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启程
“陛下，卑臣的车马已在宫外，准备妥当。”
莫子虚单膝跪在皇帝面前，身后是文武百臣。
芄兰公主的抚慰队，是皇帝亲自送别的，场面盛似出嫁之时。
“随行侍卫何数？”
“足足百人。”
老皇帝听到数字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启程吧。”
“是。”
待莫子虚转身行至殿下，忽听见一侧有人暗暗低语：
“王爷一路走好啊。”
莫子虚停下脚步，用冷漠的眼神瞥向朴曾元，
两双各怀鬼胎的眼睛交互之间，带着满满的警告意味。
“不劳太师费心了。”
……
王轩从未见过那么多面色严肃的士兵，
本以为入皇宫需走过的那数十米长的大道，那一路的侍卫已然让人肃穆，
不曾想，这百人随行，浩浩荡荡，才让她略微窥见了一点军中的盛景。
一想莫子虚要常常面对数万这般的军人，王轩就打心眼里佩服他。
马车外微微有些嘈杂，没过多久，马车就缓缓开始动起来了。
大队出发了，
王轩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瞧见前面马背上的男人的背影，
坚毅，伟岸，年轻而挺拔。
“小姐，马上要进花街了，还是不宜露脸。”小铃提醒道。
王轩就乖乖将头缩回去。
莫子虚在前面听着后面的声音，缓缓转头，见到晃动的车帘下，隐约露出女子端坐的姿态。
待车队行至花街，周围逐渐嘈杂起来，是集市的氛围。
“问问你家小姐，可有什么想吃的，待出了京都，再想吃到什么京都的特产，可就难了。”
莫子虚漫不经心地说。
小铃坐在车外，应声准备掀开帘子询问
然而不等她说话，帘子里的人犹豫着传出了一道声音：
“王爷……”王轩有些犹豫：“小女……想吃琥珀饴糖……”
莫子虚微微有些愣神，
他本是不抱希望她会提什么要求的，
这是她第一次向自己提这种任性的要求，他没想到自己竟会那么高兴。
王轩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还是太任性了，准备撤回自己说的话。
金汐啊金汐，果然我还是不应该听你的吧！
没想到只听马蹄错峰，待她掀开车帘，已不见莫子虚人影。
小铃笑道：“王爷亲自离队去给你买啦。”
王轩竟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车队没有停下，王爷他……”
“王爷身手了得，会追上来的，王小姐放心吧！”左军骑着马在一旁说道。
王轩轻笑这合上车帘，示意自己知道了。
车队即将行至城门，莫子虚才姗姗来迟。
王轩只听得马蹄声疾驰而来，缓缓插入队伍中，然后小铃捧着一大袋饴糖探进脑袋。
糖本就是珍贵的，琥珀饴糖更是少见，
大概，只有京都的集市，才能买到吧。
她打开包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嘴角慢慢上扬。
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是被人偏爱的滋味，真的很甜。
待出了京都，便要走一段时间山路，
晚上免不了风餐露宿。
京都即使是夜晚也灯火通明，但野外就不一样，天黑了，便是真的黑了，
林间的泥土比不得府中的床榻，潮湿且冰凉。
王轩大概是第一次这样在外过夜，多少有些不适应。
她抱着膝盖坐在篝火前，看着跳动的火花发呆。
“你若是睡不着，可以去马车上睡，我会在外面守着。”莫子虚给王轩披上薄披风说道
林子里昼夜温差大，像王轩这样金枝玉叶的身体，容易生病。
“不必，”王轩扭头看着莫子虚：“我可以的。”
莫子虚突然伸手握住王轩的手，吓了王轩一跳
“你手都是冰冷的，不要强撑，而且你伤势本就没有痊愈，不能受凉，”说罢皱皱眉头，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上车。”
王轩还想拒绝：“我真的可以的，这里有篝火，很暖和……”
莫子虚脸一黑，大手一伸就把王轩揽进怀中
“你干嘛！”王轩惊呼。
莫子虚将王轩拦腰抱起，不由分说就朝马车走去。
另一处篝火那里，小铃听着响动起身寻找王轩的身影，忽被一只大手抓住，
“别去了。”左军痞笑着，满脸的“你懂得”
小铃“唰”的脸红了，赶紧乖乖坐好。
……
“我真的不冷！”
