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欺少年穷
“萧叔叔，嫣然无意……”
葛叶与萧战虽及时收回斗气，但斗气的余波还是影响了少女，原本红润的脸色，苍白了一分，声音也变得柔弱，惹人怜。
少女的话没有说完，娇躯却是一颤。
抬起双眼正准备为今日之事道歉时，眸光却是似有感应一般，落在那张熟悉的脸庞上。
“新一？”
大厅上，少女的视线飘在对面那名少年身上。
“哈哈，跟我一样，斗之气三段。”
耳畔产生幻音，出现少年昨日自嘲的话。
她瞬间明了。
有些苍白的脸颊，一道轻松的笑颜舒展。
这一幕落在萧战的眼中，反而变成少女对少年的嘲讽。
“哼，未来云岚宗的宗主，这一声‘叔叔’，怕是儿戏了。”向身后甩了甩衣袖，萧战语气冷漠。
今日之事，确实儿戏。
言外之意，堂堂一个大宗门派、大家之族，做事竟是如此儿戏。
葛叶领教了眼前这位萧家族长话里的嘲讽。
然而，纳兰嫣然的虚弱笑意，落在他的眼中，则变成了对他今日所办之事的不满……区区一个萧家，竟让自己如此狼狈？
葛叶虎躯一震。
这可是未来的宗主。
他语气突然强硬起来：“萧家如若对一枚聚气散不满意，云岚宗可让古河大人再炼制三枚聚气散，甚至让萧炎进入云岚宗，学习高深的斗气功法。”
他特别在“萧炎”二字上加重语气，加之先前讨论过“天才可遇不可求”的说法，暗地讽刺萧家天才陨落。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云岚宗的天才。
这样的人，就算恬不知耻前往云岚宗，也只会落得被人欺负的下场。
他的话，表面善意，实际却饱含歹毒之意。
“哼！”
就算为了退婚，何止做到如此，萧战冷哼一声，不留情面：“帝国的大宗门派，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就是这般做派？”
此时的葛叶，心中早无宗主对他的叮嘱。
他直面萧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就算萧家在乌坦城有威望，但斗气大陆并不是围着乌坦城转动。”
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
“葛长老，不要这么说……”
当纳兰嫣然从对面那名少年干净的脸上回过神时，场中的形势演变成为一种她无法控制的形态。
她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不知如何解决。
她向来只专注修行，当知道遥远的乌坦城有一位未婚夫时，她其实不在乎。
五年前，云岚宗的宗主收她为亲传弟子，从此打开了她的眼界。
听着老师讲斗气大陆那些奇人异士，她有了自己的追求，那就是追寻至高的修炼之道，成为传说中的梦幻人物。
至于那位未婚夫，既然是爷爷的主意，自己嫁了那便嫁了。
俗世的这点小事，无法影响她的心境，顶多身边多一个拖油瓶罢了，虽说这些年时常会让人打探那个人的消息。
从斗者退回斗之气三段……
起初，她有些怜惜少年。
但是，最近一年，传来的消息告诉她，遥远的那位未婚夫，竟然自甘堕落，整日沉迷于风月之地。
更是扬言日后娶了她，来了云岚宗后，要尝遍云岚宗所有女弟子……
第一次，对乌坦城那位陌生的未婚夫，纳兰嫣然有了动容。
她终究不够强大，无法真正心无旁骛。
于是，她离开云岚宗。
来道乌坦城。
退婚。
在乌坦城的第一天，遇见一名同样斗之气三段的少年。
那少年很有趣，也能猜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一些新奇的词，虽然听不怎么懂，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她想到自己从未见面的未婚夫，也是斗之气三段。
明明都是斗之气三段，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
如果他有他一半的好，自己就不用来乌坦城。
幸亏，他没有他一半的好。
所以，萧炎，今日我纳兰嫣然，来退婚了。
但是……
现在的她，不想退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那个最不该求助之人，葛叶心领神会，威逼的口吻继续：
“萧族长，今日之日，嫣然的老师，云岚宗的宗主，亲自首肯！”
他的意思很直白，更是刺裸裸的威胁！
萧家再不松口，便是一族与一宗的正面对抗。
其实，不管是葛叶、萧战、大长老、纳兰嫣然本人，甚至是大厅上的萧媚、萧宁、萧薰儿三人……
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这件事，真正该与之商量的人是萧炎。
萧炎是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人。
