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惊梦
那人一现身，那老虎愤怒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犹豫，缩紧了身子绕着那人徘徊，紧紧盯着那人。
只见人影化作原地一阵细小的风沙游荡，那人就闪现在老虎头颅，两手紧紧抓住插在虎头的横刀，奋力一拔，刹那间血光四溅，
大虎哀嚎着跳窜，树木摇摇欲坠有山崩地裂之势，那人却安然落地，淡然看着大虎挣扎，大虎自知此人身手了得，不欲争斗，遂回头看了三人一眼，飞速冲入深林消失不见了。
虎啸山摇，片刻后终于平息。
莫子虚和左军惊魂未定，这才慢慢从树后走出。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莫子虚屏气凝神，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神秘人，身上的神经敏感到了极致，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不如说，此人早已打破了他所见的人类之极限。
那立在原地一袭蓑衣的人这才缓缓转头，草帽下莫子虚只看见了那人脸下白花花的胡子。
竟然是个垂垂老者……莫非是修真人士吗……
传闻东国的修真人士实力不凡，大多隐居在这森林和深山里。
“哈哈哈，阁下才是当真孤勇，凡胎肉体，竟敢只身和山大王一拼高下！
老身在这林中数十载，见过不少人贪图奇珍异宝，进山想要驯服它们的，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
只是可惜啊！你这横刀但凡再往前半寸，大概就真的斗赢这老虎了。”
那老人声音甚是豪迈，抖抖手里染血的横刀伸手递过来，
莫子虚躬身感谢，双手伸过接下：
“多谢阁下……
不过，在下只是欲深入林中寻些东西，不曾想过这大虎竟寻到我面前。”
莫子虚怎么可能刻意去找这怪物搏斗啊！
“哦？竟不是想要驯服灵兽的江湖勇士？”老者有些诧异，一手指向某个角落里血肉模糊的肉块：
“那人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莫子虚这才注意到方才虎口掉下的尸体，随后朝老者点点头走向那尸体观察起来，
惨不忍睹，基本看不出什么东西了，左军蹲下身子，扁着嘴在肉块里翻找着，翻出了一个暗客的飞镖，
看见那飞镖的形状的一瞬间二人对视一眼，一下明白了。
那群奸细想必是想引虎，结果弄巧成拙了吧。
“此人并非我身边人，不过确是为杀我而来。”
老者意味深长地沉默了片刻，笑道：
“那你应该庆幸，那家伙不识货，挑了一只小的。”
莫子虚一愣，
左军脖子一直，张目结舌：
“这还是小的！！？不是说山大王吗！！”
“呵！我道是什么人！原来竟是外乡人！
告诉你们吧！凡是山里有了灵识的猛兽凡人都叫之山大王！那不说几千也有几百！
这只修为还差得远呢！”老者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郁郁的森林间，林叶娑娑
二人静静看着老者在林间肆意大笑，像是外客看着主人家在室内豪饮，
待老者终于止住了笑意，莫子虚这才恭恭敬敬地开口：
“敢问阁下，可知那长生树距离此地还有多少脚程？”
莫子虚是赶时间的，不想耽误太久，
老者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白胡子一撇，看向莫子虚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戏谑，冷笑道：
“小子，你要去找长生树？”
“是，在下曾经在东国外围的山丘上远远看过一眼。”
老者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
“哈哈哈哈老夫真是许久未听过这般笑话了！”又道：“小子！你不是东国人，只身前往此地本就已经该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你只是一介普通凡人，莫说休得仙法，甚至气脉都没全开，尚未踏入修为之路，
你可知这林里都有什么？方才那大虎都不过只是凡物罢了！
可不是老身唬人！这林子可比你那眼睛看着的要深！你不过才走入这林子的第一层，再往前走，你小命休矣！”
左军为难地看着莫子虚，
莫子虚身上已经挂了彩，发丝有些凌乱，但却蹙着眉神色坚毅非常，那漆黑的刚毅的眸子里像是有一把漆黑的笔直的长枪，人挡杀人，神阻弑神。
老者微微有些错愕，他感受到莫子虚的强烈意愿，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着这双眼睛，自认为修为尚可的他居然也有些犹豫。
“实不相瞒，在下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方才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身上不过碎银几两……”
一看莫子虚准备掏钱，老者一愣赶紧摆手：
“老身可不需要这些俗物！快收起来！”又有些诧异地看着莫子虚：
“老身看你说话不像是开玩笑，可否告知老身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莫子虚沉默片刻：
