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两万下的钟声戛然而止（加更）
钟塔之外。
密集的人群涌动中，小泉红子站在原地，她抬头看向半空中，紧紧地盯着毫无动静的时钟和那几架盘旋着的直升机。
在她的手上，悬挂着一只白骨项链。
白骨项链在晃动着，不是正常的轻轻晃动，而是像被人推着的秋千一样大幅度地晃动着，一会儿往左甩，一会儿往右甩。
每次甩动，它都会在半空中凝固片刻，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
这是占卜。
占卜怪盗基德此次行动的结果，项链每向左波动一次、便代表成功的概率大，每向右波动一次，便代表失败的概率大。
现在左右徘徊，说明在群众毫不知情、还在傻乎乎盯着钟塔时，怪盗基德的行动已经开始，并且和警方进行了交手。
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小泉红子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看向上方的视线，她垂下头，改为紧紧地盯着白骨项链。
白骨项链倾斜着摇晃向右边，在半空中凝固住。
耳麦中，传来胖管家有些惊慌的声音，“红、红子大人，你在哪里？我又看不到您了！”
小泉红子：“……”
她的烦躁更上一层楼，“我根本没动！”
“你不用管看不看到我，只需要知道我还在原地就可以了。”
又暗自咬牙，“该死的，反噬实在是太……”
在高塔之上，小泉红子没有留下眼泪。
魔女不流泪，魔法便不会失效。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流泪，小泉红子动用了一点点的魔法手段，在不伤害眼睛和睫毛的情况下把眼泪灼烧干了。
便遭到了反噬。
反噬是随机的，小泉红子遭到的反噬，便是魔法时灵时不灵。
魔女天生自带一见钟情的魔法，会像甜蜜的花朵一样吸引蜜蜂，想要不吸引，必须施展反向魔法，暂时隔绝掉一见钟情的效果。
在翻来覆去几晚都被噩梦震醒后，小泉红子选择隔绝掉一见钟情，安抚惊恐不安的自己。
但是，反噬在，有的时候，隔绝的效果便会太厉害，把小泉红子直接隔绝成零存在感的人。
小泉红子认为：这都是那两个该死家伙的错！
她不自在地忽略自己的错，默默咬牙。
“您还在原地？”耳麦中，胖管家不太确定地询问，“还在那两个女孩儿的旁边吗？”
‘那两个女孩儿’，是指中森青子和麻花辫同学。
一见钟情魔法和隔反向魔法，都只对男性有效，对女性没什么效果。
在发现小泉红子从‘万众瞩目’跌至‘无人关注’后，班里的女孩子们便围了上来，陪着她一起去卫生间、吃便当、一起活动，又体贴地不提尴尬的事。
今天是中森青子送温暖，她发现小泉红子的桌子上有怪盗基德的报纸后，便提议‘不如我们一起去看吧？’。
遂一起至。
不过有点她们的状态不同。
麻花辫同学眼睛亮晶晶地举着【基德大人！】和画着心心的牌子，小泉红子两手空空，中森青子则举着【基德，笨蛋！】的牌子。
小泉红子转头，看了看紧紧盯着上方的中森青子，又看了看她紧紧攥着牌子的手，和牌子上的字，短暂无言了一下，“是的。”
“我还在这两个观点截然不同、却没有打起来的家伙旁边。”
……搞不懂。
不是关系很亲密吗，怎么中森青子不知道黑羽快斗的真实身份？
而且从相处看，这家伙还不知道有两个‘黑羽快斗’的事。
小泉红子又认真地看了看中森青子，发现她的表情上没多少生气的情绪，更多的是紧绷绷的紧张，便更加奇怪地眨了眨眼。
她收回视线，再次看向白骨项链。
白骨项链还在向右悬浮着，代表怪盗基德失败的概率很高。
“都说了会有危险，”小泉红子磨牙，“那两个家伙却……！”
怪盗基德，是一个可恨的存在。
如果有机会干掉他，小泉红子会毫不犹豫地……毫不犹豫地……
“我还没报仇，还没打败怪盗基德，你可不能提前失败！”
更不能被警方抓捕。
这不是间接说明魔女不如警方吗？小泉红子绝对不允许。
咳，就是这样。
她不安地盯着项链，“快动啊，快动起来！”
项链纹丝不动，死死地指向右方。
小泉红子盯着看了十几秒，发现真的纹丝不动后，便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那几架直升机。
她喃喃道：“‘光之魔人’现在就在直升机上，对吧？”
如果、如果过段时间，占卜结果还是怪盗基德行动失败的概率更大，她就……
