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忍
虽然对现在的工作并不满意，而且又经历了赵彤近乎无法忍受的羞辱，但黄小明毕竟还是需要吃饭，即使是一只老虎也有虎落平阳的时候，何况黄小明只是一个可怜的屌丝。
所以，黄小明在无奈中坚持着，好在有了李杰的帮衬，院前急救的工作倒也顺利，尤其是有毛东明这个前辈的开导和榜样作用，黄小明总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丝让自己努力前行的勇气。
出于对毛东明的感激和敬意，黄小明不禁对这位前辈产生了一些好奇，很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几次想问问李杰关于毛东明的事情，但又害怕会暴露了自己和毛东明的关系，黄小明一直忍着没有问。黄小明有一个很好的品行，那就是低调，不想因为毛东明对自己的关心而让别人对自己有什么关照，而且黄小明也因为对毛东明的感激，更加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添什么麻烦。
就这样，黄小明转眼在急诊科干了快两个星期了。虽然在所有院前急救人员里是时间最短的，但毕竟有医学的基础，所以很快就显得比别的人有了几分有势，最明显的就是对医学名词的熟悉。
因为院前急救人员在出车时，有时候需要在电话里确认患者大体情况，还有时候需要在过程中向医生或者护士汇报患者的一些基本生命体征。有的院前急救干了好几年了，还不会正确说出患者的血压。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先说高压，再说低压，这是为了怕引起误解而认为进行的硬性规定。
可是黄小明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虽然学校里的学习很渣，但毕竟是学习过的，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更何况黄小明会在医生护士忙不开的时候帮着换个药、两个血压、测个血糖了，更加显得和别的院前急救不一样。
虽然黄小明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院前急救，没错……一个不错的院前急救还是院前急救，地位依然是那样的低下，依然会被任何一个医生或者护士叫去帮忙买东西、收快递，但毕竟用着比较趁手是，所以一旦有了出车的任务，大家都还是希望指派黄小明这一组去的。
这样一来黄小明和李杰的工作量就大了不少。李杰毕竟干的时间久了，对于大强度的工作还算适应，黄小明可是有点惨。刚刚从邋遢、懒散的校园里走出来没多久，就干上了这么个力气活，还是这群人里最忙的人，黄小明真是有点吃不消呢，经常累的一下班就躺在休息室里。甚至有时候在出车的时候都会有点打盹。
不过，或许是赵彤的羞辱深深的刺激了黄小明，亦或是毛东明的话激发了黄小明内心深处的激情，总之黄小明一直在坚持着，每次有出车的任务都二话不说。何况，据说院前急救的收入和出车量也是有关的呢，就当趁年轻多赚点钱了。
这天黄小明上夜班，一晚上没闲着，出完最后一趟车，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晨，黄小明和李杰把病人抬到病床上，就到了交班的时间。
黄小明忙活了一晚上，又累又饿。本来晚上工作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压力大，还觉不到什么，现在终于交完了班可以休息了，黄小明真是觉得身心疲惫、肚子也是饿的咕咕叫，就等着赶快交完班出去吃点饭了。
黄小明站在交班人员的最后一排，在浑浑噩噩中终于等到孟达说了句：“那行，没什么事儿就开始工作吧”
交完了班，黄小明准备到医院门口买点吃的，然后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会儿。
黄小明见护士长李静在孟达身边耳语了几句，也没在意，继续往门外走去，却被孟达给叫住了：“那谁……黄小明，你没事儿吧？”
黄小明一愣，不知道孟达什么意思，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孟达继续说道：“刚接了个出车的任务，大胖有点事，你先去顶一下……”
“主任……我……”
黄小明刚想解释一下自己下夜班，孟达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吧，车在外面等着呢”
黄小明无奈的没再说什么，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门口的救护车。黄小明在门口谢拒了李杰要求代替他出车的好意，老李哥也是累了一晚上了，年纪还比自己大，而且说实在要不是因为和自己搭班的话，李杰也不会这么疲惫的，黄小明怎么好意思再让老大哥替自己呢。
坐进救护车，黄小明心里更是一阵不爽，TMD，怎么又是和赵彤、王海一起出车？而赵彤和王海看见黄小明进来，也是一愣，随即又是相互对视、露出轻蔑的微笑。
黄小明已经见惯了这样无礼的举动，也没去多想。好在自己只是替大胖临时顶班，估计出完这趟车大胖就可以回来了。黄小明坐在车里，抓紧时间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随着一阵急刹车，黄小明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已经到了目的地。救护车一向的特点就是猛地启动猛地刹车，黄小明一开始出车的时候还真有些不习惯。一不小心就会晃一个趔趄，还好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
