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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婚礼举办的葬礼

    面对克里夫会长的教导,查维恩频频点头,最后,克里夫总结说:“主要就是这几点了,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带上这条充满阴影的道路。”

    “没什么,克里夫会长。”查维恩站起来,安慰到。

    克里夫哎叹一声,说:“以前,我也像你一样,走到后面,你就会了解,为了对抗怪物,我们,不得不变得比它们更加像一个怪物。”

    此刻,炼金室内一片沉默,库伯的到来打破沉重的气氛,他左手提着酒杯,冲上前去,给查维恩一个热烈的拥抱:“噢,小查维恩,你成为术法师了,这真是一件要开一瓶黑天鹅葡萄酒庆祝的事情,克里夫,我去拿酒。”说着,他逐渐向身后的酒柜走去。

    “我看你就想喝酒吧?”查维恩吐槽到。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响起,查维恩的脸颊逐渐变的微红,库伯举起酒杯:“在来一杯,庆祝我们的小查维恩成为术法师!”

    克里夫晕晕的说:“对,庆祝……庆祝我们的查维恩成为……嗝……术法师。”

    “庆祝多少次了……”查维恩看着面前醉倒的两人笑道:“说好给我庆祝,自己一直在喝。”

    艰难地站起,克里夫指向查维恩吩咐道:“你先去休息,记住,嗝……,不要听它的呓语。”

    “这,该称赞你敬业还是说炼金协会有那么多酒鬼呢?”查维恩尝试扶克里夫站起。

    “不用你扶,我在这睡会儿……。”克里夫一把推开查维恩,倒在地上,闭上双眼。

    边向门外走去,嘴角微微上扬:“我们的查维恩,谢谢你,克里夫会长,还有库伯先生。”

    偌大的炼金协会不像以前一样,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人在炼金室内,而是到处充满人,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交流,只有一个人在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安地,焦躁地徘徊……

    “查维恩,女神同在!”丽米激动万分,冲向查维恩,上下打量,确认查维恩的身体完完整整之后,她放心的说:“白百合街区的筑很多都榻了,所以我们只能住在炼金协会……。”

    白百合街区是原主一家住的街区,也是这次恶魔来袭所受破坏最大的街区。

    “那斯卡怎么办?他好像不知道我们住在哪。”

    “炼金协会把告示贴到布告栏了,斯卡他应该能看见。”丽米回答到。

    “嗯,丽米那我们住的地方在哪里?”

    “我带你去,查维恩。”

    路上,丽米领着查维恩像一座高塔走去,查维恩心里盘算着:“猩红议会定在什么时候好呢?关于术法师的问题还得问问霍华德,额……,会长他没有跟我说时间术法师的能力,除了阴影什么都没讲。”

    “查维恩,你是不是在当奥尔菲小姐的实验助手?”丽米轻声问。

    “嗯,怎么了?你怎么知道?”

    “我找你时遇见她,是这位尊贵的小姐安排我们住的地方,所以……”

    “啊?所以什么?”查维恩的心里有一钟不祥的预感。

    “你要好好工作!”

    “嗯。”想起工作的内容,他仍心有余悸,心里想:“不知道有没有保险或工作补偿。”

    推开木门,是能容下两个人的房间。其中,往里走还有一个单独的盥洗室,这是炼金协会的特殊关照。

    一扇墙把整个房间一分为二,看的出来,这原本是储藏室,陈旧的木床还有些许灰尘。

    用手把灰尘拂去,查维恩躺了下来,语气带有困意:“丽米,我睡会儿,有人来找我就说我睡了,等会再来。”

    “哦。”丽米看向窗外的白塔,随意地答应到。

    猩红的雾气袭来,伴随着尖锐的呓语,查维恩来到了居所内。

    不出意外地看到霍华德坐在一张椅子上,悠闲擦拭他的单片眼镜,看到查维恩,站了起来微微一笑:“恭喜,你踏出至关重要的一步,成为时间术法师。”

    “嗯,你没事吧?”

    “那个恶魔对我来说,呃……也没什么好说的。”

    查维恩无语住了,心里默念:“恶魔直呼礼貌。”吐槽完后,他问:“霍华德,你知道时间一阶有什么能力吗?”

