是啊胖爷。”
“好了，既然切磋也切磋完了，那我们言归正传。综合年龄跟武力值，胖子当这个大哥，峻逸你没意见吧？”“我绝对赞成。”“好，既然这样，胖子当大哥，你是我二哥，我就是老三了！等有机会日后我们结义！”“好！就这么说定了！”李峻逸说道。
“诶对了小雁子，你刚才说的那家武馆在哪啊？”李峻逸问道。“啊，在河北永平，我的老家。怎么了？”“有空带我去看看呗。”“行，若是在你这三个月假之内有空我会带你去看看的；若是没空，待我们未来游历完江湖之际，便带你回永平，我们在永平集资建座庭院，定居下来，安享中晚年，到时想去哪逛就去哪逛！”“好，就这么说定了！”
“好了，开始对句吧，我先说下规则。”张雁卿给胖子跟李峻逸都斟了一杯茶，“我们这个对句并非对对子，没有太多规矩，但只有一条，意境得对上，可分为对句和接诗两种形式。我跟峻逸先对，胖子你先听会儿，等会儿你也试试。”“好。”“峻逸，我先你先？”“你先吧。”
张雁卿思索片刻，出道：“天上人间不知处”，李峻逸脱口对道：“地上仙境是苏杭。”“行啊峻逸，不愧是文武双全的武状元！”“诶，哪有，到我了。”
这一来出与对皆是意境。
李峻逸接着出道：“日下长河粼波起。”张雁卿不慌不忙，手朝天指，对道：“天中夕阳存留意。”“可以啊小雁子，你这三年确实是没白学！”
这二回出与对皆是风景。
“峻逸胖子，再来一轮，我出，你们俩抢答。对完便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游历济南府。等日后闯荡江湖时总会能遇到那人间惊鸿一样的美景，到时候再即兴也不迟。”“行，那你出吧。”
张雁卿稍加思索，出道：“这世间风月万千。”就在李峻逸还在寻摸的时候，胖子却脱口而出道：“而你在眉眼心尖。”这让张雁卿和李峻逸都吃了一惊。“可以啊胖子，你这对的属实不赖啊！”张雁卿说道。“是啊胖子，你不是说你不会嘛！居然这么厉害！”李峻逸惊呼。“哎呀，这算什么，这都是懵的！”“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咱胖爷一直都很低调，无论是武学还是文学，但他却是最有实力的人。”张雁卿一语道破。“行啊胖爷，藏的够深的啊！”李峻逸附和调侃道。
这三归，出与对，也同样皆是意境。
“现已深更，今晚真是十分尽欢。歇息前我还有个题外话，二位可否听兄弟再小叨两句。”“没事，不差这一会儿，你说吧。”胖子说道。“刚才我们对句的时候，我出了一句‘这世间风月万千’，依我看，不如断章取义，以后我们的庭院就叫‘风月轩’，你们看如何？”“可以啊，这名字确实不错。”胖子说道。“我觉得也不错，挺好。”李峻逸也赞成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走，睡觉去！”
三人脱衣解扣，便各自上床歇息了。
“不知尚书大人今日到访小衙门有何贵干啊？”“也没什么事，您先听我给您讲个故事。”“鄙人洗耳恭听。”“说是这大明普法光天化日之下有一群小混混，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就靠点纸老虎的小伎俩谋取他人财物。有一次一帮混子公开抢夺他人财物未遂，居然大打出手，用那下三滥的招数差点把人打坏。人家还会点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好在一个大官人过来三言两语帮他解了围。而后那小混混竟敢拉帮结伙，聚众威胁那大官人，却被大官人和那人以及他的朋友三个人以一当十全部打翻在地，您就说这事儿，是不是有够好笑的？”“这倒是，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胆地痞敢在我大明普法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来，这太没有王法了啊！”“那我要是说这事就发生在当地呢？”李峻逸看了看县衙，呡了口茶。“啊？怎么会呢？在哪啊？”“您并非愚昧无知之人，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县太爷拍了拍后脑勺，立即说道：“稍等，我去去便来。”
