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刘铭（六）
张亦弛好像因为我的年龄很亲近我，随他去了。在凤凰山上的第一个月师兄每天用过晚饭都拉着我们去碧落池散步，后来觉得池子和湖什么的也不过如此，便不再去了。
“小师弟，你们池子里有鱼吗？”我问张亦弛。师兄大概没钓过鱼，也凑过来。
“没有。据说原本是有的，后来换过水，就没有了。师兄想钓鱼吗？师父说碧落池原本是洗剑池，里面就算有鱼也不能钓。”
“为什么洗剑池里的鱼就不能钓？”
“洗剑池水脏啊。”真不能期待张亦弛能说出什么有道理的话来。
“师弟，你会钓鱼？我们下山钓鱼吧！正好让我试试缩地成寸。”师兄在凤凰山藏经阁里找到一本秘笈，最近已经不时能用出缩地成寸了。
“我，我也想去！”张亦弛说。
于是我们跟张净生说过后便由师兄牵着，师兄凝神，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灵气涌动，不多时就到了山下。
张亦弛才来花江没多久，对这边不比我们熟，师兄一路问了好多人哪里有河湖，人家看他仪表堂堂，也很愿意指路。
“公子是来参加诗会的？”原来今日不知哪个王爷在鲤河旁设了雅集，请许多人作诗饮酒作乐。
“啊？是是是，我等是受王爷邀请而来。”那人见师兄风度，便为我们设座。
张亦弛终于开口说话：“柳师兄，花江好像没有条叫鲤河的河啊！”
“天，你不早说！无事，咱们都进来了，不妨玩玩再回去。”毕竟师兄是个少爷，这种集会对他来说有天然的吸引力吧。
入了座，好在没人查验我们身份，我学着师兄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喝着酒，然而酒实在难喝，我喝过一口便不再喝。张亦弛被酒辣到，五官皱起来吐舌头，师兄前仰后合地笑话他。
首座估计就是那王爷了，在花江周边的王爷，我想大概是南昭王。下首第一位，他说是他的儿子，跟师兄一般大，这是南昭世子了。他带着个跟张亦弛差不多大小的女孩。
我把我的推测说与师兄听，师兄说：“这倒好办了，凤凰山不仅在益州，在南昭也很有威信，亦弛师弟在这里，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事。”
这些文人墨客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吵吵嚷嚷的，我有点烦了。这里太无聊了，看师兄大概也是这么想。
忽然那个由世子照看的小女孩直直跑过来，问我们：“你们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忽然安静了，许多人盯着我们看，师兄笑眯眯地说：“贫道是凤凰山人士，路过此地正想钓鱼，不想被请上座了，还以为诸位大人有什么需要。”
“凤凰山……你是神仙？”女孩问。这人看着比张亦弛还傻。
“楚楚，回来！”世子站起身来叫她。
“哈哈哈哈小王女真是天真可爱。”四周的宾客笑着。
原来这小丫头是南昭王女，林楚楚，是么？她身上……有点奇怪的熟悉。
“啊……王女……好漂亮……”张亦弛很不争气地嘀咕。
那首座上的昭王冲我们拱拱酒杯：“原来是凤凰山的道长光临，失敬失敬。”
师兄就很和善地笑着，也朝他拱拱酒杯。
不再有人注意我们了，师兄就小声说：“原来亦弛师弟你喜欢这样的。”
张亦弛脸就红了：“啊啊……我没有……我还小呢。”
师兄就坏笑一下，那林楚楚被哥哥叫回去后又跑过来：“小神仙，跟楚楚一起玩嘛。”
我不理她，和师兄一起看张亦弛的反应。只见张亦弛脸欻地红了，不敢去看林楚楚，左顾右盼抓耳挠腮，林楚楚都纳闷了，他才扭扭捏捏吐出一个字：“好……”
师兄很小声地轻轻笑了。王女拉着张亦弛跑到昭王跟前：“父亲，我跟这个小神仙一起玩去！”昭王就叫几个人看着王女，任他们去了。
我和师兄又百无聊赖地坐了很久，不是有人来找我们看相算命什么的，都被师兄糊弄过去了。
“师弟，你觉不觉得无聊？”
“无聊。”我说，“师兄想怎么？”
师兄笑笑说：“我们悄悄溜出去钓鱼吧，本来就是来钓鱼的。”
