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牧羊人
那个男人就站在教堂门口，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在那里一样。红色的头发垂下，盖着苍白而忧愁的面孔。黑色的礼服夹带着白色的衬衫，一把完全用骨骼所打造的小提琴摆在他的旁边。
“您好，伟大而纯红的深渊大位，牧羊人—行舍。”亚麻色头发的男人半跪下，朝着面前的红色影子行礼。
“不要扯那么多有的没的，深渊并不喜欢这些礼节，深渊只喜欢带给祂的利益。”行舍说着，看向面前半跪下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位格呢？”
“亚力夫，处刑人路径三阶祭鬼大祀。”亚力夫如实回答。
“难怪，我看到了你和血藤蔓一样旺盛的生命力。听闻你们可以在被斩下头颅之后还可以不死去，直到自己的躯壳迎来三度的死亡。”行舍称赞着。“真是了不起的血肉技艺。”
“感谢您的称赞，我们卡纳会以此为荣的。”
“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如果这次成功了，我不介意坐下来夸你们一整天。”行舍说着，苍白的脸上不带着任何的表情。
“感谢您的慷慨。”亚力夫低着头，想着要是这一票成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深渊大位，大概就可以抵达君位的层次了。而深渊一脉的脑子似乎一直都是一根筋的，说不定到时候这位祖宗真的会抱个小板凳坐在卡纳的帐篷里来夸一天。
“但是现在说那些都是空谈，可以告诉我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吗？你们真的有把握阻拦雪龙的军队吗？”红发的男人说着，脸朝这边看了过来，疑问句在他的嘴里平淡的像陈述一样。
“路上的军队一共有五万人，还有七件制裁星光的裁决兵器。但您也知道的，我们中拥有位格的人并不多，几乎在与大地狱的战争中死光了。”亚力夫说着。
“其实还好，但你要不要把你的军队喂食给我？这样子我们就拥有了三万以上的拥有位格的存在。”红发的男人说着，摸了摸一旁的小提琴。“凑巧的是，我也正好有一点饿了。”
“很抱歉并不行，毕竟因为我们已经流离失所，这五万人，已经是我们一半以上的族群了。”
“我知道，你们曾经在更北方的草原被大地狱所侵蚀。所以在我杀死雪龙皇帝以后，北之国这片土地便就是你们的领土，没错吧。”
“是的，这便是我们当初来寻求您，所立下的契约。”
行舍看着跪倒在地上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想着他的族长，曾经带过十五万人进行的迁徙，并且敢独自一人深入深渊，用自己和足够的利益与一位深渊大位立下契约。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在地上啊？”行舍问？“上次你们族长来与我签订契约的时候就这样，是你们一族的习惯吗？”
“唔…是的，我们习惯用此姿态面对比自己高位的存在。”
“站起来吧，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与其这样子，不如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像兽会为自己盖上好看的皮毛。”行舍说着，站了起来，穿着的黑色的礼服如丝绸般顺畅。
“走吧，进教堂里面，我给你讲一讲月的故事。”行舍如此说着。
亚力夫跟在行舍的身后，看着这座已经被血肉所覆盖的小教堂。远处的那只石魔四下张望着，就那么来回走动着。风好像已经停了，天上的云彩也静止着。远处那些白发的北之国人似乎还在进攻着，几座大型的仪轨发出轰鸣，在这里都能听得到。
“那些发出声音的东西？是什么啊？”走在前面的行舍问，硬底的皮鞋走在教堂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那是北之国的三座大仪轨，战场打击和传讯的‘流雪’，物资运输和人员投放的‘坚冰’，大规模防御工事‘雹雨’，那些北之国的人在依靠这些仪轨慢慢的蚕食着深渊的侵蚀。”亚力夫说着，那是他在扮演着饲星者的时候所得到的资料。
“哦，是那些东西吗？那些玩具确实非常的巧妙，就像给予了那些死物生命一般。”行舍夸赞着，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这位深渊大位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在月神教堂里走着，那些摆放整齐的长椅上开满了血肉的花朵，让人不由的想到夕阳与坟包，那些摇拽着的狗尾巴草。
血肉斑驳的墙面上已经看不出月神所留下的壁画，一些厚重的污垢被涂抹，然后随着血水流下。
“你知道月的诞生吗？”这位深渊大位站在了被替换成森白肋骨的月神雕像前，似乎在毫无波澜的脸上也露出了哀伤。
“北之国的神话里，祂和太阳一同是创世者的孩子，也是被驱逐并且抛弃的人。巨大的云鸟曾带着祂的尸体落在北之国，而祂在自己的躯壳里迎来第二次生命，但祂失去了自己哥哥那样子熊熊燃烧是神力，只残留下微弱的光。”亚力夫回想着，说着自己所了解的神话传说。
“大体是这样子的没错，但在深渊遗民那边，月其实是创世者的一根肋骨，而太阳是藏在那根肋骨下的心脏。直到肋骨将自己砸碎，日才得以放出光来，直到熄灭。”而行舍说着，转过头来，身体四周的黑色曲线跳跃着。
“月曾经活过来第二次，也将活过来第三次。而日也已经死去一次了，但是还没有活过来，毕竟祂的尸体还依然躺在深渊的最里面。”行舍说着，朝着亚力夫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太阳已经死掉什么的。”亚力夫忍不住侧过脸朝着窗户外面看着，微弱的太阳光透过血肉的窗户，撒了进来。
“别看了，太阳还在的。毕竟神只是万物的延续，而不是万物的终极。”红色头发的男子说着，伸手将森白的肋骨拿起。“毕竟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位而已，并不知道那些登临神位的存在是怎么样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在登临神位的那一刻，神便不再是神了。这是在我拥有神性之后，深渊无声的警告。”