县太爷转出后堂，片刻便回来了。李峻逸先开口道：“县衙老爷，我说的事您都了解了吧。”“鄙人明白，明白。已经都吩咐下去了，即日起一定好好整改本地，扫黑除恶，扳正民风。顺带问一嘴，您和您的朋友们没什么事吧？”“无伤大雅，一帮乌合之众罢了。”“那就好，那就好。”二人一直闲聊到傍晚六时。李峻逸眼看天色不早，是时候去找张雁卿他们了，便对县太爷说道：“县衙老爷，眼看天色不早，既然您已经明白并实行我想表达的意思了，我便不再叨扰了。”“别啊，我还想留您吃晚宴呢！”“不必客气，我早已约好我朋友了。”“有约啊，那好吧，那我送送您吧。”县太爷一直送李峻逸到衙门外，“请留步，我先行告辞了。”“诶，慢走。有空一定多来我这一亩三分地！”“一定，一定。”
不一会儿，李峻逸便回到了中午吃饭的那个餐馆，找到了那个包间。“回来啦峻逸，来，坐。饭菜酒水都点完了，过会儿就上来。”张雁卿说道。“好的。”李峻逸进屋落座。“怎么样啊峻逸？”张雁卿问道。“办妥了。我还顺便帮县太爷整改整改了民风。”“行啊你，两袖清风啊。”“嗨，这有什么，这本来也是我的故乡，我也不想看到光天化日之下有这么一群污垢。”
“客官！您的菜齐了！”“得了二位，别寻思那事儿了，既然已经妥妥的解决完了，就翻篇了。来，吃饭，动筷！胖爷我给您二位倒杯酒，吃好喝好嗷！”胖子边说边给张雁卿李峻逸倒酒，二人心领神会，忙给胖子回礼。“呃，你这个小姑娘就别喝了，不能学坏。”胖子看了看苏北说道。“好吧，那我就喝喝茶。”苏北无奈的说道。
饭桌上，几人闲聊起来。张雁卿离苏北最近，他给苏北夹了几筷子菜，“徒弟，多吃点，我跟你师叔们唠会磕，你听着就好了。”胖子借机调侃道：“小雁子，怎么着儿啊，不要你胖爷了？”“啊？”张雁卿一脸茫然。“得嘞，这回你小徒弟不用一厢情愿了，改两情相悦了。”“滚，我只是让她多吃少说而已，给咱仨创造谈天说地的机会呢。好家伙，你这先调侃上我了。”“哈哈，看出来就好，先跟你逗个咳嗽。”“师傅，你们聊吧，我听着就好啦。”苏北说道。“好。”张雁卿应到。
“峻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愿闻其详。”张雁卿喝了口酒，说道：“话说前朝的时候，有个妖道练道法走火入魔了，把上古四大凶兽灵放了出来，人间水深火热。河北永平府山海关燕山寺的长老不忍万民遭受屠戮，便在本寺做法三日，借天庭五大神兽灵镇压凶兽。法成之时，那寺庙后面长老作法的荒地上，竟凭空多出来一座殿宇，那五大神兽灵便在殿里继续镇压着四大凶兽灵。可就在数十年前，有位开国元勋在重修那个寺庙时，失手打碎了关着凶兽与神兽的九角玲珑盒，那五大神兽与四大凶兽尽皆被放出。”
“这个故事我倒也听我父亲跟我提过，但是没这么详细，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在想，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的话，我们现在是三个人，分别对应麒麟、青龙、白虎，等将来行走江湖时遇到对应着朱雀和玄武的人之后，是不是那四大凶兽就会现身出来祸害天下了。”张雁卿忧虑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那时这些话都应验了，最好提前做足万全的准备，可不能被打个措手不及。”李峻逸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周胖子表示赞同。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聊到文学了。李峻逸开口说道：“早些年我还在习武的时候，就对传统文学十分感兴趣。也学过不少四书五经，最崇尚的就是儒家思想，春秋战国时期的官话基本我都有所涉猎。”“怪不得选你做兵部尚书呢，原来你文武双全啊。”胖子夸赞李峻逸道。“我对于文学也很感兴趣，但是我们有所差异。我爱好的并不是传统文学。你曾经习武时学的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古文，而我在北平历练那三年学的则是唐诗宋词之类的诗文。”张雁卿接着话头继续说道。“诶？既然这样，我有个想法，要不晚上咱们仨回客店对会儿句？”李峻逸提议道。“行啊，带上胖子。”“拉倒吧，你俩玩儿我就听着呗。我可不会那玩意儿。”“试试呗，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李峻逸说道。“行，那晚上我试试吧。”
张雁卿吃了口菜，喝了口酒，顺着话题继续说下去：“峻逸，既然你已经加冠，在文学这方面也有比较深的造诣，那你应该有个字号吧？”“号倒是没有，我主攻的还是武学，平常处理朝廷那些繁杂琐事，也没什么闲功夫去像那些大诗人一样游山玩水，寻摸号。至于字，在我加冠礼之时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曰：‘高邈’。你呢？”“我啊，我年龄比较小，现在才十九。虽未加冠，但我已自己想好了一个字，叫‘惊鸿’，你觉得怎么样？”“不错啊，寓意挺好。”
