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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七星轮转试武艺,三人取貌定器名

    “小雁子小雁子!醒醒!”张雁卿睡得正酣然,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他的肩膀。他睁开矇眬的睡眼,昏昏沉沉的抬起头,迎着太阳刺眼的光芒,又低头看了看石桌,“我怎么睡在这儿啊?”“我哪儿知道啊,胖爷我刚起来正想上个茅房,就看你趴在石桌上搂着个酒瓶子睡觉,还吧唧嘴儿,看着还挺香,也不知道你怎么睡着的。”“哈......欠,我也不记得怎么回事了,头好疼。”张雁卿揉了揉脑袋。“你说说你,不能喝就少喝点,干嘛把自己喝的烂醉啊。”“好了我知道了。”张雁卿起身说道,“先想想今天干什么吧,太无聊了。”

    “得嘞,你算是说道点子上了。昨天晚上闭宴之后,我听吴天枢跟吴摇光说今天是七星阁成立的三周年,要办展演宴会,七星阁其他的那几个掌柜全回来参加展演,各展武艺,这下能大饱眼福了。”胖子说道。“行啊,前几天刚参加完水中月的宴会,这又有一个。挺好,在我们出发之前好好饱饱口服眼福,也不枉归乡这几天了。”张雁卿调侃道。“没事儿小雁子,胖爷也会点儿起锅烧灶,等回头出去闯荡了,我做饭给你吃。”“看不出来啊胖子,你还会细活呢啊。”“那必须的。这一说我还饿了,先不扯闲篇儿了,等胖爷我上个茅房回来,净完漱,去简单垫一口。”

    临近午时,七星阁大摆宴席。一楼,二楼,喝茶的,饮酒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站着的,坐着的,摩肩接踵,座无虚席。一个火工引着张雁卿跟周胖子坐到了贵宾位上,正对着演武台。“二位慢用。”火工端上来了酒肉佳肴,便继续忙去了。“行啊,咱俩这待遇不错啊胖子。”张雁卿说道。“那必须的,更何况咱们还没交份子钱呢。吴天枢待我们不薄,过一会咱俩往柜台里偷偷放点银子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嗨,还说呢,前天晚上我们到这的时候,不是吴天枢收留的我们吗,还让我们免费住在这。我过意不去,席散之后,还偷摸往柜台里留了二两银子,又拿了一张纸,书上‘房费’二字,放入抽屉,估计吴摇光到现在还没发现呢。”“行啊你,小雁子,有心了啊。”胖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快看,开演了。”

    只见那演武台四围鼓乐齐鸣,锣鼓喧天,瞬间把全场气氛拉到最高点。开幕式便是七星阁入室弟子队,共两排十四人,自演武台两旁上台。他们衣着整齐划一,气势如火如荼。瞬时,鼓乐更换,队形也随之更换。首当其冲的表演就是侧空翻,只见那数十人如两两轻鸥惊起,似双双野鹭飞来,又好比那花藏叶底一度,婉转翻飞。侧空翻后,他们变化位置,呈人字形,好似那雁阵缀长空。鼓乐又换,紧接着表演的便是团体套路拳。七大拳种,各有千秋;十八武艺,不相上下。看似毫无规律,实则井然有序。紧随其后的是众多的技艺表演,什么倒立行走,空中一字马,罗汉立,五花八门,不拘一格。最后的压轴戏便是七星阁的招牌绝学“七星轮转”。只见那十四弟子两两一组,分站七角,形同一颗七角星。而后错落交叉,千变万化,按七星形成顺序调换位置,就好像七角星似转轮一样在转动。过程中手舞足蹈,展演武艺,不失观赏。七轮转毕,各自站定,向前施礼。礼毕,全场掌声雷动,捬操踊跃,连连叫好。