直升飞机，稍微故障一下，很正常的，对吧？
小泉红子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她握紧手，又缓缓松开，低头看向项链。
白骨项链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它回落至垂直状态，再次一会儿向左偏移、一会儿向右偏移。
在小泉红子紧张地盯着项链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咦，红子，伱在干什么？”
是麻花辫同学。
她好奇地探头看过来。
中森青子也下意识闻声转头。
小泉红子立刻收起项链，不动声色地道：“没什么，只是在看手，想你们都举着东西，我要不要也举一个。”
她看向中森青子，“对了，周围的人好像都是支持怪盗基德的，中森同学你为什么会举着反对的牌子啊？”
“这个嘛，”麻花辫同学看了看中森青子的表情，确认她没什么生气的反应，便欢快抢答，“因为青子的爸爸是负责抓捕怪盗基德的中森警部啦！”
“她不喜欢怪盗基德，很正常！”
说着，她又故意做出小心翼翼压低声音的动作，“这一次，青子的反应还很小呢，之前都是气鼓鼓地瞪着，这次还不算太生气呢。”
“啊，我知道了，是伤心压过了生气！”麻花辫同学笑眯眯地打趣，“快斗君没陪你来，你很忧伤吧？”
中森青子抓紧牌子，“不是了啦，那家伙才不会来……”
麻花辫同学歪头，“为什么不会？你提的话，快斗君肯定会答应的吧？不要害羞哦，青子~”
“不会的，”中森青子抬头看向上方，有些出神，“他……”
她停顿住。
小泉红子等了几秒，按耐不住地重复，“他？”
“抱歉，”中森青子回神，“他是个笨蛋啦，才不懂得我的心情。”
她再次看向钟塔上方，用一只手摁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安。”
“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黑羽快斗会遇到危险的不祥预感。
“别担心啦，”麻花辫同学忍痛着暂时放弃偶像，安慰中森青子，“看到天上的直升机了没有？听说那位名叫工藤的高中生侦探也来了呢。”
“说不定，这次可以抓到怪盗基德呢。”
安慰完，她立刻悄悄张了几下嘴巴，把那句话无声‘呸’出去，以免自己乌鸦嘴。
“是吗？”中森青子抿起唇角，“但愿吧。”
“……但愿别出意外。”
零点，快到了。
“还有一分钟就到零点了！”麻花辫同学提前尖叫，“啊基德大人我爱你！！！”
中森青子：“……”
她叹气，也紧紧盯向钟塔。
小泉红子看了她们几眼，听到耳麦里管家惊慌的声音，“她们怎么大喊起来了？红子大人您没事吧？！”
“……我在原地没有走动，你给我闭嘴！”小泉红子大喊，“不要打扰我！”
她气鼓鼓地抬头，紧紧地盯着钟塔。
不知不觉间，安静在人群中蔓延来开，似乎每个人都在屏住呼吸。
有一种低低的、由各种各样人说出口、交织在一起的倒计时声盘旋着响起，“六。”
“五。”
“四。”
“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钟塔。
哪怕是维持秩序的警方人员，也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钟塔。
“二。”
“一！”
钟塔零点的钟声响起，“铛——铛——铛——”
一道更刺耳的喷气声突然响起，嗡鸣着和人群的‘一！’声、零点的钟声交织在一起。
钟塔的下方，喷起巨大的白色烟雾，把整个钟塔都笼罩住，让下方的警方人员和人群看不清钟塔的具体样貌。
人群惊喜地尖叫起来，无论离得远还是离得近，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无论是独自前来还是结伴而来，都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同一个发音。
“啊啊啊！！！”
之后，才是：“基德大人！”
“怪盗基德！！”
在交织的尖叫声中，白色的烟雾缓缓散去，重新露出钟塔的完整样貌。
钟塔依然伫立在地面上，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但是，时钟上的时针不见了。
时针空荡荡地沉默着，第两万下的钟声戛然而止。