只是他今年才十五岁，导致绝大多数人下意识选择忽略一个少年郎的想法。
望着少女眼中隐薄泪雾，萧炎心中有一丝的动容，既然是她的意思……
萧炎缓缓起身。
死静的大厅上，他的动作格外显眼，所有人目光汇聚而来。
“父亲，这场婚约……”
“炎儿……”
萧战抬手，止住儿子说下去。
望着那张平静得不像一个正常少年该有的脸庞，萧战的内心，蓦地心疼。
三年来，这个懂事的儿子，为了不让自己担忧，一直在强装不在乎……
什么在家族里讲那些凡人弑神的故事，不就是不甘吗？
什么拼命做生意的举动，不就是为了麻痹自己吗？
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必然能成为世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更加不可能出现今天这种退婚场面。
对了。
只需要一个机会。
萧战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转身背对儿子，留下一个自认为伟岸的后背：“老子死之前，用不着自己的儿子为这些破事烦恼！”
说完，他冷冷看向纳兰嫣然。
“我萧家不屑于这门婚约，但毕竟是先人留下来的话，断然不可能随意亵渎。纳兰家与萧家的婚约，可以解除。但不是纳兰家主动向萧家解除……”
“呵呵，萧族长，难道这事要反过来，让萧家向纳兰家解除婚约？世人可不信这种荒唐事，萧族长莫要自取其辱！”
双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葛叶说话丝毫不留情。
“哼。”
萧战冷哼一声，“我萧战的儿子顶天立地，做不出尔等这些无耻之事。三年，三年之后，我萧战的儿子亲自上你云岚宗挑战，谁输，谁就成为解除婚约的牺牲品！”
“咦？”
听见三年之约，葛叶先是微微一愣。
然后望向萧炎。
来之前，云岚宗早就调查清楚，当初的萧家天才一蹶不振，如今一直停留斗气三段。
就这种人，想在三年之后，打败如今表面实力斗者三星的纳兰嫣然？
痴心妄想。
“萧族长，这话可算数？”葛叶质疑问。
“厚积而薄发，三年前，吾儿便已经达到斗者，你认为……他的天赋，会输给谁？”
萧战的语气依旧冷冽。
唯有目光停留在下方儿子身上时，才浮现出一抹暖意。
如今已是斗者三星的纳兰嫣然，背后不仅有纳兰家，还有一个庞大宗门的支持，儿子萧炎就算天赋再如何高，也不可能在三年之后，赢过对方。
但是，萧战的眼光不在三年之后。
而是现在的萧炎。
这种不可能的挑战，或许能让儿子从萎靡中振作过来！
至于三年后的三年之约，不会真正发生，到时候，他会替儿子、替整个家族承受最后的耻辱。
目光重新落在儿子身上，这一切……
值！
读懂萧战想法的大长老面色一狠，盯着萧炎的目色有些不耐烦，在他看来，萧战身为一族之长，这种决定十分荒唐！
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陷入死局，他无可奈何。
一旁萧媚、萧宁两人，目光呆滞望着萧炎。
没有大长老那种老练心智，他们无法看透族长的意图，只是单纯认为，族长这么做，是因为萧炎身上有他们看不懂的奇迹。
这抹奇迹，在三年之后，会一鸣惊人。
这种情绪影响了葛叶，他不懂萧战对儿子的偏爱，同样无法看透萧战的目的，鬼使神差之时，竟然有那么一刻，认为萧炎能在三年之后战胜纳兰嫣然！
摇摇头，葛叶甩掉心中荒唐的思绪：“好，萧族长，三年之后，云岚宗等你们萧家的天才，上门挑战！”
说完，头也不回，深怕萧战反悔，三人离开。
场中，被禁止发言的萧炎，有点淡淡的疼。
他想纠正父亲的想法。
他不是萎靡。
他不是堕落。
人生除了修行，还可以赚钱呀！
再说，哪有人摆烂一年，从零开始，把乌坦城一整条街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那未免太酷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吾儿少年穷！”一脸的肃正，萧战双手按照儿子的肩膀上。
“……”
尴尬得偏过头，在萧战提出三年之约时，与大长老一致，萧炎很快明白父亲的想法。
这大概就是父母吹牛，让儿子实现吧。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这些当父母的，似乎都乐此不彼干这些事。
只是这头牛，吹得有点大呀！
三年之前，他斗之气三段。
现在，他斗之气三段。
三年之后，他大概还是斗之气三段吧。
有些牛，还是必须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总不能刚学会走路，就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吧……
望着与大长老一同离开迎客大厅的那抹伟岸的背影，萧炎思绪复杂。
