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见天日
人皮之上抹着一层奇怪的油，混杂着尚未干涸的鲜血散发出奇怪的味道，空洞的眼眶就如同拥有自我意识一般注视着打开袋子的我，令人毛骨悚然。
或许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荒诞想法吓了我一跳，袋子脱手滑落，装着人皮的不祥之物狠狠地砸在画作之上，破坏了部分线条。屋内的照明仅有一只蜡烛，这样的光线虽然不足以让我看清画作的颜色，但它散发出的同样气味也不难猜出绘制它的颜料究竟是什么。我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不再去看那仿佛受过诅咒的景象。
圣瞳先生似乎因为方才的指挥而显得有些疲惫，如果是平时的他，可能会突然出声评价一番。（诺丁城事件之后我在与圣瞳先生的一次交谈中得知，那样的状态十分消耗我的魂力，以及圣瞳先生的精神力，虽然我到现在也没明白精神力究竟该怎么用就是了。）
充满着诡异物件的地下室似乎已经到了尽头，经过我的一番摸索，墙上也并没有圣瞳先生说的“小说里按下去就会出现暗室的石砖”，我想这里已经没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了。
这间地下室乃至整个宅邸的建造者我们尚不清楚，但只是单单站在这里，静谧的环境就足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我攀上那架十分有年代感的木梯子，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一路向上爬去。蜡烛因为缺少燃料而熄灭，下方的房间光线再度回归昏暗。没了烛台那点微弱的照明，上方变得一片漆黑，我只得在黑暗中摸索着爬完全程。
梯子很短，长度甚至不及武魂分殿的那扇华贵大门。我在那间仓库的时间不算长，魂力仅仅恢复了两成左右，不过应该足以提供一段时间的照明。魂力在我的手心处凝聚出灰色的火焰，虽然没有温度，但还是能够像火把一样，为我照亮前方的道路。
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不要用魂力照亮这里。
无数被照亮的阴暗角落中，数道可怖的阴森尖叫几乎要冲破我的耳膜。一群我从未见过的无目蝇虫四下纷飞，似乎是由房间内壁那些虫卵所成长创造出的成虫，足有巴掌大的身躯中爆发出可怖的尖叫声，它们似乎想要冲过来撕碎我这个发光源，纷纷用身躯撞击着我前方看不到的透明墙壁。
“嗯？这东西是玻璃吧？”
脑海中突然传来圣瞳先生的声音。
我轻轻将手放在眼前的透明墙壁上，指尖传回冰凉的触感。这被圣瞳先生称作“玻璃”的透明墙壁微微颤抖着，另一头的蝇虫撞击似乎并未对它造成多大的影响。
“玻璃？那是什么？七宝琉璃宗用来造窗户的那种水晶？”
“只是一种矿物烧出来的东西.......我那边很常见，”圣瞳先生解释道，“这东西看起来要比我认识中的玻璃要硬，也许是这里独有的矿物，但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玻璃？”
矿物居然能够烧制出这样的东西？未等我对这些奇妙的知识感到惊讶，那些虫子更加刺耳的叫声几乎要将我的头颅撕裂，它们似乎失去了作为一个生物应该有的活性，六条腿蜷缩在腹部，随后彻底化成了粉末。
每向前走出一段距离，那些透明墙壁后的蝇虫就想是碰到火的植物系魂兽，发出痛苦的可怖尖叫，随后化成粉末死去。
“这些虫子看起来畏光。也难怪被养在地下，还要依靠盔甲去行凶。”在快要接近出口的地方，圣瞳先生给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嗯，这么一来就好对付了。”
“剩下的就只有那家伙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建造者。说起来，其实你见过他。”
“什么？”
圣瞳先生说的话让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位子爵，不是让你接委托的那个。后来偷袭你的人，不是真正的沃热尔，这个我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他背地里杀掉了真正的沃热尔子爵，接着把皮剥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经过某种魂技的遮掩，在你的眼中看起来就和真正的沃热尔一模一样。”
圣瞳先生的话令人不寒而栗，怪不得仓库中的人皮看起来无比的熟悉，那正是我接下委托保护的人——沃热尔子爵。
自从进入宅邸以来，我几乎没有与子爵分开过，除了......
子爵的儿子遭受同学的报复之时，沃热尔看起来还十分正常。此后的一整夜我都在门外守候，也就是说，真凶在小沃热尔熟睡的时候杀掉了他的父亲，并且与我仅有一墙之隔。换做是平时，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有可能察觉，但处于虫卵的干扰下，我的感官被削弱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你要怎么做呢？雪特？”圣瞳先生没来由的问题让我一愣，“从这里出去以后，你想怎么做？直接离开诺丁城？？或者从根源解决整个闹鬼事件？”
“我.......”
就在我要开口回答他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似乎从未仔细想过这些，几乎每一次我都将自己卷入事件中心，然后被动地跟着事件随波逐流。
道路似乎逐渐到了尽头，我推开挡路的栅栏，上方掉落下不少煤灰一类的残渣。它们在空气中翻飞，借着气流钻进我的喉咙。
“呸呸呸......”