“在下从不信神魔妖鬼，即使是身在沙场，生死一线，也从未祈求诸神，
但是我却在贵国有了些许动摇……在下有一种预感，只要亲临长生树面前，必定能知晓一些事情。”
左军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莫子虚，
什么意思，莫子虚看见了什么吗？什么时候？
他到底都在思考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如此啊……”老者像是叹息一般摇了摇头，随后将手伸向背后，
随着老者伸出双手拔出身后的长刀，莫子虚和左军也神色骤变，进入了戒备状态。
莫子虚横刀当前，压低了声线嗤笑一声：“前辈这般，可不是开玩笑的姿态。”
老者一手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整个人像是刺客手里的飞镖一样，姿态锋锐，静若满弦，
老人低着头不讲话，只听娑娑的风吹着他的衣摆，银色的刀锋微微偏向，闪出一些惨白的光芒，
顺风而来的，是明目张胆的杀气。
“如此，便不愚弄你们了，老身便是这入口的守林人，前方非凡人亵渎之地，尔等最好速速离开，如若不然，人鬼皆诛。”
此时的老者与方才已经判若两人，和蔼可亲之态荡然无存，撕破了脸皮只剩下眼底的嗜血，话语中强烈的威压似乎是阴曹地府爬出来的阎罗。
好一个守林人，竟然能将弑杀之气掩盖得如此彻底。
肃静。
左军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和莫子虚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与老者之间的实力悬殊，若是真要打起来，必然是没有胜算。
传闻修真之人都有超凡的力量，徒手碎大石之人比比皆是，若是高阶的修真者更是有比肩仙人的实力，方才与大虎的争斗中就可以得到证明，莫子虚虽战无不胜，毕竟只是肉体凡胎，总不会没有这点自知之明。
果不其然，莫子虚眼神中有了一些动摇，他虽有强烈的深入林中的执念，终在性命之忧面前显出了些许犹豫。
忽然，只见莫子虚收起了横刀，刀入鞘的声音被他故意放的很大，身体的紧绷状态也随意了不少，顶着这般杀气在敌人面前放下武装，能做到如此自若的，怕是只有莫子虚一人了。
“在下拙见，不知前辈是职责所在，”莫子虚笑得很开朗，仿佛刚才的肃杀一幕只是一场玩笑，像极了市井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浪子：“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妨碍了前辈。”
在老者眼中，莫子虚二人可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鬼吗？见到莫子虚这般他倒是有些诧异，心想这小子竟然这般自觉，也不由自主放下了戒备，
看见左军也收起了刀，老者大概是相信二人是真的打算打道回府了。
莫子虚又道：
“在下久养在他乡小城中，竟不知世间还有前辈这般高手，今日也算是不虚此行。”
守林人渐渐恢复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刀也随意挂在身侧：
“老身看你底子不错，如若有意入修真之道，老夫定乐意为你引路。”
“承蒙前辈厚爱，在下不过一介俗人，上有垂垂阿翁，另有未过门的娘子守字闺中，习武征战不过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将来与前辈有缘再会怕也只是在穷乡僻壤，若是前辈不嫌弃酒粗肉少，便寻在下小酌一杯吧。”
守林人哈哈大笑起来，爽朗非常，毕竟莫子虚说得这般情真意切，难免让人放下戒心，另一说大概也是守林人自认实力在二人之上，因此略微大意也是情理之中。
左军倒是当真以为莫子虚打算打道回府，倒是松了一口气，却不经意瞥见莫子虚放在身侧的手，不觉后背直冒冷汗，
“王爷，你……”
风吹过林间带起了一阵草叶，飞舞在空中，混淆了视野，几根银针在草叶间穿梭，冲破伪装一瞬既出……
“啊！”
王宫，王轩伏在案上猛然惊醒，小铃本倚在梁柱上迷迷糊糊睡着了，见得她惊坐起来，忙赶来，却发现王轩呆直着身子一动不动，那惊恐苍白的神情像是被人勒住了脖颈！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的出了这么多汗？你别吓我！”
王轩屏气呆滞了片刻，像是忽然被点醒一般，大口吸了一口气，眼神里也有了些许光泽，面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别紧张，只是惊梦罢了。”
王轩纤瘦的手缓缓抚摸着小铃的头发，像亲姐姐那般爱怜。
“小姐近日经常这样惊醒……可是身体不适，要请太医来看看吗？”
看着小铃担忧的目光，王轩浅笑道：
“不妨事，你且去为我沏一杯热茶便好。”
小铃虽还有疑虑，但也只好应下，转身出去了。
小铃人影一去，王轩才慢慢拿出那藏在袖子里的右手，那手早已颤抖的不成样子，她试图提笔写墨，却根本毫无办法。
今日她又在梦中看见了加冕之日的莫子虚，只是那并非是在什么金龙大殿，而是在阴曹地府，那些冤魂鬼魅哭泣着冰冷的声音和骸骨，那嘶鸣着撕扯她的皮肤的厉鬼，历历在目，她的心依旧在狂跳，她慢慢觉得，这些事情一定有某些联系……