    一波团演才刚刚结束,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波紧促严肃的鼓乐。只见那演武台屏风后转出一人,七星阁大掌柜吴天枢背手挺胸,信步走上演武台。立定台中,鼓乐更换,原来是那少林演武曲。“七星阁大掌柜吴天枢献丑!”但见吴天枢使出少林五拳抱架,随心而动,随乐而行。那少林五拳以形为拳,以意为神,朴素明朗,拳势激烈,富于阳刚之美。

    初为龙,神龙见首不见尾;

    再为虎,龙吟虎啸一时发;

    三为豹,捷豹出猎难绘影;

    四为蛇,袖里青蛇胆气粗;

    末为鹤,仙鹤裴回天上游。

    五形拳展罢,吴天枢向前施传统拱手礼,纵身下台,潇洒离场,回至屏风后。全场掌声欢送。

    忽然那鼓乐一转,一股轻快武林风入耳。只见一人自武馆二楼踩着轻功飞入,只两三健步踏过横梁,落入演武台正中。“七星阁二掌柜吴天璇献丑!”只听那锣乐转急,鼓点短促,是为武当演武曲。只见那吴天璇作起势,行如顺水推舟,完美呈现出道士的与世无争之清净。起势作罢,呈马步撞掌。紧接着,吴天璇顺势使出武当拳经典套路。但见:

    起势呼吸缓慢畅,灵猫捕鼠轻快扑;

    旋转乾坤髋膝桩,阴阳别翅退两旁。

    蛟龙出海迎面上,鸦雀窥鱼虚待势;

    寒鸡觅食妙偷裆,童子探海敌慌张。

    玄龟戏水龟行步,仙道开门蹬且撞;

    仙人指路点中堂,懒龙卧道不相往。

    紫燕穿林穿裆手,五行步斗圆圈走;

    五龙暗渡手脚忙,黄蜂入洞撩臂膀。

    金蛇绕梁横抱拐,黑熊反背左右挂;

    青龙回首把裆伤,收势平气修纯阳。

    吴天璇展演罢,向前施传统拱手礼。礼毕,踩着轻功只两步下台,回转至屏风后。而后掌声四起,如潮如雷。

    几波掌声轮转,一曲鼓乐更换。七星阁三掌柜吴天玑首入大众视野。只见他两三峨眉步作铺垫上台。“七星阁三掌柜吴天玑献丑!”吴天玑展演的是峨眉拳,他曾在峨眉山修炼过十载春秋。只见他闪转腾挪,借力使力;后发制人,柔中带刚,打出几套峨眉拳绝唱:

    十脚八手拜摩诃,陈探让随藏带错;

    手采边门要牢记,脚打中宫犹可说;

    心无定意情难审,行无定踪势难摸;

    似无师出自然有,如无身躯灵性多:

    嫡传应识莲花印,正宗须解认拳歌。

    展演毕,吴天玑向前施传统拱手礼,下台回至屏风后。

    全场掌声经久不息。就在掌声渐落的那一刻,七星阁四掌柜吴天权挺直腰板,背手自“武”字屏风后上台。他不像吴天璇与吴天玑的出场稍具特色,而是正常的走上台。立定台中,吴天权一个侧转身,慢悠悠的说道:“七星阁四掌柜吴天权南拳献丑。”他虽没有前三位掌柜惊天动地的气势,却也自成一派,别有风味。这语气也正是部分南拳的特点。南拳又称南方拳,是明代以来流行于南方的拳种的总称。它以福建、广东为中心,广泛流传于长江以南地区,故称南拳。作为南少林等拳种与中国南方各地拳种相结合的产物,技术套路繁多,一一展示时间过长,故吴天权雨露均沾,演打一套杂拳。只听鼓乐更换,吴天权作门户严密,动作紧凑,手法灵巧,重心较低,多有扭拐动作。上肢动作绵密迅疾,极富变化,有时下肢不动,拳掌可连续击出数次,快速密集,以快取胜。体现出以小打大、以巧打拙、以多打少、以快打慢的技击特色。只见吴天权忽改气色,步稳、拳刚、势烈,少跳跃、多短拳、擅剽手,以声、气修力。威猛迅疾,灵巧绵密,刚柔相济,上肢及手型尤富于变化。他不像少林拳那样雄浑朴茂,舒展大方,但其刚烈之气,威猛之势,却灏然自成气象。几轮拳法展演完毕,只见吴天权“呼喝则风云变色,开拳则山岳崩颓”打完收势,向前施咏春礼,信步下台。“好!好!好!”台下观众见吴天权打这一连套武术动作,更是再也安定不住,欢呼雀跃,掌声雷动。