于是师兄和我离了席，走出五十来步，却犯了难。
“我们没有钓竿啊。”师兄说。
我本来就不是打算用钓的：“那就抓鱼吧。”
这种能下水的活动，师兄一向很喜欢的，他已经学会发热，深秋也没穿很厚，于是我们立刻下了水捉鱼。
该说不愧是师兄吗，师兄这第一次抓鱼就抓了条大的，我因为小时候常呆在水里，能抓两条不足为奇。
“师弟厉害！”师兄奇道，“那怎么把鱼做熟呢？”
我在水边揪了些水烛，又拿树枝搭了个架子，问师兄有没有办法生火，师兄说当然有。我当时想不愧是他，连生火的法术都会，不料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保存的，下了水还不沾湿，想必也和法术有关吧。
远处的王女拉着张亦弛指指我们这边，他们俩就走过来了，那时鱼都烤好了。
“这是烤鱼？楚楚也想吃。”
“这里只有三条鱼。”我说。
“楚楚吃一条就好了。”
我还想说你又没出力我们又不认识你，这儿哪有你的份，师兄却伸手止住我说：“那你跟我们小师弟求求情呢？说不定他愿意和你分一条鱼。”
于是林楚楚拉着张亦弛的袖子摇摇：“可以吗？楚楚想跟你吃一条。楚楚还没有吃过烤鱼呢。”
“啊、好、好啊！”张亦弛就很没骨气地红了脖子。
于是师兄和我各自吃了条小的，那条大的给张亦弛和林楚楚分。
说来这就是张亦弛和林楚楚的初见了。他们后来见过多少次面我不知道，但听说南昭王女是很喜欢往凤凰山跑的。若张亦弛再争点气，早日出师，由他去收林楚楚的侄儿为徒，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定数，照杨柳清的话来讲，是既定的未来，是当他们相遇时已经注定的悲剧。
师兄又使了一次缩地成寸，也许是对凤凰山顶更熟悉，这次倒很顺利。师兄说那秘笈是个好东西，让我也瞧瞧。
那本秘笈第一面写的是望气的方法。我有些费劲地看完了。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看到林楚楚时觉得不对劲。
“小师弟，你们池子里有鱼吗？”我问张亦弛。师兄大概没钓过鱼，也凑过来。
“没有。据说原本是有的，后来换过水，就没有了。师兄想钓鱼吗？师父说碧落池原本是洗剑池，里面就算有鱼也不能钓。”
“为什么洗剑池里的鱼就不能钓？”
“洗剑池水脏啊。”真不能期待张亦弛能说出什么有道理的话来。
“师弟，你会钓鱼？我们下山钓鱼吧！正好让我试试缩地成寸。”师兄在凤凰山藏经阁里找到一本秘笈，最近已经不时能用出缩地成寸了。
“我，我也想去！”张亦弛说。
于是我们跟张净生说过后便由师兄牵着，师兄凝神，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灵气涌动，不多时就到了山下。
张亦弛才来花江没多久，对这边不比我们熟，师兄一路问了好多人哪里有河湖，人家看他仪表堂堂，也很愿意指路。
“公子是来参加诗会的？”原来今日不知哪个王爷在鲤河旁设了雅集，请许多人作诗饮酒作乐。
“啊？是是是，我等是受王爷邀请而来。”那人见师兄风度，便为我们设座。
张亦弛终于开口说话：“柳师兄，花江好像没有条叫鲤河的河啊！”
“天，你不早说！无事，咱们都进来了，不妨玩玩再回去。”毕竟师兄是个少爷，这种集会对他来说有天然的吸引力吧。
入了座，好在没人查验我们身份，我学着师兄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喝着酒，然而酒实在难喝，我喝过一口便不再喝。张亦弛被酒辣到，五官皱起来吐舌头，师兄前仰后合地笑话他。
首座估计就是那王爷了，在花江周边的王爷，我想大概是南昭王。下首第一位，他说是他的儿子，跟师兄一般大，这是南昭世子了。他带着个跟张亦弛差不多大小的女孩。
我把我的推测说与师兄听，师兄说：“这倒好办了，凤凰山不仅在益州，在南昭也很有威信，亦弛师弟在这里，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事。”
