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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收复义阳

    一百二十,收复义阳

    拓跋真率军往北疾行,一路平安无事,没承想,快到义阳城的时候,被银甲骑兵逮到空当,来回冲杀了几次。

    他行军太快,战线拉得有些长,导致骑兵位置过于突出。

    在银甲骑兵神出鬼没的袭扰与攻杀之下,他们损失了两千多匹战马。

    拓跋真咬牙切齿,将骑兵主帅拉到门外,砍头示众。

    “这就是轻敌的下场。”拓跋真指着尸首,对在场军士吼道:“你们给我听好,在我的军中,一切行动必须听我指挥。”

    众将士两股战战。

    这拓跋真说杀人就杀人,好歹是骑兵主帅,都没有通知朝廷,直接处斩。

    以后在拓跋真的手下,可不敢过于随意,一切都得按号令来。

    拓跋真收缩战线,依然如当初南下一般,骑兵护卫两侧,步兵居中前行。

    等他们推进到义阳城下,却发现义阳城四门大开,城内火光冲天,就连那厚重的城门,都被林家军一把火烧掉了。

    拓跋真命令骑兵驻扎在城外高岗之上,带着步兵进入了义阳城。

    义阳城处处残垣断壁,所有木质房屋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城中的民众也几乎逃离干净。

    拓跋真一把拽住一个民夫。

    那人背着包袱,正在往义阳城城外逃窜。

    拓跋真厉声问道:“这城里的人呢?”

    那人浑身颤抖,双腿酸软,顺着马腿就跪了下去。

    “逃了,城里的人都逃完了。”

    “你们为什么逃跑?”

    “那林家军说:他们还要打回来,把义阳打成平地,让我们赶紧逃,去乡下,或者去山里,躲几年再回来。”

    拓跋真丢开民夫。

    两个护卫上前,将那民夫拖到路边。

    拓跋真带着将士一路前行,在城里转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釜底抽薪啊,林玄,你想得太简单了。

    拓跋真狞笑着。

    你以为你把这城池毁了,我就会在城外安营扎寨,任由你的银甲骑兵攻杀吗?笑话。

    他吩咐军士出城抓人,将逃出去的人通通抓回来,重新修建屯兵房舍,加固城池。

    那些逃离城市不远的民众,又被魏军抓了回去,为他们修建军营,又将烧毁的太守府邸重新修缮了一遍。

    拓跋真带着护卫入住太守府。

    这太守府便是他的指挥中心了。

    皇帝的传令特使带来密信。

    拓跋真读完信,心中那个疙瘩终于解开。

    看来,天子让他放弃随郡回援义阳,并不是利令智昏,而是别有用意。

    这是一盘大棋,父亲派他带领五万精锐,从西线南下,目标不是林玄,而是长江上游的荆州与郢州。

    天子正在谋划一场大战,想要一举攻破南晋,平定天下。

    拓跋真放下书信,面露惭愧之色。

    是我格局小了。

    陛下急令我回军,自有他的深意。

    我不应该怀疑他,甚至还因此愤懑。

    拓跋真深深垂下了头。

    武扬威陈威赶着缴获而来的两千多匹战马,连夜回到了随郡。

    随郡,城池内外,灯火通明。

    何蛟正在组织民壮,重新修筑被魏军轰塌的城墙。

    见二位将军得胜归来,赶忙上前迎接。

    挺着胸膛大笑着,“多亏你们二位,及时将义阳拿下,再晚半天,这几万随郡晋军民的性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这么悬吗?”武扬威惊声问道:“我以为有林公子在这里镇守,守住随郡轻而易举。”

    “林公子固然厉害,但他又不是神仙。”程威斜眼看着武扬威说道。

    又扭过头,抬眼看向高大的何蛟,“何将军,照你这么说:我还一不小心变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何蛟低头看着他,面容慢慢冷淡下来。

    程威低头,躲开何蛟的目光,撇了撇嘴。

    怎么都这么开不起玩笑呢?就会舞刀弄枪,一帮粗鲁的大头兵,说话还得一本正经,无趣得很。

    忽然,他想到了远在京城的张生。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他却有点惺惺相惜之感。

    林玄也快步迎了出来,给了他们两个热烈的拥抱,“二位将军,此一战,你们是最大功臣。”

    程威躬身而拜,朗声说道:“全赖公子指导有方,我们不敢贪功。”

    “哟,今天怎么变这么客气了?这么说话我还真不太习惯。”

    林玄大笑着,将他们一手一个,牵着引入了城中。

    武扬威边走边说:“林公子,我们回来的时候,还顺路截杀了拓跋真,抢回一千战马。”

    林玄立住脚步,猛然回身,“战马?在哪里?”

    程威说:“我们让副将带着骑兵还有那些战马,藏在附近的山里,公子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实力不能随便暴露。”

    林玄拍着程威,点头笑道:“不错,深得鄙人真传。”

    第二日,又有一个信使找到了林玄。

    竟然是秦艮派来的。

    “秦艮。”林玄双脚一蹬,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身后座椅“哐啷”一声摔倒在地。

    “他在哪里?战马带回了没有?矿石买回来没有?”

    那信使见林玄这么激动,心里有些慌乱,不知该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

    林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慢慢平复心绪,笑着对信使说道:“你慢慢说:不急。”

    那信使咽了口唾沫说:“秦公子已经回到武宁。”

    林玄有些恍惚。

    似乎第一次听见有人管秦艮叫秦公子。

    那信使说话的语速很慢,与秦艮如出一辙。

    “秦公子带回三千匹战马,驻扎在武宁城中,等武将军前去接收。

    另外,五十大车赤铁矿,也送去了黑石山,此刻应该已经到达。”

    “你们回来多久了?”林玄急切地问道。

    “十多天了。”

    “十多天?怎么才来找我?”

    “我一直在找你。”那信使抬头看了看林玄,又低头轻声说道:“我们回到武宁的时候,你已经北上新野,等我追你到新野,你又往东打到了义阳。

    我又马不停蹄追着你到义阳,你又南下占据了随郡。

    等我一路躲避着魏军,赶到随郡的时候,你们已经被魏军围困。

    公子,你的行踪太过飘忽。

    以后行军,最好先给我们这些跑腿的提前说下。

    不然,我们非得累死。”

    林玄咂着嘴说:“难为你们了。”

    “我一直躲在城外,其间还被魏军抓去当壮丁,制造攻城器械。

    魏军撤走之后,我便逃回来,第一时间就给公子送信。”

    “你等等。”林玄连忙摆手,“你说你替魏军制造攻城器械?”

    “没错,我是被他们抓去的,差点累死在营地,尤其制造攻城弩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