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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秦琛来找,秦误身世成迷

    秦舜清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她,轻轻侧过脸来,旁边的秦舜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对边三人正在认真听秦舜钦讲话,就算在秦家学院听齐师讲课都没这么专注。

    “小清儿,看什么呢?”

    秦舜清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接下来也没什么可以多说得了,秦琛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于是领着众人去了膳厅,像秦误之流是没资格落座的,这些人多少有点自知之明,自觉离开了,只在练武堂等待下午的选拔比试。

    秦误刚走出正堂的门,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秦叁。

    秦二爷的二儿子,十九岁,先天三段,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找乐子。

    “五弟~这次选拔你有没有意向参加啊?”

    他龇着一口大白牙,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秦误。

    秦误招牌的冷淡脸又挂在了脸上。

    “没有。”

    秦叁不依不饶,换了个人缠:“那小十三?你想参加吗?你们三个里就你最有希望突破后天境了。”

    秦拾叁直接把厌恶摆在了脸上,不愿与他多谈:“我也不想参加。”

    秦叁顿时垮了笑脸:“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五大宗门啊!别搞得跟性冷淡一样好嘛!”

    这下秦器不乐意了,对着他一脚不爽道:“秦叁,你怎么不问我参不参加!”

    听他这话,秦叁又来了劲,又摆出笑脸:“那你参加吗?”

    秦器:“我也不去。”

    秦叁脸都僵了,他早该想到他旁边两人都说不去怎么可能不去。

    “要去你自己去啊,管别人干嘛?”

    藏不住心思的还得是秦拾叁,他对他亲哥哥的嫌恶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秦叁倒是不在意,只答道:“我也想去啊,但这不天赋不允许吗?”

    这倒是确实,其实秦二爷的三个儿子,当属秦叁最努力,习武的十年来是下了真功夫的。但十年来一直是先天三段,直到十六岁成年了,因为修炼收获甚微,便开始自暴自弃,跟着大哥秦舜华开始花天酒地了,迄今为止已经纳了三房妾室,三个女人肚子都没一点动静。

    这不是秦拾叁讨厌他最根本的地方,而是他这三房妾来的都不正当,仗着秦府公子的名头在外边强取豪夺,欺凌良家妇女已是屡见不鲜,直到人家里人哭到秦府大门了,在秦琛的压迫下才收敛了些。

    秦叁自觉跟着三人无趣,撇了撇嘴,走了。

    这时,秦器那肘子戳了戳秦误:“咱还去吗,哥?”

    秦误不知道谁惹了他,脸色有些不好,于是拒绝了他的问题:

    “你们去吧,我想回去休息。”

    自顾自的走了。

    两人看着他离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正打算去喝一杯,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七少爷。

    秦器回头看,原来是秦琛身边的一个下人。

    “怎么了?”

    那下人先冲秦器行了一礼,才答道:“家主命我来请二位入堂进食。”

    秦器秦拾叁两人对视了一眼,跟着进了膳厅。

    秦误回到自己的院落的时候,发现早有人站在院门口等他。来人一身粗布衣,背略有些佝偻,头发白了半边,却仍然两手交握安放在身前,见秦误回来了,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五少爷。”

    秦误赶忙走至近前,扶起她的双手。

    “聂姨,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吧?”

    聂春华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她从不让他唤她母亲,每次见他还硬要行礼,就因为他是由秦三娘养大的。

    聂姨有双非常清澈的眼睛,即使已年过四十,仍然清明而纯净,只是被下人的身份摧残了一辈子,腰已经直不起来了,还时常泛痛。

    她眼神温柔地看着秦误,柔声答道:“好,多亏有你拿来的活骨散,已经好多了。”

    听到她没事,秦误松了口气。

    “那,聂姨来找我是有什么是吗?”

    他说着,领着她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给她。

    聂姨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累着自己。”

    聂春华从来都知道,五少爷对自己是最狠了的,当年他为了进入秦家低等学院学习,整日整夜都在打坐、练武,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她也知道,他从来没有不务正业,每次说是去花巷消遣,其实都是和七少爷还有十三少爷去了花巷擂台,只可惜,天赋这块欠缺了。

    秦误笑道:“那您可要多看看,说不准明年我去了西鲁学院,那时候可要一年才能见一次呢。”

    听他这么说聂姨反而笑了:“少爷要是去了,那才叫是真好呢!”

