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能量武器和梦
在光柱击中那道人影的瞬间，王青山只觉得一股足以令人昏厥的痛苦从面部传来，传至脖颈，胸腔，手臂，最终蔓延至全身。
紧接着，便是落地后的强大反震力，彻骨的痛楚逐渐占据了他的脑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着地后的闷响，以及骨骼被冲击波震碎的脆声。
落在地面上的王青山，被爆炸的余波震的再次从地面弹起，身体内无一处不剧痛，他的双臂早已经被巨大的力道震断，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他睁开已经被仿生血液覆盖的双眼，看向已经被震成酥皮状的地面，胸腔中发出“嗬”，“嗬”地喘息声，嘴里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
“科罗纳多警署！无关人等迅速撤离！”
凄厉的警报声响起，十几道浑身漆黑的身影从暗处飞射而出，将改造的极为夸张的枪械对准那燃烧人影剩下的机械义体。
“头儿，没气儿了！”
“草，都他妈怪叁别！幺儿，你和洞去警戒，别让无关的人进来。“
零头那人将手指并起，在空中画了个圈。
“是！”
两名偏瘦的黑影异口同声答道。
“叁别，把那玩意儿收起来，我可不想你再走火一次，他妈的，今天晚上回去写份检讨，在城市区使用能量武器的后果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领头那人回头看了眼身后背着巨大炮筒的黑影，骂道。
“可是头儿，这玩意儿刚才出故障了，是他自己开火的，跟我没关系啊。”
“让你收起来就收起来，那哪么多屁话。要我说，你就应该回炉重造一下，免得下次出任务，朝着自己人开火。”，另一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黑影笑骂道。
“别吵！玖，要是他走火了，你跟他一起写检讨，他妈的。”，领头的人回头骂道。
那名叫玖的黑影闻言，连忙举双手以示投降。
“操！”，领头那人骂了一声，接着对背炮筒的那黑影说道，“叁别，回去找技术部的人看看，如果那玩意儿电子响应器出问题了，那就不是你的原因。他妈的，难道这个赛博疯子还配备了大功率的电子干扰系统不成？”
“嘿，我可不信，要是这疯子真有这种高级货，他不早就用了？而且定点干扰一个能量武器的电子响应器，这技术水平，在科罗纳多能做到的人恐怕屈指可数吧？”那名玩世不恭的黑影接着笑道。
“鬼知道，他妈的，就算有这玩意儿，也早被能量武器打成烟儿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气体，烟雾是固体小颗粒，而能量武器的高温下，干扰系统会直接升华成气态，并非烟雾。这是我最近在一本古董书上看到的，叫什么.......物理与化学，鲁教版第九册？还是第八册来着？”
那名叫叁别的黑影及时指出领头者语句里的问题。
“操你妈的，叁别，别惦记你那破书了，我早就应该撕烂你的臭嘴。”，领头那人回头一巴掌拍到叁别的头上，骂道。
“算了，赶紧收拾一下，最近刚好赶上戒严，咱们组管的区域里就出这么大乱子，真是他娘的晦气。”
领头的黑影投掷出一枚圆球状物体，将被炽白光柱燃烧剩下的义体包裹住，发射出一道蓝光，似乎在扫描着什么。
“滴”
随着一声电子音响起，圆球内空气自动排出，形成真空区域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义体覆盖住，落在了地上。
“已确认目标无生命体征，重复，已确认目标无生命体征！暴恐机动队请求收队！”
领头的人按了下耳后的通讯器，朝里面喊道。
“嘿，头儿。这有个人！”，叁别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王青山，惊讶道，“还是个仿生人！”
“你是不是没见过仿生人啊！赶紧走！“，那名叫玖的黑影也学着领头的人拍了叁别一巴掌，骂道。
“可，咱们是不是应该救一下他？”
“救你妈个头！救他给你多发工资吗？”
“哦，好像不给。”，叁别挠了挠头。
交流器亮起蓝色光芒，似乎语音的那边回复了什么话。
“那你他妈的不赶紧走！”，领头的暴恐机动队人员又给了叁别脑袋一个爆栗，完全无视了血泊中的王青山，继续对着交流器说道。“收到，已回收义体。收队！“
那人大手一挥，将剩下的义体拿起，十几道人影便有条不紊地迅速撤离现场，整个过程甚至没有用上两分钟。
.......