    一波掌声未平,一人又上演武台。只见他身着素衣素袍,缓步走上台。此人便是七星阁五掌柜吴玉衡。“七星阁五掌柜太极形意献丑!”这话语虽不像前三位掌柜那撼天动地的气势,却也不像四掌柜吴天权那样悠闲,而是一种由内而外自然焕发出的阴柔,这也跟他正要展示的武功有关。他与前几位掌柜不同,要展示两种拳法。首当其冲的便是太极拳。太极与武当如出一辙,是以中国传统儒、道哲学中的太极、阴阳辩证理念,结合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形成的一种内外兼修、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的中国传统拳术。只见吴玉衡于台中扎好中马步,意、气、形、神逐渐趋于圆融一体,含蓄内敛、连绵不断、以柔克刚、急缓相间、行云流水。一套混合动作打完,大气不喘,面色不改。只见他忽然调整气息,并踵站立,作形意三体式站桩。随即一套动作紧随其后:一塌腰,二缩肩,三扣胸,四顶,五提,六横顺,七钻落翻分明。塌腰,即尾阊上提;缩肩,即两肩向回抽劲;扣胸,即开胸顺气;顶,即头顶、舌顶、手顶;提者,即颈道内提,横,即起,顺,即落;起,即钻也;落,即翻者。起亦为横,落亦为顺。又见吴玉衡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打出一套形意绝学五行拳:

    劈拳属金。前脚进步后脚蹬,起落钻翻才算成;

    崩拳属木。利箭穿物,发力时威猛如山崩地裂;

    钻拳属水。其气势如钻天之势,沉肩坠肘,形不破体,力不出尖;

    炮拳属火。刚劲猛烈、气势逼人;

    横拳属土。阴阳平衡、刚柔相济。

    还未等吴玉衡收功施礼,全场早已按捺不住,掌声似暴雨狂风般袭向演武台。吴玉衡面色泰然,心如止水,别有一番气概的施了传统拱手礼,淡定自若的走下台,回至屏风后。

    鼓乐缓缓更换,演武渐入尾声。最后一位出场的便是七星阁六掌柜吴开阳。他同五掌柜吴玉衡一样,要展示两种拳法,而这两种拳法又大同小异。“七星阁六掌柜八卦拳、掌收场!”因为他在七星里排行老六,年少的轻狂与傲气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八卦拳与八卦掌不同,实属少林体系拳术,与大掌柜吴天枢所展示的少林拳如出一辙。只见吴开阳打套路分二十四路,共上八卦、中八卦、下八卦,上、中、下八卦各分八路。拳趟路为直线一来一回,动作刚猛,朴实无华,强攻硬进;直线往复,短小精炼,劲力威猛。二十四路打完,吴开阳收住抱架,忽换八卦掌之势,以八大桩法为转掌功,又集八大圈手于一体,下配一至八步的摆、扣、顺步法为基础,以绕圈走转为基本运动路线,以掌法为核心,在走转中全身一至,步似行云流水,身法拧转、旋翻协调完整,走如游龙,转似翻鹰。手法主要有: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等。”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吴开阳以掌法为主,合于八卦之数;在行拳时,以摆扣步走圆形,将八个方位全都走到,而不像一般拳术那样,或来去一条线,或走四角。只见吴开阳”形如游龙,视若猿守,坐如虎踞,转似鹰盘“,打出龙爪掌推、托、带、领、搬、拦、截、扣、捉、拿、勾、打、封、闭、闪、展十六法。能进能退,能化能生,虚实结合,变化无穷。每掌发出,皆以腰作轴,周身一体,内外相合,外重手眼身法步,内修心神意气力。总决:

