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淮茹京茹（续）
“对，我说的就是增加产量”，陈峰看着秦国柱，语气非常严肃：“我今天问你三个问题”。
“你说”
“能够东边的东向公社有一个前余村，你知不知道？”陈峰来的路上，经过前余村，看见有几户人家屋檐上挂着腊肉，而在秦家村一点肉末子都没见到。
”当然知道，去京都卖东西的时候就经过他们村的，我们村也有两个女儿嫁到他们村，怎么会不知道？”
“第二个问题，你们村的公分成年男人是多少分？”
“你还真是个毛头小子，全国都一样，成年男人都是十分”。
“第三个问题，你们也是十分，前于村也是十分，为什么他们比你们富裕？”
林国柱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陈峰趁着年国柱在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把桌子上的糖果轻轻的抓了起来，立即递给身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接过糖果，马上放入口袋，还看了她爸爸一眼，结果他爸爸没反应。小姑娘张大嘴巴就快笑出声音来，转过身就想跑出去。
陈峰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用另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交叉向下慢慢动了几下。小姑娘捂着嘴巴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听声音她应该是去了隔壁，前锋也就不去管她了，坐在炕上看着秦国柱，这才拿起碗喝了一口开水。
听见陈峰喝开水的声音，秦国柱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然后看着陈峰，皱着眉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你去问你们村长吧”这个坏种，明明知道如何解决，她就是不告诉你。
窗户纸是用来捅的，不是用来撕的。
国柱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这个时期的农民，可以说还是被绑定在土地上，也就是离京都近，不然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县的机会，国朝初建，启蒙民智的时间尚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报纸书刊，也只有在公社里才能看得到，说他们愚昧无知可能太过，没有见识是一定的，因为历史局限性，就算是领导阶层，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陈峰的最后这个问题。
秦国柱连忙起身，拉起陈峰就往外赶，“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村长”陈峰也就由着秦国柱拉着自己，往村长所在的方向走去。
秦京茹，隔壁的房间伸出脑袋，看着远去的两人吐了吐舌头，就缩回去了。她要把糖果藏好，家里那么多人，被发现她就没有了。
秦长春看着这两个莽货，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在田里干活，听秦国柱叫他，他就上来了，结果这两货都不说话了！
陈峰也很无奈啊！被拉着跑了一路，差点儿鞋都掉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他不用说话，秦国柱会帮他说出来的。
他只是拿出丰收烟，一人敬了一支，就不管了。
秦国柱支支吾吾了半天：“叔，刚刚小陈同志问了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个问题就跑来找我，如果是烟杆子在手上，秦长春真想敲上几下。“你说吧，什么问题？”
“叔，我们村公分也是十分，前余村公分也是十分，为什么他们比我们有钱？”
“因为他们土地多呀！”这么简单的问题跑来问他，真想用手掌狠狠的呼他几下。
可一瞬间，他又觉得不对，他往田里四面八方看了看，好像意识到这又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因为他是旧时代过来的，以前的人也是这么穷，甚至于比现在更苦，现在最少还能吃到点东西，以前没吃的，树皮、泥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易子而食可不是传说。
秦长春想一会儿，又看一会儿，再想一会儿，再看一会儿。好像有点明白了。然后把头转向陈峰。
秦淮茹站在田边，刚刚她二叔过来的时候，她原本想叫的，二叔比她还急，老远的就开始叫村长爷爷，所以他也没有去打扰二叔。
她几年前没了爹妈，和奶奶住在一起，二叔可没少帮扶，所以她是很敬重二叔的。
村长和二叔都是她村里最有本事的人。
现在她对二叔边上的那个年轻人很好奇，早上她也见到这个人了，当时看他站在树底下，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还脸红了呢。可就这样一个小年轻，竟然可以跟村长和二叔一起抽烟聊天。
陈峰见村长看他，把头摇了一摇。
秦长春看他摇头，一下子没明白，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时刚好看到村里在劳动的人，猛然间反应回来。
“国柱，你去找几个人哦，让他们去找各队队长，叫他们拿上凳子，到村委会门口开会。然后把干活的人全部叫回去，下午开全体村民会。”秦长春眼睛瞪得滚圆，他已经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随后，他也拉着陈峰赶往村委会。
