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话 错综复杂
在东京高专的女生宿舍前，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作为在校的唯二女生，等着夏树的到来。
即使夏树在餐厅里简单收拾过自己，但是有经验的两人在见到她时，还是立刻察觉她应该是刚刚战斗过，可能就是被五条悟从车站直接带去祓除咒灵，还美名其曰为“测试”。
野蔷薇的宿舍左边是真希的宿舍，右边则是给夏树准备的宿舍。进入宿舍，夏树立刻把行李打开，取出给真希和野蔷薇两人的伴手礼。
她送给野蔷薇的是一小瓶京都的“练香水”，一种固体膏状香水，有着山茶与蔷薇的淡淡花香。她在挑选礼物时征求过京都各女生的意见。
当时西宫桃虽然不愿提起这个褐色短发的一年级，但作为与钉崎野蔷薇直接交手的人，她还是帮夏树参详了礼物，“那个女生应该会喜欢。她当时对着我长篇大论讲了自己怎样怎样，似乎对自己爱美这件事很骄傲。你送她这个没问题啦！”
“为什么要送给那个烦人的小鬼礼物啊。”真依在夏树收拾行李时，看到夏树准备的零零碎碎时忍不住吐槽，她忽然眼睛睁大指着她们几人用来装饰武器的可爱饰物问，“伊势，别告诉我，这是你给东京那个人准备的礼物？”
“对啊，真依学姐你也不告诉我你姐姐喜欢什么，我就私自选了这个。”在京都高专，夏树和几个女生都热衷于在自己的咒具武器上贴亮晶晶或者可爱的饰物。她想到真希的咒具武器不离手，也许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真依毫不留情嘲笑她，“别开玩笑了，我打赌那人肯定不喜欢这些。”
“那真希学姐喜欢什么？”
“那个女人大概只喜欢舞刀弄棒吧。”真依嘟囔了一句，依然没有告诉夏树她的姐姐到底喜欢什么。
所以真希收到的依然是据说挂在或贴在咒具武器上的亮晶晶非常卡哇伊的饰物。和野蔷薇迫不及待打开练香水不同，真希拿着和她气质明显不符的卡哇伊礼物有些无语。
不会是真依那家伙故意整蛊她吧，真希不自禁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不过，看夏树的一多半行李箱里都是给东京高专各人准备的礼物，她忽然开口，“伊势，你在京都也这样吗？”
夏树不明白这个和真依长相相似，但性格明显不同的学姐是什么意思。
“我说，虽然礼节周到很好，不过这样很累吧。”真希此时并没有戴眼镜，让她看起来和真依更像。她和真依都是看起来有些强势的女生，但是和真依那种提着一口气有些色厉内荏不同，她是从内到外都散发出自信强大的气势。
“伊势，我不知道京都如何，不过，在这里，可以更轻松一些。”真希扬了扬手里的礼物，“谢谢啦，虽然它们和我的武器们可能不是很搭，但我很喜欢。”
野蔷薇也对固态香水爱不释手，她发出满足的感叹，“伊势，谢谢，果然还是有个女生同窗更让人幸福啊。唉，虎杖和伏黑，啧啧啧。”
夏树在两人离去后，才完全抛去形象，在床前“啪”地向后仰去，直接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之所以面面俱到，只是因为内心深处很想获得大家的认可吧。她举起胳膊遮住眼睛，看来还是小时候在学校的经历给她带来了影响。不过，的确有点累呢。
*
夏树发现东京高专中让她忐忑不安的因素并不算什么。
和皇室有过冲突的三年级学长在停学中，而其他人显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才被停学。不过，虎杖在听到她小心翼翼地说了中间的原委后，只是满不在乎地说，“这样啊，不过那和伊势你有什么关系？”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思的是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吊坠，“你说这是东堂让你买的？”
“嗯，他说他也有一个这样的吊坠，这是同款。他一定让我送你这个……”夏树没有把东堂在走之前死活塞到她手里的照片拿出来。
东堂把自己的照片递给夏树，“麻烦转告我的brother，我把他的照片和高田酱的照片，一起放在吊坠里了。他也可以把我的照片放进去。”
“我才不要…你自己给他啊…”夏树嫌弃地想把东堂的照片丢掉，她才不要看东堂那张大脸。
东堂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夏树，似乎她只要敢扔，自己的拳头就会砸下来，“我最近有几个任务，可能一时无法去东京找他。你先帮我带过去。”
于是，她送给虎杖的礼物，就是在东堂的威胁下买的可以放小照片的项链吊坠。
另外让她惴惴不安的二年级狗卷棘在出任务，而乙骨忧太据说在国外出差。
