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错付了
‘魔女想要成为怪盗’，是一件相当离谱的猜测。
但猜测者是黑羽快斗，白水习以为常。
黑羽快斗哪里都好，只有两点不算优点、也不算缺点的个人特色。
第一点：过于敏锐。
第二点：思维活跃。
以及怪盗基德的身份附带特点：自信。
有时候会过渡到自恋的自信。
“所以，在你的世界，你居然不是怪盗，”黑羽快斗嘀咕，“而是‘作家’，真奇怪。”
又补充，“制服还是非常热情的显眼裙子，一点都不符合你的作风。”
白水心平气和。
“不是裙子，”他纠正，“不是我的制服，是先知的皮肤。”
不需要证据，白水闭着眼睛都能推测出这句纠正对黑羽快斗毫无作用的结论。
他短暂地无视这只有着清澈愚蠢的高中生，关注中森青子。
中森青子的眼睛圆润了几分，她悄悄地看了几眼厨房，“快斗，卫生间真有怪谈的话，那只钟是不是也？”
她又压低声音，“对了，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又感觉到当初和那只乌鸦对视时的冷意了，最近一段时间伱有没有见到那只奇怪的乌鸦？”
厨房，中森银三很快发现了餐厅里的窃窃私语，他对上中森青子悄悄瞥过来、像是怕被发现的视线，心虚和不自在瞬间褪去，直接匆匆放下锅具便大步迈向餐厅。
因为要说悄悄话，中森青子不自觉地半倾肩膀，和白水的距离拉近了些许，只有手掌大的空隙。
“咳咳咳！”中森银三盯着那块比自己手还小的空隙，“你们吃的怎么样了？青子！”
中森青子立刻目不斜视地坐回原位，乖巧戳盘子里的食物。
白水：“。”
他语气平和地回答，“我吃好了，警部。”
中森银三瞥了一眼餐桌的食物余量，不自觉地皱起眉，“这么快就吃好了？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要多吃点，快斗！”
在发出这句关心的话之后，他又紧接着义正言辞道：“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关心意味很明显，慌乱逐客护自家白菜的意味更明显。
白水再次：“。”
他看了看偷偷瞥过来，眼睛再次圆溜溜吃惊瞪起的中森青子，和她对视了一眼。
客厅里的气压陡然一沉。
白水移动视线，和虎目瞪起的警部对视，他平静叹气，毫无异议地点头，“好的，麻烦您了，警部。”
中森银三立刻在自己身上摸车钥匙，转头带路，“我去开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走了几步，他又突然回头，当场捉住又要探头说话的中森青子。
身为父亲，中森银三瞪了几眼，连忙道：“咳，和我一起走吧，快斗！”
白水平静叹气，重复：“好的，警部。”
他迈步跟上。
黑羽快斗若无其事地吹口哨，假装和自己无关。
一路上，中森银三都在纠结地组织措辞，纠结到眉头都紧紧皱起，一会儿不自觉地满意点头，一会儿又怒瞪眼睛攥手。
白水安静地等他组织完毕。
直到开车上路，中森银三才缓缓地郑重道：“快斗啊，你快成年了，对吧？”
“你有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在遇见白水，得知黑羽盗一便是怪盗基德之前，黑羽快斗确实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非常慎重，决定了一生的问题，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排除了医生、律师、法官之类前途无限又束缚性极强的职业。
接着，他排除了警方人员。
有段时间，他甚至排除了魔术师。
魔术师是一个夺目的存在，也是黑羽盗一的职业，在往前推一段时间，对黑羽快斗而言，这个职业更是害死他父亲的职业。
因为黑羽盗一，他对魔术师充满憧憬，因为黑羽盗一，他对魔术师产生排斥。
在考虑自己以后职业的那段时间，黑羽快斗纠结了很久很久，最后，复杂难言地下了决定：魔术师。
他想要成为像父亲那样伟大的魔术师。
白水翻译询问，“你打算用什么职业为‘怪盗基德’打掩护？”
“我猜，是魔术师。”
“嘛，”黑羽快斗轻松道，“世界第一魔术师大人自己逃跑了，总要有第二位世界第一魔术师大人出现吧，当然是我啦。”
他又抛回去一个问题，“你才比较奇怪吧，居然是作家，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前构思写作的场景，实在是太……”
太不黑羽快斗了！