“子犹……”
只见人影化作原地一阵细小的风沙游荡，那人就闪现在老虎头颅，两手紧紧抓住插在虎头的横刀，奋力一拔，刹那间血光四溅，
大虎哀嚎着跳窜，树木摇摇欲坠有山崩地裂之势，那人却安然落地，淡然看着大虎挣扎，大虎自知此人身手了得，不欲争斗，遂回头看了三人一眼，飞速冲入深林消失不见了。
虎啸山摇，片刻后终于平息。
莫子虚和左军惊魂未定，这才慢慢从树后走出。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莫子虚屏气凝神，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神秘人，身上的神经敏感到了极致，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不如说，此人早已打破了他所见的人类之极限。
那立在原地一袭蓑衣的人这才缓缓转头，草帽下莫子虚只看见了那人脸下白花花的胡子。
竟然是个垂垂老者……莫非是修真人士吗……
传闻东国的修真人士实力不凡，大多隐居在这森林和深山里。
“哈哈哈，阁下才是当真孤勇，凡胎肉体，竟敢只身和山大王一拼高下！
老身在这林中数十载，见过不少人贪图奇珍异宝，进山想要驯服它们的，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
只是可惜啊！你这横刀但凡再往前半寸，大概就真的斗赢这老虎了。”
那老人声音甚是豪迈，抖抖手里染血的横刀伸手递过来，
莫子虚躬身感谢，双手伸过接下：
“多谢阁下……
不过，在下只是欲深入林中寻些东西，不曾想过这大虎竟寻到我面前。”
莫子虚怎么可能刻意去找这怪物搏斗啊！
“哦？竟不是想要驯服灵兽的江湖勇士？”老者有些诧异，一手指向某个角落里血肉模糊的肉块：
“那人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莫子虚这才注意到方才虎口掉下的尸体，随后朝老者点点头走向那尸体观察起来，
惨不忍睹，基本看不出什么东西了，左军蹲下身子，扁着嘴在肉块里翻找着，翻出了一个暗客的飞镖，
看见那飞镖的形状的一瞬间二人对视一眼，一下明白了。
那群奸细想必是想引虎，结果弄巧成拙了吧。
“此人并非我身边人，不过确是为杀我而来。”
老者意味深长地沉默了片刻，笑道：
“那你应该庆幸，那家伙不识货，挑了一只小的。”
莫子虚一愣，
左军脖子一直，张目结舌：
“这还是小的！！？不是说山大王吗！！”
“呵！我道是什么人！原来竟是外乡人！
告诉你们吧！凡是山里有了灵识的猛兽凡人都叫之山大王！那不说几千也有几百！
这只修为还差得远呢！”老者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郁郁的森林间，林叶娑娑
二人静静看着老者在林间肆意大笑，像是外客看着主人家在室内豪饮，
待老者终于止住了笑意，莫子虚这才恭恭敬敬地开口：
“敢问阁下，可知那长生树距离此地还有多少脚程？”
莫子虚是赶时间的，不想耽误太久，
老者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白胡子一撇，看向莫子虚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戏谑，冷笑道：
“小子，你要去找长生树？”
“是，在下曾经在东国外围的山丘上远远看过一眼。”
老者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
“哈哈哈哈老夫真是许久未听过这般笑话了！”又道：“小子！你不是东国人，只身前往此地本就已经该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你只是一介普通凡人，莫说休得仙法，甚至气脉都没全开，尚未踏入修为之路，
你可知这林里都有什么？方才那大虎都不过只是凡物罢了！
可不是老身唬人！这林子可比你那眼睛看着的要深！你不过才走入这林子的第一层，再往前走，你小命休矣！”
左军为难地看着莫子虚，
莫子虚身上已经挂了彩，发丝有些凌乱，但却蹙着眉神色坚毅非常，那漆黑的刚毅的眸子里像是有一把漆黑的笔直的长枪，人挡杀人，神阻弑神。
老者微微有些错愕，他感受到莫子虚的强烈意愿，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着这双眼睛，自认为修为尚可的他居然也有些犹豫。
“实不相瞒，在下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方才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身上不过碎银几两……”
一看莫子虚准备掏钱，老者一愣赶紧摆手：
“老身可不需要这些俗物！快收起来！”又有些诧异地看着莫子虚：
“老身看你说话不像是开玩笑，可否告知老身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莫子虚沉默片刻：
“在下从不信神魔妖鬼，即使是身在沙场，生死一线，也从未祈求诸神，
但是我却在贵国有了些许动摇……在下有一种预感，只要亲临长生树面前，必定能知晓一些事情。”
