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短信书信
第二天一早，再次顺道而来的直升机接走了叶记者和李处长；剩下工程部和三连的人继续在狮子山又忙了七天，终于大功告成！指南针项目绿洲狮子山信号源建设工程完工了。
二排回到连队驻地时，受到了全连官兵的热烈欢迎。连长李国庆更是笑逐颜开，打量着跳下车的楚玉成，怎么看都怎么满意：“楚排长有两刷子哈！第一次带领全排出任务，平安、凯旋归来，很好！”
战士们解散休息了，李连长招呼楚玉成和二排的三个班长来来到连部，为他们接风洗尘。大家落座三杯酒喝完，楚玉成连忙向李连长汇报了这十多天的工程建设情况，李国庆却听得漫不经心。事实上自二排出去，营、连部和何菁菁的卫星电话联络就没有断过，整个任务执行情况了如指掌。当然除了一件事，李连长心里也好奇，说不得大手一挥：“楚老弟，别整那些废话。——你先说说，怎么救了记者的？”
李连长一开头，座中军官们都眼睛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耳朵都竖起来了。实在是传回的流言太旖旎了，美女洗澡的时候掉坑啊，跳下去救的人有福了。
如果没有经历过毕业时的“嫖娼”事件，楚玉成也许会满足战友、兄弟们的好奇心。他注意到李连长只含糊提到记者，连叶眉的姓氏都不敢提，这件事何菁菁绝不会告诉连里，也只有四班长刘伟这个大嘴巴了。楚玉成想了想谨慎问道：“连长，你怎么知道的？”
李国庆尴尬地咳嗽一下：“前几天司务长给你们送给养，回来告诉我的。”
楚玉成流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件事啊，基地政工部的李处长严令我不准再提。一旦传出什么流言，他说基地是要追责的！”
楚玉成说得郑重，李连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表情也严肃了：“既然这样，咱们三连的嘴都要闭紧了！不该说的话绝不能乱说。”李国庆确实对楚玉成刮目相看，刚毕业的大学生有这份谨慎不容易。想听八卦的人，有善意的只怕也有恶意的，如果流言蜚语传到大领导耳朵里，当事人说的话必然首当其冲。
没有听到最为关心的八卦新闻，接见宴的气氛都低落了。吃完饭，四班长刘伟忐忑不安跟着楚玉成：“楚排，我当时以为这事儿说出去，对你也有好处，所以……”
两人现在关系莫逆，楚玉成当然不会怪他：“小事，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楚玉成心里很清楚，刘伟传的话其实是帮了大忙，如今连里上上下下，谁敢轻视自己这个才分来的排长？但是别人可以传，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在接下来的军事训练里，楚玉成表现更是让全连官兵敬畏。无论是比拼体能，还是单兵战术操练，年青的楚排长都是首屈一指。李连长真是高兴坏了：“这体力、动作还有枪法，今年底全旅大比武咱们三连要扬眉吐气了！——但愿楚排长别调走得太快。”
是的，如今连里又传开了新的流言：楚排长救了总部记者，绝对会调任高升。楚玉成听到了都觉得惊奇，这绝对是旁人乱猜的，但是流言偏偏无比接近事实真相。在星期天他打开手机才收到叶眉的短信，因为军营使用手机有限制，叶眉说刚给他寄出了一封信，这让楚玉成觉得振奋：也许信里就有自己调动的信息？
把玩着手机，楚玉成突然有心情和毕业的同学们联络了。“嫖娼”事件以后，他和同学们的联系就刻意断了。打给谁好呢，沉吟半天他拨通了刘军的电话：“军子！最近过得咋样？”
好半天才有刘军的声音：“还行，你呢？”
楚玉成顿时觉得有点苦涩，刘军的声音没有惊喜，反而出言沉稳，仿佛一夜间大家都成熟了。
“马马虎虎，我分到二空柳城基地了。”
刘军的声音这才透出兄弟间的关切：“成子，在柳城呆得惯不？”
楚玉成洒脱一笑：“军人嘛，到哪儿不是家？时间长了就好了，猛子和你有联系不？”
电话里刘军舒了口气：“你没事就好。猛子和我联系多啊！对了，这小子要结婚了。”
“猛子居然这么快？在东点没听说他在恋爱啊！”