作家，是一个需要几分‘安静’的职业。
在明确获得‘黑羽盗一没事’之后，安静这个词，便和黑羽快斗直接分手，
白水平静叹气，“再纠正一次，我不是你。”
不是第二人格，更不是平行世界的黑羽快斗。
……算了，习惯了。
他转述给中森银三，“魔术师吧。”
“我想成为和父亲一样的魔术师。”
中森银三从后视镜中看来，有些感叹，“像你父亲一样啊。”
“你父亲可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级魔术师，以我个人的看法，说他是世界第一的魔术师也不为过，”他的视线定格在后视镜上，仔细观察白水的表情，“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
“快斗，对那场意外，你应该带着质疑吧？”
“你父亲那样出色的魔术师，怎么可能会在一场逃脱魔术中出现意外，直接丧命呢？”
黑羽快斗嗅了嗅话锋，立刻道：“线索！”
他嘀咕着道：“警部这里的线索也太多了吧，到底是新手优待还是怕你厌恶过度，老爸也太放水了吧。”
白水的眉头动了动，他咽下‘但是，我对黑羽盗一的案件毫无兴趣’，从善如流地接中森银三的话，“警部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死因有疑点吗？”
中森银三笃定道：“没有疑点。”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查当初的那起意外事故，无论怎么调查，我都只调查到了一个结论：没有疑点。”
“这是我的调查结论，快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黑羽盗一准备齐全。
中森银三道：“说明要么真的没有疑点，要么……”
他紧紧盯着后视镜，缓缓道：“我不希望你去追查。”
“起码在比我目前的影响力更大之前，我不希望你去追查，也不希望你出事。”
假如黑羽盗一意外身亡事件真的不只是一场意外，那么，在背后操纵这场无痕事件的人，一定相当有能量。
中森银三不希望黑羽快斗同样‘意外’身亡。
白水看向后视镜，他静静地和认真的中森银三对视了十几秒，才回答：“我知道了，警部。”
你错付了，警部。
但猜测者是黑羽快斗，白水习以为常。
黑羽快斗哪里都好，只有两点不算优点、也不算缺点的个人特色。
第一点：过于敏锐。
第二点：思维活跃。
以及怪盗基德的身份附带特点：自信。
有时候会过渡到自恋的自信。
“所以，在你的世界，你居然不是怪盗，”黑羽快斗嘀咕，“而是‘作家’，真奇怪。”
又补充，“制服还是非常热情的显眼裙子，一点都不符合你的作风。”
白水心平气和。
“不是裙子，”他纠正，“不是我的制服，是先知的皮肤。”
不需要证据，白水闭着眼睛都能推测出这句纠正对黑羽快斗毫无作用的结论。
他短暂地无视这只有着清澈愚蠢的高中生，关注中森青子。
中森青子的眼睛圆润了几分，她悄悄地看了几眼厨房，“快斗，卫生间真有怪谈的话，那只钟是不是也？”
她又压低声音，“对了，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又感觉到当初和那只乌鸦对视时的冷意了，最近一段时间伱有没有见到那只奇怪的乌鸦？”
厨房，中森银三很快发现了餐厅里的窃窃私语，他对上中森青子悄悄瞥过来、像是怕被发现的视线，心虚和不自在瞬间褪去，直接匆匆放下锅具便大步迈向餐厅。
因为要说悄悄话，中森青子不自觉地半倾肩膀，和白水的距离拉近了些许，只有手掌大的空隙。
“咳咳咳！”中森银三盯着那块比自己手还小的空隙，“你们吃的怎么样了？青子！”
中森青子立刻目不斜视地坐回原位，乖巧戳盘子里的食物。
白水：“。”
他语气平和地回答，“我吃好了，警部。”
中森银三瞥了一眼餐桌的食物余量，不自觉地皱起眉，“这么快就吃好了？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要多吃点，快斗！”
在发出这句关心的话之后，他又紧接着义正言辞道：“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关心意味很明显，慌乱逐客护自家白菜的意味更明显。
白水再次：“。”
他看了看偷偷瞥过来，眼睛再次圆溜溜吃惊瞪起的中森青子，和她对视了一眼。
客厅里的气压陡然一沉。
白水移动视线，和虎目瞪起的警部对视，他平静叹气，毫无异议地点头，“好的，麻烦您了，警部。”