密集的人群涌动中，小泉红子站在原地，她抬头看向半空中，紧紧地盯着毫无动静的时钟和那几架盘旋着的直升机。
在她的手上，悬挂着一只白骨项链。
白骨项链在晃动着，不是正常的轻轻晃动，而是像被人推着的秋千一样大幅度地晃动着，一会儿往左甩，一会儿往右甩。
每次甩动，它都会在半空中凝固片刻，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
这是占卜。
占卜怪盗基德此次行动的结果，项链每向左波动一次、便代表成功的概率大，每向右波动一次，便代表失败的概率大。
现在左右徘徊，说明在群众毫不知情、还在傻乎乎盯着钟塔时，怪盗基德的行动已经开始，并且和警方进行了交手。
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小泉红子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看向上方的视线，她垂下头，改为紧紧地盯着白骨项链。
白骨项链倾斜着摇晃向右边，在半空中凝固住。
耳麦中，传来胖管家有些惊慌的声音，“红、红子大人，你在哪里？我又看不到您了！”
小泉红子：“……”
她的烦躁更上一层楼，“我根本没动！”
“你不用管看不看到我，只需要知道我还在原地就可以了。”
又暗自咬牙，“该死的，反噬实在是太……”
在高塔之上，小泉红子没有留下眼泪。
魔女不流泪，魔法便不会失效。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流泪，小泉红子动用了一点点的魔法手段，在不伤害眼睛和睫毛的情况下把眼泪灼烧干了。
便遭到了反噬。
反噬是随机的，小泉红子遭到的反噬，便是魔法时灵时不灵。
魔女天生自带一见钟情的魔法，会像甜蜜的花朵一样吸引蜜蜂，想要不吸引，必须施展反向魔法，暂时隔绝掉一见钟情的效果。
在翻来覆去几晚都被噩梦震醒后，小泉红子选择隔绝掉一见钟情，安抚惊恐不安的自己。
但是，反噬在，有的时候，隔绝的效果便会太厉害，把小泉红子直接隔绝成零存在感的人。
小泉红子认为：这都是那两个该死家伙的错！
她不自在地忽略自己的错，默默咬牙。
“您还在原地？”耳麦中，胖管家不太确定地询问，“还在那两个女孩儿的旁边吗？”
‘那两个女孩儿’，是指中森青子和麻花辫同学。
一见钟情魔法和隔反向魔法，都只对男性有效，对女性没什么效果。
在发现小泉红子从‘万众瞩目’跌至‘无人关注’后，班里的女孩子们便围了上来，陪着她一起去卫生间、吃便当、一起活动，又体贴地不提尴尬的事。
今天是中森青子送温暖，她发现小泉红子的桌子上有怪盗基德的报纸后，便提议‘不如我们一起去看吧？’。
遂一起至。
不过有点她们的状态不同。
麻花辫同学眼睛亮晶晶地举着【基德大人！】和画着心心的牌子，小泉红子两手空空，中森青子则举着【基德，笨蛋！】的牌子。
小泉红子转头，看了看紧紧盯着上方的中森青子，又看了看她紧紧攥着牌子的手，和牌子上的字，短暂无言了一下，“是的。”
“我还在这两个观点截然不同、却没有打起来的家伙旁边。”
……搞不懂。
不是关系很亲密吗，怎么中森青子不知道黑羽快斗的真实身份？
而且从相处看，这家伙还不知道有两个‘黑羽快斗’的事。
小泉红子又认真地看了看中森青子，发现她的表情上没多少生气的情绪，更多的是紧绷绷的紧张，便更加奇怪地眨了眨眼。
她收回视线，再次看向白骨项链。
白骨项链还在向右悬浮着，代表怪盗基德失败的概率很高。
“都说了会有危险，”小泉红子磨牙，“那两个家伙却……！”
怪盗基德，是一个可恨的存在。
如果有机会干掉他，小泉红子会毫不犹豫地……毫不犹豫地……
“我还没报仇，还没打败怪盗基德，你可不能提前失败！”
更不能被警方抓捕。
这不是间接说明魔女不如警方吗？小泉红子绝对不允许。
咳，就是这样。
她不安地盯着项链，“快动啊，快动起来！”
项链纹丝不动，死死地指向右方。
小泉红子盯着看了十几秒，发现真的纹丝不动后，便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那几架直升机。
她喃喃道：“‘光之魔人’现在就在直升机上，对吧？”
如果、如果过段时间，占卜结果还是怪盗基德行动失败的概率更大，她就……
直升飞机，稍微故障一下，很正常的，对吧？
小泉红子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她握紧手，又缓缓松开，低头看向项链。