葛叶与萧战虽及时收回斗气，但斗气的余波还是影响了少女，原本红润的脸色，苍白了一分，声音也变得柔弱，惹人怜。
少女的话没有说完，娇躯却是一颤。
抬起双眼正准备为今日之事道歉时，眸光却是似有感应一般，落在那张熟悉的脸庞上。
“新一？”
大厅上，少女的视线飘在对面那名少年身上。
“哈哈，跟我一样，斗之气三段。”
耳畔产生幻音，出现少年昨日自嘲的话。
她瞬间明了。
有些苍白的脸颊，一道轻松的笑颜舒展。
这一幕落在萧战的眼中，反而变成少女对少年的嘲讽。
“哼，未来云岚宗的宗主，这一声‘叔叔’，怕是儿戏了。”向身后甩了甩衣袖，萧战语气冷漠。
今日之事，确实儿戏。
言外之意，堂堂一个大宗门派、大家之族，做事竟是如此儿戏。
葛叶领教了眼前这位萧家族长话里的嘲讽。
然而，纳兰嫣然的虚弱笑意，落在他的眼中，则变成了对他今日所办之事的不满……区区一个萧家，竟让自己如此狼狈？
葛叶虎躯一震。
这可是未来的宗主。
他语气突然强硬起来：“萧家如若对一枚聚气散不满意，云岚宗可让古河大人再炼制三枚聚气散，甚至让萧炎进入云岚宗，学习高深的斗气功法。”
他特别在“萧炎”二字上加重语气，加之先前讨论过“天才可遇不可求”的说法，暗地讽刺萧家天才陨落。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云岚宗的天才。
这样的人，就算恬不知耻前往云岚宗，也只会落得被人欺负的下场。
他的话，表面善意，实际却饱含歹毒之意。
“哼！”
就算为了退婚，何止做到如此，萧战冷哼一声，不留情面：“帝国的大宗门派，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就是这般做派？”
此时的葛叶，心中早无宗主对他的叮嘱。
他直面萧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就算萧家在乌坦城有威望，但斗气大陆并不是围着乌坦城转动。”
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
“葛长老，不要这么说……”
当纳兰嫣然从对面那名少年干净的脸上回过神时，场中的形势演变成为一种她无法控制的形态。
她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不知如何解决。
她向来只专注修行，当知道遥远的乌坦城有一位未婚夫时，她其实不在乎。
五年前，云岚宗的宗主收她为亲传弟子，从此打开了她的眼界。
听着老师讲斗气大陆那些奇人异士，她有了自己的追求，那就是追寻至高的修炼之道，成为传说中的梦幻人物。
至于那位未婚夫，既然是爷爷的主意，自己嫁了那便嫁了。
俗世的这点小事，无法影响她的心境，顶多身边多一个拖油瓶罢了，虽说这些年时常会让人打探那个人的消息。
从斗者退回斗之气三段……
起初，她有些怜惜少年。
但是，最近一年，传来的消息告诉她，遥远的那位未婚夫，竟然自甘堕落，整日沉迷于风月之地。
更是扬言日后娶了她，来了云岚宗后，要尝遍云岚宗所有女弟子……
第一次，对乌坦城那位陌生的未婚夫，纳兰嫣然有了动容。
她终究不够强大，无法真正心无旁骛。
于是，她离开云岚宗。
来道乌坦城。
退婚。
在乌坦城的第一天，遇见一名同样斗之气三段的少年。
那少年很有趣，也能猜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一些新奇的词，虽然听不怎么懂，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她想到自己从未见面的未婚夫，也是斗之气三段。
明明都是斗之气三段，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
如果他有他一半的好，自己就不用来乌坦城。
幸亏，他没有他一半的好。
所以，萧炎，今日我纳兰嫣然，来退婚了。
但是……
现在的她，不想退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那个最不该求助之人，葛叶心领神会，威逼的口吻继续：
“萧族长，今日之日，嫣然的老师，云岚宗的宗主，亲自首肯！”
他的意思很直白，更是刺裸裸的威胁！
萧家再不松口，便是一族与一宗的正面对抗。
其实，不管是葛叶、萧战、大长老、纳兰嫣然本人，甚至是大厅上的萧媚、萧宁、萧薰儿三人……
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这件事，真正该与之商量的人是萧炎。
萧炎是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人。
只是他今年才十五岁，导致绝大多数人下意识选择忽略一个少年郎的想法。
望着少女眼中隐薄泪雾，萧炎心中有一丝的动容，既然是她的意思……
萧炎缓缓起身。