黄小明和今天搭班的同事小陈抬着担架下了车，到了病人家里。还好，病人比较瘦，黄小明和小陈抬着病人小心翼翼的进了救护车。
黄小明关上救护车的门，等到救护车启动后，真的是一阵轻松，再过大概半个多小时，自己就可以彻底轻松了。想到这里，黄小明又觉得肚饿的咕咕叫了，只好再坚持一会儿了。
在黄小明饥饿的煎熬中，救护车终于到了医院，黄小明和小陈把病人抬进了病房，黄小明长出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又累又饿有点出虚汗了。
黄小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脱下了白大褂，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去。
“哎……黄小明，你干嘛去啊……又有个出车的任务，快去吧……”
黄小明一抬头，看见李静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恼怒的说道：“护士长，不是说大胖一会儿就回来吗？”
“那谁知道……谁家里还没个急事啊”李静不耐烦的说道。
“可……”黄小明耐着性子说道：“可我今天是下夜班啊”
“下夜班就不干活了？你顶大胖的班，你不去谁去啊？难道让主任去吗？”李静没好气的说道。
黄小明真是恨不得两个巴掌狠狠的抽在李静脸上，MD，明明是你把我硬叫去顶班的，说的好像就该我干似的。
不过黄小明还是忍了下来，短短几周的工作经历，已经让黄小明看透了不少世态炎凉，知道现在的自己和李静对抗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大不了就是不干了，不过这样可是实在对不起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了。不说对自己殷切期盼的父母，就连用苦良心的毛东明和善良的方菲都对不起。
所以，纵然心里一万个不甘与愤怒，黄小明还是忍了下来，耐着性子一句话不说，穿上白大褂和小陈又来到了救护车里。
“黄哥……你要是累了就先眯一会儿吧”小陈中专毕业后就来到省立医院干院前了，虽然时间比黄小明长，但年龄上却比黄小明要小，一直黄哥黄哥的很客气。
黄小明礼貌的对小陈笑了笑，已经又累又饿又气懒得说话了。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黄小明在一次次对大胖的期盼中，一次次的失望，又不停的出了四趟车。
到了中午的时候，大胖还是没有过来。黄小明感觉不大对劲，看这架势大胖今天还能不能来上班还真说不准呢。
就像李静说的那样，如果大胖真不来，自己还得就这样干下去，还是那句话，总不能让主任去出车吧。
不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干一天，黄小明也不甘心啊。黄小明想了想，悄悄对小陈说道：“兄弟，大胖今天家里什么事儿啊？怎么还不来？今天到底还能不能来得了啊？”
“黄哥，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大胖哥没这样过啊，和他搭班快两年了，一直挺准时的”
黄小明也觉得以大胖平时的为人不像那种不靠谱的人，就抽空掏出手机给大胖打了个电话：“喂……大胖哥……我黄小明啊”
“哦……你好兄弟，啥事儿啊……”
“那个……今天白天是你和小陈的班吧……”黄小明不好意思直说，委婉的提醒道。
“对啊……没错，是我和小陈的班，怎么？有事儿吗？”
“嗯……那个……”黄小明说道：“我想在在替你的班呢，看你还没过来，想问问你家里出啥事儿了”
“啊？我家里没事儿啊”
黄小明听到大胖的这句话，心里那个气啊，心想你TMD没事儿也不过来上班，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没事儿……你不过来上班啊”
“哦……那个……护士长昨天和我说好了，说我今天不用过去，我的班他来安排”
“啊？”黄小明纳闷的说道：“护士长让你不用过来的？”
“是啊……护士长家里装修，我在这里帮忙忙活着呢”
黄小明听完算是明白了，心里简直就要气炸了，心想感情这都是李静设计好的。让大胖不上班给自己忙活，以公谋私不说，让自己顶班还理直气壮。
黄小明觉得简直忍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往办公室冲过去，刚好看见李静和孟达在办公室里说着什么。
黄小明压住怒火说道：“护士长，我今天下夜班，替大胖一上午了，是不是可以下班休息了”
“什么意思？护士长治不了你是吧？”不等黄小明辩解什么，孟达怒斥道：“护士长说什么，你就干什么，护士长的意见就代表我的意见，听见了没有”
黄小明简直无法想象堂堂一个主任竟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可以说出这么毫无道理的话来，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应。
看到黄小明不说什么，孟达当成了一种对自己的叫板，立刻声音抬高了八度：“怎么？还不服气吗？让你干你就干，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走人，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马上给我干活去，听见了没有……”