    霍华德摆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说:“准确的知道时间,直觉和灵性得到提高,还有就是……我想想啊,精神力提高……。”

    “人型时钟?虽然比较鸡肋但也有能用的时侯。”查维恩仔细寻找这个能力有用的地方,思索一阵后,悲哀的发现除了报时间以外就真没啥用。

    “灵性和直觉提升,要是考试时有的话,岂不是美滋滋?不对,提升不代表全对,这精神力提高不应该是成为术法师都有的吗?好家伙,霍华德你说的话基本是废话……。”

    心里吐槽一阵,查维恩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霍华德,他们对你附身我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我会不会被怀疑……?”

    “不会,神选之人的传说从未停止,除了目前没有一位神灵具有时间的权柄外,他们最多像总殿汇报,然后总殿派五阶以上的术法师来检查你是否有恶灵或诅咒的痕迹,是不是潜在的疯子之类的……”霍华德漫不经心的说,仿佛在说吃什么一样。

    思索一阵后,查维恩问:“你怎么那么熟悉?他们会检查到你和这里的痕迹吗?”

    “首先,这里被称为居所,其次,除了天使和特殊的术法遗物外,通常不可能检查到,我记得有一种术法师的能力就是“寄生”……。”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叫阿蒙的人,等等,你也戴单片眼镜……,该不会是你吧?”查维恩面露惊色问:“你认识阿蒙吗?”

    “不认识,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以为我进错地方了。”

    霍华德的表情变的奇怪,继续说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术法师有多少种职业?还有……”

    霍华德一一念到:“时间术法师是我们知道的,元素术法师,自然牧师、死灵法师、夜莺、寻光者、立法师、亵渎者、戏命师和操纵家,还有光辉骑士……。”

    “真的有点多……。”查维恩腹诽到,接着问:“维克利……。”

    “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霍华德打断道:“现在不是时候,等你三阶再说,只能告诉你一点:把他拉入你创立的猩红议会。”

    “哦。”查维恩满不在乎的说到,然后就主动“下线”。

    “这家伙没上次礼貌了,但……,秩序,我真的好想你啊。”霍华德叹息到。

    现实中,躺在床上的查维恩脑海里思索着:“总感觉忘了什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支离破碎的梦境,查维恩站在肮脏的沼泽边,看着野兽的尸骨浸泡在绿色的泥潭,气泡越来越大,直到沼泽深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然后,在漆黑一片的沼泽对岸,一阵低语传来:“赫尔莫修斯……,巴卡其……,巴卡其……。”

    而查维恩则面容呆滞,如行尸走肉的超呓语发出的地方走去。

    直到他从床上惊醒,嘴里喃喃自语:“这就是克里夫会长说的呓语吗?第一次念的是人名吧?好像是赫尔什么的,第二个就是叫什么巴卡其……。”

    他下了床,走到外面推开窗户,金黄色的夕阳洒落人间,人们聚集在一起,闲聊,抱怨、偶尔还有争吵的声音,但一切都显得美好,尤其在这危险已过的时间。

    熟悉的路,推开熟悉的门,但里面只有奥尔菲一个人,查维恩坐在奥尔菲对面,“奥尔菲小姐,午安。”

    “差不多要晚安了。”

    这莫不是杠精?

    “额……,维克利先生和会长还好吗?”

    奥尔菲先是抬起头,语气怪怪的说:“除了醉倒以外,克里夫没事,维克利需要休息,要适应术法物带来的“阴影”。”

    “嗯,没事就好。这次来的……。”查维恩停顿几秒说:“恶魔,是几阶的?”

    “五阶两只,六阶一只,七阶两只。”

    “奥尔菲小姐,那伤亡如何?”查维恩问。

    “明天,我会带你去参加一场婚礼。”奥尔菲淡淡的说道。

    查维恩笑着说:“嗯,至少,还有令人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奥尔菲没有接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盯着他查维恩,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有没有听到什么呓语?感觉怎么样?”

    “有,一直在说赫尔什么的……。”查维恩斟酌的说,他决定隐瞒梦境和巴卡其,因为他目前背负很多怀疑,尤其是杀死恶魔,虽然有神选之人的说法能够勉强糊弄过去,但能少一份注视就少一份。

    毕竟,他身上还有几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赫尔……,没听说过,你不要听,听多了精神会失常,可能会失控……,你知道时间术法师的能力吗?精准的知道时间,灵性直觉提高,精神力提高……。”

    就像一个学生一样,查维恩点头说:“现在知道了。”

    “因为你昏迷不醒,导致在你脑海里的知识可能消失,所以你不知道……,通常情况下是自己就会想起的。”奥尔菲解释道。

    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查维恩反问道:“那就是说,呓语并不是都是不好的,可能会有些知识在里面,对吗?”