左军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莫子虚，
什么意思，莫子虚看见了什么吗？什么时候？
他到底都在思考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如此啊……”老者像是叹息一般摇了摇头，随后将手伸向背后，
随着老者伸出双手拔出身后的长刀，莫子虚和左军也神色骤变，进入了戒备状态。
莫子虚横刀当前，压低了声线嗤笑一声：“前辈这般，可不是开玩笑的姿态。”
老者一手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整个人像是刺客手里的飞镖一样，姿态锋锐，静若满弦，
老人低着头不讲话，只听娑娑的风吹着他的衣摆，银色的刀锋微微偏向，闪出一些惨白的光芒，
顺风而来的，是明目张胆的杀气。
“如此，便不愚弄你们了，老身便是这入口的守林人，前方非凡人亵渎之地，尔等最好速速离开，如若不然，人鬼皆诛。”
此时的老者与方才已经判若两人，和蔼可亲之态荡然无存，撕破了脸皮只剩下眼底的嗜血，话语中强烈的威压似乎是阴曹地府爬出来的阎罗。
好一个守林人，竟然能将弑杀之气掩盖得如此彻底。
肃静。
左军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和莫子虚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与老者之间的实力悬殊，若是真要打起来，必然是没有胜算。
传闻修真之人都有超凡的力量，徒手碎大石之人比比皆是，若是高阶的修真者更是有比肩仙人的实力，方才与大虎的争斗中就可以得到证明，莫子虚虽战无不胜，毕竟只是肉体凡胎，总不会没有这点自知之明。
果不其然，莫子虚眼神中有了一些动摇，他虽有强烈的深入林中的执念，终在性命之忧面前显出了些许犹豫。
忽然，只见莫子虚收起了横刀，刀入鞘的声音被他故意放的很大，身体的紧绷状态也随意了不少，顶着这般杀气在敌人面前放下武装，能做到如此自若的，怕是只有莫子虚一人了。
“在下拙见，不知前辈是职责所在，”莫子虚笑得很开朗，仿佛刚才的肃杀一幕只是一场玩笑，像极了市井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浪子：“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妨碍了前辈。”
在老者眼中，莫子虚二人可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鬼吗？见到莫子虚这般他倒是有些诧异，心想这小子竟然这般自觉，也不由自主放下了戒备，
看见左军也收起了刀，老者大概是相信二人是真的打算打道回府了。
莫子虚又道：
“在下久养在他乡小城中，竟不知世间还有前辈这般高手，今日也算是不虚此行。”
守林人渐渐恢复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刀也随意挂在身侧：
“老身看你底子不错，如若有意入修真之道，老夫定乐意为你引路。”
“承蒙前辈厚爱，在下不过一介俗人，上有垂垂阿翁，另有未过门的娘子守字闺中，习武征战不过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将来与前辈有缘再会怕也只是在穷乡僻壤，若是前辈不嫌弃酒粗肉少，便寻在下小酌一杯吧。”
守林人哈哈大笑起来，爽朗非常，毕竟莫子虚说得这般情真意切，难免让人放下戒心，另一说大概也是守林人自认实力在二人之上，因此略微大意也是情理之中。
左军倒是当真以为莫子虚打算打道回府，倒是松了一口气，却不经意瞥见莫子虚放在身侧的手，不觉后背直冒冷汗，
“王爷，你……”
风吹过林间带起了一阵草叶，飞舞在空中，混淆了视野，几根银针在草叶间穿梭，冲破伪装一瞬既出……
“啊！”
王宫，王轩伏在案上猛然惊醒，小铃本倚在梁柱上迷迷糊糊睡着了，见得她惊坐起来，忙赶来，却发现王轩呆直着身子一动不动，那惊恐苍白的神情像是被人勒住了脖颈！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的出了这么多汗？你别吓我！”
王轩屏气呆滞了片刻，像是忽然被点醒一般，大口吸了一口气，眼神里也有了些许光泽，面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别紧张，只是惊梦罢了。”
王轩纤瘦的手缓缓抚摸着小铃的头发，像亲姐姐那般爱怜。
“小姐近日经常这样惊醒……可是身体不适，要请太医来看看吗？”
看着小铃担忧的目光，王轩浅笑道：
“不妨事，你且去为我沏一杯热茶便好。”
小铃虽还有疑虑，但也只好应下，转身出去了。
小铃人影一去，王轩才慢慢拿出那藏在袖子里的右手，那手早已颤抖的不成样子，她试图提笔写墨，却根本毫无办法。
今日她又在梦中看见了加冕之日的莫子虚，只是那并非是在什么金龙大殿，而是在阴曹地府，那些冤魂鬼魅哭泣着冰冷的声音和骸骨，那嘶鸣着撕扯她的皮肤的厉鬼，历历在目，她的心依旧在狂跳，她慢慢觉得，这些事情一定有某些联系……
“子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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