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灭门
苑卿晗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扔在了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苑卿晗艰难的撑起身子，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是迷药。
苑卿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日上三杆，太阳大的刺眼。
“秋宜！”苑卿晗喊道
无人回应。
“该死！该死！”苑卿晗气急败坏的大叫了出来。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苑卿晗孤身一人伫立在原地，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应该是已经出城了，苑卿晗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回到胤朝东宫的时间，如果是徒步的话，怕是要走到天黑了。
苑卿晗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她现在又渴的厉害，只能硬着头皮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路上，苑卿晗好几次都热的快要翻眼白，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哪里还看的出是个皇后。
“坚持…坚持…”苑卿晗想说话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我应该是要死了。
苑卿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感官似乎都在渐渐的离她而去，苑卿晗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她看见有一个人快步朝她奔来，似乎还在喊着些什么，苑卿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最后还是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
等苑卿晗再次醒来的时候，十三和鬼道然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阿然…”苑卿晗颤抖着伸出手。
鬼道然立即握住她那只满是血痕的手。
“我在。”鬼道然说。
“是你们救了我…”苑卿晗喃喃道。
她的声音很轻，就好像风一刮就会飘走。
“是，我们发现姐姐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许久。”十三抹着眼泪说道。
“卿晗…这些天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别出去走动了。”鬼道然在苑卿晗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就在这守着你。”
十三站在一旁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十三，你怎么哭了？”苑卿晗虚弱的看着十三问道。
十三傻乎乎的笑了出来，“没有，我就是害怕姐姐有什么不测，看来还是老天眷顾姐姐。”
苑卿晗笑了笑，“哪有什么眷顾不眷顾的，人活着，生老病死，终要一一经历，这一世能够遇见你和阿然，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鬼道然别过头去不忍再说什么。
“救命啊！救命啊——！”
……
苑卿晗隐约听见了外面的喧闹声，她不禁蹙起眉头，“外面这是怎么了？”
“外面没事，可能就是什么小贼又在作怪吧。”鬼道然急忙说。
苑卿晗瞧着鬼道然的表情不对，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阿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骗不了我。”
鬼道然欲言又止，他无奈的垂下头不再吭声。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苑卿晗沙哑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更加刺耳。
鬼道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缓缓吐出，“苑府，被下令…”
“下令什么？”苑卿晗豆大的眼泪已经在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下令灭门。”鬼道然狠心说道。
苑卿晗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红着眼眶歪头看向鬼道然，“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鬼道然摇了摇头。
苑卿晗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心脏抽痛的厉害，她挣扎着爬下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鬼道然一把将苑卿晗搂进怀里，“你别急，我一会儿就带你过去，至少先等外面安定了一些再说。”
苑卿晗满腔怨气的推开鬼道然尖叫道，“滚开！”
鬼道然和十三看着苑卿晗奋不顾身狂奔出去的身影，十三又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知道姐姐这次，能不能挺过去。”
苑卿晗一路逆着人流狂奔，她看见了直冲云霄的熏火，苑府里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苑卿晗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破破烂烂的白衣绸缎在空中肆意飞舞着。
“哥哥！”苑卿晗一进门就看见了奄奄一息的苑从臻。
苑从臻怀里抱着的是另外一个苑卿晗不认识的男子，那男子似乎是已经断了气，腹部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来，苑卿晗绝望的跌坐在苑从臻身旁，她撕心裂肺的哭叫着，那声音凄凉婉转，悲鸣悠长。
整个苑府已经是血流成河，仆人们都是死的死残的残，院子里那些原本艳美的桃花树上面也染上了血的红色，苑卿晗死死抓着苑从臻的手试图唤回他一丝神智。
“哥哥，哥哥你听到我说话吗？卿晗回家了，卿晗回家了…”苑卿晗缓缓闭上眼睛哽咽着说。
苑从臻的手指尖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他的睫毛也开始颤抖起来，苑从臻艰难的睁开眼，当他看见眼前人是他从小宠到大的苑卿晗时，苑从臻欣慰的笑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是血肉模糊，有的甚至深可见骨，苑从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替苑卿晗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哥哥！哥哥！哥哥！”苑卿晗泪水决堤，从未哭的如此凄惨，她尽力咧着嘴笑，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大颗滑落，“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卿晗…”苑从臻无力的说道，“委屈…委屈你了…是哥哥…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你看看你…衣服都脏了…这一路…很辛苦吧…”
苑卿晗拼命的哭着摇头，她已经哭到失声，而在她眼前的一切则都是血色。
“他叫…叫…姜絮…”苑从臻目光移向怀中的人，“我让他离开这…他说黄泉路上…我一个人…他怕我一不高兴…就不回去找他了…”