    “嗯。”奥尔菲肯定到,继续说道:“有很多关于术法师的知识是很多人从呓语里听到的,这是很宝贵的知识,让人们对术法师有了更多的了解。

    加上神明的启示,我们才懂得了术法师的所有。”她补充道:“这些是书本上的回答,呓语,少听。”

    “好,我知道了。”对于呓语,无论是进入居所还是刚刚听到的巴卡其,都让查维恩的脑袋感到刺痛,尤其是进入居所时的呓语,相比之下,巴卡其显得动听。

    日落,让整片天空染上金黄,云彩如火烧,天色渐渐变暗,银月和繁星占领天空。晚风吹拂,带来凉意。

    就着昏暗的灯光,丽米手中的笔传来沙沙的声音,奋笔疾书,查维恩则像条死鱼般躺到床上,脑海闪过梦境中的场景:深绿色的沼泽,苍白无比的尸骨,含糊不清的呓语。他步入睡眠。

    再一次进入梦境,梦中,他的脚步不停,穿过沼泽,来到片森林,漆黑、阴森,灌木丛的抖动,奇怪的叫声、诱人的低语、飞鸟偶尔闪过,哪怕是片树叶,一阵微风,都透露出不祥。

    夜晚,孤独、恐慌、惊悚,在黑夜下越来越肆无忌惮。

    “赫尔莫修斯……,巴卡其……。”呓语越来越清晰,越往里走,不祥和恐慌就更进一步。

    女性的声音响起:“查维恩,查维恩,有人来找你。”

    睡眼朦胧的站起,看到维克利,睡意退去,查维恩先是礼貌的说晚安,然后问道:“维克利先生,身体好些了吗?”

    “嗯,查维恩跟我来开会,炼金协会的内部会议。”

    “好。”

    刚抬起脚步,丽米抢在查维恩前,有点害羞的说:“谢谢你,维克利先生。”

    对于那次的背影,始终给丽米带来安全感,这是父母离世后丽米第一次心中感到熟悉的安全。

    “嗯,真是一个礼貌的孩子。”维克利的语气爽朗。

    “维克利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你是术法师吗?”丽米小声地问。

    “追寻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现在已经安全了。”维克利笑着说,“查维恩,走吧。”

    丽米失望的“噢”了一声,听他们的脚步渐行渐远。

    路上,维克利向查维恩解释道:“这场会议可能会关于你,你最好小心些。”接着问:“你成为术法师了,精神状态怎么样?”

    苦笑一下,查维恩说:“做梦时会听到呓语,除此之外就没其他的。”

    “嗯,这是正常的,时间术法师主要能力是能够预测时间,灵性和精神力提高……。”维克利善意的提醒到。

    “嗯,奥尔菲小姐已经跟我说了。”他在心里默默说:“这已经是我听到的第三次了……。”

    夜晚的空气很是清新,让人心旷神怡,维克利把查维恩带到了一所教堂前。

    即使有路灯和月光的照明,还不能让眼前的教堂呈现全部的面貌,只能看到如给巨人出入般的门,上面刻画着藤蔓与玫瑰,玫瑰上的刺也一一可见,虽然在夜晚看的不清,但这也让查维恩感到无比震惊。

    “这大门,简直了……,不行,白天一定要来看看!”

    大门推开所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发出回响,往里走,专身,上楼,维克利轻轻敲开一个房间门,走了进去。一个还算宽阔的房间,古典的西方台灯,一张不错的圆桌,房间的角落瞬间放有一台古老的唱片机,里面除了有克里夫和库伯,还有奥尔菲他们熟悉的面孔外,还有几张查维恩完全没见过的脸。

    随着维克利和查维恩两人的到来,克里夫先是跟他们简短的打了一声招呼,待他们坐下后,克里夫从皮制座椅站起,介绍道:“查维恩,这是卡西利尔.芙洛拉女士,和吉安·奥塞·金先生,女士先生们,这就是查维恩.布莱恩。”

    “卡西利尔女士,吉安先生,晚上好。”查维恩礼貌的问候到了,同时他的眼睛观察着那两张陌生面孔。

    卡西利尔女士穿着炼金协会传统的法师袍,还有一顶尖尖的发师帽,仿佛闪烁微光的眼睛,绿色的眼眸,金黄色的长发,嘴唇十分性感,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地神秘感。