王轩像个小宝宝一样被莫子虚摁在马车座位上坐好。
“让你在这里休息，你就照做。”
莫子虚积极地从柜子里拿出皮草给王轩铺座位，布置得相当舒适，连枕头的高度都和王轩平日里睡的相仿。
王轩只好作罢，乖乖的也不再抵抗。
“你这样金枝玉叶的小姐，哪里能受的了这般苦，怎么你还很想尝试一下？”莫子虚坏笑道。
王轩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莫子虚撑在马车两侧的车壁，宽阔的肩膀笼罩在她头顶，两个人离得很近，一时间空气有些暧昧
“就是想体验一下……你平日的感受。”
王轩这话说得很小声，小的她自己都几乎要听不见了，
但是莫子虚却听得真切。
他看着王轩一副小孩子模样，忍俊不禁，像哄小姑娘一样用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但是，你不用那么着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王轩却更加着急了：“以后是什么时候？你的事情，我知之甚少……我不怕吃苦的！”
莫子虚听了，有些玩味，有意逗她：
“野林不比京都的水土，夜半狼嚎，毒虫丛生，指不定你睡着的时候就有什么蜈蚣啊，蝎子啊，长虫啊爬进你袖管，你当真不怕？”
他每多说一个字，王轩眼里的坚定就减弱一分，她确实被吓到了，最后肩膀也气馁地塌了下去。
“我的事情，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莫子虚眉头微展，笑得十分好看：
“好好休息，晚安。”
说罢掀开帘子出去了，他的披风拂过她脚边的木板，带着一些让人悸动的风。
车内烛火摇摇，车外夜枭低语，王轩卸下珊瑚钗，慢慢侧身躺在那充斥着他的气味的毛毯上，
柔软而温暖，又不失厚重，让人安心。
从前她每每入睡，都要微微蜷着身子，来抚慰自己不安的心，
但如今，她只需要看见莫子虚，就会有满满的心安。
一板之隔，莫子虚靠着马车坐下，解开腰间的酒品上几口。
月亮越来越圆，行路越来越远，
朝内外皆有贼人，此路漫漫，阴谋丛生，
他要护家国，也要护美人。
莫子虚单膝跪在皇帝面前，身后是文武百臣。
芄兰公主的抚慰队，是皇帝亲自送别的，场面盛似出嫁之时。
“随行侍卫何数？”
“足足百人。”
老皇帝听到数字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启程吧。”
“是。”
待莫子虚转身行至殿下，忽听见一侧有人暗暗低语：
“王爷一路走好啊。”
莫子虚停下脚步，用冷漠的眼神瞥向朴曾元，
两双各怀鬼胎的眼睛交互之间，带着满满的警告意味。
“不劳太师费心了。”
……
王轩从未见过那么多面色严肃的士兵，
本以为入皇宫需走过的那数十米长的大道，那一路的侍卫已然让人肃穆，
不曾想，这百人随行，浩浩荡荡，才让她略微窥见了一点军中的盛景。
一想莫子虚要常常面对数万这般的军人，王轩就打心眼里佩服他。
马车外微微有些嘈杂，没过多久，马车就缓缓开始动起来了。
大队出发了，
王轩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瞧见前面马背上的男人的背影，
坚毅，伟岸，年轻而挺拔。
“小姐，马上要进花街了，还是不宜露脸。”小铃提醒道。
王轩就乖乖将头缩回去。
莫子虚在前面听着后面的声音，缓缓转头，见到晃动的车帘下，隐约露出女子端坐的姿态。
待车队行至花街，周围逐渐嘈杂起来，是集市的氛围。
“问问你家小姐，可有什么想吃的，待出了京都，再想吃到什么京都的特产，可就难了。”
莫子虚漫不经心地说。
小铃坐在车外，应声准备掀开帘子询问
然而不等她说话，帘子里的人犹豫着传出了一道声音：
“王爷……”王轩有些犹豫：“小女……想吃琥珀饴糖……”
莫子虚微微有些愣神，
他本是不抱希望她会提什么要求的，
这是她第一次向自己提这种任性的要求，他没想到自己竟会那么高兴。
王轩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还是太任性了，准备撤回自己说的话。
金汐啊金汐，果然我还是不应该听你的吧！
没想到只听马蹄错峰，待她掀开车帘，已不见莫子虚人影。
小铃笑道：“王爷亲自离队去给你买啦。”