这些文人墨客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吵吵嚷嚷的，我有点烦了。这里太无聊了，看师兄大概也是这么想。
忽然那个由世子照看的小女孩直直跑过来，问我们：“你们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忽然安静了，许多人盯着我们看，师兄笑眯眯地说：“贫道是凤凰山人士，路过此地正想钓鱼，不想被请上座了，还以为诸位大人有什么需要。”
“凤凰山……你是神仙？”女孩问。这人看着比张亦弛还傻。
“楚楚，回来！”世子站起身来叫她。
“哈哈哈哈小王女真是天真可爱。”四周的宾客笑着。
原来这小丫头是南昭王女，林楚楚，是么？她身上……有点奇怪的熟悉。
“啊……王女……好漂亮……”张亦弛很不争气地嘀咕。
那首座上的昭王冲我们拱拱酒杯：“原来是凤凰山的道长光临，失敬失敬。”
师兄就很和善地笑着，也朝他拱拱酒杯。
不再有人注意我们了，师兄就小声说：“原来亦弛师弟你喜欢这样的。”
张亦弛脸就红了：“啊啊……我没有……我还小呢。”
师兄就坏笑一下，那林楚楚被哥哥叫回去后又跑过来：“小神仙，跟楚楚一起玩嘛。”
我不理她，和师兄一起看张亦弛的反应。只见张亦弛脸欻地红了，不敢去看林楚楚，左顾右盼抓耳挠腮，林楚楚都纳闷了，他才扭扭捏捏吐出一个字：“好……”
师兄很小声地轻轻笑了。王女拉着张亦弛跑到昭王跟前：“父亲，我跟这个小神仙一起玩去！”昭王就叫几个人看着王女，任他们去了。
我和师兄又百无聊赖地坐了很久，不是有人来找我们看相算命什么的，都被师兄糊弄过去了。
“师弟，你觉不觉得无聊？”
“无聊。”我说，“师兄想怎么？”
师兄笑笑说：“我们悄悄溜出去钓鱼吧，本来就是来钓鱼的。”
于是师兄和我离了席，走出五十来步，却犯了难。
“我们没有钓竿啊。”师兄说。
我本来就不是打算用钓的：“那就抓鱼吧。”
这种能下水的活动，师兄一向很喜欢的，他已经学会发热，深秋也没穿很厚，于是我们立刻下了水捉鱼。
该说不愧是师兄吗，师兄这第一次抓鱼就抓了条大的，我因为小时候常呆在水里，能抓两条不足为奇。
“师弟厉害！”师兄奇道，“那怎么把鱼做熟呢？”
我在水边揪了些水烛，又拿树枝搭了个架子，问师兄有没有办法生火，师兄说当然有。我当时想不愧是他，连生火的法术都会，不料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保存的，下了水还不沾湿，想必也和法术有关吧。
远处的王女拉着张亦弛指指我们这边，他们俩就走过来了，那时鱼都烤好了。
“这是烤鱼？楚楚也想吃。”
“这里只有三条鱼。”我说。
“楚楚吃一条就好了。”
我还想说你又没出力我们又不认识你，这儿哪有你的份，师兄却伸手止住我说：“那你跟我们小师弟求求情呢？说不定他愿意和你分一条鱼。”
于是林楚楚拉着张亦弛的袖子摇摇：“可以吗？楚楚想跟你吃一条。楚楚还没有吃过烤鱼呢。”
“啊、好、好啊！”张亦弛就很没骨气地红了脖子。
于是师兄和我各自吃了条小的，那条大的给张亦弛和林楚楚分。
说来这就是张亦弛和林楚楚的初见了。他们后来见过多少次面我不知道，但听说南昭王女是很喜欢往凤凰山跑的。若张亦弛再争点气，早日出师，由他去收林楚楚的侄儿为徒，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定数，照杨柳清的话来讲，是既定的未来，是当他们相遇时已经注定的悲剧。
师兄又使了一次缩地成寸，也许是对凤凰山顶更熟悉，这次倒很顺利。师兄说那秘笈是个好东西，让我也瞧瞧。
那本秘笈第一面写的是望气的方法。我有些费劲地看完了。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看到林楚楚时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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