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画：斑驳者
等到达莲娜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赤杯的沙发上躺着。
如今的她做不出任何动作，哪怕是轻微的动动手指，强烈的痛楚便会席卷全身。
她感觉自己好像忘却了很多内容，脑袋浑浑噩噩，哪怕是已经达到五阶的戴尔对她使用根源，都不会让她有这样不适的感觉。
今天的赤杯异常冷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大概是都去避难了吧。
“醒了？”
今天的酒保是戴尔，不是克莱恩。
达莲娜记得克莱恩应该被打的半死不活才对。
她眨眨眼睛，忍着痛楚捋直舌头：
“污染者呢？”
“已经死了，目前其他小队的成员正在处理现场，这部分不由我们来负责。”
“民众的大规模记忆清除已经准备就绪，媒体也已经被我们控制。”
“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
达莲娜无法抬头，自然也看不到戴尔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
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为什么他们始终没有来支援？”
“不清楚，我同样一头雾水。”
戴尔深吸一口气：
“现在我们第四小队受损惨重，你就不要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有关这一次的报告，我会想办法进行整理的。”
“污染者的起因似乎和灰烬教会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之后仲裁厅的更高层会介入调查，我们就不必管这些了。”
“高层......”
达莲娜轻呵一声，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想问的第一个人的姓名：
“培根呢？”
“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博尔顿大学虽然是重灾区，但因为当天他们疏散及时，反倒平安无事。”
“我想培根已经和你们出行了多次任务，应该不会出事吧。”
“希望如此。”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各怀心事。
直到达莲娜再次询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催眠师们没有投入战场？如果有你们的帮助，说不定我们会很轻松......”
“那头污染者无视了催眠师的影响。”
戴尔深吸一口气：
“不是我们没有作为，而是它完全没有心智可言。”
“相较于以前我们所遇到的污染者，它更像是纯粹的，从污染物中诞生的东西。”
“我们的能力对它是无效的。”
“那既然如此，我们又是如何将它消灭的？”
达莲娜的头发出强烈的眩晕感，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但她的身体告知她现如今的她只能接受层次递进的询问方式，否则她可能会遭受永久性的损伤——
这是超凡者的危险直觉，它们往往很准确。
达莲娜注意到，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戴尔的沉默要比先前长久的很。
她感觉自己的身躯有了一些恢复的迹象，所以她尽力将自己的头扬高一些，以便能够看到戴尔的表情。
于是她眼中就倒映出一张凝聚着古怪、不解、困惑和惊愕等无数复杂情绪的脸。
“不是我们解决它的。”
戴尔的眼神中透漏出一股追忆，似乎当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是另一头污染者。”
“我们暂时为它命名为斑驳者......”
汹涌的记忆让达莲娜没有表情的脸逐渐浮现出一丝痛苦的感觉。
曾经看到的事情正在她的脑海中倒带，直至定格到那五光十色，完全脱离了人类范畴的绚烂色彩之上——
“嘭——”
一声撞击猛然将赤杯的木门打开，几个身着西装，表情一丝不苟的男人走入赤杯，在他们的胸口，赫然挂着仲裁厅特有的徽章。
“你们就是仲裁厅第四小队的成员？”
戴尔微微颔首。
“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人和污染者进行接触且并未上报，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和我们走一趟吧！”
......