“得，你俩这都还开始研究字号了，我也只有个姓，名儿都没有。”周胖子无奈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李峻逸疑惑的看向周胖子，又将目光转向张雁卿，企图得到答案。“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说在北平的古玩城以及一些地方的小茶馆小酒馆这种人流量大，江湖气息浓厚的地方，最明白的人也只知道胖爷姓周。其他的我就再也没有过多的了解了。”
“行啊，既然你们俩把我当兄弟，那胖爷我就酒后吐真言吧。”胖子喝了一大口酒，说道：“我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他们年轻时生下我之后，在我还是个婴儿时带我出去游山玩水。在途径天津卫郊外盘山小路之时，遇到了一伙拦车劫道的土匪。他们谋财害命，杀害了我的父母。”胖子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在他们临终前把我扔下了悬崖，企图为我寻得一线生机。老天让我大难不死，悬崖下有一条小溪，但我并未落到小溪里，而是挂到了树上。随后有一个上山摘草药的中年隐士救下了我，将我抚养成人，也就是我的养父。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胖子又一次抹去了眼泪，喝了一口酒。
“先别伤心了胖子。那你的养父呢？还在盘山吗？”“唉。本来这些事我都不想再提了，既然说到这儿了，那就说完吧，今天哥们儿也跟你俩交个底儿，这也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再同别人说了。在我二八那年，也就是前几年，我白手起家，进北平顺天府做古董生意。半年后我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回盘山看他，却不料我回去的第二天，他说要上山去打点野味儿，顺便摘点草药。结果在攀登一处高山时失手掉了下去，命丧盘山。”说到这里，周胖子失声哽咽，泪如雨下。
“愿逝者安息。别难受了胖子，等有机会我们俩陪你一起回趟盘山，去祭奠一下他老人家。”“是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李峻逸肯定道。“真的吗？”胖子泪眼婆娑看着张雁卿和李峻逸。“真的。”二人异口同声。“好，谢了。”“客气什么，都在酒里了！别难受了，喝酒！”张雁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周胖子跟李峻逸也同他一起。“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只能说，有你们俩陪着我，这辈子足矣！”说完周胖子举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不，这辈子还不够！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三生三世，都做兄弟！”胖子激动的大喊道。
三人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才肯罢休，准备结完账回客店。正准备要走，喜感的一幕发生了：张雁卿首当其冲，正准备下二楼的时候，颤颤巍巍，连扶手都摸空了。唯一清醒的苏北想上来扶他，张雁卿一甩手，“不用，我能行”几个字还未落地，就听啪嗒一声，张雁卿一个大屁蹲儿滑倒在第一节楼梯上，随后像坐滑梯从旋转楼梯上直接滑到了一楼，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未等张雁卿缓过神来，只听得一声“啊！”从楼上传下来，没有三秒钟，李峻逸也从楼上滑倒下来，将张雁卿向前推了两米远。两人还未从地上起来，就听得震天动地的咕咚声，胖子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撞到李峻逸身上。李峻逸倒是没什么事，张雁卿可惨了，因为惯性直接被弹飞出去好几米远，摔了个狗啃泥。