苑卿晗全身疯狂的颤抖着，“哥哥，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哥哥要走了…”苑从臻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是要沁出血来，嗓音低沉而沙哑道，“爹娘…都死了…他们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杀死了爹娘…卿晗…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苑卿晗崩溃的惊叫着，泪水顺着癫狂的面容砸下，“不！不会的！苑从臻你不准死听见没有！你们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苑从臻亦然笑了出来，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薄雾之下是他灵动的双眸，“好想…好想…”
最后，苑从臻看着血红色的天空在苑卿晗的尖叫声中闭上了眼睛。
一片荒芜，一片凄凉。
苑卿晗麻木的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身子站起身来。
当初她系在桃花树上的荷包依旧在那儿。
只是上面沾染上了太多无名的血，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神明在上，我苑卿晗此生别无他求，唯有三愿——
一愿苑府所有人平安顺遂，爹娘身体安康，二愿胤朝百世安宁，再无战火，三愿苑凝和哥哥能够和自己相爱之人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苑卿晗看着遍地的尸体悲凉的大笑了出来。
骤然的，她生出一种疯狂的想法，那想法如野草藤蔓乱窜乱涨。
“啊啊啊——！”苑卿晗抱住自己的头仰天尖叫着。
“卿晗！”鬼道然冲进来看见失控的苑卿晗立刻跑去她身边抱住了她。
苑卿晗使出全部力气挣扎着，她红着眼怒吼道，“给我滚开——！”
鬼道然惶恐的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苑卿晗，她那张脸再也没有往日的无辜纯净，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狠戾，现在她依旧嘴角含着笑，可眼眸中却无半点温度。
“卿晗，别这样，过来，我带你走。”鬼道然朝着苑卿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说道。
苑卿晗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嗤笑道，“鬼道然，我现在心里，除了复仇再无其它，同样，也没有你了。”
鬼道然听到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难以察觉。
“姐姐…”十三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被血浸透的窗沿上，苑卿晗微微仰起脸庞，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黑如墨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后颈，那绝美的容颜此时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凄美的令人心痛。
苑卿晗深吸一口气看向俩人，眼神阴郁而诡谲，叫人心中发寒，尔后她似笑非笑的说，“你们救了我的命，我苑卿晗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待人情还清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就当以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我们也不曾认识过。”
苑卿晗扯掉手腕上的铜钱红绳，她垂着目光看了那红绳许久，雨水使得她的指尖冰冷无比，也让这原本温暖的红绳此刻寒冷刺骨，苑卿晗眼底划过一抹凉意，她就这样在鬼道然的注视下松开手将红绳扔在了地上。
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窗棱上麻雀煽动翅膀的声响都听的一清二楚，浮云飘渺，湛蓝色的天空渐深，仿若泼上了一笔浓墨。
鬼道然突然说，“好啊，那你欠我的人情，不如就今日还了吧。”
他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十三慌张的看着关系即将破裂的俩人，“哥哥，姐姐，你们都冷静一点好不好！”
苑卿晗走近十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她低声说道，“十三，你走吧，后面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了。”
是迷药。
苑卿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日上三杆，太阳大的刺眼。
“秋宜！”苑卿晗喊道
无人回应。
“该死！该死！”苑卿晗气急败坏的大叫了出来。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苑卿晗孤身一人伫立在原地，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应该是已经出城了，苑卿晗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回到胤朝东宫的时间，如果是徒步的话，怕是要走到天黑了。
苑卿晗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她现在又渴的厉害，只能硬着头皮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路上，苑卿晗好几次都热的快要翻眼白，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哪里还看的出是个皇后。
“坚持…坚持…”苑卿晗想说话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我应该是要死了。
苑卿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感官似乎都在渐渐的离她而去，苑卿晗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她看见有一个人快步朝她奔来，似乎还在喊着些什么，苑卿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最后还是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
等苑卿晗再次醒来的时候，十三和鬼道然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阿然…”苑卿晗颤抖着伸出手。
鬼道然立即握住她那只满是血痕的手。
“我在。”鬼道然说。
“是你们救了我…”苑卿晗喃喃道。
她的声音很轻，就好像风一刮就会飘走。
“是，我们发现姐姐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许久。”十三抹着眼泪说道。
“卿晗…这些天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别出去走动了。”鬼道然在苑卿晗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就在这守着你。”
十三站在一旁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十三，你怎么哭了？”苑卿晗虚弱的看着十三问道。
十三傻乎乎的笑了出来，“没有，我就是害怕姐姐有什么不测，看来还是老天眷顾姐姐。”
苑卿晗笑了笑，“哪有什么眷顾不眷顾的，人活着，生老病死，终要一一经历，这一世能够遇见你和阿然，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鬼道然别过头去不忍再说什么。
“救命啊！救命啊——！”
……
苑卿晗隐约听见了外面的喧闹声，她不禁蹙起眉头，“外面这是怎么了？”
“外面没事，可能就是什么小贼又在作怪吧。”鬼道然急忙说。
苑卿晗瞧着鬼道然的表情不对，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阿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骗不了我。”
鬼道然欲言又止，他无奈的垂下头不再吭声。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苑卿晗沙哑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更加刺耳。
