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仿佛梦里一样（7）
还是发生在救李沫之前的事。
伊丽莎白望着眼前的一切，又回想起以往那些愚蠢的岁月。
血色火焰燃烧着，干枯残破的尸骨铺满了大地，通天的高塔直插天际。火焰样的云霞环绕，巨塔犹如载着恶魔通往人间的通道。
简直就是地狱。
伊丽莎白深吸口气，只觉这空气无比灼热，好比死亡和火焰，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和死神亲吻。
而死神就在她面前。
尸骨构成的圆环王座上，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环抱双腿，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王座的角落。她歪斜脑袋看着伊丽莎白，鲜红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仅剩一只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寒光。
到这里都很正常，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安静，好像还有点羞涩。当然，如果你无视她背后惊悚的尸骨王座和手上那把巨大镰刀的话。
红黑相交的巨大双头镰刀，凶残的外表昭示着绝望。死亡和火焰是它的刃，尸骨是构成它的握，它被挥舞的时候，人间将化为炼狱。
这是地狱才该有的武器。
而这个空间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那把镰刀。
伊丽莎白推动轮椅前进，碾碎了一地的尸骨，白色的颗粒状物体填满了轮椅压过的地方。
轮椅停在王座前，伊丽莎白俯视女孩。她和她离得如此近，镰刀和心脏的距离只有一次微微垂落。
伊丽莎白看向女孩，脸上是一如往常的冰冷。
“我来了。”伊丽莎白开口。
女孩恍若未闻，无神的瞳孔依旧只是盯着她。
“你找我有事？”伊丽莎白轻轻咳嗽，灼热的环境好像让她有点难受，连带吐出的声音也显得沙哑。
女孩还是没有回话，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没听见。火焰燃烧尸骨的噼啪声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调，伊丽莎白柔弱的声音好似风中的残响。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如果，如果你这一生都见不到自己最爱的人，那你在一开始还会去爱她吗？”王座上的女孩突然开口，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为什么会见不到？”伊丽莎白没有回答，反问道。
“因为你被几个王八蛋关起来了，而这几个王八蛋永远不会放你走。”女孩换了个姿势，她把整张脸凑到伊丽莎白的面前，依旧直盯着她的眼睛，好像在审视什么。
伊丽莎白没有回避，她苍白色的瞳孔毫无波动，平静的回应女孩的审视。同时她也看着女孩的眼睛。
那只眼睛，不是原本就显露在外的那只空洞漆黑的眼睛。是随着女孩起身后，发丝垂落，从而露出的那只眼睛。
里面好像盛开了一朵梅花。
地狱里盛开的梅花。伊丽莎白记得“她们”好像是这么叫的。
“我现在是在跟谁说话？”不过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对她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红发女孩收回了目光，她好像已经确认了什么事情。她突然站起来，用膝盖撑住伊丽莎白的轮椅，将脸凑了过去，冰冷的镰刀随之逼近。
“是我啊是我啊，你最好的姐姐雨生花！”女孩扔掉了镰刀，她按住脸蛋，对着伊丽莎白做起鬼脸。但只有新露出的半张脸上表情变得古怪，另外半张脸依旧毫无变化。
“无所谓，是你或者是她都行。”伊丽莎白推开她，操纵轮椅向前移动，试图让轮椅爬到王座上。但她纤细娇嫩的手臂根本使不出爬上那高大王座的力气。
看着伊丽莎白辛苦的样子，红发少女心里感到微微抽搐。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装模作样起来。
“小莎莎好可怜，我好心疼，呜呜呜。”她把手放在脸上，装出一副哭泣的样子。
“那你就去把那些王八蛋砍了，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伊丽莎白直接无视对方的虚情假意，继续用力。
“呜，可是伊丽莎白，要是我真砍死了那群王八蛋，那我不就没地方住了吗？”红发少女抱起伊丽莎白，抱着她蹲靠在王座角落。
“你还被关上瘾了？真够变态的。”伊丽莎白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你不要对我翻白眼啦！小妹妹就该可爱点！”红发少女抱住伊丽莎白摇晃，对她撒娇道。
“啧，你不知道我的外号是“老女人”吗？”伊丽莎白感到一阵晕眩，觉得自己真要翻白眼了。
“嘿嘿嘿，这说明小莎莎长大了。”