    而吉安先生的右脸有一道伤疤,像是锐利的小刀所造成的,穿着常见的黑色正装,眼神严肃,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轻轻点头,向维克利和查维恩回应,待查维恩坐下,克里夫主持起会议。

    他清清嗓子,脸上带着平常难得一见的严肃说:“首先,是关于这次恶魔的情况。

    总共分三次袭击,第一次是两只五阶的中级恶魔,它们分别在圣米地街区和海尔利码头出现,在街区的那只被守夜人和维克利击杀,码头的由我和奥尔菲击杀。

    第二次则是在圣米地教堂,这次恶魔的实力疑似有七阶以上,由查维恩和维克利所击杀。

    第三次的恶魔实力未知,但种族已经确认,是撒谎者。”

    另一旁的吉安站起来说道:“这次袭击,白百合区破坏最为严重,下街区的破坏主要集中在流浪汉的哄抢和打砸上,目前死亡人数正在统计……。”

    克里夫总结道:“这是此次袭击的概况,然后就是关于炼金总殿会在下周内派一名术法师来帮助修理,然后介绍一下,时间术法师一阶,查维恩。”

    卡西利尔开口了:“什么?他才一阶?可他是怎么击杀那个七阶恶魔的?维克利当时已经倒在地上了。”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分析的问题了。”奥尔菲打断到。

    很快,关于神选之人的推测和当时的细节,奥尔菲一五一十的告诉众人。

    “什么,我怎么就成为讨论对象了……。”查维恩心里吐槽到。

    “时间吗?目前确实没有一位神灵的权柄是时间,当然不排除邪神。”吉安说。

    “但是邪神的话查维恩不可能活着!”维克利反驳到。

    “嗯,有没有可能是天使?”卡西利尔女士提出另一种看法。

    “嗯,有可能。”克里夫没有否定。

    ……

    大家都提出了看法,只有库伯和查维恩全程无声,查维恩是听不懂,而库伯——已经睡着了。

    看着睡眼朦胧的库伯,查维恩心里直呼六六六。

    “库伯,你的看法是什么?”克里夫推了下库伯。

    库伯立马惊醒,结结巴巴地说:“额……嗯看法……等总殿的人来吧。”

    “这确实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们都没有这个实力检查他的体内是否遗留诅咒和痕迹。”吉安说到。

    “额,这算歪打正着了?难道上天眷顾酒鬼?”

    克里夫提醒道:“查维恩,下周来的术法师会对你进行检查,主要是针对诅咒和你的精神状态。”

    “嗯,我知道了。”查维恩内心慌张的想:“万一检查出霍华德存在的痕迹会怎么样……?”

    最后克里夫站起来说:“所有人,明天去参加守夜人的婚礼!”说罢,他就宣布会议结束。

    正当查维恩一脸懵逼的站起来准备走时,奥尔菲说:“查维恩你等一下,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查维恩又一脸懵逼的坐下,等所有人走后,奥尔菲开口说:“其实,有一位神灵的权柄关于时间。”

    “我知道,但你为什么跟我说,跟会长说啊!”查维恩心里说,表面却疑问的问:“是哪位神灵啊?奥尔菲小姐,为什么不跟克里夫会长说?”

    “那位神灵的事情,如果跟克里夫说,只会把克里夫牵连进去,查维恩,你知道深渊是谁覆灭的?”

    “那位神灵吗?”

    “嗯,祂被称为时间之主。”

    这名字很形象,不愧是掌管时间的神灵。

    查维恩不解的说:“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说不知道有掌管时间的神灵?”

    奥尔菲解释道:“这是一段隐秘的历史,知道的人很少,大多数已经死亡。”

    查维恩感到无语,内心疯狂呐喊:“那为什么说给我听,就不怕我被牵连吗?”

    见查维恩没有说话,奥尔菲继续道:“你的情况特殊,可能是被那位投影了。”

    听到奥尔菲的回答有投影两字,查维恩顿时变的紧张,“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祂是邪神?”

    “不,如果祂是邪神你早已死去,可……可祂早已陨落!”

    查维恩觉得没什么,在霍华德的对话中他就已经知道,时间之主的死亡。

    沉默过后,查维恩问出了一个问题:“祂为什么陨落?”

    “传说,是五位神灵联手导致祂的陨落。”

    这个回答把查维恩震惊住了,在他的印像中,时间之主覆灭了深渊,解决困扰世人的恶魔,是位正神,即使死亡,也只有是遭受深渊的报复!