秦国柱的感觉更强烈了，因为他好多年没见过村长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了，这也让他认识到这年轻人的非比寻常。看来京茹的那些糖不会白拿了。
在他发现小丫头没在屋里，桌上只有两个水杯时，就知道他女儿已经得到了她想得到的。
不过那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也是从旧时代过来的，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心中虽然有模模糊糊的感觉，但是抓不住，那还有心情管女儿。
秦长春回家拿了一条凳子，等他和陈峰赶到村委会门口时，已经有几个小队长到了，不大功夫，人就到齐了。
秦长春的原意是想陈峰坐他边上，陈峰摇摇头，拒绝了他，找了一个角落站着，他已经捅破了窗户纸，接下来就不需要他现身说法了。
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何况现在连秦长春一共有11个人，他相信，事情能够完美解决，当然有一些后续工作还是必须他来拍版的。
早年的军阀混战，接着八年抗战，最后是几年解放战争时期，他们这一代人的时间里，可以说，除了战争，就是在战争的路上。
吃树皮草根只是寻常，观音土更是救命时的常备，卖儿卖女到大户人家时反而是一件有可能改变家庭近况的良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建国之后，土地是自己的，虽然偶尔还是会有树皮草根上桌，但和旧时代比，比在新时代，用农村的房子换到城市的别墅洋房，还要幸福百倍不止。
陈峰也在旧时代呆过几年，对这些事情是门清的，根本就无法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待那时候的人们，他们的幸福指数是真的高。
秦长春复述了一遍陈峰的问题，除了秦国柱沉默不语外，其他几个队长无非就是土地太少，雨水不充足之类的问题在反复讨论。
秦长春一看这样不行，说不到点子上去，于是他制止了队长们的争吵，“你们想想解放之前你们是怎么种地的？”。
结果这个问题一提出，答案更加让人啼笑皆非，以前是一家人种，现在是大家一起种，这个答案九个队长倒是回答的挺一致的。
秦长春看一看自己手中的烟杆，好像敲九个半榆木脑袋，可能要折掉哦！
这时候，秦国柱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他竟然起身跑出去了，只见他这里串串那里串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跑回来。
看到他满脸喜色的样子，秦长春和陈峰知道，他已经明白了。
秦长春再一次制止了队长们的争吵，“国柱，你来说一下”队长们都看着秦国柱，难道他还能玩出花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秦国柱一脸狂喜，眼睛好像都起了水雾，只听他对秦长城喊道：“是田垄，是田垄，”然后只见他跑到因为厨房边上的一点空地，“还有这里”，接着又接着又跑到一户人家的屋后，其余九个队长都跟他跑过去，远远的只听秦国柱大声的喊道：“还有这里”。然后只见秦国柱带着其他九个人又跑了回来：“我说的对不对叔？”，喊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激动已经在发抖，脸红得像刚刚被烈火炙烤过一样。
有几个小队长已经在哈哈大笑，有几个不明白的询问之后，也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秦长春也是微笑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有几个在那里拍拍这个肩膀，拍拍那个后面，激动得语无伦次，他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足足过了五分钟左右，他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好，停”所有队长全部安静下来之后：“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自己找两个识数的人，把你们自己小队的田陇的长度给我量回来”。
看着队长们嘻嘻哈哈的带上自己的凳子跑回家了，秦长春走到陈峰面前，鞠了一个躬：“谢谢你，陈峰同志”。
陈峰连忙扶住村长的手臂：“不用谢，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自己想到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告诉了你们一个事实”。
看着陈峰微笑着的年轻面容，听着他古井无波的声音，秦长春满含热泪，声音都哽咽起来：“好…啊……好…啊！”长长的两声好啊！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感激，多少的欣赏，还有无比的钦佩。这是天大的恩情啊。
陈峰笑着拍拍秦长春的肩膀，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轻轻的说道“秦爷爷，我只是个采购员，我只想要买到我要的东西，”一声秦爷爷，好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是秦长春冷静了很多。
“好……好！”秦长春声音还是有点颤抖：“以后我们村多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保证”这句话是秦长春一字一字一字一天一顿的说出来。
