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雪域神马
有人在看大灾厄时期的表演，有人在看海怪，有人在观赏花灯……
但有一群人，他们自踏上紫薇大道起，便一直守在知府衙门前，再没有离开半步。
知府衙门前搭着一个高台，四周密密麻麻围了一大圈人，新知府贺洵却一直不见出来。
有人等得急了，便开始高喊：“出来！出来！”
一有人喊，便有一堆人跟着起哄。
“出来！出来……”
而那新知府却始终不为所动，直到简陌看完蓝瞳人的表演，一行三人行至这里时，高台之上，知府贺洵才施施然现了身。
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人扯着一块大红布。
人人都知道红布后面就是今年的头彩了。
“贺大人，今天的头彩是什么？”
“是啊，头彩是什么？快点揭晓吧？”
贺洵向众人微笑着压压手，示意人群静下来。
他说：“大家稍安勿躁，公布头彩之前，先说下今年的评比办法。”
他指了指高台左边，那里坐着一个削瘦老者，面前的桌案上层层叠叠堆了三尺高的书籍。
“过去一年，我们又发现许多新的劫前文字，我们从中选取了八十首残诗，已经装订成册，就堆在那里。”
“按照惯例，大家取了册子，填补了残篇，再将册子交上来，我们会选取最佳的那本，获得头彩。今年，一本册子，作价一个道币。”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不满地道：“去年一道币都可以买一百本了。”
“就是，你才上任知府，就想中饱私囊，不太妥吧？”
“你不怕我们捅到皇帝面前，丢了乌纱帽吗？”
……
贺洵不言不语，始终微笑着看众人发泄。
富州读书人自恃清高，彪悍奇崛、口无遮拦，他早有耳闻。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等大家喊来喊去就那么两句话了，贺洵这才又开口道：
“大家听我说，作价一个道币，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这些残篇俱是由霍苏城的一位商人所发现，在商言商嘛，这商人开口要了个极高的价，但为了能让劫前高文面世，以赏大家，韦天潇会长自掏腰包买了下来。韦会长说了，册子所得钱财，全部捐献州府，一半用来疏浚护城大河，一半用来救济穷苦百姓。本官要是私通一分一毫，别说丢了乌纱，就是丢了脑袋都不足为惜！”
知府如此说，那人们便也无话可说了。
又有人喊：“那第二原因是什么？”
“第二个呢，就是今年的头彩非比寻常，绝非皇亲国戚、豪商巨贾凭金钱权势就可获得，如此可遇不可求之物，自当要凸显她的尊贵来。”
贺洵这么一说，大家对头彩就更好奇了，纷纷要求贺洵赶紧掀了红布。
贺洵来到红布前，抓住一角，看着众人，却迟迟不见有动作。
躁动的人群立时就静了下来，大家都注目着台上，凝神静气显得很紧张。
贺洵环顾四周，见气氛到了，突然奋力一扯，那红布便被甩飞去，露出了下面的事物。
“啊，小马小马，好可爱的小马。”简陌欢快地叫起来。
原来红布下面，是一匹浑身雪白的小马驹。
它只有半人高，静静地站在那里，充满灵性的一双大眼散发着丝绒般的光芒。
人们见是一匹小马，议论声再起。
他们不知道这马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就在这时，那雪白小马突然抬起前蹄踏了一下，接着就听有人惊呼：
“雪域神马，那是雪域神马！”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你推我攘全都往高台前面挤。
他们的目光俱都朝那马蹄看去，只见四个马蹄上方果然有一圈红毛，尽管他们现在还极淡，但依然能清晰分辨。
“真的，真是神马！”
“太神奇了，终于见到真物了。”
“这头彩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
看到人群的反应，贺洵极其满意，他带着无比得意的神情朝人群走近了些，朗声道：
“大家都知道，雪域妖人一直对我国多有侵扰，他们仗着这神马，来去如风，加之生活在极寒之地，虽然过了几百年，我们还是没能彻底消灭他们。”
“就在两个月前，又有一群妖人深入北境掳掠，结果被魏千将军的三千牧龙骑打了个伏击。妖人死伤惨重，狼狈而逃，牧龙骑乘胜追击，最后虽没能歼灭妖人，却捕获了一匹受伤的神马。”
“那神马两日后诞下一马驹便不治身亡，本官那时刚好在百里外监军，我为官富州的旨意已下，便想着带些什么来给大家一观。我一听闻这神马驹，连夜便赶往了牧龙骑的军营。”
“神马有多尊贵想必大家都知道，他们自古就生活在雪域，是那些妖人侵入它们的地方，奴役了它们。到现在，雪域之外的神马一共只有十二匹，且匹匹都身在北境牧龙骑的军营大帐内。这马驹是第十三匹，也是唯一一匹走出牧龙骑军营的神马，所以他有多尊贵，还需要我多言吗？”