痛，累，饥饿，这是培根如今的所有感觉。
他凭着惊人的毅力和已经有些不太好使的脑袋勉强找到了当初围剿莫兰的那个农仓——如今这里已经杂草丛生，除了睡在里面的流浪汉之外，没有人会特意找到这里。
培根很确定自己的颜色只是流淌在身躯之上，而非那种会留下痕迹的东西，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所缩在一个不易被看见的角落之中，等待着这种奇葩的感觉自行消失。
他手心中的愚昧痴妄之眼明明是个眼球，却能发出如同咀嚼一般的声音，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在它贪婪的吞食那头污染物的心脏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缓慢的回复，甚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都开始涌入他的脑海。
培根很难解释他现在的状态——这就好像是他的根源、体内的神之彩以及愚昧痴妄之眼这三股力量突然融合在一起一样，让他产生出了全新的变身姿态。
可人家奥特曼至少变得还好看一点，自己这不伦不类的样子究竟算什么？
这不就是纯粹的缝合怪吗？
培根很郁闷，但变身之后好不好看也不是由他来决定的，就好像某些超级英雄的变身就是单纯把胖次套在头上或者内穿，力量如此，容不得培根挑三拣四。
“虽然很丑，但力量却源源不断的在增长。”
用那颗正在进食的眼球看着自己身躯上流淌的颜色，培根微微叹了口气。
他是在结束战斗之后才拿回自己的神智的，对先前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不是那么真实。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相较于暴力执行，更倾向于搞点记录和文书工作。
这个新形态的出现却让他有了一种一拳打爆一头牛的自信，事实证明他确实可以做到，但代价也是牺牲一定量的神智。
他明显感觉现在的自己更易受到那些污浊思想的影响，或是杀戮，或是破坏，甚至还有一些想要生猴子的冲动。
这些内容对于超然存在来说，或许只是无意义甚至是刻在DNA本能里的事，好吧，它们有没有DNA都是未知数，总而言之不能以人的标注去看待这些出现在自己身躯之中的古怪欲望。
但这明显对他百无一利，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等待它自行消退。
以自己的能力，还很难将这样的力量压制下去。
就在他身上的颜色开始慢慢消退之时，异界平台突然发来了影响力提升的提示。
哦？是教皇大人又在看自己的画了吗？
培根露出一个好似痴呆的表情，他完全无法深入思考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可能是三样力量中的某一个副作用吧。
不过，自己在去管这茬子事情之前，是不是忘记了某个人的存在？
培根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很香。
喂给眼球吃一定很美味。
他身上的色彩大致已经褪下，皮肤恢复了正常。
培根撑起身子，决心回到人类的正常生活当中。
至于之后可能面对的种种质问，他没想好，到时候即兴发挥算了。
于是他缓慢的离开农仓，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群流浪汉猛然瞪大的双眼和惊骇异常的表情。
因为刚刚，几条扭曲、五彩斑斓的触须从他的背部延伸而出，对着那群可怜的流浪汉友好的在空中打了个卷，随即消失不见。
如今的她做不出任何动作，哪怕是轻微的动动手指，强烈的痛楚便会席卷全身。
她感觉自己好像忘却了很多内容，脑袋浑浑噩噩，哪怕是已经达到五阶的戴尔对她使用根源，都不会让她有这样不适的感觉。
今天的赤杯异常冷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大概是都去避难了吧。
“醒了？”
今天的酒保是戴尔，不是克莱恩。
达莲娜记得克莱恩应该被打的半死不活才对。
她眨眨眼睛，忍着痛楚捋直舌头：
“污染者呢？”
“已经死了，目前其他小队的成员正在处理现场，这部分不由我们来负责。”
“民众的大规模记忆清除已经准备就绪，媒体也已经被我们控制。”
“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
达莲娜无法抬头，自然也看不到戴尔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
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为什么他们始终没有来支援？”
“不清楚，我同样一头雾水。”
戴尔深吸一口气：
“现在我们第四小队受损惨重，你就不要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有关这一次的报告，我会想办法进行整理的。”
“污染者的起因似乎和灰烬教会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之后仲裁厅的更高层会介入调查，我们就不必管这些了。”
“高层......”
达莲娜轻呵一声，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想问的第一个人的姓名：
“培根呢？”
“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博尔顿大学虽然是重灾区，但因为当天他们疏散及时，反倒平安无事。”
“我想培根已经和你们出行了多次任务，应该不会出事吧。”
“希望如此。”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各怀心事。
直到达莲娜再次询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催眠师们没有投入战场？如果有你们的帮助，说不定我们会很轻松......”