白骨项链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它回落至垂直状态，再次一会儿向左偏移、一会儿向右偏移。
在小泉红子紧张地盯着项链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咦，红子，伱在干什么？”
是麻花辫同学。
她好奇地探头看过来。
中森青子也下意识闻声转头。
小泉红子立刻收起项链，不动声色地道：“没什么，只是在看手，想你们都举着东西，我要不要也举一个。”
她看向中森青子，“对了，周围的人好像都是支持怪盗基德的，中森同学你为什么会举着反对的牌子啊？”
“这个嘛，”麻花辫同学看了看中森青子的表情，确认她没什么生气的反应，便欢快抢答，“因为青子的爸爸是负责抓捕怪盗基德的中森警部啦！”
“她不喜欢怪盗基德，很正常！”
说着，她又故意做出小心翼翼压低声音的动作，“这一次，青子的反应还很小呢，之前都是气鼓鼓地瞪着，这次还不算太生气呢。”
“啊，我知道了，是伤心压过了生气！”麻花辫同学笑眯眯地打趣，“快斗君没陪你来，你很忧伤吧？”
中森青子抓紧牌子，“不是了啦，那家伙才不会来……”
麻花辫同学歪头，“为什么不会？你提的话，快斗君肯定会答应的吧？不要害羞哦，青子~”
“不会的，”中森青子抬头看向上方，有些出神，“他……”
她停顿住。
小泉红子等了几秒，按耐不住地重复，“他？”
“抱歉，”中森青子回神，“他是个笨蛋啦，才不懂得我的心情。”
她再次看向钟塔上方，用一只手摁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安。”
“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黑羽快斗会遇到危险的不祥预感。
“别担心啦，”麻花辫同学忍痛着暂时放弃偶像，安慰中森青子，“看到天上的直升机了没有？听说那位名叫工藤的高中生侦探也来了呢。”
“说不定，这次可以抓到怪盗基德呢。”
安慰完，她立刻悄悄张了几下嘴巴，把那句话无声‘呸’出去，以免自己乌鸦嘴。
“是吗？”中森青子抿起唇角，“但愿吧。”
“……但愿别出意外。”
零点，快到了。
“还有一分钟就到零点了！”麻花辫同学提前尖叫，“啊基德大人我爱你！！！”
中森青子：“……”
她叹气，也紧紧盯向钟塔。
小泉红子看了她们几眼，听到耳麦里管家惊慌的声音，“她们怎么大喊起来了？红子大人您没事吧？！”
“……我在原地没有走动，你给我闭嘴！”小泉红子大喊，“不要打扰我！”
她气鼓鼓地抬头，紧紧地盯着钟塔。
不知不觉间，安静在人群中蔓延来开，似乎每个人都在屏住呼吸。
有一种低低的、由各种各样人说出口、交织在一起的倒计时声盘旋着响起，“六。”
“五。”
“四。”
“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钟塔。
哪怕是维持秩序的警方人员，也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钟塔。
“二。”
“一！”
钟塔零点的钟声响起，“铛——铛——铛——”
一道更刺耳的喷气声突然响起，嗡鸣着和人群的‘一！’声、零点的钟声交织在一起。
钟塔的下方，喷起巨大的白色烟雾，把整个钟塔都笼罩住，让下方的警方人员和人群看不清钟塔的具体样貌。
人群惊喜地尖叫起来，无论离得远还是离得近，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无论是独自前来还是结伴而来，都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同一个发音。
“啊啊啊！！！”
之后，才是：“基德大人！”
“怪盗基德！！”
在交织的尖叫声中，白色的烟雾缓缓散去，重新露出钟塔的完整样貌。
钟塔依然伫立在地面上，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但是，时钟上的时针不见了。
时针空荡荡地沉默着，第两万下的钟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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