“你说”
“能够东边的东向公社有一个前余村，你知不知道？”陈峰来的路上，经过前余村，看见有几户人家屋檐上挂着腊肉，而在秦家村一点肉末子都没见到。
”当然知道，去京都卖东西的时候就经过他们村的，我们村也有两个女儿嫁到他们村，怎么会不知道？”
“第二个问题，你们村的公分成年男人是多少分？”
“你还真是个毛头小子，全国都一样，成年男人都是十分”。
“第三个问题，你们也是十分，前于村也是十分，为什么他们比你们富裕？”
林国柱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陈峰趁着年国柱在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把桌子上的糖果轻轻的抓了起来，立即递给身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接过糖果，马上放入口袋，还看了她爸爸一眼，结果他爸爸没反应。小姑娘张大嘴巴就快笑出声音来，转过身就想跑出去。
陈峰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用另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交叉向下慢慢动了几下。小姑娘捂着嘴巴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听声音她应该是去了隔壁，前锋也就不去管她了，坐在炕上看着秦国柱，这才拿起碗喝了一口开水。
听见陈峰喝开水的声音，秦国柱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然后看着陈峰，皱着眉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你去问你们村长吧”这个坏种，明明知道如何解决，她就是不告诉你。
窗户纸是用来捅的，不是用来撕的。
国柱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这个时期的农民，可以说还是被绑定在土地上，也就是离京都近，不然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县的机会，国朝初建，启蒙民智的时间尚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报纸书刊，也只有在公社里才能看得到，说他们愚昧无知可能太过，没有见识是一定的，因为历史局限性，就算是领导阶层，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陈峰的最后这个问题。
秦国柱连忙起身，拉起陈峰就往外赶，“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村长”陈峰也就由着秦国柱拉着自己，往村长所在的方向走去。
秦京茹，隔壁的房间伸出脑袋，看着远去的两人吐了吐舌头，就缩回去了。她要把糖果藏好，家里那么多人，被发现她就没有了。
秦长春看着这两个莽货，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在田里干活，听秦国柱叫他，他就上来了，结果这两货都不说话了！
陈峰也很无奈啊！被拉着跑了一路，差点儿鞋都掉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他不用说话，秦国柱会帮他说出来的。
他只是拿出丰收烟，一人敬了一支，就不管了。
秦国柱支支吾吾了半天：“叔，刚刚小陈同志问了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个问题就跑来找我，如果是烟杆子在手上，秦长春真想敲上几下。“你说吧，什么问题？”
“叔，我们村公分也是十分，前余村公分也是十分，为什么他们比我们有钱？”
“因为他们土地多呀！”这么简单的问题跑来问他，真想用手掌狠狠的呼他几下。
可一瞬间，他又觉得不对，他往田里四面八方看了看，好像意识到这又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因为他是旧时代过来的，以前的人也是这么穷，甚至于比现在更苦，现在最少还能吃到点东西，以前没吃的，树皮、泥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易子而食可不是传说。
秦长春想一会儿，又看一会儿，再想一会儿，再看一会儿。好像有点明白了。然后把头转向陈峰。
秦淮茹站在田边，刚刚她二叔过来的时候，她原本想叫的，二叔比她还急，老远的就开始叫村长爷爷，所以他也没有去打扰二叔。
她几年前没了爹妈，和奶奶住在一起，二叔可没少帮扶，所以她是很敬重二叔的。
村长和二叔都是她村里最有本事的人。
现在她对二叔边上的那个年轻人很好奇，早上她也见到这个人了，当时看他站在树底下，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还脸红了呢。可就这样一个小年轻，竟然可以跟村长和二叔一起抽烟聊天。
陈峰见村长看他，把头摇了一摇。
秦长春看他摇头，一下子没明白，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时刚好看到村里在劳动的人，猛然间反应回来。
“国柱，你去找几个人哦，让他们去找各队队长，叫他们拿上凳子，到村委会门口开会。然后把干活的人全部叫回去，下午开全体村民会。”秦长春眼睛瞪得滚圆，他已经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随后，他也拉着陈峰赶往村委会。
秦国柱的感觉更强烈了，因为他好多年没见过村长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了，这也让他认识到这年轻人的非比寻常。看来京茹的那些糖不会白拿了。