中森银三立刻在自己身上摸车钥匙，转头带路，“我去开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走了几步，他又突然回头，当场捉住又要探头说话的中森青子。
身为父亲，中森银三瞪了几眼，连忙道：“咳，和我一起走吧，快斗！”
白水平静叹气，重复：“好的，警部。”
他迈步跟上。
黑羽快斗若无其事地吹口哨，假装和自己无关。
一路上，中森银三都在纠结地组织措辞，纠结到眉头都紧紧皱起，一会儿不自觉地满意点头，一会儿又怒瞪眼睛攥手。
白水安静地等他组织完毕。
直到开车上路，中森银三才缓缓地郑重道：“快斗啊，你快成年了，对吧？”
“你有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在遇见白水，得知黑羽盗一便是怪盗基德之前，黑羽快斗确实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非常慎重，决定了一生的问题，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排除了医生、律师、法官之类前途无限又束缚性极强的职业。
接着，他排除了警方人员。
有段时间，他甚至排除了魔术师。
魔术师是一个夺目的存在，也是黑羽盗一的职业，在往前推一段时间，对黑羽快斗而言，这个职业更是害死他父亲的职业。
因为黑羽盗一，他对魔术师充满憧憬，因为黑羽盗一，他对魔术师产生排斥。
在考虑自己以后职业的那段时间，黑羽快斗纠结了很久很久，最后，复杂难言地下了决定：魔术师。
他想要成为像父亲那样伟大的魔术师。
白水翻译询问，“你打算用什么职业为‘怪盗基德’打掩护？”
“我猜，是魔术师。”
“嘛，”黑羽快斗轻松道，“世界第一魔术师大人自己逃跑了，总要有第二位世界第一魔术师大人出现吧，当然是我啦。”
他又抛回去一个问题，“你才比较奇怪吧，居然是作家，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前构思写作的场景，实在是太……”
太不黑羽快斗了！
作家，是一个需要几分‘安静’的职业。
在明确获得‘黑羽盗一没事’之后，安静这个词，便和黑羽快斗直接分手，
白水平静叹气，“再纠正一次，我不是你。”
不是第二人格，更不是平行世界的黑羽快斗。
……算了，习惯了。
他转述给中森银三，“魔术师吧。”
“我想成为和父亲一样的魔术师。”
中森银三从后视镜中看来，有些感叹，“像你父亲一样啊。”
“你父亲可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级魔术师，以我个人的看法，说他是世界第一的魔术师也不为过，”他的视线定格在后视镜上，仔细观察白水的表情，“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
“快斗，对那场意外，你应该带着质疑吧？”
“你父亲那样出色的魔术师，怎么可能会在一场逃脱魔术中出现意外，直接丧命呢？”
黑羽快斗嗅了嗅话锋，立刻道：“线索！”
他嘀咕着道：“警部这里的线索也太多了吧，到底是新手优待还是怕你厌恶过度，老爸也太放水了吧。”
白水的眉头动了动，他咽下‘但是，我对黑羽盗一的案件毫无兴趣’，从善如流地接中森银三的话，“警部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死因有疑点吗？”
中森银三笃定道：“没有疑点。”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查当初的那起意外事故，无论怎么调查，我都只调查到了一个结论：没有疑点。”
“这是我的调查结论，快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黑羽盗一准备齐全。
中森银三道：“说明要么真的没有疑点，要么……”
他紧紧盯着后视镜，缓缓道：“我不希望你去追查。”
“起码在比我目前的影响力更大之前，我不希望你去追查，也不希望你出事。”
假如黑羽盗一意外身亡事件真的不只是一场意外，那么，在背后操纵这场无痕事件的人，一定相当有能量。
中森银三不希望黑羽快斗同样‘意外’身亡。
白水看向后视镜，他静静地和认真的中森银三对视了十几秒，才回答：“我知道了，警部。”
你错付了，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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