这时苏北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无奈的仰头捂脸，“唉！你们真是亲哥仨儿啊！”“苏...苏北...拉师傅起...起来...”张雁卿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抬起一只手。就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结完了账，硬是搀扶着三个一身酒气的青年回到了客店。
“老板！来三碗醒酒汤！”苏北给他们仨挨个灌了一碗。片刻后，张雁卿最先醒来。“师傅！你可算醒了！干嘛喝那么多啊！”“嗨，我这不总算是遇到了能交心的知己嘛。”“那也不能喝那么多啊，好像八辈子没喝过酒一样。”“好了，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诶对了，几点了？”“已经是临近十更了。”“好，你先回房间吧，早点休息。明早七更想着过来喊我起床。”“呃，好吧，那师傅你早点休息，别起不来。”“放心，你只要叫我我肯定起。”“好的师傅，晚安呐。”“晚安。”
过了大约一刻钟，李峻逸跟胖子也相继醒来。“小雁子，咋天黑了？我们睡了一天一宿？”胖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没，我们大概也就睡了一两刻钟，这不，苏北刚给我们喂完醒酒汤，碗还在这放着呢。”张雁卿说道。再看李峻逸时，他眼睛半睁不睁，貌似还没睡醒。“走啊峻逸，回房间对两轮句去啊，下午我们订房的时候特意订的三人间。”李峻逸一听到“对句”二字，立马兴致大发，拉着张雁卿就往房间区域走，一边走一边还喊着“带路！带路！”周胖子正要起身，被李峻逸吓了一跳，直呼：“诶！你俩等会儿我！俩狗贼！”
三人回到房间，围着桌子落座。“对句之前我有个想法。咱们仨现在已结交兄弟，不如把先后分一下吧，等待日后有机会找个合适的地方结个义。”张雁卿提议道。“我赞成。”李峻逸应到。“我也赞成。只是该如何分这个先后呢？”周胖子问道。“按年龄方面来说，胖子肯定比我们都大。然后峻逸已经加冠，我还未加冠，所以胖子是老大，峻逸是老二，我是老三。”
“再按武力方面来说，我曾经见过胖子跟一家武馆的大掌柜切磋，还略胜一筹。峻逸的招式我也看过，武状元不是盖的。但是就我个人感觉，两人的招式虽然都差不多，但胖子偏沉稳，峻逸偏猛急，胖子胜就胜在这一筹上。”“等等，我先声明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未曾亲眼看胖爷跟人切磋过，我不太服气，但这个大哥我肯定是认的，只是想找胖爷切磋切磋。不知胖爷可否赏脸？”李峻逸说道。“这...不太好吧...”胖子尴尬的挠了挠头。“没什么不好的，既然都是兄弟，就别见外，正好也证明一下你自己，顺带两人都互相指教指教。”张雁卿顺水推舟道。“那行吧。”
三人起身。“既然是你俩切磋，那就我来当裁判吧。”张雁卿挪开桌子，腾出一大片地，而后指着地上的一块木板说道：“以这块木板为分界线，两人分站两边。缠斗过程中可以使用任何技巧，打击部位在肩以下，胯以上的任意部位。全程中无论任何时间任何情况均不可使用插眼、踢裆、击打后脑等伤及要害的招式。都明白了吗？”“明白了。”李峻逸与胖子异口同声应道。
随着一声“开始”，切磋一触即发。刚开始时两人都在出前手试探，还算稳健。突然胖子俯身下压，蹲下低马步，这让峻逸无从下手。张雁卿旁观者清，看出了胖子的小伎俩：在只能击打肩一下胯以上的规则之内，胖子这招十分机智。李峻逸见状，开始绕圈走马，胖子也开始走马，跟李峻逸周旋。但令人惊讶的是，胖子在低马步的情况下还能跟峻逸面对面，走同步，张雁卿跟李峻逸都看出来了这是八卦掌的掰扣步。
两人走了三四圈，李峻逸突然向前，一记速度极快力量极大的上步崩拳直冲胖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胖子低马依旧不变，下盘右腿向后一掰，侧身躲过的同时，掌心宛如顺水推舟一样带着李峻逸的臂膀向右后方划去，李峻逸一个踉跄，立刻回马变式，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拳。周胖子不慌不忙，直接作弓步双掌推式，双手大拇指与食指指尖搭在一起，虎口处留出一个三角形掌洞。当李峻逸拳头穿过这个洞的时候，并没有打在胖子脸上，而是被胖子合掌一扣，紧紧握住李峻逸手腕，随后后腿跟随手臂一起发力向下压，李峻逸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被周胖子带入地面，但腿却还是直的。