    秦误喝了口茶,笑笑没说话。

    聂姨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不觉眼眶就湿了。

    若真是离去,说不定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误儿,要是在外边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别让聂姨担心。”

    秦误拍了拍她粗糙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聂姨,我一定不会让您为我担心的。”

    聂姨眼中含着泪,有些欲言又止。

    秦误看在眼里,只是宽慰着:“聂姨,您要说什么就说吧”

    聂春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你日后若是真的出了法拉芬帝国,就去探探你那凤凰石的来历吧”

    凤凰石?

    秦误摸了摸脖颈上的石头,说是石头,但无论是重量,材质,还是样貌都和石头不像,他看了十几年,把上面的凤羽纹路看了个遍,只觉得是什么器具的碎片。

    “聂姨,这石头有什么不对劲吗?”

    聂春华摇头,最终还是开口道:“它,或许与你的亲生父母有关。”

    “亲生父母?!”

    秦误惊讶道。

    “聂姨,您开什么玩笑?我亲生母亲不是您吗?!”

    聂春华只是摇头,但眼睛一直看着秦误。

    直到聂春华走了,秦误还沉浸在接受到的信息中,无法脱身。

    十六年前,秦三娘还是秦府内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姐,因为修炼天赋极差,被安排在秦府学堂内打杂,其余时间里就喜欢坐在窗边上发呆。

    一个风吹雨打的深夜,刚忙完学堂杂物活的秦三娘听见府邸后院传来了吵闹声,本不打算过去凑热闹的三娘却被婴孩的啼哭声吸引了。跟着声音过去看,却见两个后院打杂的女人抱着一个浑身光溜的孩子,正在他嘴里抠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却只抠出了一片拇指大的碎片,在夜晚散发着盈润的光晕,那婴孩的唇舌已经被碎片割裂了,刚才抠碎片的那女人满手都是血,只不过瞬间被雨水冲淡了。

    此人正是聂春华,因家境贫寒,被卖到秦府打杂。

    秦三娘问过才得知,两人干完活本来打算收工,却突然看见天上一团黑影闪过,两人本来没放在心上,可就在这时,院内突然传来婴孩的哭声,两人吓了一跳,收拾好的器具碗筷倒了一地。本以为是有什么魔物在扮作婴儿骗人前往,吓得躲了起来,可又害怕是真的婴孩,于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却发现真是个赤裸的婴孩在啼哭,只是哭一声停一下,似乎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聂春华于是掐着男婴的腮帮子一看,真发现了个东西,抠出来一瞧,正是先前那物什。

    秦三娘听罢,非但不觉得诡异,反而对这深夜里被抛弃的婴儿起了怜悯心,毅然决定收养他。

    从此,秦府有了第五个秦姓少爷,在外人的口中,其实是聂春华的私生子,秦家三小姐心肠热乎,见聂春华一个打杂的下人带着孩子辛苦,于是代之抚养,这一养,就养了六年。

    秦误六岁的时候,秦三娘对抗不过病魔,去世了。

    据医师说,秦三娘本来身体就弱,又日日消沉,不见半点笑颜,还要日日在学堂打杂,本来也活不过二十多岁,若不是有这个孩子支撑着她,她也没这几年好活。

    接下来的这十年,秦误便由聂姨养着,六岁的孩子还算管得住,加上秦误从小比府里别的孩子要沉稳些,对聂姨来说也不算负担,偶尔还能帮她干点活。

    秦误借着秦三娘养子的身份,倒也见识到了平常下人之子学不到的功法与武技,虽然也会受到其他少爷小姐的欺负,但自从秦误一拳打倒一个下人后,也安分了许多,唯一敢当着他的面笑话他的也只有那些嫡出的少爷小姐还有他们的跟班,包括一起长大的秦器和秦拾叁。

    秦误满六岁那天,聂春华带他去练武堂准备进行天赋测试。当时去测试的只有他们两人,因为这只是后天突破前形式上的天赋测试,平时练武场的第一跟耍一样测着玩,比谁发出的能量更亮,

    这天,秦误还是有点激动的,即使平日里他也摸过这个用来测试的水晶球。

    聂姨告诉他,满了六岁的孩子就可以进行天赋测试,用元武力触碰水晶球,水晶球散发的光越亮说明天赋越高。

    在这之前,秦误见过的最亮的一次就是他们闹着玩的时候,四岁秦器逼三岁的秦拾叁测的那次,那亮光比秦误之前见过的都要亮许多,而自己的只比普遍的要亮一些,要不是他们测了许多次,还真看不出区别。

    这次,秦误照聂姨说的,把水晶球抱在怀里,使出全身元武力输入水晶球中,才一会儿,他已经精疲力尽,但接着他却看见了让他极为惊讶的一幕——水晶球亮了,不再是淡淡的柔和的光亮,这次的,要亮的刺眼。

    秦误惊呆了,不知所措的看着聂春华。但聂春华却皱起了眉头,平日里秦误玩水晶球时散发出的光亮她也见过,绝对没有这次的一半亮,就算使出浑身的力,也不至于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聂春华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秦误戴在脖子上的东西,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头?