“哼，我还能长大吗？”她小声嘟囔，但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红发少女停止了摇晃，把伊丽莎白抱得更紧。她把脸埋进伊丽莎白的银发中，用力的深呼吸。
“喂喂，你不是真成变态了吧？”伊丽莎白嘴上调侃，脸上却显得不安。她一回头，愣住了。红发女孩的脸上笑容不在，阴沉得像结了冰。
高塔燃烧起来，尸骨发出阵阵无声的低吟。像是地狱在向天堂宣战。
红发女孩放开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向前倾倒。她用力拉回，抱住，再不放手。良久，手指轻抚伊丽莎白后背，抚摸其脊柱时，却是一条凹陷。
她的手缓缓捏紧。
伊丽莎白咬着嘴唇，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
红发少女沉默。
她猛的冲到伊丽莎白面前，紧紧拥抱住她。颤抖着亲吻伊丽莎白的脸颊，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像是对伊丽莎白又更像是对自己。
“没关系，小莎莎。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些伤害你的人全部送进地狱。”
女孩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死亡的阴影。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无法对抗她们。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她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伊丽莎白手中。
她将伊丽莎白放回轮椅，用力推开。
伊利莎白感到眼前一阵模糊，女孩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
她最后残存的意识里，红发少女端坐在王座上，嘴唇微动，带着无声的笑。
“记得还要来看我哟。”
她仿佛听到了少女的告别。
伊丽莎白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昏暗的大殿。一切跟之前一样，血红的石棺依旧矗立在祭坛之上。
她大口大口喘气，张开手掌，手中握着一截暗红的尸骨。
“传承吗……”伊丽莎白喃喃自语道。
绚烂的光柱从天而降，带着君临世界的权威！昏暗的大殿瞬间被照得犹如白昼，光柱中隐隐有巨大的人影闪动，好似神明亲临。
伊丽莎白眯眼看去，在心里骂道。
“一群王八蛋。”
伊丽莎白望着眼前的一切，又回想起以往那些愚蠢的岁月。
血色火焰燃烧着，干枯残破的尸骨铺满了大地，通天的高塔直插天际。火焰样的云霞环绕，巨塔犹如载着恶魔通往人间的通道。
简直就是地狱。
伊丽莎白深吸口气，只觉这空气无比灼热，好比死亡和火焰，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和死神亲吻。
而死神就在她面前。
尸骨构成的圆环王座上，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环抱双腿，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王座的角落。她歪斜脑袋看着伊丽莎白，鲜红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仅剩一只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寒光。
到这里都很正常，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安静，好像还有点羞涩。当然，如果你无视她背后惊悚的尸骨王座和手上那把巨大镰刀的话。
红黑相交的巨大双头镰刀，凶残的外表昭示着绝望。死亡和火焰是它的刃，尸骨是构成它的握，它被挥舞的时候，人间将化为炼狱。
这是地狱才该有的武器。
而这个空间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那把镰刀。
伊丽莎白推动轮椅前进，碾碎了一地的尸骨，白色的颗粒状物体填满了轮椅压过的地方。
轮椅停在王座前，伊丽莎白俯视女孩。她和她离得如此近，镰刀和心脏的距离只有一次微微垂落。
伊丽莎白看向女孩，脸上是一如往常的冰冷。
“我来了。”伊丽莎白开口。
女孩恍若未闻，无神的瞳孔依旧只是盯着她。
“你找我有事？”伊丽莎白轻轻咳嗽，灼热的环境好像让她有点难受，连带吐出的声音也显得沙哑。
女孩还是没有回话，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没听见。火焰燃烧尸骨的噼啪声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调，伊丽莎白柔弱的声音好似风中的残响。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如果，如果你这一生都见不到自己最爱的人，那你在一开始还会去爱她吗？”王座上的女孩突然开口，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为什么会见不到？”伊丽莎白没有回答，反问道。