是啊，孟达说的对，现在的社会，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是，尤其是黄小明这种无权趋势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了。
黄小明几乎就有一种脱掉白大褂立刻转身走人的冲动，可那样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失业，而孟达、李静这种小人继续得志、继续压制剥削其他人，自己满腹的抱负和理想终究无法实现，那些曾经踩在自己身上的人继续开怀大笑……
相比起李静和孟达的无礼，黄小明更加无法忍受自己人生理想的突然破灭。要知道，虽然院前急救并不是黄小明想要的工作，可毕竟这是省立医院。
自从黄小明踏进省立医院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人生来到了一个新的平台。曾经那些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大专家和大教授居然就在一个屋檐底下工作，平时甚至还有擦肩而过的机会，这对于黄小明以及大多数江南医高专的毕业生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
黄小明隐隐觉得，自己的人生会在这里发生什么、改变什么。虽然这所谓的发生和改变目前来看只是黄小明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可是一旦离开了这所医院，那么真就连想象的空间都没有了，这对于黄小明这样的屌丝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现在的黄小明，收入不高、工作疲惫、受人歧视，能够坚持到现在，更多是心里的一股气在支撑着，而支撑那股气的则就是对于美好未来的一丝想象。
所以，黄小明虽然愤怒异常，但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面对孟达的一再挑衅，黄小明冷静的回答道：“听见了，主任”
“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了”
“没有意见那就赶快去吧”听到黄小明这么听话，孟达语气也软了下来。
黄小明转身离去的一瞬间，隐隐看到孟达得意的冲着李静笑了笑，似乎在炫耀着自己在急诊科里无上的权威和荣耀。
黄小明深深的知道，这无上的权威和荣耀是以践踏自己的尊严为代价的。现在的黄小明还无法撼动这不公平的一切，但……绝不意味着黄小明会忘记这一切。黄小明失去的尊严，早晚有一天会拿回来的，现在黄小明需要做的只是……忍！
所以，黄小明在无奈中坚持着，好在有了李杰的帮衬，院前急救的工作倒也顺利，尤其是有毛东明这个前辈的开导和榜样作用，黄小明总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丝让自己努力前行的勇气。
出于对毛东明的感激和敬意，黄小明不禁对这位前辈产生了一些好奇，很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几次想问问李杰关于毛东明的事情，但又害怕会暴露了自己和毛东明的关系，黄小明一直忍着没有问。黄小明有一个很好的品行，那就是低调，不想因为毛东明对自己的关心而让别人对自己有什么关照，而且黄小明也因为对毛东明的感激，更加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添什么麻烦。
就这样，黄小明转眼在急诊科干了快两个星期了。虽然在所有院前急救人员里是时间最短的，但毕竟有医学的基础，所以很快就显得比别的人有了几分有势，最明显的就是对医学名词的熟悉。
因为院前急救人员在出车时，有时候需要在电话里确认患者大体情况，还有时候需要在过程中向医生或者护士汇报患者的一些基本生命体征。有的院前急救干了好几年了，还不会正确说出患者的血压。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先说高压，再说低压，这是为了怕引起误解而认为进行的硬性规定。
可是黄小明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虽然学校里的学习很渣，但毕竟是学习过的，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更何况黄小明会在医生护士忙不开的时候帮着换个药、两个血压、测个血糖了，更加显得和别的院前急救不一样。
虽然黄小明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院前急救，没错……一个不错的院前急救还是院前急救，地位依然是那样的低下，依然会被任何一个医生或者护士叫去帮忙买东西、收快递，但毕竟用着比较趁手是，所以一旦有了出车的任务，大家都还是希望指派黄小明这一组去的。
这样一来黄小明和李杰的工作量就大了不少。李杰毕竟干的时间久了，对于大强度的工作还算适应，黄小明可是有点惨。刚刚从邋遢、懒散的校园里走出来没多久，就干上了这么个力气活，还是这群人里最忙的人，黄小明真是有点吃不消呢，经常累的一下班就躺在休息室里。甚至有时候在出车的时候都会有点打盹。
不过，或许是赵彤的羞辱深深的刺激了黄小明，亦或是毛东明的话激发了黄小明内心深处的激情，总之黄小明一直在坚持着，每次有出车的任务都二话不说。何况，据说院前急救的收入和出车量也是有关的呢，就当趁年轻多赚点钱了。