死静的大厅上，他的动作格外显眼，所有人目光汇聚而来。
“父亲，这场婚约……”
“炎儿……”
萧战抬手，止住儿子说下去。
望着那张平静得不像一个正常少年该有的脸庞，萧战的内心，蓦地心疼。
三年来，这个懂事的儿子，为了不让自己担忧，一直在强装不在乎……
什么在家族里讲那些凡人弑神的故事，不就是不甘吗？
什么拼命做生意的举动，不就是为了麻痹自己吗？
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必然能成为世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更加不可能出现今天这种退婚场面。
对了。
只需要一个机会。
萧战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转身背对儿子，留下一个自认为伟岸的后背：“老子死之前，用不着自己的儿子为这些破事烦恼！”
说完，他冷冷看向纳兰嫣然。
“我萧家不屑于这门婚约，但毕竟是先人留下来的话，断然不可能随意亵渎。纳兰家与萧家的婚约，可以解除。但不是纳兰家主动向萧家解除……”
“呵呵，萧族长，难道这事要反过来，让萧家向纳兰家解除婚约？世人可不信这种荒唐事，萧族长莫要自取其辱！”
双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葛叶说话丝毫不留情。
“哼。”
萧战冷哼一声，“我萧战的儿子顶天立地，做不出尔等这些无耻之事。三年，三年之后，我萧战的儿子亲自上你云岚宗挑战，谁输，谁就成为解除婚约的牺牲品！”
“咦？”
听见三年之约，葛叶先是微微一愣。
然后望向萧炎。
来之前，云岚宗早就调查清楚，当初的萧家天才一蹶不振，如今一直停留斗气三段。
就这种人，想在三年之后，打败如今表面实力斗者三星的纳兰嫣然？
痴心妄想。
“萧族长，这话可算数？”葛叶质疑问。
“厚积而薄发，三年前，吾儿便已经达到斗者，你认为……他的天赋，会输给谁？”
萧战的语气依旧冷冽。
唯有目光停留在下方儿子身上时，才浮现出一抹暖意。
如今已是斗者三星的纳兰嫣然，背后不仅有纳兰家，还有一个庞大宗门的支持，儿子萧炎就算天赋再如何高，也不可能在三年之后，赢过对方。
但是，萧战的眼光不在三年之后。
而是现在的萧炎。
这种不可能的挑战，或许能让儿子从萎靡中振作过来！
至于三年后的三年之约，不会真正发生，到时候，他会替儿子、替整个家族承受最后的耻辱。
目光重新落在儿子身上，这一切……
值！
读懂萧战想法的大长老面色一狠，盯着萧炎的目色有些不耐烦，在他看来，萧战身为一族之长，这种决定十分荒唐！
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陷入死局，他无可奈何。
一旁萧媚、萧宁两人，目光呆滞望着萧炎。
没有大长老那种老练心智，他们无法看透族长的意图，只是单纯认为，族长这么做，是因为萧炎身上有他们看不懂的奇迹。
这抹奇迹，在三年之后，会一鸣惊人。
这种情绪影响了葛叶，他不懂萧战对儿子的偏爱，同样无法看透萧战的目的，鬼使神差之时，竟然有那么一刻，认为萧炎能在三年之后战胜纳兰嫣然！
摇摇头，葛叶甩掉心中荒唐的思绪：“好，萧族长，三年之后，云岚宗等你们萧家的天才，上门挑战！”
说完，头也不回，深怕萧战反悔，三人离开。
场中，被禁止发言的萧炎，有点淡淡的疼。
他想纠正父亲的想法。
他不是萎靡。
他不是堕落。
人生除了修行，还可以赚钱呀！
再说，哪有人摆烂一年，从零开始，把乌坦城一整条街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那未免太酷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吾儿少年穷！”一脸的肃正，萧战双手按照儿子的肩膀上。
“……”
尴尬得偏过头，在萧战提出三年之约时，与大长老一致，萧炎很快明白父亲的想法。
这大概就是父母吹牛，让儿子实现吧。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这些当父母的，似乎都乐此不彼干这些事。
只是这头牛，吹得有点大呀！
三年之前，他斗之气三段。
现在，他斗之气三段。
三年之后，他大概还是斗之气三段吧。
有些牛，还是必须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总不能刚学会走路，就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吧……
望着与大长老一同离开迎客大厅的那抹伟岸的背影，萧炎思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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