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局
“我接受不了！我需要一个解释！”罗兰看着死去的的马腹痛心疾首地说道，它不该像一只午睡的大猫，慵懒地躺在自己脚边，而应是一团支离破碎的烂肉才对啊！
“被人一剑弄死的，有什么好说的。”叶无翳已率人清理战场，此时他一屁股坐在马腹身上，扯动它的金属面具，露出胸前的致命伤口，“啧啧啧......真是干净利落的一刀，跟我养的鸡死状差不多，也不知道哪个味道更好。”
罗兰眼角一阵抽搐，身为这副兽型甲胃的打造者，他自然清楚它的缺陷，在他人眼中是坚不可摧的钢铁怪物，在他眼里就是件瑕疵品。
他有很多置马腹于死地的方案，但里面唯独不包括轻描淡写的一剑捅死。
“谁干的？”
“喏。”叶无翳指了指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少年，“唯一的生还者，在你宠物身子底下找到的。”
罗兰蹲在地上，打量着紧闭双眼的北九，怎么看也不个猛男啊，应该只是躺在地上装死然后马腹死了，正巧压在了他身上，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倒霉。
“程御，给你一把剑，干得过这坨东西吗？”罗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向身后的程御问道。
程御沉思许久，似乎是在认真比对双方的战力，想象着自己持剑挥砍而上的样子，然后……就被一巴掌拍死，他有些沮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干不过。”
罗兰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还真在想，这不是废话吗，不穿盔甲的马腹你都不一定干的过，面对这种猛兽，人类只能依靠某些压倒性的东西。
在双方都是赤身而搏的时候，人类还能不要脸的突然掏出把锋利的刀或者剑，甚至再不要脸点弄把火铳出来，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马腹，除了大炮和动力甲胃，还能靠什么呢？
当然，罗兰也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但他对自己设计的盔甲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毕竟那可是乌金啊，难道是先用火铳和弩箭盯着一个胸前的位置来那么个几十下，破开一个小口子，然后再用剑插进去？
不过前提是马腹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不过是那样的话，怎么不直接拿火铳怼在眼洞上来一发，剑虽然刺不进眼洞，但子弹还是绰绰有余的。
“湛烨，是你会怎么做？”罗兰继续问。
“躲在车厢里等救援。”湛烨指着那个还能容纳一人的破损车厢说，正面对抗马腹，他不认为自己的下场会比这里已经死去的人好多少，这里唯一能称得上安全的就是那沉重的火车残骸所构成的堡垒，但出乎他意料地是，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当我没问。”罗兰没好气地说。
叶无翳没有参与对话，而是继续清扫着车站，他捡起一支染血的火铳，将枪口竖起来对着头顶的灯光，观察着铳身内侧，他轻微旋转着，最终几道划痕出现铜铸的铳壁上。
这几道看划痕相互交叉，看似不规则，实际是一个记号，用来标注火铳的生产批次。叶无翳又捡起了两支火铳观察，里面的划痕完全一样，果如他所想的，都是是同一批次，这么老的货应该是卖给九黎的。
大费周章就为了阻截九黎买几把破枪？叶无翳摇了摇头，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将火铳随手一扔，这种被被淘汰的东西就该扔回炉熔炉，他继续边向前走边思考着。
直到他走到车站的尽头，停在了那道打不开的铁门前。
“大人，我们在这道门的齿轮组里找到了这个。”
一根扭曲的柱状金属被恭敬地递在叶无翳面前，正是这个东西阻止了大门的抬升。
这根像巨人一截手指的金属是黑色的，表面也隐隐有金色的纹路，这让叶无翳立刻想到了乌金，可一入手就会发现它非常非常的重，与乌金轻的特质截然相反，难道是乌金和其他金属的合金。
叶无翳惊疑不定，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高阶合金，究竟是哪个国家制造的，竟拥有这等工艺。
“有点意思。”罗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叶无翳身后，伸出手试图将神秘合金抢过来，但是叶无翳并没有松手的打算，罗兰不由气恼道：“我就看看，别这么小气。”
见叶无翳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罗兰对程御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靠你了，快上！抢过来！”
程御自然不傻，并且觉得有些丢脸地扭过了头。
“罗兰，为什么要造那个怪物？”叶无翳陡然问道。
“打发时间。”
“今晚死了很多人。”叶无翳声音很轻却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他们身后，一张张的棕色亚麻布排列整齐的平铺在月台上，在每一块麻布下都有一具残缺的尸体，从上往下看，好似一个硕大的棋盘，每一次落子都会有鲜血渗出。
叶无翳站在一具尸体旁，本该鼓起的裹尸布显得有些空，他用脚勾起麻布的一角，露出一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这是他的兄长叶重黎。
自从三年前他兄长打完那场仗回来后，就脱离了军队，脱离了家族，成天的酗酒，而他们上次见面也是在三年前。
“关我屁事，我只负责打造武器，如果把因武器而死的人算在我头上，那你们这些使用武器的人个个都干净的像是小白兔了。”罗兰还不忘像兔子那样蹦跶两下，极尽嘲讽之能事。
“是我失言了。”叶无翳没有再驻留，转过身子离开了，今夜他已经见到自己想见之物以及……人了，也是时候该走了。
他穿行在尸体之中，禁不住地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火铳，没有高阶合金打造的武器，更没有什么蒸汽机，那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还会像现在这般混乱吗？
究竟是这些令生命脆弱的如同蜉蝣的武器点燃了人心底的恶，还是世界本就该如此？