“这么尊贵的马，您是怎么讨来的？”有人高声问。
贺洵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慌乱和痛苦的表情。
他摇摇头，“至于本官是如何将这马驹讨来的，这是天大的机密，不可为外人道也。”
他很快又换了一副口吻说：“好歹最后我还是把这马驹带来了富州，无拘谁最后将他牵走，他都属于富州城了……”
“那可说不定！”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等我赢了头彩，它就属于霍苏城的了。”
众人一听，发现喊话的是号称霍苏城第一才子的吕璋。
一想到神马驹可能被富州以外的人赢了去，台下的富州读书人纷纷怒目而视。
这时又有一人喊道：“是吗？你问过我楚秀的意见了吗？”
“好！”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掌声雷动。
这楚秀是富州本地才俊，大家自然都要为他叫好。
贺洵哈哈笑道：“各凭本事嘛，无论谁能赢了头彩，自当牵走这神马驹。但我富州向来人才济济，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外人赢了去？大家说是不是？”
“是！”
人群高呼。
贺洵趁热打铁道：“大家赶紧买取册子吧，一共限量三百册，出手晚了可就没了。”
人群哗得一下像潮水般朝那桌案涌去，只听那老者不停地喊：“不要急，不要挤，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简陌看到人群这么疯狂，生怕那些册子被哄抢完了，赶紧对葛白说：“葛伯伯，快，快。”
葛白三下五除二就挤到了最前面，引得阵阵咒骂。
他把册子交到简陌手里，问：“你也要挑战吗？”
简陌难为情地说：“葛伯伯，我不会，你能帮我填吗？”
她转头望了一眼小马驹，小马驹也正望着她呢。
她心都要融化了。
“我要把她牵走。”简陌不容置疑地说。
葛白哈哈大笑起来，说：“孩子，打架，葛伯伯可以帮上忙，但这个，真不行。”
简陌着急地问：“那谁行？”
“如今的孙家，可能只有你娘亲了。”
“我们这就回去找娘亲。”
简陌已没有了看灯会的心情，她生怕再晚一点，小马驹就被别人牵了去。
但有一群人，他们自踏上紫薇大道起，便一直守在知府衙门前，再没有离开半步。
知府衙门前搭着一个高台，四周密密麻麻围了一大圈人，新知府贺洵却一直不见出来。
有人等得急了，便开始高喊：“出来！出来！”
一有人喊，便有一堆人跟着起哄。
“出来！出来……”
而那新知府却始终不为所动，直到简陌看完蓝瞳人的表演，一行三人行至这里时，高台之上，知府贺洵才施施然现了身。
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人扯着一块大红布。
人人都知道红布后面就是今年的头彩了。
“贺大人，今天的头彩是什么？”
“是啊，头彩是什么？快点揭晓吧？”
贺洵向众人微笑着压压手，示意人群静下来。
他说：“大家稍安勿躁，公布头彩之前，先说下今年的评比办法。”
他指了指高台左边，那里坐着一个削瘦老者，面前的桌案上层层叠叠堆了三尺高的书籍。
“过去一年，我们又发现许多新的劫前文字，我们从中选取了八十首残诗，已经装订成册，就堆在那里。”
“按照惯例，大家取了册子，填补了残篇，再将册子交上来，我们会选取最佳的那本，获得头彩。今年，一本册子，作价一个道币。”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不满地道：“去年一道币都可以买一百本了。”
“就是，你才上任知府，就想中饱私囊，不太妥吧？”
“你不怕我们捅到皇帝面前，丢了乌纱帽吗？”
……
贺洵不言不语，始终微笑着看众人发泄。
富州读书人自恃清高，彪悍奇崛、口无遮拦，他早有耳闻。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等大家喊来喊去就那么两句话了，贺洵这才又开口道：
“大家听我说，作价一个道币，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这些残篇俱是由霍苏城的一位商人所发现，在商言商嘛，这商人开口要了个极高的价，但为了能让劫前高文面世，以赏大家，韦天潇会长自掏腰包买了下来。韦会长说了，册子所得钱财，全部捐献州府，一半用来疏浚护城大河，一半用来救济穷苦百姓。本官要是私通一分一毫，别说丢了乌纱，就是丢了脑袋都不足为惜！”
知府如此说，那人们便也无话可说了。
又有人喊：“那第二原因是什么？”
“第二个呢，就是今年的头彩非比寻常，绝非皇亲国戚、豪商巨贾凭金钱权势就可获得，如此可遇不可求之物，自当要凸显她的尊贵来。”