收到一大盒竹子样式抹茶饼干的熊猫，此刻盯着那些逼真的竹子点心，“哦，狗卷和乙骨都是很温柔的人啦，不会在意那些的。更何况也只是对高层有不满吧，和伊势你也无关啊。”
它指了指那些“竹子”，“京都还有这样的点心吗？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竹子啊？”
夏树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要不要告诉熊猫，这些竹子点心是机械丸给她出的主意。
“熊猫吗？”和熊猫交过手的机械丸，想了想夏树送熊猫什么礼物的问题，“那不应该是竹子吗？”
机械丸偶尔也会有开玩笑的念头，“你去砍几节后山的竹子送它就好吧。”他恶作剧地想，这个灵感还是来自于三轮霞当年在情人节送他的义理巧克力是电池。
夏树当然不会真的拿几节竹子送给熊猫，不过她想了想，没准熊猫的确喜欢竹子呢，所以她特意跑去点心店，预定了竹子样式的饼干。
在逐一拜访完同学后，她来到校医院，拜访歌姬的好友家入硝子。在姐妹校交流时，她的手臂就是这个看着清冷但实际非常温柔的咒术医师帮她治疗的。她在出发前，特意询问歌姬，硝子喜欢的事物。
歌姬想说硝子喜欢的大概是烟吧，可硝子戒烟很多年了，现在喜欢什么，她一时有点茫然。
她和硝子曾经是关系很好的前后辈，她会痛心地让未成年的硝子戒烟，而硝子也会温柔但不客气地指出她未满20岁却偷偷喝酒的事实。两人大眼瞪大眼，然后笑作一团。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当然时不时也会约着见面聊天，可是，她却忽然发现，面对夏树的疑问，她答不出硝子喜欢什么。
最后，她只能说，“给她买点金平糖吧。”依稀记得硝子当年忽然戒烟后总是叼着戒烟糖。
京都高专的咒术医师现在出自拥有反转术式的一氏世家。据说京都高专曾经培养的一名医师被皇室挖走又不幸殒命后，学校就又从一氏家请来一位年长的医师。一氏玛丽卡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她热爱生活，在她的校医院里到处摆满绿植鲜花。
而东京高专的校医院里却透着冷彻和素净，略显冰冷单调的房间，只有那名在写病历报告的女医师。
夏树恭敬地递上了京都绿寿庵清水出品的秋季限定金平糖，“家入小姐，谢谢你之前替我疗伤，今后也请多关照。”
硝子接过包装十分讲究的糖，轻轻笑了，“以后都不需要我关照才好啊。”
夏树在如玻璃一样清透冷冽的美人医师面前红了脸，“啊，家入小姐，我说的不是那个关照。”
硝子打开金平糖的包装，露出外形像小星星一样的糖果粒，她捏了一颗放入嘴里，也示意对面的女孩和她一起分享。
“我和歌姬前辈是很好的朋友，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家入小姐，你怎么叫歌姬前辈的，也那样叫我就好。”硝子对着夏树很是亲切。
夏树含着糖，眨了眨眼睛，“歌姬是我阿姨，我私下都是叫她歌姬阿姨的。在学校当着其他人的面，会叫她歌姬老师。”
硝子本来在咀嚼糖的动作停下了，她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好吧，那叫我硝子小姐吧。”
她刚才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夏树对着她叫“硝子阿姨”的样子，不，她暂时还无法接受。
*
夏树站在夜蛾正道的校长办公室中，这里和乐岩寺校长的办公室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没有气派的办公桌和书柜，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和室。夏树尽量管住自己的目光不去乱瞟。
她想起母亲清子在来东京高专前一晚给她扔的重磅炸弹。
“其实那些学生和我们皇室之间的摩擦都不算什么，”清子斟酌了下，还是说出夏树前往东京高专最大的顾虑，“比较让人头疼的是，静美和东京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
夏树捂住嘴，她差点没尖叫出来！静美阿姨竟然结过婚！
她忽然想起去年那位叫夜蛾的校长曾去过神宫，当时就觉得静美阿姨接待时神情怪怪的，原来两人竟然是前夫前妻的关系，天，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歌姬当年是要留在东京高专执教的，最后却因为静美和夜蛾校长的关系，才回到京都。”
母亲那天幽幽的话还在耳边，而她面前的夜蛾校长在认真地做着咒骸。
夏树悄悄打量夜蛾。之前的交流会时，她并未对东京高专的校长有什么关注。可现在不一样，他是自己名义上的监护人，静美阿姨的前夫呀！
