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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震天箭

    泥土、干草混合的泥浆把石头城墙表面糊的很平整,高高的城墙拱门上方嵌着一块青石板,红色的三个大字——“陈塘关”凸在石板上。城墙上的三间屋子是中心对称结构,从前面看中间的正门是开着的,两边是封闭的圆形窗户,窗户里面正对着的门朝着后面。

    哪吒上到城墙,从正门边角跨过门槛进入屋内,屋内两侧摆放的是铺在地上干草上的竹篾席,迎面是放着祭祀天地的桌案和左右两边的单门。向前走,跑到桌案边向右一拐,进的了一个小小的内庭。内庭里摆着花草坛子和酒缸子,继续向前走,站立到花草坛上,双手把住城墙边撅着屁股探着脑袋向下看。他的父亲——陈塘关总兵大人李静,正骑着马穿越墙内进入城内,后面还跟随着五六个随从。

    “父亲、父亲”哪吒开心地喊了两声便双脚蹬墙弹到内庭地面上。

    李靖隐约听到头顶有人喊话,仰头看时,只有蓝蓝的天空白朵朵云。身旁五六个随从坐的板车此时超过了总兵大人的马,只有一匹拉着工具的板车继续跟在总兵大人后面。

    哪吒从墙上弹跳下来向屋外跑,不自觉地向左撇了一眼,突然脚步变得缓慢,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一样。他满是疑惑地向左走过去,用手试探性地推了下门,一个缝隙展露在他跟前。只见哪吒微微一笑,双手用力撑开门缝,一只脚踏进两扇门中间的空隙,接着用身体侧顶着门缝,然后另一只脚也踏进门,紧接着身体慢慢地蹲下去,随即身子横着一斜,腿和屁股便进了门里面,最后上半身哧溜滑了进去,木门吱呀一声闭合上了。

    屋子内不是很明亮,摆放着麻布掩盖的大鼓、草绳捆扎的木棍和箭矢、靠在墙上的板车车轱辘、放在地上的大木箱子。哪吒巡视四周没有寻得好玩的玩意,只好打木箱子的注意。第一个木箱里面是用麻布包裹的枪头和三支箭,哪吒打开包裹拿出其中的一只箭。这只箭没有箭头也没有箭羽,小麦杆粗细一样的黑杆,上面刻着“震天箭”和“陈塘关李靖”这些字。哪吒把震天箭丢在箱子内连忙去打开第二个箱子,果然里面弓。可惜这些被草杆子包裹的弓没有弓弦,哪吒灵机一动,站起身来抽出腰间的牛筋带。可怜那裤子立马就滑落下去、白白的屁股露在了外面。哪吒只好把牛筋丢在箱子内提拉着裤子跑去解捆着箭矢的草绳。

    牛筋带被丢在箱子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它好像有了生命,向箱子里面游进去。哪吒绑好了裤子,拿了一支箭,走回来一看牛筋带没见了。他左右张望自言自语道:“我的腰带哪里去了?这可是父亲特意为我买的,耕牛的牛筋可不好买啊”。哪吒在箱子周围寻了一圈不见,便爬在大箱子上双手在里面扒拉,只见一道金黄色的丝线在牛筋里游荡,原来牛筋被一张神奇的弓吸附、拉伸、粘在上面。哪吒欢喜地拿起弓,这把弓泛着光芒、材质新鲜、纹理清晰,上面还有字,名曰——“乾坤弓”。攥在手中粗细感稍稍偏粗、手掌感到那拓木的坚硬、温润,哪吒喜不自胜,后羿射日的故事立马浮现在他脑海。

    “陈塘关后羿化身此刻就要诞生了”哪吒惊喜道。

    哪吒拿起弓,捡起箭矢,走向屋内中央,对着圆形窗户,摆出后羿身姿,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口中念道:“后羿射日第九式”。才刚拉起、那只箭矢便开始冒烟,箭羽开始着火,哪吒紧忙松手,箭掉落在地。哪吒叹气道:“唉!早知道用后羿射日第一式了。这可怎么办。唉?”

    哪吒又道:“天对地、日对月,弓对箭、乾坤对震天啊”只见哪吒转身跑向第一个箱子,拿起里面的黑木杆震天箭。

    哪吒又重新归位把箭搭上去,牛筋里的那条金丝线快速地钻进震天箭里面,无端地冒出来一个金色的箭头。“奇了奇了,真是奇了”,哪吒惊奇道:“何不去外面射一箭,也不侮了后羿对天射日的气概”

    哪吒从那门缝里钻出来后,抬腿把弓绕过去抛上去,手从后背接弓,接着把弓套在脖子上,头转圈双手脱去上衣,最后跳起来站到内庭的空酒缸上。

    麻绳拴着短裤随风摇摆,向西望去,李静和他的最后一个随从还在向前走。哪吒心想“朝我父亲那方向射一下让他也看看这宝贝”

    哪吒在酒缸上摆好姿态,右手握弓、左手拉弦保持水平射击。刚一拉弓便觉吃力、越拉越吃力,不得不闭上眼睛咬紧牙齿发出使劲的声音。哪吒的身体此时发生了变化,血管如同江河陷入泥沙有些干瘪、肌肉如同泥浆汇成土块隆起,皮肤的颜色开始发紫。

    “砰啪......”缸破碎了。

    “啾......”箭射出去了。

    “铮......”牛皮筋断了。

    “哎哟”一声、哪吒从破碎的缸上摔了下来。

    哪吒也顾不得疼,赶紧爬起来猫在城墙边露个眼睛去看箭、哪吒心想:“明明往水平方向射、现在成了抛物线、这还不得把头射穿?”

    李靖听到划破长空的声音,抬头望什么也没看见,只觉得有个东西高速地飞了过去,再扭过身子向后看,仆人李安表示也很惊讶。

    哪吒见李靖回头连忙躲起来,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心儿砰砰跳,眼前散落着破碎的酒缸片子。只见他跪在地上用胳膊把碎缸片扒拉到墙根,然后把断了两节的牛筋捡起来塞进裤兜里、拿起弓,弓着身子便向门缝冲。最后从门缝里钻出来,捡起内庭的衣服,又去墙根蹬了两三脚那堆酒缸碎片,点了点头就头满意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