鬼道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缓缓吐出，“苑府，被下令…”
“下令什么？”苑卿晗豆大的眼泪已经在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下令灭门。”鬼道然狠心说道。
苑卿晗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红着眼眶歪头看向鬼道然，“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鬼道然摇了摇头。
苑卿晗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心脏抽痛的厉害，她挣扎着爬下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鬼道然一把将苑卿晗搂进怀里，“你别急，我一会儿就带你过去，至少先等外面安定了一些再说。”
苑卿晗满腔怨气的推开鬼道然尖叫道，“滚开！”
鬼道然和十三看着苑卿晗奋不顾身狂奔出去的身影，十三又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知道姐姐这次，能不能挺过去。”
苑卿晗一路逆着人流狂奔，她看见了直冲云霄的熏火，苑府里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苑卿晗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破破烂烂的白衣绸缎在空中肆意飞舞着。
“哥哥！”苑卿晗一进门就看见了奄奄一息的苑从臻。
苑从臻怀里抱着的是另外一个苑卿晗不认识的男子，那男子似乎是已经断了气，腹部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来，苑卿晗绝望的跌坐在苑从臻身旁，她撕心裂肺的哭叫着，那声音凄凉婉转，悲鸣悠长。
整个苑府已经是血流成河，仆人们都是死的死残的残，院子里那些原本艳美的桃花树上面也染上了血的红色，苑卿晗死死抓着苑从臻的手试图唤回他一丝神智。
“哥哥，哥哥你听到我说话吗？卿晗回家了，卿晗回家了…”苑卿晗缓缓闭上眼睛哽咽着说。
苑从臻的手指尖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他的睫毛也开始颤抖起来，苑从臻艰难的睁开眼，当他看见眼前人是他从小宠到大的苑卿晗时，苑从臻欣慰的笑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是血肉模糊，有的甚至深可见骨，苑从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替苑卿晗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哥哥！哥哥！哥哥！”苑卿晗泪水决堤，从未哭的如此凄惨，她尽力咧着嘴笑，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大颗滑落，“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卿晗…”苑从臻无力的说道，“委屈…委屈你了…是哥哥…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你看看你…衣服都脏了…这一路…很辛苦吧…”
苑卿晗拼命的哭着摇头，她已经哭到失声，而在她眼前的一切则都是血色。
“他叫…叫…姜絮…”苑从臻目光移向怀中的人，“我让他离开这…他说黄泉路上…我一个人…他怕我一不高兴…就不回去找他了…”
苑卿晗全身疯狂的颤抖着，“哥哥，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哥哥要走了…”苑从臻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是要沁出血来，嗓音低沉而沙哑道，“爹娘…都死了…他们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杀死了爹娘…卿晗…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苑卿晗崩溃的惊叫着，泪水顺着癫狂的面容砸下，“不！不会的！苑从臻你不准死听见没有！你们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苑从臻亦然笑了出来，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薄雾之下是他灵动的双眸，“好想…好想…”
最后，苑从臻看着血红色的天空在苑卿晗的尖叫声中闭上了眼睛。
一片荒芜，一片凄凉。
苑卿晗麻木的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身子站起身来。
当初她系在桃花树上的荷包依旧在那儿。
只是上面沾染上了太多无名的血，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神明在上，我苑卿晗此生别无他求，唯有三愿——
一愿苑府所有人平安顺遂，爹娘身体安康，二愿胤朝百世安宁，再无战火，三愿苑凝和哥哥能够和自己相爱之人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苑卿晗看着遍地的尸体悲凉的大笑了出来。
骤然的，她生出一种疯狂的想法，那想法如野草藤蔓乱窜乱涨。
“啊啊啊——！”苑卿晗抱住自己的头仰天尖叫着。
“卿晗！”鬼道然冲进来看见失控的苑卿晗立刻跑去她身边抱住了她。
苑卿晗使出全部力气挣扎着，她红着眼怒吼道，“给我滚开——！”
鬼道然惶恐的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苑卿晗，她那张脸再也没有往日的无辜纯净，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狠戾，现在她依旧嘴角含着笑，可眼眸中却无半点温度。
“卿晗，别这样，过来，我带你走。”鬼道然朝着苑卿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说道。
苑卿晗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嗤笑道，“鬼道然，我现在心里，除了复仇再无其它，同样，也没有你了。”
鬼道然听到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难以察觉。
“姐姐…”十三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被血浸透的窗沿上，苑卿晗微微仰起脸庞，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黑如墨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后颈，那绝美的容颜此时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凄美的令人心痛。
苑卿晗深吸一口气看向俩人，眼神阴郁而诡谲，叫人心中发寒，尔后她似笑非笑的说，“你们救了我的命，我苑卿晗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待人情还清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就当以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我们也不曾认识过。”
苑卿晗扯掉手腕上的铜钱红绳，她垂着目光看了那红绳许久，雨水使得她的指尖冰冷无比，也让这原本温暖的红绳此刻寒冷刺骨，苑卿晗眼底划过一抹凉意，她就这样在鬼道然的注视下松开手将红绳扔在了地上。
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窗棱上麻雀煽动翅膀的声响都听的一清二楚，浮云飘渺，湛蓝色的天空渐深，仿若泼上了一笔浓墨。
鬼道然突然说，“好啊，那你欠我的人情，不如就今日还了吧。”
他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十三慌张的看着关系即将破裂的俩人，“哥哥，姐姐，你们都冷静一点好不好！”
苑卿晗走近十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她低声说道，“十三，你走吧，后面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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