夜蛾正道一直看着手里的咒骸出神，良久才开口，“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夏树听到这句话差点栽倒。夜蛾一股老父亲的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算是她的前养父？
“在和静美结婚前，我就知道她收养了一个女孩。”夜蛾放下手中一个兔子的咒骸，“我见你的第一面，送给你一只这样的小兔咒骸，你拿在手里玩得很开心。那时你还不到2岁。”
夏树有些尴尬，她根本不记得这些事。那天晚上，在母亲告诉她静美和夜蛾的过往后，她给静美打了电话。比起母亲，她和陪伴她长大的静美更为亲近。
“静美阿姨，我明天就要去东京高专了……”夏树一向和静美是无话不谈，可冒然提起静美的情史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倒是静美坦诚地回复她，“夏树，你已经知道我和正道的关系了吗？一直以来没和你提过这件事，倒不是有意对你隐瞒，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夏树正常面对他就好，我和他是和平分手。千万不要为我打抱不平而对他有任何偏见哦，正道他啊，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此刻，夏树站立不安，她倒不是对他有偏见，而是他那慈爱的眼神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之前不都是戴墨镜吗，为什么此刻不戴了？还有，能不能不要缅怀过往了。
夏树后悔了，就应该直接把给他的伴手礼放下就走，而不是非要等他说些什么。
夏树送给夜蛾的是京都鸠居堂的和风文具，贵重且带着京都优雅的文化气质，夏树觉得送给老师这样的礼物很契合。不过，夜蛾显然误会了。
“是静美让你给我带这些的吗？”夏树想说夜蛾校长你自作多情了，静美根本没提要给你带东西的事情。可夜蛾脑补能力一流，他仍然继续说着，“她还记得我很喜欢这些文具吗？”
啊，真是对不起了，静美阿姨可能并不记得，只是她随意挑选的罢了。夏树在心里默默接上一句。
“伊势，你为什么要选择咒术师？”在夏树表达想离开的意思后，夜蛾终于开始有点校长的样子了。可他下一句就让夏树又觉得他不像校长，依然是那副老父亲的操心模样。
“我记得，静美在你小时候总说，希望你将来做一个巫女。咒术师应该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吧？”
即使夏树在餐厅里简单收拾过自己，但是有经验的两人在见到她时，还是立刻察觉她应该是刚刚战斗过，可能就是被五条悟从车站直接带去祓除咒灵，还美名其曰为“测试”。
野蔷薇的宿舍左边是真希的宿舍，右边则是给夏树准备的宿舍。进入宿舍，夏树立刻把行李打开，取出给真希和野蔷薇两人的伴手礼。
她送给野蔷薇的是一小瓶京都的“练香水”，一种固体膏状香水，有着山茶与蔷薇的淡淡花香。她在挑选礼物时征求过京都各女生的意见。
当时西宫桃虽然不愿提起这个褐色短发的一年级，但作为与钉崎野蔷薇直接交手的人，她还是帮夏树参详了礼物，“那个女生应该会喜欢。她当时对着我长篇大论讲了自己怎样怎样，似乎对自己爱美这件事很骄傲。你送她这个没问题啦！”
“为什么要送给那个烦人的小鬼礼物啊。”真依在夏树收拾行李时，看到夏树准备的零零碎碎时忍不住吐槽，她忽然眼睛睁大指着她们几人用来装饰武器的可爱饰物问，“伊势，别告诉我，这是你给东京那个人准备的礼物？”
“对啊，真依学姐你也不告诉我你姐姐喜欢什么，我就私自选了这个。”在京都高专，夏树和几个女生都热衷于在自己的咒具武器上贴亮晶晶或者可爱的饰物。她想到真希的咒具武器不离手，也许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真依毫不留情嘲笑她，“别开玩笑了，我打赌那人肯定不喜欢这些。”
“那真希学姐喜欢什么？”
“那个女人大概只喜欢舞刀弄棒吧。”真依嘟囔了一句，依然没有告诉夏树她的姐姐到底喜欢什么。
所以真希收到的依然是据说挂在或贴在咒具武器上的亮晶晶非常卡哇伊的饰物。和野蔷薇迫不及待打开练香水不同，真希拿着和她气质明显不符的卡哇伊礼物有些无语。
不会是真依那家伙故意整蛊她吧，真希不自禁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不过，看夏树的一多半行李箱里都是给东京高专各人准备的礼物，她忽然开口，“伊势，你在京都也这样吗？”
夏树不明白这个和真依长相相似，但性格明显不同的学姐是什么意思。
“我说，虽然礼节周到很好，不过这样很累吧。”真希此时并没有戴眼镜，让她看起来和真依更像。她和真依都是看起来有些强势的女生，但是和真依那种提着一口气有些色厉内荏不同，她是从内到外都散发出自信强大的气势。