    八卦掌,走为先,收即放,去即还,变转虚实步中参。

    走如风,站如钉,扣摆转换步法清。腰为纛,气为旗,眼观六路手足先。

    行如龙,坐如虎,动似江河静如山。阴阳手,上下翻,沉肩坠肘气归丹。

    抱六合,勿散乱,气遍身躯得自然。扣摆步,仔细盘,转换进退在腰间。

    脚打七,手打三,手脚齐进莫迟缓。胯打走,肩打撞,委身挤靠暗顶膝。

    高不扼,低不拦,迎风接进最为先。数语妙诀掌中要,不用纯功亦枉然。

    吴开阳作收势回拳,毕,立定台中。此时鼓乐更换为闭幕曲,七星阁七掌柜吴摇光同前五位掌柜及弟子队一起来到台上,他们排好站位,共同向前施鞠躬礼,以表感谢。礼毕,掌声雷动,欢送众人共同回至屏风后。此时演武完结,已是下午二时。过后,演武台改作戏台,紧接着还有几场戏曲演出就当饭后甜点。场下意犹未尽,众说纷纭,纷纷讨论着刚才的演武谁的拳法最精彩绝伦。

    “感觉怎么样,胖子。”张雁卿刮了刮茶杯的杯盖,呡了口茶,问胖子道。“天呐!太精彩了!”胖子喝彩道,“之前只听说七星阁大掌柜二掌柜武功高强,并非常人,今天见到其他四位掌柜展演武功拳法,属实是让周某大开眼界啊!”张雁卿微微笑了笑,“可否酒足饭饱啊胖爷?”“吃饱喝足了,谁来胖爷也不服了。”“好,那走吧,叫上苏北,去办正事。”张雁卿起身说道。“什么正事?”“去铁匠铺拿我们的武器啊。”“哦对对对,”胖子摸了摸脑袋,“差点忘了,走!”张雁卿跟胖子叫上了苏北,三人出了七星阁,一路来到了铁匠铺。“老师傅。”张雁卿踏进门,老师傅正躺在藤椅上乘凉。“老师傅,我们订制的武器可已锻造完?”老师傅睁开眼睛,看到张雁卿一行人,立马从藤椅上起来说道:“啊,已经全部锻造完成了,在后房,三位请随我来。”

    老师傅引着三人到了后房,后房十分阴暗。他点起煤油灯,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竟有微弱的红蓝亮光。张雁卿凑进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两把剑,一把斧。“请自便吧。”老师傅说道。三人各自拿取自己的武器,欣赏了起来。张雁卿将剑拔出剑鞘,粗略打量了一下:

    剑柄分三:底座为首,手握为把,护手为格。

    剑首呈单纯扁圆柱形,镂有火焰纹装饰;

    剑把把长有十八公分,刻有麒麟之名号;

    剑格设卡榫以锁剑鞘,饰以麒麟踏祥云。

    剑身分三:增强为脊,锐处为刃,顶处为锋。

    三脊平直,两面刃对称,星星点点,似暮色沉溺,如暗燃星火;

    两刃锐利,在刃部夹钢,吹毛断发,描淡淡寒光,拭刃如秋霜;

