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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锹断红尘无有仙

    世间万物,皆有气运在身。宿主身强体壮,资历越强,则气运日丰。这九州身怀大气运者,无非寥寥数计,圣境百余大能便是其中一环。故素有世间气运十度,大能其上共取七度,王侯将相分二度,世间万物共分一度的说法。

    世间帝王皆是有大气运的,即使是百众小国的君主也是如此。寻常百姓的气运,往往没有皇家子弟气运来的殷实,故此但凡是身出皇家的子弟,大多都会伺机骨肉相食夺取血脉兄弟气运以养己身。

    通过前几日蔡家千金所说,不难猜出梅朴的生母出身低微,自身又极不受宠。对于皇室而言,他无关紧要,对于权贵来说,他和垃圾又无毫无区别,但是作为皇家子弟,他身上所背负的气运,绝非是这些寻常人能比的。能想起来他并夺取他气运的,只有那些正处于夺嫡的离国皇子。

    所谓皇子身上的气运皆为龙运,即使是南诏这种大能身上气运恐怖如斯,也无法斩取一丝与其续接。

    南诏正在苦恼对策,天空中再次传来一声巨响,斩取气运的攻击再次从天空中透过屋顶落下。这攻击虽然攻势凶猛,但是落在南诏设下的结界面前,如同挠痒痒般瞬间弥散。

    南诏心中顿起疑窦,自己的结界手法虽然不是说世间无二,但是斩断梅朴与这天地间的联系也是足够了。按常理来说,是无人能察觉他还存在于世间,可这攻击还是落下了。

    “世间只有一种方法,能够确定一个人是否还存在于世间!这种方法所必要的是绝对的血脉!绝对的血脉?”南诏想到此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答案也随之跃然心头。“那人在离国皇陵!”

    既然已经确定了犯人的所在位置,南诏也不再在房间里停留。出了结界,抬手一指,便在门派大阵演化的结界中蚀出一个窟窿,旋即在结界自我修复之际,隐住身形,御空而起出了鹿山地界。

    离国皇陵位于离国京都东郊的群山之中,距离鹿心宗所在的鹿山有千里之遥,这距离对于常人来说是数十日的行程,但是对于南诏这等大能,也只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

    来到皇陵的上方,南诏停止在云层之中。将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身白衣,脸上罩上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

    世人皆熟诡君侯,白衣鬼面笑藏刀。阴风拂袖埋尸骨,锹断红尘无有仙。

    离国皇陵,乃离国龙脉之所在,守备之严,不弱于边军,护灵法阵远甚于寻常的护教大阵,杀机暗藏,可诛半步四等证名。

    可这等防御在世间煞名无双的诡君侯南诏眼中于散沙并无不同。

    南诏手于空中一举。霎时间,空中风云变色,雷电奔涌,无尽的法则与灵气纷纷涌入,在这平静的手掌中逐渐凝结成一柄缠绕着丝丝闪电的黑色铁锹。

    “破!”

    伴随着一声轻语,这黑色铁锹脱手而出,直直地砸在下面的护陵大阵上。大阵上泛起丝丝红光,稍有反抗之意,但却未支撑一息,便立刻土崩瓦解,如同玻璃一般炸开。四散的余波将周围的草木瞬间抚平,大地也随之龟裂,只有那山峦仍旧完整。

    大阵被破,数百道流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了数百名身穿锐甲的披甲军士。离国境内难觅的二等二品的修士,这百余人竟都是此般境界。

    “何人犯我皇陵?”护陵军将领持枪大吼道。

    身后数百护陵军也是如此呐喊,声势甚为骇人。

    “咦!军阵!有点意思!”南诏稍有惊异,但并不在意,轻笑着背过手去。“吾,乃诡君侯!来此,杀人!”

    护陵军统领听到此处,只是眉头微皱。

    “管你是谁,冒犯皇陵者,死!”

    放随着这一声命下,护陵军们如同猛虎一般地从空中扑杀而来。

    南诏依旧轻笑。“尔等无罪!都趴下吧!”

    身为大能者,皆能沟通天地,所言所语只要是真心实意,便是言出法随。

    天色也随之突然变暗,乌云密布冷不丁从上面齐刷刷坠下数十道漏雷下来,准确无误地将这数百名披甲军士都包裹其中。仅是一瞬,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护陵军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从空中落下,在地面上砸出大大小小的凹坑。

    步入陵园,守卫在各个陵墓的守军纷纷杀了出来。

    南诏全然不在意,如闲庭漫步一般,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刀剑尚未邻身,便自动折为两段,无意间释放的威压更是让所有接近他的人在一瞬间都被震晕,摔躺在地上昏死了大片。

    一路上虽然守卫甚多,但对于南诏而言,却如同无人之境一般悠闲自在。

    这皇陵之中,虽然说每一个躺在棺材里的皇帝都是与梅朴有血脉连接的,但是要说联系最为密切的,只有离国的前任皇帝,梅朴的祖父。

    找老旧的确实不容易,但是要说找崭新的皇陵殿宇,确实要容易上许多。

    南诏三转两转,便找到了老皇帝的陵墓。殿门口果然有着两队和护陵军截然不同的守卫。

    南诏自不废话,走上拳击,拳脚轻起,顷刻间便将这数十人打倒在地,独自推门而入。

    你推开他店门口,一眼便看到一个身披黑袍的人,正盘坐在老皇帝和妃子棺椁前。双手合十,脸上黑色的纹路不断游走。半空中还悬浮着两个玉制的人偶,一个几近龟裂,另一个则光芒渐盛。

    黑袍人见有人闯入,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旋即喝骂道:“你这个狗东西,我都告诉你们了,我在此施展秘术时,不允许进来,你还不快快滚出去。”

    南诏也不答话,径直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来,五指微张,直接按在黑袍人的脸上,顺势拎起,直接抵在了老皇帝的棺椁上。黑袍人刚要反抗,却发现自身的修为已被封禁。

    “你是谁?要干什么?”黑袍人惊恐道。

    南诏冷冷一笑,“你在背后窃取他人气运,怎会不晓得我是来做什么的?”

    黑袍人大惊失色,悄悄地拿出一枚玉符就想要捏碎,南诏又怎会让他如意,一记剑指便将那只手臂齐身斩了去,疼的黑袍人一阵的鬼叫。

    “想求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南诏冷冷哼了一声,回手甩出一记真气凝成的剑意,空中的两个玉偶瞬间变成了齑粉,气运掠夺的仪式也就此打住。

    黑袍人立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不!你竟然打断了仪式,四皇子不会放过你的!”

    “四皇子?我记下了!接下来你可以死了!”

    南诏刚要动手,那黑袍人便立刻凶狠的狂笑道:“我师乃是离国国师,离国仅有的三等三品修者!你若杀我,必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我!”

    “呵呵!”

    南诏冷淡一乐,五指旋即用力,每用一份力,黑袍人的颅骨就会发出碎裂的轻响。

    “我这人素来心善!杀人必送全家!你慢慢走,你师父很快就会去追你!哦,忘了,我杀人,从不留全尸!”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黑袍人的脑袋便在南诏手中爆裂,无头尸体噗通落下,混合着骨头的红白之物,撒了一地,一棺,南诏一身。

    南诏甩了甩手,迷起眼睛想了想。

    “哎!早知道就不报家门了!日后梅朴定会让我不得安宁的!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