    记得之前她也仔细瞧过这东西,出了上边的羽毛样式的花纹,就没有什么奇特的,有点厚度,比指甲盖厚一点,但又比指甲盖脆,秦误三四岁的时候不小心被几个人打闹压成了两半。

    聂姨试探地从秦误脖子上取下了这东西,这时候秦误身体还没长开,手臂长的绳子结成一个圈,套在脖子上绰绰有余,轻轻地垂在他胸前。

    聂春华把它拿在手上,使出全身力量注入水晶球,还没几秒就感觉力竭了,一股明显来自手心的温润的力量突然灌入她的经脉中,原本应该熄灭的水晶球却突然大放异彩,聂春华被刺的连忙松开了手。

    她心下大惊。她很清楚自己的天赋,本为农家出身,家境贫寒,血脉也及其混杂,如果她有这样的天赋,不可能修炼了二十几年还只是先天三段。很明显,水晶球之所以能够如此闪耀,是她手里这个东西的缘故。

    从那天起,聂姨就正式叮嘱秦误一定把石头牢牢戴在脖子上,保护好它,并且测试那天发生的事,谁都不要告诉,自己记在心里就好了。

    秦误懵懵懂懂的听着,又认认真真地戴着,一戴就是十年。

    此时,秦误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石头,又回忆起“凤凰石”这个名字的来历。

    就在七岁那年,秦误跟着学堂里的大孩子一起出府玩,去的是一条繁花似锦的巷子,巷子里好多漂亮姐姐在一栋栋华丽的楼里冲着他们招手,嘴里喊着:“公子~上来玩呀~”

    当时秦误还天真的跟旁边的师兄说,好多姐姐叫我们上去玩,我们怎么不上去?

    那师兄一脸在秦误眼中显得莫名其妙地笑,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所谓的“淫笑”。

    他回答说,上去是肯定会上去的,只不过不是这家,再往里走,里面的姐姐更好玩。

    好玩?为什么会好玩呢?姐姐们又不是玩具。

    继续深入花巷的秦误看见了一个终于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一个类似于秦家练武场的台子,只不过没有秦家的大。

    秦误问了才知道,这叫做摘月台,每晚都会有人在擂台上比武,比试时间一个时辰,一对一地打,最后的胜者可以和整天花巷最好玩的姐姐玩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秦误惊讶道,不要睡觉的吗?

    旁边的师兄们听见他的话,都哄笑起来,却没人来解决他的疑惑。

    接下来,一众人在擂台边看起了擂台赛,看了几场,一个浑身长满肌肉的壮汉打到了最后,台下一众人唏嘘着。

    “就这身材,盈月姑娘今晚不会被玩儿坏吧……”

    “你知道什么,据说盈月姑娘就喜欢他这样的!”

    就当台下议论纷纷时,擂台上突然有束光打了下来,众人猛地抬头,却见高楼之上,一道靓丽的身影蹁跹而来,冷光下,火红的衣裳勾勒着曼妙的曲线,三千青丝在脑后梳成垂云髻,映衬着盈润的脸颊,显得我见犹怜,但火红赤羽的装束又平添了几分热辣与生动,这样的反差足以让在场每一个男人心猿意马。

    “是盈月姑娘,盈月姑娘换装束了!”

    “还真是,只能是这天仙似的容貌,不是盈月还能是谁!”

    “你个没文化的粗汗!这叫‘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被惊艳了一脸的秦误听着旁边的言论,两眼中满是惊叹。

    凤凰……这就是凤凰吗?

    那盈月衣衫上随风而动的羽毛就是凤凰的羽毛吗?

    秦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勾出藏在衣领里的石头,在月光下对照着盈月衣衫上的“凤羽”,仔细观摩起来。

    一直站在他旁边怕他走散的师兄听见他的喃喃自语,笑道:“小崽子,那可不是凤凰羽。”

    “嗯?”

    秦误抬头,疑惑地看着他,“那是什么?”

    那师兄说:“就是平常我们上山给你带回来烤着吃的马蹄鸟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