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送寒
苍天在上，以舞祈福，保佑胤朝，昌盛绵长。
小雪纷纷，金铃轻响，万籁俱寂，风吹草底。
苑卿晗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外批一袭青色大氅，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金色丝绸做成的披风，颈前静静躺着一只翡翠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头上华贵精美的珠宝玉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对面的顾明尘则是一身玄色的暗羽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靛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增了几分神采。
二人站在城门之上，城楼下人潮涌动嘈杂万分，整体场面壮观宏大，叫人叹为观止，远处的青山和宫檐此起彼伏，狂风吹动两人的衣袖和头饰，顾明尘和苑卿晗只是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胤皇和皇后在一旁笑而不语。
“快看快看！是太子和太子妃！”
底下百姓大声喊道。
“是太子和太子妃为我们胤朝祈福了！！！”
“恭迎太子！恭迎太子妃——！”
……
“请太子妃戴好面纱，我们马上祈福就开始了。”大祭司将白色面纱递给苑卿晗说道。
苑卿晗利索的接过面纱戴好，她顺势从大祭司那里拿过金色长剑，“开始吧。”
舒缓而悠扬的音乐声开始响起，苑卿晗挥动着手里的金色长剑，顾明尘听着音乐的鼓点声抓住苑卿晗的手往自己面前拽过，苑卿晗按照排练的那样推开顾明尘，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变远，不过随着音乐的转变，俩人又不谋而合的靠近彼此，过了没多久，音乐达到高潮，顾明尘轻掐住苑卿晗的脖子，他的情绪在此时也有了变化，苑卿晗望着顾明尘不再清明的双眼，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楚，音乐声到达高潮，节奏和旋律开始突显出一种极强的宿命感。
宛若一场乱世中的奔赴。
苑卿晗紧握手中的金色长剑毫不犹豫地对准顾明尘，而顾明尘却是自然而然的张开双手，此时的他，好像真的就变成了那个愿意为了玄女一人背叛苍生的鬼王，而她好像也真的变成了那个为了苍生而舍弃他的玄女。
苑卿晗感受到自己在颤抖的手，她痴痴的望着顾明尘，短短的一舞，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经历了一次玄女和鬼王之间的虐恋，她缓缓的放下长剑走向顾明尘。
那同样望着她的眼底寒意与爱意杂糅，复杂又矛盾的不可言状。
“哐当——”
金色长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顾明尘。”苑卿晗小心翼翼的喊道。
顾明尘也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他温柔的看着苑卿晗笑了笑，“表现的很好。”
苑卿晗也笑了，她和顾明尘紧抱在一起，城门下百姓响彻云霄的欢呼声让苑卿晗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如今这般天下太平，岁月静好，苑卿晗眺望着远方笑了出来。
“娘娘，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朝月忧心忡忡的望着苑凝道，“这都快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苑凝如雪的大氅随意披在身上，她伸手接下一片空中飘落而下的雪花呢喃道，“今日宫外应该异常热闹吧，可惜啊，我是看不到了。”
她还记得当年玉棠春意雕琢的春日，乱花情愫渐迷了眼，在那个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独一份炙热的爱，苑凝还记得，在那热烈爱意的包裹之下，她渐渐开始设想一个若两人都只是寻常人家子女时的未来。
“也许，若真如此，我们也可以拜天地拜高堂，赏世间美景，悠哉游哉，白头相守…”苑凝轻声说道，这些话她仿佛在说给别人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思绪飘忽，剪不断理还乱。
既以为妃，便需心系家族兴盛，为日后自己的自己谋一份出路，为深埋在心中的他求一份安稳。
身份头衔太多，牵挂羁绊一绕一拐勾连成结。
苑凝正想起身活动活动，忽然屏风后闪过一个人影。
“朝月？”苑凝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苑凝蹙起眉，她来到屏风前注视着那人的身影。
待认清来人后，苑凝心下一惊，倦意霎那间散去了大半。
她对来人身份已经了然于心，苑凝释然的笑了出来，“多日未见，如今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男子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那双星眸只有在看见苑凝时候才会微微复燃一些光亮。
“今日送寒节，东宫戒备比往日松懈许多，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沈淮序从背后拥住苑凝，“在你身侧我只想做沈淮序。”
苑凝回望着那双神情的眼眸，骤然变故，那双眼眸徒增了些许沧桑和忧愁，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嘴角落下克制的一吻。
沈淮序哽咽了，他拥着苑凝的双臂又紧了紧，随即凑到苑凝耳畔蹭了蹭她的脸颊，耳鬓厮磨。
“别…等等…你疯了吗？”苑凝看着眼含情欲的沈淮序惊叫道。
沈淮序二话不说扛起苑凝走向床榻，水帘轻纱帷幔随即落下，他卸下外袍俯身压上苑凝，“放心，今日太子不会回来很早的，他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能和太子妃独处，怎么可能浪费呢。”
转瞬旖旎，爱意汹涌，苦楚难言，苑凝眼泪不断掉落着，到嘴边的呻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在汹涌的浪潮之中，她隐约看见了三月的盛春——新婚夫妻着大红婚服，红绸缎，红灯笼，红帐，红烛，红褥…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安然。
可这些却是只能是出现在梦里的场景。
她哭了。
沈淮序贴近苑凝，收力啃食着她白皙的肩颈，他不甘心，他无数次在心中呐喊道不甘心，从苑凝成为他妃子的那一刻起，沈淮序对她的爱将彻底埋葬在那个春日。
待到潮浪平息，俩人也只是相偎依在一起。
苑凝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她静静听着沈淮序说军队里的琐事，府里的变化，她不怒，也不恼，只是这样听着。
沈淮序替苑凝理着耳边的碎发，他心酸的闭上了眼睛，当时只道是寻常，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雪纷纷，金铃轻响，万籁俱寂，风吹草底。
