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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话 诅咒师(2)

    东堂把pad给新田,正言厉色地嘱咐两人,“任务是追查在逃的诅咒师。我本来以为是咒灵,想让你们两个锻炼下,看看体术训练成果。既然是诅咒师,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我看任务清单里,是让你们去做一些辅助后勤工作,一定不要乱跑。”

    “诅咒师比咒灵还危险吗?”夏树对此还没有概念。

    东堂没有立即回答,比起咒灵,他更厌恶诅咒师,也的确觉得诅咒师处理起来更棘手。如果说咒灵的生成并非自主,而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泄露后凝结而成,那成为诅咒师却是咒术师的个人选择。和生来是诅咒的咒灵相比,自主选择成为诅咒的诅咒师们才更让人唾弃。

    咒灵的恶是作为人类天敌而带来的恶,诅咒师的恶,他心里想,那是让人更心寒和绝望的恶。

    “咒灵是无自主意识的。而诅咒师也是人类,自然更难对付。”东堂最终只是这么说。

    夏树想反驳他,是存在有意识会说话交流和人类无异的咒灵,可想到母亲似乎并没有上报,她只能闭嘴。

    新田却忽然说道,“东堂,听说去年平安夜那场前所未有的诅咒恐怖袭击,百鬼夜行,就是由一群诅咒师发起的,是吗?”

    东堂点点头。他在那场战斗中,获得了单枪匹马将出现在京都的5只1级咒灵和1只特级咒灵祓除的成绩。虽然最后,京都的诅咒师们如鸟兽散,咒灵也都被他们祓除。可是,京都的咒术师们大多伤势严重。

    他也听过这场百鬼夜行的主谋夏油杰的事情,就连他的老师九十九由基都曾感叹,那真是一个疯狂的人。

    夏树对去年发生的百鬼夜行一无所知,清子几个人并没有告诉过夏树这件事。她忽然想起来去年平安夜,神宫异常紧张,甚至提前结束了本应25号才结束的月次祭,而母亲,大宫司和静美在那一天也都不在神宫。

    新田脸上神色不明,他声音低下去,“那次,东京有好几名辅助监督被诅咒师用绳子活活吊死,我姐姐她回家后哭了很久,说都是她一起喝酒的同事…”

    夏树捂住嘴巴,终于意识到诅咒师的凶残,然后她听到新田和东堂的对话,如遭雷击,脑中嗡嗡作响。

    “听说杀掉辅助监督的诅咒师还只是和我们年纪相仿的两个女孩……”

    “你说的应该是诅咒师夏油杰的两个养女,之前歌姬老师给我们看过夏油杰身边的诅咒师资料。不过在京都我们没见到厉害的诅咒师,应该主要在新宿。”

    夏树直接从座位上弹起,一把拉住东堂外套的衣领,“你刚刚说的是谁!”

    东堂打掉她的手,“什么?别拽我的衣服!伊势,你做什么!放开!”

    夏树双目无神,告诉她,是她听错了,她好像听到了夏油杰的名字,可是夏油杰名字前加的诅咒师又是怎么回事!那两个诅咒师女孩又是怎么回事?是菜菜子美美子吗?

    “夏油杰,曾经咒杀整个村子一百一十多人的最恶诅咒师,组织了去年的诅咒恐怖袭击,百鬼夜行,放出两千多只咒灵。手下的诅咒师们也杀了不少人,新田不是说他的养女杀了不少辅助监督吗。”东堂不知道夏树为何忽然对那个诅咒师和去年的百鬼夜行感兴趣,但还是简单解释。

    “你骗人!杰先生怎么会是诅咒师!他明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夏树惊恐地摇头,她眼泪汪汪地不敢相信。

    东堂皱着眉说,“你认识他?温柔?呵,他可是连自己父母都不眨眼杀掉的人!”

    “怎么可能?他最重视家人了…菜菜子美美子怎么会…怎么会…”夏树面如死灰,泪如雨下。她喃喃自语,想反驳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可她忽然想起,美美子的术式,那玩偶脖子上经常挂着的长长绳索,还有美美子经常开玩笑的话语,“夏树,若有人欺负你,我就把他吊起来哦。”

    原来,那不是玩笑。

    东堂和新田莫名其妙,不知道夏树为什么忽然捂着脸“呜呜”地大哭起来。

    “夏树,如果我用你送我的玩偶做坏事也没关系吗?”