    “神灵间的杀伐?还是什么原因?不行,得问问霍华德,不然,等我成为时间之主后,就真正的“回家”了。”随即,他又腹诽道:“即使我离成为神灵很遥远。”

    看到查维恩一直沉默,奥尔菲带着安慰的语气说:“这也是其中一种猜测,记住,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话从奥尔菲你的口中说出来没有服众力……

    “嗯。”查维恩答应到。

    临走前,奥尔菲说:“明天的婚礼其实是场葬礼。”

    啥?

    留下这句提醒后,奥尔菲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突然有点怕黑……”查维恩在黑暗的走廊小心翼翼的走,“是谁把灯关了,通常外国鬼片里就是这种环境下闹鬼的,并且,这个世界说不定真的有鬼魂存在!”

    查维恩的步伐变的更快了。

    1678年7月22日,周三。

    查维恩和克里夫一行人来到了圣米地教堂,此时的教堂,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守夜人小队和炼金协会的术法师,以及两名小声哭泣的妇女和一名面容呆滞的老人。

    教堂如同以往婚礼一样,在两列座椅中间的过道铺上洁白的地毯,上面还有碎花作为装饰,象征着星月女神的圣徽闪烁微光。

    布兰卡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教堂门口,看到克里夫,面容欣喜的上前,拉住克里夫的手说:“克里夫,你终于来了!”接着他转头望向查维恩说:“嘿,我记得你,你是解决那个恶魔的英雄!”查维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布兰卡继续招待众人。

    虽然布兰卡热情招待,但气氛仍是有股说不出的压抑。

    “为什么是新郎来招待?没有其他人吗?”看出了查维恩的疑惑,维克利低声解释道:“因为是术法师,并且布兰卡是隶属于教会的术法师,所以婚礼等事情不能让除亲属以为的普通人来,这是教会术法师的保密守则。”

    “并且,他除了工作和队友外,基本没有朋友。”克里夫补充道。

    “难怪连招待都要自己亲自来,那三位坐着的老人应该就是双方父母了……只有三位啊,奇怪,他们感觉很悲伤,奥尔菲说过这是场葬礼……,新娘呢?”看到那三位老人面容悲伤,查维恩的心里有了些猜测。

    这时,主教走上前,炼金协会的众人纷纷落座,布兰卡也站在主教旁,整个教堂顿时一片寂静。

    此刻,主教庄严的说:“有请新人。”

    在教堂的一处不是很起眼的角落,红黑相见的棺椁缓缓抬出,红色在星月教会中象征女神的救赎和怜悯,黑色代表无尽的黑夜。

    除了奥尔菲和克里夫两个人,炼金协会其余的人都感到震惊,即使是心里早有预知的查维恩和维克利,新娘的出场方式让众人沉默。

    看到棺椁,三位老人掩不住地抽泣,抬棺椁的,正是坐在最后面的守夜人。

    四人抬着棺椁,经过洒满碎花的过道时显得拥挤,但他们还是来到了主教面前,放下棺椁。

    其中的女守夜人扶起闭上双眼的新娘,主教也庄重的询问道:“布兰卡.史密斯先生,你是否愿意取芙尔.艾丽斯小姐为妻子,无论生老病死,无论是平穷还是富有,痛苦或者幸福,你都愿意陪伴芙尔.艾丽斯小姐一生一世吗?”

    布兰卡非常严肃,语气坚定的回答:“我愿意。”

    弯腰,屈膝,布兰卡单膝跪下,左手托起芙尔的左手,右手手掌上像魔术般的出现一枚银戒指,戒指镶着一颗小小的红钻,随着布兰卡帮芙尔戴上戒指,主教面露微笑,勉强地说:“祝福你们。”然后,旁边的队员将芙尔缓缓放下。

    突然,教堂响起掌声,热烈而又真诚,克里夫站起来,坐在前面的老人也一同站起,高声喊:“亲爱的女儿,我祝福你们。愿月亮始终照耀你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布兰卡有点不知所措,直到岳父祝福,他才付之微笑。

    在查维恩的视角里,芙尔身穿洁白的婚服,左手有一枚白色的戒指,躺在棺材里,周围簇拥红色的玫瑰。

    棺板盖上,四名队员将棺椁抬起,布兰卡对齐中一名队员低声说了几句,他抬起了棺椁。

    克里夫见状,快步走到守夜人面前,说:“我来吧。”