贺洵这么一说，大家对头彩就更好奇了，纷纷要求贺洵赶紧掀了红布。
贺洵来到红布前，抓住一角，看着众人，却迟迟不见有动作。
躁动的人群立时就静了下来，大家都注目着台上，凝神静气显得很紧张。
贺洵环顾四周，见气氛到了，突然奋力一扯，那红布便被甩飞去，露出了下面的事物。
“啊，小马小马，好可爱的小马。”简陌欢快地叫起来。
原来红布下面，是一匹浑身雪白的小马驹。
它只有半人高，静静地站在那里，充满灵性的一双大眼散发着丝绒般的光芒。
人们见是一匹小马，议论声再起。
他们不知道这马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就在这时，那雪白小马突然抬起前蹄踏了一下，接着就听有人惊呼：
“雪域神马，那是雪域神马！”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你推我攘全都往高台前面挤。
他们的目光俱都朝那马蹄看去，只见四个马蹄上方果然有一圈红毛，尽管他们现在还极淡，但依然能清晰分辨。
“真的，真是神马！”
“太神奇了，终于见到真物了。”
“这头彩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
看到人群的反应，贺洵极其满意，他带着无比得意的神情朝人群走近了些，朗声道：
“大家都知道，雪域妖人一直对我国多有侵扰，他们仗着这神马，来去如风，加之生活在极寒之地，虽然过了几百年，我们还是没能彻底消灭他们。”
“就在两个月前，又有一群妖人深入北境掳掠，结果被魏千将军的三千牧龙骑打了个伏击。妖人死伤惨重，狼狈而逃，牧龙骑乘胜追击，最后虽没能歼灭妖人，却捕获了一匹受伤的神马。”
“那神马两日后诞下一马驹便不治身亡，本官那时刚好在百里外监军，我为官富州的旨意已下，便想着带些什么来给大家一观。我一听闻这神马驹，连夜便赶往了牧龙骑的军营。”
“神马有多尊贵想必大家都知道，他们自古就生活在雪域，是那些妖人侵入它们的地方，奴役了它们。到现在，雪域之外的神马一共只有十二匹，且匹匹都身在北境牧龙骑的军营大帐内。这马驹是第十三匹，也是唯一一匹走出牧龙骑军营的神马，所以他有多尊贵，还需要我多言吗？”
“这么尊贵的马，您是怎么讨来的？”有人高声问。
贺洵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慌乱和痛苦的表情。
他摇摇头，“至于本官是如何将这马驹讨来的，这是天大的机密，不可为外人道也。”
他很快又换了一副口吻说：“好歹最后我还是把这马驹带来了富州，无拘谁最后将他牵走，他都属于富州城了……”
“那可说不定！”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等我赢了头彩，它就属于霍苏城的了。”
众人一听，发现喊话的是号称霍苏城第一才子的吕璋。
一想到神马驹可能被富州以外的人赢了去，台下的富州读书人纷纷怒目而视。
这时又有一人喊道：“是吗？你问过我楚秀的意见了吗？”
“好！”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掌声雷动。
这楚秀是富州本地才俊，大家自然都要为他叫好。
贺洵哈哈笑道：“各凭本事嘛，无论谁能赢了头彩，自当牵走这神马驹。但我富州向来人才济济，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外人赢了去？大家说是不是？”
“是！”
人群高呼。
贺洵趁热打铁道：“大家赶紧买取册子吧，一共限量三百册，出手晚了可就没了。”
人群哗得一下像潮水般朝那桌案涌去，只听那老者不停地喊：“不要急，不要挤，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简陌看到人群这么疯狂，生怕那些册子被哄抢完了，赶紧对葛白说：“葛伯伯，快，快。”
葛白三下五除二就挤到了最前面，引得阵阵咒骂。
他把册子交到简陌手里，问：“你也要挑战吗？”
简陌难为情地说：“葛伯伯，我不会，你能帮我填吗？”
她转头望了一眼小马驹，小马驹也正望着她呢。
她心都要融化了。
“我要把她牵走。”简陌不容置疑地说。
葛白哈哈大笑起来，说：“孩子，打架，葛伯伯可以帮上忙，但这个，真不行。”
简陌着急地问：“那谁行？”
“如今的孙家，可能只有你娘亲了。”
“我们这就回去找娘亲。”
简陌已没有了看灯会的心情，她生怕再晚一点，小马驹就被别人牵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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