我费力地将飞入嗓子中的煤灰尽数吐出，久违的新鲜空气让我一阵晃神。这间出口似乎是子爵宅邸的壁炉，只不过早已被废墟掩埋。曾经那座被我评价为无比精细的宅邸，如今只剩下了一座废墟，名贵的高大建筑如今甚至找不到一面完整的墙壁。
我推开挡路的残骸，满身灰尘地从废墟的中心站起。突然间，我似乎明白了圣瞳先生那个问题的缘由。真凶摧毁了这栋宅邸，也杀害了作为房子主人的沃热尔子爵，这么看来，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做出选择。
或许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荒诞想法吓了我一跳，袋子脱手滑落，装着人皮的不祥之物狠狠地砸在画作之上，破坏了部分线条。屋内的照明仅有一只蜡烛，这样的光线虽然不足以让我看清画作的颜色，但它散发出的同样气味也不难猜出绘制它的颜料究竟是什么。我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不再去看那仿佛受过诅咒的景象。
圣瞳先生似乎因为方才的指挥而显得有些疲惫，如果是平时的他，可能会突然出声评价一番。（诺丁城事件之后我在与圣瞳先生的一次交谈中得知，那样的状态十分消耗我的魂力，以及圣瞳先生的精神力，虽然我到现在也没明白精神力究竟该怎么用就是了。）
充满着诡异物件的地下室似乎已经到了尽头，经过我的一番摸索，墙上也并没有圣瞳先生说的“小说里按下去就会出现暗室的石砖”，我想这里已经没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了。
这间地下室乃至整个宅邸的建造者我们尚不清楚，但只是单单站在这里，静谧的环境就足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我攀上那架十分有年代感的木梯子，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一路向上爬去。蜡烛因为缺少燃料而熄灭，下方的房间光线再度回归昏暗。没了烛台那点微弱的照明，上方变得一片漆黑，我只得在黑暗中摸索着爬完全程。
梯子很短，长度甚至不及武魂分殿的那扇华贵大门。我在那间仓库的时间不算长，魂力仅仅恢复了两成左右，不过应该足以提供一段时间的照明。魂力在我的手心处凝聚出灰色的火焰，虽然没有温度，但还是能够像火把一样，为我照亮前方的道路。
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不要用魂力照亮这里。
无数被照亮的阴暗角落中，数道可怖的阴森尖叫几乎要冲破我的耳膜。一群我从未见过的无目蝇虫四下纷飞，似乎是由房间内壁那些虫卵所成长创造出的成虫，足有巴掌大的身躯中爆发出可怖的尖叫声，它们似乎想要冲过来撕碎我这个发光源，纷纷用身躯撞击着我前方看不到的透明墙壁。
“嗯？这东西是玻璃吧？”
脑海中突然传来圣瞳先生的声音。
我轻轻将手放在眼前的透明墙壁上，指尖传回冰凉的触感。这被圣瞳先生称作“玻璃”的透明墙壁微微颤抖着，另一头的蝇虫撞击似乎并未对它造成多大的影响。
“玻璃？那是什么？七宝琉璃宗用来造窗户的那种水晶？”
“只是一种矿物烧出来的东西.......我那边很常见，”圣瞳先生解释道，“这东西看起来要比我认识中的玻璃要硬，也许是这里独有的矿物，但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玻璃？”
矿物居然能够烧制出这样的东西？未等我对这些奇妙的知识感到惊讶，那些虫子更加刺耳的叫声几乎要将我的头颅撕裂，它们似乎失去了作为一个生物应该有的活性，六条腿蜷缩在腹部，随后彻底化成了粉末。
每向前走出一段距离，那些透明墙壁后的蝇虫就想是碰到火的植物系魂兽，发出痛苦的可怖尖叫，随后化成粉末死去。
“这些虫子看起来畏光。也难怪被养在地下，还要依靠盔甲去行凶。”在快要接近出口的地方，圣瞳先生给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嗯，这么一来就好对付了。”
“剩下的就只有那家伙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建造者。说起来，其实你见过他。”
“什么？”
圣瞳先生说的话让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位子爵，不是让你接委托的那个。后来偷袭你的人，不是真正的沃热尔，这个我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他背地里杀掉了真正的沃热尔子爵，接着把皮剥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经过某种魂技的遮掩，在你的眼中看起来就和真正的沃热尔一模一样。”
圣瞳先生的话令人不寒而栗，怪不得仓库中的人皮看起来无比的熟悉，那正是我接下委托保护的人——沃热尔子爵。
自从进入宅邸以来，我几乎没有与子爵分开过，除了......
子爵的儿子遭受同学的报复之时，沃热尔看起来还十分正常。此后的一整夜我都在门外守候，也就是说，真凶在小沃热尔熟睡的时候杀掉了他的父亲，并且与我仅有一墙之隔。换做是平时，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有可能察觉，但处于虫卵的干扰下，我的感官被削弱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你要怎么做呢？雪特？”圣瞳先生没来由的问题让我一愣，“从这里出去以后，你想怎么做？直接离开诺丁城？？或者从根源解决整个闹鬼事件？”
“我.......”
就在我要开口回答他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似乎从未仔细想过这些，几乎每一次我都将自己卷入事件中心，然后被动地跟着事件随波逐流。
道路似乎逐渐到了尽头，我推开挡路的栅栏，上方掉落下不少煤灰一类的残渣。它们在空气中翻飞，借着气流钻进我的喉咙。
“呸呸呸......”
我费力地将飞入嗓子中的煤灰尽数吐出，久违的新鲜空气让我一阵晃神。这间出口似乎是子爵宅邸的壁炉，只不过早已被废墟掩埋。曾经那座被我评价为无比精细的宅邸，如今只剩下了一座废墟，名贵的高大建筑如今甚至找不到一面完整的墙壁。
我推开挡路的残骸，满身灰尘地从废墟的中心站起。突然间，我似乎明白了圣瞳先生那个问题的缘由。真凶摧毁了这栋宅邸，也杀害了作为房子主人的沃热尔子爵，这么看来，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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