“因为你被几个王八蛋关起来了，而这几个王八蛋永远不会放你走。”女孩换了个姿势，她把整张脸凑到伊丽莎白的面前，依旧直盯着她的眼睛，好像在审视什么。
伊丽莎白没有回避，她苍白色的瞳孔毫无波动，平静的回应女孩的审视。同时她也看着女孩的眼睛。
那只眼睛，不是原本就显露在外的那只空洞漆黑的眼睛。是随着女孩起身后，发丝垂落，从而露出的那只眼睛。
里面好像盛开了一朵梅花。
地狱里盛开的梅花。伊丽莎白记得“她们”好像是这么叫的。
“我现在是在跟谁说话？”不过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对她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红发女孩收回了目光，她好像已经确认了什么事情。她突然站起来，用膝盖撑住伊丽莎白的轮椅，将脸凑了过去，冰冷的镰刀随之逼近。
“是我啊是我啊，你最好的姐姐雨生花！”女孩扔掉了镰刀，她按住脸蛋，对着伊丽莎白做起鬼脸。但只有新露出的半张脸上表情变得古怪，另外半张脸依旧毫无变化。
“无所谓，是你或者是她都行。”伊丽莎白推开她，操纵轮椅向前移动，试图让轮椅爬到王座上。但她纤细娇嫩的手臂根本使不出爬上那高大王座的力气。
看着伊丽莎白辛苦的样子，红发少女心里感到微微抽搐。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装模作样起来。
“小莎莎好可怜，我好心疼，呜呜呜。”她把手放在脸上，装出一副哭泣的样子。
“那你就去把那些王八蛋砍了，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伊丽莎白直接无视对方的虚情假意，继续用力。
“呜，可是伊丽莎白，要是我真砍死了那群王八蛋，那我不就没地方住了吗？”红发少女抱起伊丽莎白，抱着她蹲靠在王座角落。
“你还被关上瘾了？真够变态的。”伊丽莎白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你不要对我翻白眼啦！小妹妹就该可爱点！”红发少女抱住伊丽莎白摇晃，对她撒娇道。
“啧，你不知道我的外号是“老女人”吗？”伊丽莎白感到一阵晕眩，觉得自己真要翻白眼了。
“嘿嘿嘿，这说明小莎莎长大了。”
“哼，我还能长大吗？”她小声嘟囔，但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红发少女停止了摇晃，把伊丽莎白抱得更紧。她把脸埋进伊丽莎白的银发中，用力的深呼吸。
“喂喂，你不是真成变态了吧？”伊丽莎白嘴上调侃，脸上却显得不安。她一回头，愣住了。红发女孩的脸上笑容不在，阴沉得像结了冰。
高塔燃烧起来，尸骨发出阵阵无声的低吟。像是地狱在向天堂宣战。
红发女孩放开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向前倾倒。她用力拉回，抱住，再不放手。良久，手指轻抚伊丽莎白后背，抚摸其脊柱时，却是一条凹陷。
她的手缓缓捏紧。
伊丽莎白咬着嘴唇，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
红发少女沉默。
她猛的冲到伊丽莎白面前，紧紧拥抱住她。颤抖着亲吻伊丽莎白的脸颊，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像是对伊丽莎白又更像是对自己。
“没关系，小莎莎。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些伤害你的人全部送进地狱。”
女孩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死亡的阴影。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无法对抗她们。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她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伊丽莎白手中。
她将伊丽莎白放回轮椅，用力推开。
伊利莎白感到眼前一阵模糊，女孩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
她最后残存的意识里，红发少女端坐在王座上，嘴唇微动，带着无声的笑。
“记得还要来看我哟。”
她仿佛听到了少女的告别。
伊丽莎白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昏暗的大殿。一切跟之前一样，血红的石棺依旧矗立在祭坛之上。
她大口大口喘气，张开手掌，手中握着一截暗红的尸骨。
“传承吗……”伊丽莎白喃喃自语道。
绚烂的光柱从天而降，带着君临世界的权威！昏暗的大殿瞬间被照得犹如白昼，光柱中隐隐有巨大的人影闪动，好似神明亲临。
伊丽莎白眯眼看去，在心里骂道。
“一群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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