刘军声音压低了：“新娘子就是那个王丹。那次你的事把我和猛子都吓坏了，——同样担心后患，我是删了张倩的电话，从此再无瓜葛；他倒好！索性真的追着王丹恋爱。听说两人快结婚了。”
“这也好，”楚玉成满嘴都是苦涩：“没想到猛子平时大大咧咧的，心思比我们都细。倒真是永无后患，可惜就是娶了个海王啊。”
“谁说不是呢，”刘军也很感慨：“对了，虎子也恋爱了。”
“是吗？”听到张林虎的名字，楚玉成骤然心跳加速。
“他一直在悄悄追求杨教授的女儿，前两天才说出来。”刘军的话里满是羡慕：“当年我们公认的女神呐，这小子真有心计。”
楚玉成的脑子“嗡”的一声，再也听不清刘军说了什么。杨虹的身影仿佛又在眼前摇曳生姿。当初答应了杨锐，他也以为自己从此能够放下，不料伤疤一旦触动还是痛彻心扉。过去的一切，只能是过去了，现在的自己无能为力，需要的是发奋、是再振作起来。
楚玉成不知道和刘军的通话是怎么结束的，魔怔半天，他茫然的在手机里编写了一条短信：没有你的身影，漫天的风景也褪色。
他想对杨虹诉说，可是杨虹的号码已经删去。既然短信编在了叶眉的名录下，他还是像宣泄心情一样按下发射键，然后就心慌关机了。
在接下来几天的训练里，楚玉成如同玩命一般。排里的战士都暗暗咋舌：排长这体能，真的是没法比啊。这天他还在训练场里带着几个战士摸爬滚打，四班长刘伟突然兴冲冲跑过来：“排长，有你的信！”
刘伟的表情很暧昧，战士们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军营外来的一切东西都是福利，楚排的书信更是福利。“一封地址是四川行省，哎！多半是老家来信；还有两封——地址是二空宣传部！”刘伟夸张地掂掂书信：“排长，我一掂就掂出来了，这封信有照片！——你们说，想不想看？”
“想！”战士们喊得整整齐齐。
“那就看吧。”楚玉成爽快答应，叶眉好像在狮子山替自己拍过照片？
楚玉成拆开四班长指明的书信，里面果然装着一张照片，但是不是楚玉成的。照片里叶眉穿着休闲便装，一身蓝色长裙，站在一丛紫花盈盈的鸢尾树下，美美的看着他。
周围的战士都无声吸了口气，仿佛所有的流言都得到了证实。四班长刘伟第一个跑远了，嘴里还直嚷嚷：“排长，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二排回到连队驻地时，受到了全连官兵的热烈欢迎。连长李国庆更是笑逐颜开，打量着跳下车的楚玉成，怎么看都怎么满意：“楚排长有两刷子哈！第一次带领全排出任务，平安、凯旋归来，很好！”
战士们解散休息了，李连长招呼楚玉成和二排的三个班长来来到连部，为他们接风洗尘。大家落座三杯酒喝完，楚玉成连忙向李连长汇报了这十多天的工程建设情况，李国庆却听得漫不经心。事实上自二排出去，营、连部和何菁菁的卫星电话联络就没有断过，整个任务执行情况了如指掌。当然除了一件事，李连长心里也好奇，说不得大手一挥：“楚老弟，别整那些废话。——你先说说，怎么救了记者的？”
李连长一开头，座中军官们都眼睛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耳朵都竖起来了。实在是传回的流言太旖旎了，美女洗澡的时候掉坑啊，跳下去救的人有福了。
如果没有经历过毕业时的“嫖娼”事件，楚玉成也许会满足战友、兄弟们的好奇心。他注意到李连长只含糊提到记者，连叶眉的姓氏都不敢提，这件事何菁菁绝不会告诉连里，也只有四班长刘伟这个大嘴巴了。楚玉成想了想谨慎问道：“连长，你怎么知道的？”
李国庆尴尬地咳嗽一下：“前几天司务长给你们送给养，回来告诉我的。”
楚玉成流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件事啊，基地政工部的李处长严令我不准再提。一旦传出什么流言，他说基地是要追责的！”
楚玉成说得郑重，李连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表情也严肃了：“既然这样，咱们三连的嘴都要闭紧了！不该说的话绝不能乱说。”李国庆确实对楚玉成刮目相看，刚毕业的大学生有这份谨慎不容易。想听八卦的人，有善意的只怕也有恶意的，如果流言蜚语传到大领导耳朵里，当事人说的话必然首当其冲。
没有听到最为关心的八卦新闻，接见宴的气氛都低落了。吃完饭，四班长刘伟忐忑不安跟着楚玉成：“楚排，我当时以为这事儿说出去，对你也有好处，所以……”