“那头污染者无视了催眠师的影响。”
戴尔深吸一口气：
“不是我们没有作为，而是它完全没有心智可言。”
“相较于以前我们所遇到的污染者，它更像是纯粹的，从污染物中诞生的东西。”
“我们的能力对它是无效的。”
“那既然如此，我们又是如何将它消灭的？”
达莲娜的头发出强烈的眩晕感，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但她的身体告知她现如今的她只能接受层次递进的询问方式，否则她可能会遭受永久性的损伤——
这是超凡者的危险直觉，它们往往很准确。
达莲娜注意到，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戴尔的沉默要比先前长久的很。
她感觉自己的身躯有了一些恢复的迹象，所以她尽力将自己的头扬高一些，以便能够看到戴尔的表情。
于是她眼中就倒映出一张凝聚着古怪、不解、困惑和惊愕等无数复杂情绪的脸。
“不是我们解决它的。”
戴尔的眼神中透漏出一股追忆，似乎当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是另一头污染者。”
“我们暂时为它命名为斑驳者......”
汹涌的记忆让达莲娜没有表情的脸逐渐浮现出一丝痛苦的感觉。
曾经看到的事情正在她的脑海中倒带，直至定格到那五光十色，完全脱离了人类范畴的绚烂色彩之上——
“嘭——”
一声撞击猛然将赤杯的木门打开，几个身着西装，表情一丝不苟的男人走入赤杯，在他们的胸口，赫然挂着仲裁厅特有的徽章。
“你们就是仲裁厅第四小队的成员？”
戴尔微微颔首。
“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人和污染者进行接触且并未上报，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和我们走一趟吧！”
......
痛，累，饥饿，这是培根如今的所有感觉。
他凭着惊人的毅力和已经有些不太好使的脑袋勉强找到了当初围剿莫兰的那个农仓——如今这里已经杂草丛生，除了睡在里面的流浪汉之外，没有人会特意找到这里。
培根很确定自己的颜色只是流淌在身躯之上，而非那种会留下痕迹的东西，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所缩在一个不易被看见的角落之中，等待着这种奇葩的感觉自行消失。
他手心中的愚昧痴妄之眼明明是个眼球，却能发出如同咀嚼一般的声音，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在它贪婪的吞食那头污染物的心脏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缓慢的回复，甚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都开始涌入他的脑海。
培根很难解释他现在的状态——这就好像是他的根源、体内的神之彩以及愚昧痴妄之眼这三股力量突然融合在一起一样，让他产生出了全新的变身姿态。
可人家奥特曼至少变得还好看一点，自己这不伦不类的样子究竟算什么？
这不就是纯粹的缝合怪吗？
培根很郁闷，但变身之后好不好看也不是由他来决定的，就好像某些超级英雄的变身就是单纯把胖次套在头上或者内穿，力量如此，容不得培根挑三拣四。
“虽然很丑，但力量却源源不断的在增长。”
用那颗正在进食的眼球看着自己身躯上流淌的颜色，培根微微叹了口气。
他是在结束战斗之后才拿回自己的神智的，对先前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不是那么真实。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相较于暴力执行，更倾向于搞点记录和文书工作。
这个新形态的出现却让他有了一种一拳打爆一头牛的自信，事实证明他确实可以做到，但代价也是牺牲一定量的神智。
他明显感觉现在的自己更易受到那些污浊思想的影响，或是杀戮，或是破坏，甚至还有一些想要生猴子的冲动。
这些内容对于超然存在来说，或许只是无意义甚至是刻在DNA本能里的事，好吧，它们有没有DNA都是未知数，总而言之不能以人的标注去看待这些出现在自己身躯之中的古怪欲望。
但这明显对他百无一利，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等待它自行消退。
以自己的能力，还很难将这样的力量压制下去。
就在他身上的颜色开始慢慢消退之时，异界平台突然发来了影响力提升的提示。
哦？是教皇大人又在看自己的画了吗？
培根露出一个好似痴呆的表情，他完全无法深入思考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可能是三样力量中的某一个副作用吧。
不过，自己在去管这茬子事情之前，是不是忘记了某个人的存在？
培根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很香。
喂给眼球吃一定很美味。
他身上的色彩大致已经褪下，皮肤恢复了正常。
培根撑起身子，决心回到人类的正常生活当中。
至于之后可能面对的种种质问，他没想好，到时候即兴发挥算了。
于是他缓慢的离开农仓，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群流浪汉猛然瞪大的双眼和惊骇异常的表情。
因为刚刚，几条扭曲、五彩斑斓的触须从他的背部延伸而出，对着那群可怜的流浪汉友好的在空中打了个卷，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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