    同样走来的,还有维克利。

    就这样,克里夫,维克利,新郎还有一名守夜人抬起了新娘的棺椁。

    四个人抬棺,查维恩想到了一个在地球时的梗,可却笑不出来。

    抬棺的四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炼金协会和守夜人以及两个哭哭啼啼的老妇和一个默不作声的老人。

    主教悲叹一声:“虽然不符合身份,但这是我主持过最伤心的婚礼了……。”他取下象征枢机主教的红色小圆帽,脚步从容的跟上前。

    从圣米地教堂到阿兰布鲁墓地有大概十分钟的路程。

    一路上,行人指指点点,可更多的是停下手中的事情,或行注目礼,或脱下帽子,以表尊重。

    因为,穿着红衣的主教通常是高贵的枢机主教,能让枢机主教送行,要么是贵族,要么是其他大人物。

    天色渐渐变暗,乌云朵朵,毛毛细雨随风飘落,让前往墓园一行人的脸上多了几道细小的泪痕,而在布兰卡脸上,分不清哪滴是泪滴还是雨水,更像是泪水中参杂些许雨滴。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在伴随马匹的嘶吼下,克里夫他们停下前进的步伐。

    马背上的人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他穿着一身骑士所穿戴的盔甲,腰间悬挂着装饰用的银剑,怒目圆睁的呵斥道:“停下你们肮脏的行为,滚开,尼科·克拉尼察尔男爵要经过这里。”

    维克利和克里夫一言不发的抬着棺材,而布兰卡的手不知不觉更加用力。旁边的老人和守夜人先是觉得莫名其妙,接着面部表情变的愤怒,怒斥道:“男爵?这已经不是老爷的时代了!”

    而布兰卡小声低念道:“肮脏的行为……。”

    看到布兰卡一行人居然感反驳自己,骑士怒不可遏,冲到出言的守夜人面前,揪起衣领:“你算什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忍无可忍,吉安一拳打在骑士的脸上。

    砰

    盔甲落地的声音响起,守夜人对旁边出手的吉安说了声谢谢,吉安回答道:“早看他不爽了。”

    额……大哥,你的样子和实际性格一模一样,虽然我也想出手,但你要考虑一下后果。

    查维恩心里默念:“可能我会被他反杀,法师打战士……”

    骑士倒地后,一脸懵逼的站起,脸上闪过茫然,最后五官扭曲的挤在一起,怒骂:“贱民,你敢打我!”他一个加速,重重地朝吉安挥拳。

    砰

    他又一次倒在地上,吉安把抬起的腿放下,不屑一顾地说:“无用的动作太多了。”

    又补了句:“简直是骑士的败类。”

    你送人头的效率真快,吉安先生的补刀简直是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骑士再一次冲上来,查维恩又一次无语了:“没死亡CD的吗?”

    砰

    骑士捂着脸,刚开口,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街道的另一头驶来,不出意外的停下。

    一名贵族举止优雅的从马车下来,无视众人,手里柱着镶金的手杖,从容不迫地走到主教面前:“麦克库尔主教,我向你致以诚切的问候。”

    主教转身冷冷地说:“克拉尼察尔男爵,早安。”可男爵却不在意主教冷淡的态度,嘲讽道:“噢,你们是在举行葬礼吗?亲爱的主教,光辉始终照耀,米斯考尔,让路。”

    光辉始终照耀在信仰光辉救主的人里,代表喜悦。

    听到主人的命令,骑士让开道路,布兰卡忍住给男爵一拳的冲动,缓慢走过。

    等一行人走过,男爵低声说:“忍住了吗?麦克库尔下次不会是这样了。”

    低声耳语,布兰卡看着芙尔的棺椁沾染湿润的泥土,直到泥土将它掩埋。

    白色的菊花在冰冷的墓碑前随风舞动,老人嚎啕大哭,布兰卡篡紧双拳,如雕塑般站立。查维恩低头,看向墓碑,碑上刻着:“满天星星,总有一颗属于你我。”

    克里夫走到墓碑前叹息说:“芙尔同学,布兰卡就交给我了,放心。”旁边的主教听到后,默默的念到:“芙尔,愿你在女神的国度安息。”

    小雨变成大雨,豆大的雨珠砸再绽放的花朵上,守夜人和炼金协会的众人悼念一会儿后便离开了,只剩下克里夫和布兰卡两人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落,布兰卡终于开口,无力的说:“我真无用,芙尔。”

    克里夫没有说话,把黑色的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然后和他一起离开。

    此刻,只有白色的花在雨中随风起舞,然后被雨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