这天黄小明上夜班，一晚上没闲着，出完最后一趟车，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晨，黄小明和李杰把病人抬到病床上，就到了交班的时间。
黄小明忙活了一晚上，又累又饿。本来晚上工作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压力大，还觉不到什么，现在终于交完了班可以休息了，黄小明真是觉得身心疲惫、肚子也是饿的咕咕叫，就等着赶快交完班出去吃点饭了。
黄小明站在交班人员的最后一排，在浑浑噩噩中终于等到孟达说了句：“那行，没什么事儿就开始工作吧”
交完了班，黄小明准备到医院门口买点吃的，然后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会儿。
黄小明见护士长李静在孟达身边耳语了几句，也没在意，继续往门外走去，却被孟达给叫住了：“那谁……黄小明，你没事儿吧？”
黄小明一愣，不知道孟达什么意思，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孟达继续说道：“刚接了个出车的任务，大胖有点事，你先去顶一下……”
“主任……我……”
黄小明刚想解释一下自己下夜班，孟达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吧，车在外面等着呢”
黄小明无奈的没再说什么，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门口的救护车。黄小明在门口谢拒了李杰要求代替他出车的好意，老李哥也是累了一晚上了，年纪还比自己大，而且说实在要不是因为和自己搭班的话，李杰也不会这么疲惫的，黄小明怎么好意思再让老大哥替自己呢。
坐进救护车，黄小明心里更是一阵不爽，TMD，怎么又是和赵彤、王海一起出车？而赵彤和王海看见黄小明进来，也是一愣，随即又是相互对视、露出轻蔑的微笑。
黄小明已经见惯了这样无礼的举动，也没去多想。好在自己只是替大胖临时顶班，估计出完这趟车大胖就可以回来了。黄小明坐在车里，抓紧时间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随着一阵急刹车，黄小明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已经到了目的地。救护车一向的特点就是猛地启动猛地刹车，黄小明一开始出车的时候还真有些不习惯。一不小心就会晃一个趔趄，还好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
黄小明和今天搭班的同事小陈抬着担架下了车，到了病人家里。还好，病人比较瘦，黄小明和小陈抬着病人小心翼翼的进了救护车。
黄小明关上救护车的门，等到救护车启动后，真的是一阵轻松，再过大概半个多小时，自己就可以彻底轻松了。想到这里，黄小明又觉得肚饿的咕咕叫了，只好再坚持一会儿了。
在黄小明饥饿的煎熬中，救护车终于到了医院，黄小明和小陈把病人抬进了病房，黄小明长出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又累又饿有点出虚汗了。
黄小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脱下了白大褂，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去。
“哎……黄小明，你干嘛去啊……又有个出车的任务，快去吧……”
黄小明一抬头，看见李静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恼怒的说道：“护士长，不是说大胖一会儿就回来吗？”
“那谁知道……谁家里还没个急事啊”李静不耐烦的说道。
“可……”黄小明耐着性子说道：“可我今天是下夜班啊”
“下夜班就不干活了？你顶大胖的班，你不去谁去啊？难道让主任去吗？”李静没好气的说道。
黄小明真是恨不得两个巴掌狠狠的抽在李静脸上，MD，明明是你把我硬叫去顶班的，说的好像就该我干似的。
不过黄小明还是忍了下来，短短几周的工作经历，已经让黄小明看透了不少世态炎凉，知道现在的自己和李静对抗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大不了就是不干了，不过这样可是实在对不起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了。不说对自己殷切期盼的父母，就连用苦良心的毛东明和善良的方菲都对不起。
所以，纵然心里一万个不甘与愤怒，黄小明还是忍了下来，耐着性子一句话不说，穿上白大褂和小陈又来到了救护车里。
“黄哥……你要是累了就先眯一会儿吧”小陈中专毕业后就来到省立医院干院前了，虽然时间比黄小明长，但年龄上却比黄小明要小，一直黄哥黄哥的很客气。
黄小明礼貌的对小陈笑了笑，已经又累又饿又气懒得说话了。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黄小明在一次次对大胖的期盼中，一次次的失望，又不停的出了四趟车。
到了中午的时候，大胖还是没有过来。黄小明感觉不大对劲，看这架势大胖今天还能不能来上班还真说不准呢。
就像李静说的那样，如果大胖真不来，自己还得就这样干下去，还是那句话，总不能让主任去出车吧。
不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干一天，黄小明也不甘心啊。黄小明想了想，悄悄对小陈说道：“兄弟，大胖今天家里什么事儿啊？怎么还不来？今天到底还能不能来得了啊？”