两人现在关系莫逆，楚玉成当然不会怪他：“小事，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楚玉成心里很清楚，刘伟传的话其实是帮了大忙，如今连里上上下下，谁敢轻视自己这个才分来的排长？但是别人可以传，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在接下来的军事训练里，楚玉成表现更是让全连官兵敬畏。无论是比拼体能，还是单兵战术操练，年青的楚排长都是首屈一指。李连长真是高兴坏了：“这体力、动作还有枪法，今年底全旅大比武咱们三连要扬眉吐气了！——但愿楚排长别调走得太快。”
是的，如今连里又传开了新的流言：楚排长救了总部记者，绝对会调任高升。楚玉成听到了都觉得惊奇，这绝对是旁人乱猜的，但是流言偏偏无比接近事实真相。在星期天他打开手机才收到叶眉的短信，因为军营使用手机有限制，叶眉说刚给他寄出了一封信，这让楚玉成觉得振奋：也许信里就有自己调动的信息？
把玩着手机，楚玉成突然有心情和毕业的同学们联络了。“嫖娼”事件以后，他和同学们的联系就刻意断了。打给谁好呢，沉吟半天他拨通了刘军的电话：“军子！最近过得咋样？”
好半天才有刘军的声音：“还行，你呢？”
楚玉成顿时觉得有点苦涩，刘军的声音没有惊喜，反而出言沉稳，仿佛一夜间大家都成熟了。
“马马虎虎，我分到二空柳城基地了。”
刘军的声音这才透出兄弟间的关切：“成子，在柳城呆得惯不？”
楚玉成洒脱一笑：“军人嘛，到哪儿不是家？时间长了就好了，猛子和你有联系不？”
电话里刘军舒了口气：“你没事就好。猛子和我联系多啊！对了，这小子要结婚了。”
“猛子居然这么快？在东点没听说他在恋爱啊！”
刘军声音压低了：“新娘子就是那个王丹。那次你的事把我和猛子都吓坏了，——同样担心后患，我是删了张倩的电话，从此再无瓜葛；他倒好！索性真的追着王丹恋爱。听说两人快结婚了。”
“这也好，”楚玉成满嘴都是苦涩：“没想到猛子平时大大咧咧的，心思比我们都细。倒真是永无后患，可惜就是娶了个海王啊。”
“谁说不是呢，”刘军也很感慨：“对了，虎子也恋爱了。”
“是吗？”听到张林虎的名字，楚玉成骤然心跳加速。
“他一直在悄悄追求杨教授的女儿，前两天才说出来。”刘军的话里满是羡慕：“当年我们公认的女神呐，这小子真有心计。”
楚玉成的脑子“嗡”的一声，再也听不清刘军说了什么。杨虹的身影仿佛又在眼前摇曳生姿。当初答应了杨锐，他也以为自己从此能够放下，不料伤疤一旦触动还是痛彻心扉。过去的一切，只能是过去了，现在的自己无能为力，需要的是发奋、是再振作起来。
楚玉成不知道和刘军的通话是怎么结束的，魔怔半天，他茫然的在手机里编写了一条短信：没有你的身影，漫天的风景也褪色。
他想对杨虹诉说，可是杨虹的号码已经删去。既然短信编在了叶眉的名录下，他还是像宣泄心情一样按下发射键，然后就心慌关机了。
在接下来几天的训练里，楚玉成如同玩命一般。排里的战士都暗暗咋舌：排长这体能，真的是没法比啊。这天他还在训练场里带着几个战士摸爬滚打，四班长刘伟突然兴冲冲跑过来：“排长，有你的信！”
刘伟的表情很暧昧，战士们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军营外来的一切东西都是福利，楚排的书信更是福利。“一封地址是四川行省，哎！多半是老家来信；还有两封——地址是二空宣传部！”刘伟夸张地掂掂书信：“排长，我一掂就掂出来了，这封信有照片！——你们说，想不想看？”
“想！”战士们喊得整整齐齐。
“那就看吧。”楚玉成爽快答应，叶眉好像在狮子山替自己拍过照片？
楚玉成拆开四班长指明的书信，里面果然装着一张照片，但是不是楚玉成的。照片里叶眉穿着休闲便装，一身蓝色长裙，站在一丛紫花盈盈的鸢尾树下，美美的看着他。
周围的战士都无声吸了口气，仿佛所有的流言都得到了证实。四班长刘伟第一个跑远了，嘴里还直嚷嚷：“排长，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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