    *

    “她还在吐吗?”东堂面色阴郁地问刚回来的新田。此刻,他们正站在已逃离诅咒师的一处作案现场。周围有警察和相关调查人员进进出出,还有接待他们的警局灵异科负责人。

    新田也面色难看,他点点头,努力咽下自己从胃里翻涌而上的恶心和不适。夏树一踏进案发现场,就忍不住捂住嘴,立刻匆忙离开,在室外疯狂呕吐。新田去看了她一次,她依然呕吐得很难受,搜肠刮肚,仿佛要把身体掏空了一样。她眼圈很红,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呕吐才越发红,还是刚才在车上和这一路上哭泣遗留的。

    新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肉淋漓的场面,满眼的红,刺鼻的腥,到处是被肢解的零七八落的尸块,还有从肉中剔出的骨头。即使是屠宰场也没有这样血腥恶心,可是这里明明是奈良市一处高档的温泉酒店。

    前不久,奈良刚刚举办了日本一年一度的腕力比赛,选手们就下榻在这所酒店。这处的尸体,若还能称为尸体,就是本次比赛的冠军。

    新田强忍住五脏六腑的翻江倒海,看了看身边的东堂,东堂连眉毛都没皱,他仔细地看着这残忍血污的现场,对着身边警局的人说出自己的结论,“你们估计的没错,这是诅咒师干的。有咒力的残秽。”

    这名警局灵异科的警察,也是一名“窗”,他立刻说,“还有其他伤员,可能也是被咒力所伤,血流不止,普通的医生束手无策。我和高专汇报,你们说会派一名咒术师来帮忙。是会反转术式的医师吗?”

    新田立刻说道,“快带我去!”

    东堂终于见到了新田的术式,他的术式可以将人的伤势进行“暂缓”,过去受到的伤害不再继续恶化,伤口会止血,疼痛大幅减轻。

    不少选手的手被咒具齐腕割下,因为是带有诅咒的伤口,需要咒术医师用反转术式先祛除伤口处的诅咒后,再进行普通治疗。但由于暂时无法调动咒术医师来参与救治,所以派了新田前来,新田的术式暂时让他们无性命之忧,可以稍后再进行救治。

    东堂在各伤员的房间内查看了咒力的残秽后,对施术间隙休息的新田说,“我大致有了方向,我会沿着残秽前去追寻诅咒师。你和伊势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迟疑了一下,对新田说,“既然派伊势来了,一定有需要她做的事情。但是她现在的状态…不要让人勉强她。”

    *

    诅咒师组屋鞣造兴奋地拎着手里的袋子,他急切地想回到自己的地下空间炼制咒具。袋子里是还新鲜的手和骨,他在刚刚的酒店时就饥渴难耐,想细细地抚摸过那一个个或柔软或坚硬的部件,可春太却嫌弃那里空气太差,着急要走。就是缺少细腻的软皮和高挑的骨架,他心里不无遗憾地想,不然,还能多做一副衣架。

    重面春太跟着组屋鞣造,那袋子的血腥味过于浓重,让他不得不捂住口鼻。他虽然也是杀人如麻,但却绝不愿委屈自己和这些腥臭的东西长时间共置一室,所以,在那血腥扑鼻的屋子里,他不想多待一秒。如果不是他有求于组屋鞣造给他打造一把更合手的咒具,而鞣造又非要他来亲自试一试原材料,他宁愿在鞣造那个阴冷的地下室里舒舒服服地待着。

    “要不,我们挑个敞篷车吧。不然,车厢里全是血腥味。”春太依然不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在一处停车场,和鞣造商量。

    “你会开车吗?我可不会开车。”鞣造对坐什么车不在意。

    组屋鞣造的地下咒具制作店在奈良县一个偏远的乡下。前几天,春太来找鞣造,说他给自己打造的那把武器一点都不好用。

    鞣造是个疯疯癫癫的咒具制作师,他对自己的咒具制作手艺非常自傲,听了春太的话,差点没挥舞着斧子一刀劈了春太。

    “你的刀里可是融入了上好的头骨。”鞣造阴恻恻地说,他从春太手里接过自己精心制作的咒具,“可随你心意自由攻击的刀,哪里不好用了?”