叶无翳望着漆黑夜色，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被人一剑弄死的，有什么好说的。”叶无翳已率人清理战场，此时他一屁股坐在马腹身上，扯动它的金属面具，露出胸前的致命伤口，“啧啧啧......真是干净利落的一刀，跟我养的鸡死状差不多，也不知道哪个味道更好。”
罗兰眼角一阵抽搐，身为这副兽型甲胃的打造者，他自然清楚它的缺陷，在他人眼中是坚不可摧的钢铁怪物，在他眼里就是件瑕疵品。
他有很多置马腹于死地的方案，但里面唯独不包括轻描淡写的一剑捅死。
“谁干的？”
“喏。”叶无翳指了指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少年，“唯一的生还者，在你宠物身子底下找到的。”
罗兰蹲在地上，打量着紧闭双眼的北九，怎么看也不个猛男啊，应该只是躺在地上装死然后马腹死了，正巧压在了他身上，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倒霉。
“程御，给你一把剑，干得过这坨东西吗？”罗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向身后的程御问道。
程御沉思许久，似乎是在认真比对双方的战力，想象着自己持剑挥砍而上的样子，然后……就被一巴掌拍死，他有些沮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干不过。”
罗兰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还真在想，这不是废话吗，不穿盔甲的马腹你都不一定干的过，面对这种猛兽，人类只能依靠某些压倒性的东西。
在双方都是赤身而搏的时候，人类还能不要脸的突然掏出把锋利的刀或者剑，甚至再不要脸点弄把火铳出来，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马腹，除了大炮和动力甲胃，还能靠什么呢？
当然，罗兰也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但他对自己设计的盔甲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毕竟那可是乌金啊，难道是先用火铳和弩箭盯着一个胸前的位置来那么个几十下，破开一个小口子，然后再用剑插进去？
不过前提是马腹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不过是那样的话，怎么不直接拿火铳怼在眼洞上来一发，剑虽然刺不进眼洞，但子弹还是绰绰有余的。
“湛烨，是你会怎么做？”罗兰继续问。
“躲在车厢里等救援。”湛烨指着那个还能容纳一人的破损车厢说，正面对抗马腹，他不认为自己的下场会比这里已经死去的人好多少，这里唯一能称得上安全的就是那沉重的火车残骸所构成的堡垒，但出乎他意料地是，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当我没问。”罗兰没好气地说。
叶无翳没有参与对话，而是继续清扫着车站，他捡起一支染血的火铳，将枪口竖起来对着头顶的灯光，观察着铳身内侧，他轻微旋转着，最终几道划痕出现铜铸的铳壁上。
这几道看划痕相互交叉，看似不规则，实际是一个记号，用来标注火铳的生产批次。叶无翳又捡起了两支火铳观察，里面的划痕完全一样，果如他所想的，都是是同一批次，这么老的货应该是卖给九黎的。
大费周章就为了阻截九黎买几把破枪？叶无翳摇了摇头，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将火铳随手一扔，这种被被淘汰的东西就该扔回炉熔炉，他继续边向前走边思考着。
直到他走到车站的尽头，停在了那道打不开的铁门前。
“大人，我们在这道门的齿轮组里找到了这个。”
一根扭曲的柱状金属被恭敬地递在叶无翳面前，正是这个东西阻止了大门的抬升。
这根像巨人一截手指的金属是黑色的，表面也隐隐有金色的纹路，这让叶无翳立刻想到了乌金，可一入手就会发现它非常非常的重，与乌金轻的特质截然相反，难道是乌金和其他金属的合金。
叶无翳惊疑不定，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高阶合金，究竟是哪个国家制造的，竟拥有这等工艺。
“有点意思。”罗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叶无翳身后，伸出手试图将神秘合金抢过来，但是叶无翳并没有松手的打算，罗兰不由气恼道：“我就看看，别这么小气。”
见叶无翳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罗兰对程御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靠你了，快上！抢过来！”
程御自然不傻，并且觉得有些丢脸地扭过了头。
“罗兰，为什么要造那个怪物？”叶无翳陡然问道。
“打发时间。”
“今晚死了很多人。”叶无翳声音很轻却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他们身后，一张张的棕色亚麻布排列整齐的平铺在月台上，在每一块麻布下都有一具残缺的尸体，从上往下看，好似一个硕大的棋盘，每一次落子都会有鲜血渗出。
叶无翳站在一具尸体旁，本该鼓起的裹尸布显得有些空，他用脚勾起麻布的一角，露出一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这是他的兄长叶重黎。
自从三年前他兄长打完那场仗回来后，就脱离了军队，脱离了家族，成天的酗酒，而他们上次见面也是在三年前。
“关我屁事，我只负责打造武器，如果把因武器而死的人算在我头上，那你们这些使用武器的人个个都干净的像是小白兔了。”罗兰还不忘像兔子那样蹦跶两下，极尽嘲讽之能事。
“是我失言了。”叶无翳没有再驻留，转过身子离开了，今夜他已经见到自己想见之物以及……人了，也是时候该走了。
他穿行在尸体之中，禁不住地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火铳，没有高阶合金打造的武器，更没有什么蒸汽机，那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还会像现在这般混乱吗？
究竟是这些令生命脆弱的如同蜉蝣的武器点燃了人心底的恶，还是世界本就该如此？
叶无翳望着漆黑夜色，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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