张雁卿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但很快的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急忙开口道：“停停停！胖爷！你这下手太死了啊！”“啊？这...峻逸你没事吧？”胖子急忙扶起李峻逸。一看李峻逸疼得直冒汗且说不出话来，周胖子说道：“峻逸别动啊！你这八成是肩部骨头错位了，我帮你正回来。”说完胖子一手扶着李峻逸肩头，一手托着大臂，只听得“嘎嗒”一声，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张雁卿给李峻逸倒了碗茶，将桌子复原扶他坐下。李峻逸喝了几口茶这才缓过劲来，开口说道：“天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我习武多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胖子能在低马步的情况下使出这么灵活的招式，我甘拜下风，甘愿认这个大哥！”
“别别别，峻逸，使不得，使不得。我下手太死了。”胖子谦让道，“你说你也是，你咋不使劲儿啊！没必要让着我啊！”“胖爷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是真想使劲儿却使不出啊！”“是啊胖爷，我旁观者清，峻逸刚前半场确实是使劲儿了，但你那一招太稳健了，他根本就解不开，只能坐以待毙。”“是啊胖爷。”
“好了，既然切磋也切磋完了，那我们言归正传。综合年龄跟武力值，胖子当这个大哥，峻逸你没意见吧？”“我绝对赞成。”“好，既然这样，胖子当大哥，你是我二哥，我就是老三了！等有机会日后我们结义！”“好！就这么说定了！”李峻逸说道。
“诶对了小雁子，你刚才说的那家武馆在哪啊？”李峻逸问道。“啊，在河北永平，我的老家。怎么了？”“有空带我去看看呗。”“行，若是在你这三个月假之内有空我会带你去看看的；若是没空，待我们未来游历完江湖之际，便带你回永平，我们在永平集资建座庭院，定居下来，安享中晚年，到时想去哪逛就去哪逛！”“好，就这么说定了！”
“好了，开始对句吧，我先说下规则。”张雁卿给胖子跟李峻逸都斟了一杯茶，“我们这个对句并非对对子，没有太多规矩，但只有一条，意境得对上，可分为对句和接诗两种形式。我跟峻逸先对，胖子你先听会儿，等会儿你也试试。”“好。”“峻逸，我先你先？”“你先吧。”
张雁卿思索片刻，出道：“天上人间不知处”，李峻逸脱口对道：“地上仙境是苏杭。”“行啊峻逸，不愧是文武双全的武状元！”“诶，哪有，到我了。”
这一来出与对皆是意境。
李峻逸接着出道：“日下长河粼波起。”张雁卿不慌不忙，手朝天指，对道：“天中夕阳存留意。”“可以啊小雁子，你这三年确实是没白学！”
这二回出与对皆是风景。
“峻逸胖子，再来一轮，我出，你们俩抢答。对完便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游历济南府。等日后闯荡江湖时总会能遇到那人间惊鸿一样的美景，到时候再即兴也不迟。”“行，那你出吧。”
张雁卿稍加思索，出道：“这世间风月万千。”就在李峻逸还在寻摸的时候，胖子却脱口而出道：“而你在眉眼心尖。”这让张雁卿和李峻逸都吃了一惊。“可以啊胖子，你这对的属实不赖啊！”张雁卿说道。“是啊胖子，你不是说你不会嘛！居然这么厉害！”李峻逸惊呼。“哎呀，这算什么，这都是懵的！”“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咱胖爷一直都很低调，无论是武学还是文学，但他却是最有实力的人。”张雁卿一语道破。“行啊胖爷，藏的够深的啊！”李峻逸附和调侃道。
这三归，出与对，也同样皆是意境。
“现已深更，今晚真是十分尽欢。歇息前我还有个题外话，二位可否听兄弟再小叨两句。”“没事，不差这一会儿，你说吧。”胖子说道。“刚才我们对句的时候，我出了一句‘这世间风月万千’，依我看，不如断章取义，以后我们的庭院就叫‘风月轩’，你们看如何？”“可以啊，这名字确实不错。”胖子说道。“我觉得也不错，挺好。”李峻逸也赞成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走，睡觉去！”
三人脱衣解扣，便各自上床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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