爆炸和高温导致街边的自动灭火装置自行启动，不停喷吐着水花，就如同是在下雨一般。
剧烈的爆炸后，火与水不断交融，有种诡异的静谧感。自动灭火装置的水流从街边一直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一秒钟，一分钟，一年，一个世纪那么远，时间和空间在此时交融在一起。
“若我超脱自然，便将绝不再用”
“任何自然物化作身躯之外形”
“而只求古希腊金匠人用鎏金”
“和镀金锤铸的绝美造型”
“以使昏昏欲睡的帝王清醒”
“或停留在金色枝头声声歌唱”
“把过往，今日，或明朝之事”
“唱给拜占庭的贵妇王公们听”（注1）
恍惚中，王青山发觉自己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思维的模糊而变得更加清晰，他眼中的景色变得不那么真切起来。
......
又是一片纯净的白，亦或是深邃的蓝，蒂芙尼绿或是克莱因蓝。
最终，所有颜色混在一起，成为一片黑色。
黑色里似乎有星光闪烁。
医院的灯管发出惨白色的亮光，王青山被灯晃得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母亲痛哭流涕的面容。
“是梦吗？”
王青山痛苦地呓语着。
“您需要签一份合同。我们会尽力保证您儿子的安全。”医生模样的人说道。
“我签，只要能治好我儿子，要我怎么样都行。”母亲跪倒在病床前，王青山能感觉到指缝间中母亲手指的温度。
“好的，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
母亲被一帮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推出门外，王青山伸出手来，他试图用手抓住母亲的衣角，可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手臂。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唰！”
医疗灯被人推过来直射着王青山的眼睛，他的眼球反馈出酸涩而刺痛的感觉，让他不得已闭上了眼睛。
“我在哪？我死了吗？”王青山想问，可是他太累了，于是他只能在嘴里发出“嗬嗬”地响声。
“——嗬——嗬——”
“操！他怎么醒了！我说要多加300cc的依托咪酯麻醉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王青山把头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努力地睁开双眼。
一个好像是医生的人在怒斥着自己旁边另外几个身穿灰色制服的人，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惊恐？
“博士！麻醉剂在这里！我们没有300cc的针管了！“
“不管了，直接用500cc的打进去！别他妈让他再醒过来了！”，那名好像是医生的人带着口罩，声音也极为模糊。
“快！手术刀！”
王青山感受到自己头皮上传来细密而冰冷的触感，他急切地想要抬起手来。
“滚开！别过来！滚！”
他在心里怒吼着，可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博士，生物脑目前出现剧烈波动，我们无法进与程序的连接！“
“那就再加大药量！止血钳呢？这他妈的怎么用！”
“博士！不对劲！警察好像来了！”
“他妈的！他妈的！”
“怎么办，博士！怎么办啊！”
“把他脑袋摘下来！”
“什么？”
“我让你把他脑袋摘下来！”
“可是.......”