苑卿晗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外批一袭青色大氅，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金色丝绸做成的披风，颈前静静躺着一只翡翠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头上华贵精美的珠宝玉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对面的顾明尘则是一身玄色的暗羽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靛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增了几分神采。
二人站在城门之上，城楼下人潮涌动嘈杂万分，整体场面壮观宏大，叫人叹为观止，远处的青山和宫檐此起彼伏，狂风吹动两人的衣袖和头饰，顾明尘和苑卿晗只是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胤皇和皇后在一旁笑而不语。
“快看快看！是太子和太子妃！”
底下百姓大声喊道。
“是太子和太子妃为我们胤朝祈福了！！！”
“恭迎太子！恭迎太子妃——！”
……
“请太子妃戴好面纱，我们马上祈福就开始了。”大祭司将白色面纱递给苑卿晗说道。
苑卿晗利索的接过面纱戴好，她顺势从大祭司那里拿过金色长剑，“开始吧。”
舒缓而悠扬的音乐声开始响起，苑卿晗挥动着手里的金色长剑，顾明尘听着音乐的鼓点声抓住苑卿晗的手往自己面前拽过，苑卿晗按照排练的那样推开顾明尘，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变远，不过随着音乐的转变，俩人又不谋而合的靠近彼此，过了没多久，音乐达到高潮，顾明尘轻掐住苑卿晗的脖子，他的情绪在此时也有了变化，苑卿晗望着顾明尘不再清明的双眼，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楚，音乐声到达高潮，节奏和旋律开始突显出一种极强的宿命感。
宛若一场乱世中的奔赴。
苑卿晗紧握手中的金色长剑毫不犹豫地对准顾明尘，而顾明尘却是自然而然的张开双手，此时的他，好像真的就变成了那个愿意为了玄女一人背叛苍生的鬼王，而她好像也真的变成了那个为了苍生而舍弃他的玄女。
苑卿晗感受到自己在颤抖的手，她痴痴的望着顾明尘，短短的一舞，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经历了一次玄女和鬼王之间的虐恋，她缓缓的放下长剑走向顾明尘。
那同样望着她的眼底寒意与爱意杂糅，复杂又矛盾的不可言状。
“哐当——”
金色长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顾明尘。”苑卿晗小心翼翼的喊道。
顾明尘也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他温柔的看着苑卿晗笑了笑，“表现的很好。”
苑卿晗也笑了，她和顾明尘紧抱在一起，城门下百姓响彻云霄的欢呼声让苑卿晗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如今这般天下太平，岁月静好，苑卿晗眺望着远方笑了出来。
“娘娘，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朝月忧心忡忡的望着苑凝道，“这都快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苑凝如雪的大氅随意披在身上，她伸手接下一片空中飘落而下的雪花呢喃道，“今日宫外应该异常热闹吧，可惜啊，我是看不到了。”
她还记得当年玉棠春意雕琢的春日，乱花情愫渐迷了眼，在那个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独一份炙热的爱，苑凝还记得，在那热烈爱意的包裹之下，她渐渐开始设想一个若两人都只是寻常人家子女时的未来。
“也许，若真如此，我们也可以拜天地拜高堂，赏世间美景，悠哉游哉，白头相守…”苑凝轻声说道，这些话她仿佛在说给别人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思绪飘忽，剪不断理还乱。
既以为妃，便需心系家族兴盛，为日后自己的自己谋一份出路，为深埋在心中的他求一份安稳。
身份头衔太多，牵挂羁绊一绕一拐勾连成结。
苑凝正想起身活动活动，忽然屏风后闪过一个人影。
“朝月？”苑凝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苑凝蹙起眉，她来到屏风前注视着那人的身影。
待认清来人后，苑凝心下一惊，倦意霎那间散去了大半。
她对来人身份已经了然于心，苑凝释然的笑了出来，“多日未见，如今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男子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那双星眸只有在看见苑凝时候才会微微复燃一些光亮。
“今日送寒节，东宫戒备比往日松懈许多，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沈淮序从背后拥住苑凝，“在你身侧我只想做沈淮序。”
苑凝回望着那双神情的眼眸，骤然变故，那双眼眸徒增了些许沧桑和忧愁，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嘴角落下克制的一吻。
沈淮序哽咽了，他拥着苑凝的双臂又紧了紧，随即凑到苑凝耳畔蹭了蹭她的脸颊，耳鬓厮磨。
“别…等等…你疯了吗？”苑凝看着眼含情欲的沈淮序惊叫道。
沈淮序二话不说扛起苑凝走向床榻，水帘轻纱帷幔随即落下，他卸下外袍俯身压上苑凝，“放心，今日太子不会回来很早的，他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能和太子妃独处，怎么可能浪费呢。”
转瞬旖旎，爱意汹涌，苦楚难言，苑凝眼泪不断掉落着，到嘴边的呻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在汹涌的浪潮之中，她隐约看见了三月的盛春——新婚夫妻着大红婚服，红绸缎，红灯笼，红帐，红烛，红褥…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安然。
可这些却是只能是出现在梦里的场景。
她哭了。
沈淮序贴近苑凝，收力啃食着她白皙的肩颈，他不甘心，他无数次在心中呐喊道不甘心，从苑凝成为他妃子的那一刻起，沈淮序对她的爱将彻底埋葬在那个春日。
待到潮浪平息，俩人也只是相偎依在一起。
苑凝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她静静听着沈淮序说军队里的琐事，府里的变化，她不怒，也不恼，只是这样听着。
沈淮序替苑凝理着耳边的碎发，他心酸的闭上了眼睛，当时只道是寻常，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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