在他发现小丫头没在屋里，桌上只有两个水杯时，就知道他女儿已经得到了她想得到的。
不过那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也是从旧时代过来的，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心中虽然有模模糊糊的感觉，但是抓不住，那还有心情管女儿。
秦长春回家拿了一条凳子，等他和陈峰赶到村委会门口时，已经有几个小队长到了，不大功夫，人就到齐了。
秦长春的原意是想陈峰坐他边上，陈峰摇摇头，拒绝了他，找了一个角落站着，他已经捅破了窗户纸，接下来就不需要他现身说法了。
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何况现在连秦长春一共有11个人，他相信，事情能够完美解决，当然有一些后续工作还是必须他来拍版的。
早年的军阀混战，接着八年抗战，最后是几年解放战争时期，他们这一代人的时间里，可以说，除了战争，就是在战争的路上。
吃树皮草根只是寻常，观音土更是救命时的常备，卖儿卖女到大户人家时反而是一件有可能改变家庭近况的良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建国之后，土地是自己的，虽然偶尔还是会有树皮草根上桌，但和旧时代比，比在新时代，用农村的房子换到城市的别墅洋房，还要幸福百倍不止。
陈峰也在旧时代呆过几年，对这些事情是门清的，根本就无法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待那时候的人们，他们的幸福指数是真的高。
秦长春复述了一遍陈峰的问题，除了秦国柱沉默不语外，其他几个队长无非就是土地太少，雨水不充足之类的问题在反复讨论。
秦长春一看这样不行，说不到点子上去，于是他制止了队长们的争吵，“你们想想解放之前你们是怎么种地的？”。
结果这个问题一提出，答案更加让人啼笑皆非，以前是一家人种，现在是大家一起种，这个答案九个队长倒是回答的挺一致的。
秦长春看一看自己手中的烟杆，好像敲九个半榆木脑袋，可能要折掉哦！
这时候，秦国柱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他竟然起身跑出去了，只见他这里串串那里串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跑回来。
看到他满脸喜色的样子，秦长春和陈峰知道，他已经明白了。
秦长春再一次制止了队长们的争吵，“国柱，你来说一下”队长们都看着秦国柱，难道他还能玩出花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秦国柱一脸狂喜，眼睛好像都起了水雾，只听他对秦长城喊道：“是田垄，是田垄，”然后只见他跑到因为厨房边上的一点空地，“还有这里”，接着又接着又跑到一户人家的屋后，其余九个队长都跟他跑过去，远远的只听秦国柱大声的喊道：“还有这里”。然后只见秦国柱带着其他九个人又跑了回来：“我说的对不对叔？”，喊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激动已经在发抖，脸红得像刚刚被烈火炙烤过一样。
有几个小队长已经在哈哈大笑，有几个不明白的询问之后，也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秦长春也是微笑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有几个在那里拍拍这个肩膀，拍拍那个后面，激动得语无伦次，他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足足过了五分钟左右，他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好，停”所有队长全部安静下来之后：“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自己找两个识数的人，把你们自己小队的田陇的长度给我量回来”。
看着队长们嘻嘻哈哈的带上自己的凳子跑回家了，秦长春走到陈峰面前，鞠了一个躬：“谢谢你，陈峰同志”。
陈峰连忙扶住村长的手臂：“不用谢，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自己想到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告诉了你们一个事实”。
看着陈峰微笑着的年轻面容，听着他古井无波的声音，秦长春满含热泪，声音都哽咽起来：“好…啊……好…啊！”长长的两声好啊！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感激，多少的欣赏，还有无比的钦佩。这是天大的恩情啊。
陈峰笑着拍拍秦长春的肩膀，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轻轻的说道“秦爷爷，我只是个采购员，我只想要买到我要的东西，”一声秦爷爷，好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是秦长春冷静了很多。
“好……好！”秦长春声音还是有点颤抖：“以后我们村多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保证”这句话是秦长春一字一字一字一天一顿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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