“别他妈可是了！我们是在为科学！为了人类的未来！你懂吗！实验如果成功了，别说诺贝尔奖，诺贝尔奖他算个屁！你懂吗！人类的未来！你知道如果实验成功了，人类的未来会变得多么美好吗？他妈的，我让你看着我！你他妈的知道吗！”
“把那个该死的仪器给我！我他妈让你给我！去准备车！快他妈去！”
难以忍受的痛苦如潮水般一阵阵袭来，王青山的视线逐渐模糊，他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在痛苦中昏睡了过去。
他梦见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海面上有个橘红色的圆球，王青山努力回想着，他突然想起，那个圆球似乎名字叫太阳。
那个橘色的圆球好像负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的非常可爱。
一霎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间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忽然有了光彩。
接着，天空渐渐变得漆黑，连红色的圆球也逐渐消失，他呼喊着，叫嚷着，然而一切朝着深邃的黑无法回头地奔涌而去。
最终，只剩下一片湛蓝的海，一场深沉的蓝。
“这里真他妈黑啊！”
王青山忍不住感慨道。
紧接着，便是落地后的强大反震力，彻骨的痛楚逐渐占据了他的脑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着地后的闷响，以及骨骼被冲击波震碎的脆声。
落在地面上的王青山，被爆炸的余波震的再次从地面弹起，身体内无一处不剧痛，他的双臂早已经被巨大的力道震断，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他睁开已经被仿生血液覆盖的双眼，看向已经被震成酥皮状的地面，胸腔中发出“嗬”，“嗬”地喘息声，嘴里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
“科罗纳多警署！无关人等迅速撤离！”
凄厉的警报声响起，十几道浑身漆黑的身影从暗处飞射而出，将改造的极为夸张的枪械对准那燃烧人影剩下的机械义体。
“头儿，没气儿了！”
“草，都他妈怪叁别！幺儿，你和洞去警戒，别让无关的人进来。“
零头那人将手指并起，在空中画了个圈。
“是！”
两名偏瘦的黑影异口同声答道。
“叁别，把那玩意儿收起来，我可不想你再走火一次，他妈的，今天晚上回去写份检讨，在城市区使用能量武器的后果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领头那人回头看了眼身后背着巨大炮筒的黑影，骂道。
“可是头儿，这玩意儿刚才出故障了，是他自己开火的，跟我没关系啊。”
“让你收起来就收起来，那哪么多屁话。要我说，你就应该回炉重造一下，免得下次出任务，朝着自己人开火。”，另一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黑影笑骂道。
“别吵！玖，要是他走火了，你跟他一起写检讨，他妈的。”，领头的人回头骂道。
那名叫玖的黑影闻言，连忙举双手以示投降。
“操！”，领头那人骂了一声，接着对背炮筒的那黑影说道，“叁别，回去找技术部的人看看，如果那玩意儿电子响应器出问题了，那就不是你的原因。他妈的，难道这个赛博疯子还配备了大功率的电子干扰系统不成？”
“嘿，我可不信，要是这疯子真有这种高级货，他不早就用了？而且定点干扰一个能量武器的电子响应器，这技术水平，在科罗纳多能做到的人恐怕屈指可数吧？”那名玩世不恭的黑影接着笑道。
“鬼知道，他妈的，就算有这玩意儿，也早被能量武器打成烟儿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气体，烟雾是固体小颗粒，而能量武器的高温下，干扰系统会直接升华成气态，并非烟雾。这是我最近在一本古董书上看到的，叫什么.......物理与化学，鲁教版第九册？还是第八册来着？”
那名叫叁别的黑影及时指出领头者语句里的问题。
“操你妈的，叁别，别惦记你那破书了，我早就应该撕烂你的臭嘴。”，领头那人回头一巴掌拍到叁别的头上，骂道。
“算了，赶紧收拾一下，最近刚好赶上戒严，咱们组管的区域里就出这么大乱子，真是他娘的晦气。”
领头的黑影投掷出一枚圆球状物体，将被炽白光柱燃烧剩下的义体包裹住，发射出一道蓝光，似乎在扫描着什么。
“滴”
随着一声电子音响起，圆球内空气自动排出，形成真空区域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义体覆盖住，落在了地上。
“已确认目标无生命体征，重复，已确认目标无生命体征！暴恐机动队请求收队！”
领头的人按了下耳后的通讯器，朝里面喊道。
“嘿，头儿。这有个人！”，叁别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王青山，惊讶道，“还是个仿生人！”
“你是不是没见过仿生人啊！赶紧走！“，那名叫玖的黑影也学着领头的人拍了叁别一巴掌，骂道。
“可，咱们是不是应该救一下他？”
“救你妈个头！救他给你多发工资吗？”
“哦，好像不给。”，叁别挠了挠头。
交流器亮起蓝色光芒，似乎语音的那边回复了什么话。
“那你他妈的不赶紧走！”，领头的暴恐机动队人员又给了叁别脑袋一个爆栗，完全无视了血泊中的王青山，继续对着交流器说道。“收到，已回收义体。收队！“
那人大手一挥，将剩下的义体拿起，十几道人影便有条不紊地迅速撤离现场，整个过程甚至没有用上两分钟。
.......