“黄哥，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大胖哥没这样过啊，和他搭班快两年了，一直挺准时的”
黄小明也觉得以大胖平时的为人不像那种不靠谱的人，就抽空掏出手机给大胖打了个电话：“喂……大胖哥……我黄小明啊”
“哦……你好兄弟，啥事儿啊……”
“那个……今天白天是你和小陈的班吧……”黄小明不好意思直说，委婉的提醒道。
“对啊……没错，是我和小陈的班，怎么？有事儿吗？”
“嗯……那个……”黄小明说道：“我想在在替你的班呢，看你还没过来，想问问你家里出啥事儿了”
“啊？我家里没事儿啊”
黄小明听到大胖的这句话，心里那个气啊，心想你TMD没事儿也不过来上班，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没事儿……你不过来上班啊”
“哦……那个……护士长昨天和我说好了，说我今天不用过去，我的班他来安排”
“啊？”黄小明纳闷的说道：“护士长让你不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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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明听完算是明白了，心里简直就要气炸了，心想感情这都是李静设计好的。让大胖不上班给自己忙活，以公谋私不说，让自己顶班还理直气壮。
黄小明觉得简直忍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往办公室冲过去，刚好看见李静和孟达在办公室里说着什么。
黄小明压住怒火说道：“护士长，我今天下夜班，替大胖一上午了，是不是可以下班休息了”
“什么意思？护士长治不了你是吧？”不等黄小明辩解什么，孟达怒斥道：“护士长说什么，你就干什么，护士长的意见就代表我的意见，听见了没有”
黄小明简直无法想象堂堂一个主任竟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可以说出这么毫无道理的话来，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应。
看到黄小明不说什么，孟达当成了一种对自己的叫板，立刻声音抬高了八度：“怎么？还不服气吗？让你干你就干，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走人，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马上给我干活去，听见了没有……”
是啊，孟达说的对，现在的社会，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是，尤其是黄小明这种无权趋势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了。
黄小明几乎就有一种脱掉白大褂立刻转身走人的冲动，可那样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失业，而孟达、李静这种小人继续得志、继续压制剥削其他人，自己满腹的抱负和理想终究无法实现，那些曾经踩在自己身上的人继续开怀大笑……
相比起李静和孟达的无礼，黄小明更加无法忍受自己人生理想的突然破灭。要知道，虽然院前急救并不是黄小明想要的工作，可毕竟这是省立医院。
自从黄小明踏进省立医院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人生来到了一个新的平台。曾经那些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大专家和大教授居然就在一个屋檐底下工作，平时甚至还有擦肩而过的机会，这对于黄小明以及大多数江南医高专的毕业生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
黄小明隐隐觉得，自己的人生会在这里发生什么、改变什么。虽然这所谓的发生和改变目前来看只是黄小明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可是一旦离开了这所医院，那么真就连想象的空间都没有了，这对于黄小明这样的屌丝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现在的黄小明，收入不高、工作疲惫、受人歧视，能够坚持到现在，更多是心里的一股气在支撑着，而支撑那股气的则就是对于美好未来的一丝想象。
所以，黄小明虽然愤怒异常，但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面对孟达的一再挑衅，黄小明冷静的回答道：“听见了，主任”
“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了”
“没有意见那就赶快去吧”听到黄小明这么听话，孟达语气也软了下来。
黄小明转身离去的一瞬间，隐隐看到孟达得意的冲着李静笑了笑，似乎在炫耀着自己在急诊科里无上的权威和荣耀。
黄小明深深的知道，这无上的权威和荣耀是以践踏自己的尊严为代价的。现在的黄小明还无法撼动这不公平的一切，但……绝不意味着黄小明会忘记这一切。黄小明失去的尊严，早晚有一天会拿回来的，现在黄小明需要做的只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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