“您好，伟大而纯红的深渊大位，牧羊人—行舍。”亚麻色头发的男人半跪下，朝着面前的红色影子行礼。
“不要扯那么多有的没的，深渊并不喜欢这些礼节，深渊只喜欢带给祂的利益。”行舍说着，看向面前半跪下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位格呢？”
“亚力夫，处刑人路径三阶祭鬼大祀。”亚力夫如实回答。
“难怪，我看到了你和血藤蔓一样旺盛的生命力。听闻你们可以在被斩下头颅之后还可以不死去，直到自己的躯壳迎来三度的死亡。”行舍称赞着。“真是了不起的血肉技艺。”
“感谢您的称赞，我们卡纳会以此为荣的。”
“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如果这次成功了，我不介意坐下来夸你们一整天。”行舍说着，苍白的脸上不带着任何的表情。
“感谢您的慷慨。”亚力夫低着头，想着要是这一票成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深渊大位，大概就可以抵达君位的层次了。而深渊一脉的脑子似乎一直都是一根筋的，说不定到时候这位祖宗真的会抱个小板凳坐在卡纳的帐篷里来夸一天。
“但是现在说那些都是空谈，可以告诉我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吗？你们真的有把握阻拦雪龙的军队吗？”红发的男人说着，脸朝这边看了过来，疑问句在他的嘴里平淡的像陈述一样。
“路上的军队一共有五万人，还有七件制裁星光的裁决兵器。但您也知道的，我们中拥有位格的人并不多，几乎在与大地狱的战争中死光了。”亚力夫说着。
“其实还好，但你要不要把你的军队喂食给我？这样子我们就拥有了三万以上的拥有位格的存在。”红发的男人说着，摸了摸一旁的小提琴。“凑巧的是，我也正好有一点饿了。”
“很抱歉并不行，毕竟因为我们已经流离失所，这五万人，已经是我们一半以上的族群了。”
“我知道，你们曾经在更北方的草原被大地狱所侵蚀。所以在我杀死雪龙皇帝以后，北之国这片土地便就是你们的领土，没错吧。”
“是的，这便是我们当初来寻求您，所立下的契约。”
行舍看着跪倒在地上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想着他的族长，曾经带过十五万人进行的迁徙，并且敢独自一人深入深渊，用自己和足够的利益与一位深渊大位立下契约。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在地上啊？”行舍问？“上次你们族长来与我签订契约的时候就这样，是你们一族的习惯吗？”
“唔…是的，我们习惯用此姿态面对比自己高位的存在。”
“站起来吧，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与其这样子，不如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像兽会为自己盖上好看的皮毛。”行舍说着，站了起来，穿着的黑色的礼服如丝绸般顺畅。
“走吧，进教堂里面，我给你讲一讲月的故事。”行舍如此说着。
亚力夫跟在行舍的身后，看着这座已经被血肉所覆盖的小教堂。远处的那只石魔四下张望着，就那么来回走动着。风好像已经停了，天上的云彩也静止着。远处那些白发的北之国人似乎还在进攻着，几座大型的仪轨发出轰鸣，在这里都能听得到。
“那些发出声音的东西？是什么啊？”走在前面的行舍问，硬底的皮鞋走在教堂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那是北之国的三座大仪轨，战场打击和传讯的‘流雪’，物资运输和人员投放的‘坚冰’，大规模防御工事‘雹雨’，那些北之国的人在依靠这些仪轨慢慢的蚕食着深渊的侵蚀。”亚力夫说着，那是他在扮演着饲星者的时候所得到的资料。
“哦，是那些东西吗？那些玩具确实非常的巧妙，就像给予了那些死物生命一般。”行舍夸赞着，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这位深渊大位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在月神教堂里走着，那些摆放整齐的长椅上开满了血肉的花朵，让人不由的想到夕阳与坟包，那些摇拽着的狗尾巴草。
血肉斑驳的墙面上已经看不出月神所留下的壁画，一些厚重的污垢被涂抹，然后随着血水流下。
“你知道月的诞生吗？”这位深渊大位站在了被替换成森白肋骨的月神雕像前，似乎在毫无波澜的脸上也露出了哀伤。
“北之国的神话里，祂和太阳一同是创世者的孩子，也是被驱逐并且抛弃的人。巨大的云鸟曾带着祂的尸体落在北之国，而祂在自己的躯壳里迎来第二次生命，但祂失去了自己哥哥那样子熊熊燃烧是神力，只残留下微弱的光。”亚力夫回想着，说着自己所了解的神话传说。
“大体是这样子的没错，但在深渊遗民那边，月其实是创世者的一根肋骨，而太阳是藏在那根肋骨下的心脏。直到肋骨将自己砸碎，日才得以放出光来，直到熄灭。”而行舍说着，转过头来，身体四周的黑色曲线跳跃着。
“月曾经活过来第二次，也将活过来第三次。而日也已经死去一次了，但是还没有活过来，毕竟祂的尸体还依然躺在深渊的最里面。”行舍说着，朝着亚力夫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太阳已经死掉什么的。”亚力夫忍不住侧过脸朝着窗户外面看着，微弱的太阳光透过血肉的窗户，撒了进来。
“别看了，太阳还在的。毕竟神只是万物的延续，而不是万物的终极。”红色头发的男子说着，伸手将森白的肋骨拿起。“毕竟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位而已，并不知道那些登临神位的存在是怎么样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在登临神位的那一刻，神便不再是神了。这是在我拥有神性之后，深渊无声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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