“伊势，我不知道京都如何，不过，在这里，可以更轻松一些。”真希扬了扬手里的礼物，“谢谢啦，虽然它们和我的武器们可能不是很搭，但我很喜欢。”
野蔷薇也对固态香水爱不释手，她发出满足的感叹，“伊势，谢谢，果然还是有个女生同窗更让人幸福啊。唉，虎杖和伏黑，啧啧啧。”
夏树在两人离去后，才完全抛去形象，在床前“啪”地向后仰去，直接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之所以面面俱到，只是因为内心深处很想获得大家的认可吧。她举起胳膊遮住眼睛，看来还是小时候在学校的经历给她带来了影响。不过，的确有点累呢。
*
夏树发现东京高专中让她忐忑不安的因素并不算什么。
和皇室有过冲突的三年级学长在停学中，而其他人显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才被停学。不过，虎杖在听到她小心翼翼地说了中间的原委后，只是满不在乎地说，“这样啊，不过那和伊势你有什么关系？”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思的是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吊坠，“你说这是东堂让你买的？”
“嗯，他说他也有一个这样的吊坠，这是同款。他一定让我送你这个……”夏树没有把东堂在走之前死活塞到她手里的照片拿出来。
东堂把自己的照片递给夏树，“麻烦转告我的brother，我把他的照片和高田酱的照片，一起放在吊坠里了。他也可以把我的照片放进去。”
“我才不要…你自己给他啊…”夏树嫌弃地想把东堂的照片丢掉，她才不要看东堂那张大脸。
东堂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夏树，似乎她只要敢扔，自己的拳头就会砸下来，“我最近有几个任务，可能一时无法去东京找他。你先帮我带过去。”
于是，她送给虎杖的礼物，就是在东堂的威胁下买的可以放小照片的项链吊坠。
另外让她惴惴不安的二年级狗卷棘在出任务，而乙骨忧太据说在国外出差。
收到一大盒竹子样式抹茶饼干的熊猫，此刻盯着那些逼真的竹子点心，“哦，狗卷和乙骨都是很温柔的人啦，不会在意那些的。更何况也只是对高层有不满吧，和伊势你也无关啊。”
它指了指那些“竹子”，“京都还有这样的点心吗？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竹子啊？”
夏树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要不要告诉熊猫，这些竹子点心是机械丸给她出的主意。
“熊猫吗？”和熊猫交过手的机械丸，想了想夏树送熊猫什么礼物的问题，“那不应该是竹子吗？”
机械丸偶尔也会有开玩笑的念头，“你去砍几节后山的竹子送它就好吧。”他恶作剧地想，这个灵感还是来自于三轮霞当年在情人节送他的义理巧克力是电池。
夏树当然不会真的拿几节竹子送给熊猫，不过她想了想，没准熊猫的确喜欢竹子呢，所以她特意跑去点心店，预定了竹子样式的饼干。
在逐一拜访完同学后，她来到校医院，拜访歌姬的好友家入硝子。在姐妹校交流时，她的手臂就是这个看着清冷但实际非常温柔的咒术医师帮她治疗的。她在出发前，特意询问歌姬，硝子喜欢的事物。
歌姬想说硝子喜欢的大概是烟吧，可硝子戒烟很多年了，现在喜欢什么，她一时有点茫然。
她和硝子曾经是关系很好的前后辈，她会痛心地让未成年的硝子戒烟，而硝子也会温柔但不客气地指出她未满20岁却偷偷喝酒的事实。两人大眼瞪大眼，然后笑作一团。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当然时不时也会约着见面聊天，可是，她却忽然发现，面对夏树的疑问，她答不出硝子喜欢什么。
最后，她只能说，“给她买点金平糖吧。”依稀记得硝子当年忽然戒烟后总是叼着戒烟糖。
京都高专的咒术医师现在出自拥有反转术式的一氏世家。据说京都高专曾经培养的一名医师被皇室挖走又不幸殒命后，学校就又从一氏家请来一位年长的医师。一氏玛丽卡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她热爱生活，在她的校医院里到处摆满绿植鲜花。
而东京高专的校医院里却透着冷彻和素净，略显冰冷单调的房间，只有那名在写病历报告的女医师。
夏树恭敬地递上了京都绿寿庵清水出品的秋季限定金平糖，“家入小姐，谢谢你之前替我疗伤，今后也请多关照。”
硝子接过包装十分讲究的糖，轻轻笑了，“以后都不需要我关照才好啊。”
夏树在如玻璃一样清透冷冽的美人医师面前红了脸，“啊，家入小姐，我说的不是那个关照。”
硝子打开金平糖的包装，露出外形像小星星一样的糖果粒，她捏了一颗放入嘴里，也示意对面的女孩和她一起分享。