王轩竟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车队没有停下，王爷他……”
“王爷身手了得，会追上来的，王小姐放心吧！”左军骑着马在一旁说道。
王轩轻笑这合上车帘，示意自己知道了。
车队即将行至城门，莫子虚才姗姗来迟。
王轩只听得马蹄声疾驰而来，缓缓插入队伍中，然后小铃捧着一大袋饴糖探进脑袋。
糖本就是珍贵的，琥珀饴糖更是少见，
大概，只有京都的集市，才能买到吧。
她打开包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嘴角慢慢上扬。
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是被人偏爱的滋味，真的很甜。
待出了京都，便要走一段时间山路，
晚上免不了风餐露宿。
京都即使是夜晚也灯火通明，但野外就不一样，天黑了，便是真的黑了，
林间的泥土比不得府中的床榻，潮湿且冰凉。
王轩大概是第一次这样在外过夜，多少有些不适应。
她抱着膝盖坐在篝火前，看着跳动的火花发呆。
“你若是睡不着，可以去马车上睡，我会在外面守着。”莫子虚给王轩披上薄披风说道
林子里昼夜温差大，像王轩这样金枝玉叶的身体，容易生病。
“不必，”王轩扭头看着莫子虚：“我可以的。”
莫子虚突然伸手握住王轩的手，吓了王轩一跳
“你手都是冰冷的，不要强撑，而且你伤势本就没有痊愈，不能受凉，”说罢皱皱眉头，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上车。”
王轩还想拒绝：“我真的可以的，这里有篝火，很暖和……”
莫子虚脸一黑，大手一伸就把王轩揽进怀中
“你干嘛！”王轩惊呼。
莫子虚将王轩拦腰抱起，不由分说就朝马车走去。
另一处篝火那里，小铃听着响动起身寻找王轩的身影，忽被一只大手抓住，
“别去了。”左军痞笑着，满脸的“你懂得”
小铃“唰”的脸红了，赶紧乖乖坐好。
……
“我真的不冷！”
王轩像个小宝宝一样被莫子虚摁在马车座位上坐好。
“让你在这里休息，你就照做。”
莫子虚积极地从柜子里拿出皮草给王轩铺座位，布置得相当舒适，连枕头的高度都和王轩平日里睡的相仿。
王轩只好作罢，乖乖的也不再抵抗。
“你这样金枝玉叶的小姐，哪里能受的了这般苦，怎么你还很想尝试一下？”莫子虚坏笑道。
王轩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莫子虚撑在马车两侧的车壁，宽阔的肩膀笼罩在她头顶，两个人离得很近，一时间空气有些暧昧
“就是想体验一下……你平日的感受。”
王轩这话说得很小声，小的她自己都几乎要听不见了，
但是莫子虚却听得真切。
他看着王轩一副小孩子模样，忍俊不禁，像哄小姑娘一样用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但是，你不用那么着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王轩却更加着急了：“以后是什么时候？你的事情，我知之甚少……我不怕吃苦的！”
莫子虚听了，有些玩味，有意逗她：
“野林不比京都的水土，夜半狼嚎，毒虫丛生，指不定你睡着的时候就有什么蜈蚣啊，蝎子啊，长虫啊爬进你袖管，你当真不怕？”
他每多说一个字，王轩眼里的坚定就减弱一分，她确实被吓到了，最后肩膀也气馁地塌了下去。
“我的事情，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莫子虚眉头微展，笑得十分好看：
“好好休息，晚安。”
说罢掀开帘子出去了，他的披风拂过她脚边的木板，带着一些让人悸动的风。
车内烛火摇摇，车外夜枭低语，王轩卸下珊瑚钗，慢慢侧身躺在那充斥着他的气味的毛毯上，
柔软而温暖，又不失厚重，让人安心。
从前她每每入睡，都要微微蜷着身子，来抚慰自己不安的心，
但如今，她只需要看见莫子虚，就会有满满的心安。
一板之隔，莫子虚靠着马车坐下，解开腰间的酒品上几口。
月亮越来越圆，行路越来越远，
朝内外皆有贼人，此路漫漫，阴谋丛生，
他要护家国，也要护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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