    “太沉了!总觉得不是能很好地控制,或者是你加入的头骨力量过于强大,你不是说是一个智商和精神力都很高的人吗?”

    鞣造对自己制作的每把武器都记忆犹新,“是东大寺的高僧。为此,我可是被通缉了很长时间呢。”

    春太手缠绕了自己的金色歪马尾,脸上储存奇迹的实心倒水滴纹被他的笑容挤得变形,他带着谄媚说,“鞣造,帮我再改改吧,的确用不顺手呢。”

    鞣造温柔地抚摸着这把刀,他还能感受到当初制作这把咒具时,加入高僧头骨后刀发出的颤抖,那是这把刀的灵魂。

    “因为你没什么力气,所以才觉得不好用。那就让这把刀也回握你吧!”鞣造脸上是有了新的灵感后的激奋。

    “诶?”

    一旁打开的电视上,播出的正是在奈良举办的腕力大赛,时不时有着这样的特写画面——强壮有力的选手们扳手腕时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双手。

    “我也不会开车啦!咱们两个来时就是搭的顺风车吧。”春太苦恼地看了看停车场,没见到活人啊,不远处是他们来时乘坐的一辆车,司机位子上是被劈成两半的尸体。

    “咦,来人了!”春太开心起来,“我去让他来帮我们开车。”

    “是不错的衣架子啊,我一直缺少这样高大的衣架!”鞣造眯了眯眼,打量着远处走来的人。

    那人如一头熊一般强壮,踏着哐哐哐沉重的步伐向他们走来,他一脸肃然,脸颊上的疤让他看起来很是凶狠。

    春太立刻感到不妙,他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转身就跑,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直接忽略身旁的鞣造,鞣造正出神地欣赏着来人那健壮高大的身躯。

    “呸,真是让人恶心!”来人是东堂葵,他看到了鞣造手中满是血的袋子,也看到了撒腿就跑的春太。他烦躁地骂了一句,就迅速出手,他的速度远超过春太,忽视那个面露痴迷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的屠夫样子的鞣造,直接抓住了逃跑的春太的后颈。

    “真想直接宰了你们!”春太在东堂手里使劲挣扎,东堂对着春太就是狠扇了几下,那力道可是实打实,和他平时与夏树新田玩闹完全不同。

    春太眼下的实心滴纹,随着东堂的不停击打,从眼下最左端的那条开始消耗,在只剩下最后一滴时,忽然凭空出现了一只人首蛇身的特级咒灵,撞上了东堂。

    东堂被咒灵猛地一撞,松开了春太,是远比他基础力量强大的咒灵,如传说中的蛟。那只蛟形咒灵抓起重伤的春太和发呆的鞣造,直接腾空飞起。东堂飞身一跃,还是没能够到那只咒灵。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被咒灵救走。

    在不远处的一座屋顶上,是另一只飞行咒灵在盘旋,两只咒灵汇合。

    春太睁开肿胀的双眼,看到了披着袈裟的背影。他因为自己的刀,对和尚总有一种戒备,可他脸上的滴纹早都变成空心。

    这是逃不了了吗,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吧,他心里想。

    “别乱动哦。”穿着袈裟的人转了身,脑门上的缝合线在阳光下隐隐约约,“苍蛟还在飞。我可以送你们一程,你们去哪里?”

    春太看了看脚边不知死活的鞣造。

    “哦,我救你们的时候,就先把他敲昏了。”细长的眼睛眯起来,“毕竟,一直听人在耳边念叨衣架什么的,可不是让人开心的事。”

    “他是咒具制作师,可以制作最好的咒具。”春太低声说,“不要杀我们。”

    “不会杀你们的。”那人的手撑在脸旁,笑起来,“不过,我暂时需要你们帮我做些事情。”

    “忘了介绍,我是夏油杰。”

    春太大吃一惊,“你,你是那个诅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