    剑锋尖锐,形状为尖锋,穿铁如泥,轻转如电闪,点剑似雷鸣。

    张雁卿又举目打量剑鞘,鞘身为金丝楠木,雕以整只麒麟贯穿其上。整剑剑长三尺,锋分六棱,重达五斤。“太漂亮了,这简直是鬼斧神工啊!”张雁卿感叹道。“为它取个名字吧师傅。”“嗯...这剑身饰有麒麟,又如暗燃星火一样星星点点,便叫它麒麟燃星剑吧!”“可以啊小雁子,还挺好听的。”胖子举起他的斧子,“我这把斧子整体呈蓝色,又泛有微弱金光,斧首处有一条白虎,就叫它白虎蓝金斧吧!”胖子说道。“可以的胖子,不错。苏北,你的呢?”张雁卿问苏北道。“嗯...我的这把剑整体呈淡蓝色,像是冰泉一样,就叫它玄冰剑吧!”“好!既然各自的武器都已交接取过名,老师傅,小生三人在此由衷的感谢您!”张雁卿放下燃星剑,拉上胖子和苏北,向铁匠老师傅深深的鞠了一躬。“哎哎哎,这是干嘛,还是那句话,能锻造这样好的神铁,是老朽三生有幸!快起来!”老师傅急忙拉起三人。“老师傅,既然这样,小生便不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诶好,我送送你们。”老师傅与张雁卿一行人出了后房,来到前房正门。“就送到这了,三位慢走啊!”“好的老师傅!您歇着吧!”送走张雁卿三人后,老师傅回头一看,桌上竟放着两锭大银,足足有二十两。原来是张雁卿在来的路上特意嘱咐胖子,在他跟老师傅说话的时候,偷偷往桌上放点银子,以表真心。老师傅收起了银子,叹气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行吧,好意我心领了!”便又躺回藤椅上乘凉去了。

    “小雁子,这心是好心,只是咱们再这么疏财的话,咱出去闯荡江湖可就得天天喝西北风了。”回去的路上,胖子嘀咕道。“放心胖子,我有度。”张雁卿肯定的说道。“行吧,胖爷就信你这一回,有度就行。”三人路过渐鸿阁,进去坐了会儿喝了杯茶。

    “胖子,这儿离水中月多远?”张雁卿喝了口茶说道。“没多远了,怎么了?”“我想临走之前去跟我水中月的朋友告别一下。”“可以。诶等会儿,你还没告诉我呢,那天你去后台都干嘛了?怎么还称上朋友了呢?”“啊,没什么,就是对了对句,跟老板娘还有那位台柱交了个朋友罢了。”“就这么简单?”“不然呢?想什么呢死胖子。”张雁卿瞥了一眼胖子,不屑的说道。“得,胖爷我就姑且再信你一回。”“师傅,水中月我去过,你说的台柱是洛倾姐姐吧?”苏北问张雁卿道。“嗯,没错。”“诶等会儿,怎么你们俩都跟那台柱这么熟啊,你这小丫头片子还知道她真名,啊合着就胖爷我被蒙在鼓里呢呗,可真有你俩的啊。”“别打断她胖子,徒弟你接着说。”胖子朝张雁卿翻了个白眼,便低头喝起茶来。“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之前到处闲逛的时候进去过,听过她一场戏,戏散之后有幸跟她搭过两句话,她说觉得我这个小妹妹还挺可爱的,就又跟我聊了一会儿,交了个朋友,后来我就知道她名字啦。”苏北说道。“这样啊,那你们还挺玩的来的。”张雁卿点头道。“是的。”