“我和歌姬前辈是很好的朋友，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家入小姐，你怎么叫歌姬前辈的，也那样叫我就好。”硝子对着夏树很是亲切。
夏树含着糖，眨了眨眼睛，“歌姬是我阿姨，我私下都是叫她歌姬阿姨的。在学校当着其他人的面，会叫她歌姬老师。”
硝子本来在咀嚼糖的动作停下了，她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好吧，那叫我硝子小姐吧。”
她刚才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夏树对着她叫“硝子阿姨”的样子，不，她暂时还无法接受。
*
夏树站在夜蛾正道的校长办公室中，这里和乐岩寺校长的办公室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没有气派的办公桌和书柜，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和室。夏树尽量管住自己的目光不去乱瞟。
她想起母亲清子在来东京高专前一晚给她扔的重磅炸弹。
“其实那些学生和我们皇室之间的摩擦都不算什么，”清子斟酌了下，还是说出夏树前往东京高专最大的顾虑，“比较让人头疼的是，静美和东京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
夏树捂住嘴，她差点没尖叫出来！静美阿姨竟然结过婚！
她忽然想起去年那位叫夜蛾的校长曾去过神宫，当时就觉得静美阿姨接待时神情怪怪的，原来两人竟然是前夫前妻的关系，天，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歌姬当年是要留在东京高专执教的，最后却因为静美和夜蛾校长的关系，才回到京都。”
母亲那天幽幽的话还在耳边，而她面前的夜蛾校长在认真地做着咒骸。
夏树悄悄打量夜蛾。之前的交流会时，她并未对东京高专的校长有什么关注。可现在不一样，他是自己名义上的监护人，静美阿姨的前夫呀！
夜蛾正道一直看着手里的咒骸出神，良久才开口，“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夏树听到这句话差点栽倒。夜蛾一股老父亲的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算是她的前养父？
“在和静美结婚前，我就知道她收养了一个女孩。”夜蛾放下手中一个兔子的咒骸，“我见你的第一面，送给你一只这样的小兔咒骸，你拿在手里玩得很开心。那时你还不到2岁。”
夏树有些尴尬，她根本不记得这些事。那天晚上，在母亲告诉她静美和夜蛾的过往后，她给静美打了电话。比起母亲，她和陪伴她长大的静美更为亲近。
“静美阿姨，我明天就要去东京高专了……”夏树一向和静美是无话不谈，可冒然提起静美的情史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倒是静美坦诚地回复她，“夏树，你已经知道我和正道的关系了吗？一直以来没和你提过这件事，倒不是有意对你隐瞒，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夏树正常面对他就好，我和他是和平分手。千万不要为我打抱不平而对他有任何偏见哦，正道他啊，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此刻，夏树站立不安，她倒不是对他有偏见，而是他那慈爱的眼神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之前不都是戴墨镜吗，为什么此刻不戴了？还有，能不能不要缅怀过往了。
夏树后悔了，就应该直接把给他的伴手礼放下就走，而不是非要等他说些什么。
夏树送给夜蛾的是京都鸠居堂的和风文具，贵重且带着京都优雅的文化气质，夏树觉得送给老师这样的礼物很契合。不过，夜蛾显然误会了。
“是静美让你给我带这些的吗？”夏树想说夜蛾校长你自作多情了，静美根本没提要给你带东西的事情。可夜蛾脑补能力一流，他仍然继续说着，“她还记得我很喜欢这些文具吗？”
啊，真是对不起了，静美阿姨可能并不记得，只是她随意挑选的罢了。夏树在心里默默接上一句。
“伊势，你为什么要选择咒术师？”在夏树表达想离开的意思后，夜蛾终于开始有点校长的样子了。可他下一句就让夏树又觉得他不像校长，依然是那副老父亲的操心模样。
“我记得，静美在你小时候总说，希望你将来做一个巫女。咒术师应该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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