爆炸和高温导致街边的自动灭火装置自行启动，不停喷吐着水花，就如同是在下雨一般。
剧烈的爆炸后，火与水不断交融，有种诡异的静谧感。自动灭火装置的水流从街边一直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一秒钟，一分钟，一年，一个世纪那么远，时间和空间在此时交融在一起。
“若我超脱自然，便将绝不再用”
“任何自然物化作身躯之外形”
“而只求古希腊金匠人用鎏金”
“和镀金锤铸的绝美造型”
“以使昏昏欲睡的帝王清醒”
“或停留在金色枝头声声歌唱”
“把过往，今日，或明朝之事”
“唱给拜占庭的贵妇王公们听”（注1）
恍惚中，王青山发觉自己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思维的模糊而变得更加清晰，他眼中的景色变得不那么真切起来。
......
又是一片纯净的白，亦或是深邃的蓝，蒂芙尼绿或是克莱因蓝。
最终，所有颜色混在一起，成为一片黑色。
黑色里似乎有星光闪烁。
医院的灯管发出惨白色的亮光，王青山被灯晃得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母亲痛哭流涕的面容。
“是梦吗？”
王青山痛苦地呓语着。
“您需要签一份合同。我们会尽力保证您儿子的安全。”医生模样的人说道。
“我签，只要能治好我儿子，要我怎么样都行。”母亲跪倒在病床前，王青山能感觉到指缝间中母亲手指的温度。
“好的，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
母亲被一帮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推出门外，王青山伸出手来，他试图用手抓住母亲的衣角，可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手臂。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唰！”
医疗灯被人推过来直射着王青山的眼睛，他的眼球反馈出酸涩而刺痛的感觉，让他不得已闭上了眼睛。
“我在哪？我死了吗？”王青山想问，可是他太累了，于是他只能在嘴里发出“嗬嗬”地响声。
“——嗬——嗬——”
“操！他怎么醒了！我说要多加300cc的依托咪酯麻醉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王青山把头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努力地睁开双眼。
一个好像是医生的人在怒斥着自己旁边另外几个身穿灰色制服的人，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惊恐？
“博士！麻醉剂在这里！我们没有300cc的针管了！“
“不管了，直接用500cc的打进去！别他妈让他再醒过来了！”，那名好像是医生的人带着口罩，声音也极为模糊。
“快！手术刀！”
王青山感受到自己头皮上传来细密而冰冷的触感，他急切地想要抬起手来。
“滚开！别过来！滚！”
他在心里怒吼着，可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博士，生物脑目前出现剧烈波动，我们无法进与程序的连接！“
“那就再加大药量！止血钳呢？这他妈的怎么用！”
“博士！不对劲！警察好像来了！”
“他妈的！他妈的！”
“怎么办，博士！怎么办啊！”
“把他脑袋摘下来！”
“什么？”
“我让你把他脑袋摘下来！”
“可是.......”
“别他妈可是了！我们是在为科学！为了人类的未来！你懂吗！实验如果成功了，别说诺贝尔奖，诺贝尔奖他算个屁！你懂吗！人类的未来！你知道如果实验成功了，人类的未来会变得多么美好吗？他妈的，我让你看着我！你他妈的知道吗！”
“把那个该死的仪器给我！我他妈让你给我！去准备车！快他妈去！”
难以忍受的痛苦如潮水般一阵阵袭来，王青山的视线逐渐模糊，他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在痛苦中昏睡了过去。
他梦见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海面上有个橘红色的圆球，王青山努力回想着，他突然想起，那个圆球似乎名字叫太阳。
那个橘色的圆球好像负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的非常可爱。
一霎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间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忽然有了光彩。
接着，天空渐渐变得漆黑，连红色的圆球也逐渐消失，他呼喊着，叫嚷着，然而一切朝着深邃的黑无法回头地奔涌而去。
最终，只剩下一片湛蓝的海，一场深沉的蓝。
“这里真他妈黑啊！”
王青山忍不住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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