    “行了行了,闲话少叙,小雁子,出发?”胖子不耐烦的说道。“好,出发吧。”三人出了渐鸿阁,一路来到水中月,此时下午的戏才刚刚唱完,大家都在忙活准备晚间场。张雁卿领着周胖子和苏北径直走入后台。推开门,李雅琳正在给陈洛倾修妆。“洛倾姐姐!”还未等张雁卿开口,苏北就冲过去抱住了还坐在椅子上的陈洛倾。陈洛倾神情有些惊喜,“苏北妹妹,你怎么来啦?”“喏,我跟我师傅一起来的。”苏北指向张雁卿。张雁卿微微一笑,朝陈洛倾招了招手。“啊,客...呃,雁卿,你怎么来啦?还有你怎么成苏北妹妹的师傅啦?”“哈,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反正你就只需要知道是这小丫头非要粘着我的就对了。”“呦,谁会粘着你啊,我们家苏北才不会对不对?”陈洛倾开玩笑道,说着便摸了摸苏北的头。“嗯嗯!对!我才没粘着他呢!”苏北撒娇道。“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小雁子那一桌子菜喂狗了是么。还有你小雁子,你说说你,祸害个小姑娘还不够,还祸害个台柱子,你看你们那么熟悉,领着我来,我谁也不认识,你不觉得尴尬吗?”胖子也开玩笑道。“好啊,那我就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李雅琳,戏园的老板娘,我称她为雅姐。这位,陈洛倾,戏园的台柱。”“雁卿,这位客官是不是上回陪你来看戏的那位?我看着挺眼熟的,上回你去我房间,我还问你来着。”“对对对,就是这个死胖子。”“哎哟喂,好家伙,胖爷我不在你都跟人,唉算了,这事儿啊,要传出去,我都替你没脸!”“没有的客官,我们只是简单的聊了会儿天而已,什么都没干的。”陈洛倾慌忙解释道。“停停停,喊他能喊雁卿,喊我不能喊胖爷啊。”“呃...胖爷,我俩真的只是简单聊天而已。”“行了胖子,别为难人家了。”张雁卿说道。“胖爷相信你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走,我们去后院,坐下说。”

    李雅琳张罗着,五人进了后院,围坐一桌。“贤弟呀,我这儿晚间场还没开始,茶水还没供应上,你多担待着。”“这都是小问题。”“雁卿,刚才苏北妹妹说是跟着你来的,找我有什么事吗?”“啊,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来跟你和雅姐告个别。”“告别?你要去哪里?”陈洛倾有些诧异的问道。“上次来忘记跟你说了,我归乡之后,打算直接浪迹江湖了,可能很多年不会回来,所以来跟你们告个别。”“你真的要去浪迹江湖吗?”李雅琳认真的问道。“是的。”李雅琳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便不再作声。“雁卿,我也不好阻拦你,我知道拦不住,但我还是要劝诫你一句,江湖上的事情太危险了,你可一定要万分小心啊!”陈洛倾十分真切的告诫张雁卿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那你们什么时候走呢?先去哪里?”陈洛倾又问道。“明天就出发了。具体的目的地还没定好,不过我打算先去山东,冀鲁一家亲嘛。”张雁卿调侃道。

    五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雅琳拿来了一张地图。张雁卿跟胖子看了看地图,决定先去山东济南府。张雁卿眼看黄昏已落,天色见晚,便起身说道:“雅姐,洛倾,眼看天色渐晚,你们晚间场也快开始了,我等三人便不再打扰,先行告辞。”“好,那我们俩送送你们吧。”李雅琳跟陈洛倾送张雁卿一行人一直送到前门。“再见了贤弟!等你回来记得过来!”“雁卿!再见!”“好的!再见!雅姐,洛倾!”就这样,张雁卿一行人告别了水中月,回到了七星阁。七大掌柜为张雁卿三人摆了送行宴,十人围坐一桌,欢笑饮宴,对酒当歌,七星阁每个掌柜还在宴上说了祝福语,送行话,张雁卿也一一回应。宴毕,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轮明月自东方缓缓升起,月光照耀过了已经打烊的六百里酒店、渐鸿阁茶楼,又穿过了人群熙攘的水中月戏园,路过了张家老宅,张宅,铁匠铺,最后来到七星阁,洒在张雁卿的身上。张雁卿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感觉还真有点舍不得。“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这种声音浮现在张雁卿的脑海里,他轻轻的闭上眼,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