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时间重启
这次莫从心不打算回去休息,准备守在外面。
他在给躲在暗处的杨星一个机会,看他是否会来杀自己。
将杨四七三人送回家,莫从心借口给花婆婆守夜,不顾李桂花的劝阻,套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秋天夜露重,呼吸间都带有湿冷的气息,本来带有热意的身体很快冷了下来。
莫从心先去了火场,没有发现人影,又跑到山上坟场逛了一圈。
山坡坟墓一座座耸立,灰白的碑面让人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这两种颜色,阴冷异常。
他就在外面走了一夜,将可疑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可是杨星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晨光熹微,第一个来火场的人来到这里准备祭品,发现莫从心顶着黑眼圈坐在祭祀场上。
大叔吓了一跳:“喝!远小子你是来得早,还是一晚上没睡就守在这里?”
莫从心朝人笑了笑:“要烧第一把火,这不是心里紧张,先来这里坐一会。”
“现在快到点了,我先回去,把我爷爷喊来。”
大叔抬头看了眼东边的太阳,说道:“那你得快点,时间有点紧了。”
“我晓得。”
莫从心跑回家中,正好看见李桂花在屋门前站着。
“娘......”
李桂花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一晚上没睡着?不是守夜吗,又跑哪去了?”
“抽空去祭祀场上看看。”
她拍打莫从心身上的露水,觉得棉布衣摸起来冰冷湿润,心疼地骂道:“外边杨星不知道躲在哪里,你就到处乱跑,祭祀有什么要紧的。”
莫从心笑道:“这可是给你和爹长脸的事情,当然要好好准备喽。”
“爷爷呢,我今天想带他一起去。”
“你爷爷早起来了,在床上坐着呢。他腿脚不利索,我是觉得把他留在家里,不过你要他一起去......也行,不过这种事情让你爹去做。”
李桂花心疼儿子,让莫从心吃个面饼垫垫肚子,至于杨四七,则让杨二柱带他去。
她嘴里絮絮叨叨地交代莫从心,心里骄傲又遗憾,她是厨房帮忙的,没法去现场看自己儿子烧第一把火。
莫从心牵着羊去了祭祀场,他这次准备了一把刀,谨防万一。
既然杨星有记忆轮回,而且提前取走红果,那么他完全可以不遵照之前杀人的规律,先杀祭祀场上的人也可以,反正人都在这里。
来到祭祀场上,莫从心目光四处搜寻,在寻找“熟人”——分别是红衣男子、拿枪的三麻子和二傻子。
红色亮眼,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见,莫从心很快锁定了人的位置,但没有贸然凑过去。
而是等到杨二柱领着杨四七过来,指着红衣男子含糊地问道:“爹,那边那个穿红衣的......”
杨二柱顺着手望过去,看清那人后直皱眉,像是看到什么晦气东西:“你提那个鬼干嘛,看到他也别理,奶奶的,昨天老子就是给他家送了石灰!”
莫从心从杨二柱的话里反应过来了,红衣男子就是那个给自家大伯戴绿帽的老王!
难怪三周目在酒席上看自己的眼神不自在,应该是心虚。
这人的衣服穿得张扬,身上的红衣鲜亮,行走间就像燃烧的火焰,十分扎眼。
但是这个颜色十分方便莫从心找人,对接下来计划的实施是一件好事。
他又找到之前打鸟的三麻子和二傻子,这两人连祭祀都拿着枪,准备饭后打猎。
莫从心向二人借枪,却得到三麻子的朝笑:“以前喊你玩你不肯玩,你这个乖娃子会开枪么?”
三麻子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把手里的枪递了过去,不过手中力气十分大,面色也带有轻视。
“放心吧,我不丢人。”
莫从心不管两人的态度,他端起枪支,先是查看火药口位置,又问三麻子要了火药和铁砂,在装火药的袋子里还发现两颗钢珠。
他一手前托枪身、一手后握枪柄,动作熟练,仿佛真的会开枪。
查看了两把鸟铳,里面都塞了火药,莫从心抓着两把枪没有还。
三麻子嘴不饶人,虽然给莫从心玩了两下,但仍不肯借枪。
正当莫从心准备直接拿枪跑的时候,祭祀场外围突然热闹起来,只是尖利的叫声传达的绝不是喜悦而是恐惧。
来了——
杨星先一步完成活祭,他向秋老爷许愿了。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被前边的慌乱吸引,莫从心夺过两把枪,迅速爬上祭祀高台。
借助高台的视野,他遥遥看见羊头人挥舞镰刀,堵在祭祀场门口,砍人如砍菜。
这是一个杀人的好时机,毕竟来参加祭祀,无人会携带农具,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块手无寸铁的白板。
莫从心抬起鸟铳,持枪姿势标准,周身气势瞬间变化,仿佛战场上的战士,眼神专注充满杀意。
他瞄准了外围的羊头人,先试着朝羊头人开了一枪,测试精度问题。虽然距离目标有点歪,但还是擦过羊头人的手臂。
这一枪只是蹭破了一点皮,羊头人伤口流血,又迅速愈合。
关于枪能不能杀死羊头人这件事情无人知道,但是莫从心觉得能伤就能杀。
他的攻击成功吸引羊头人注意,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大概了解枪的准头,他莫从心手中不停动作,重新塞钢珠,再次对准羊头人,嘴里大喊:“杨星——”
“砰——”
枪声和呐喊声同时响起,莫从心瞄准的是羊头人的眉心。
子弹没入羊头,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期待着,期待羊头人的倒地身亡。
鲜血顺着羊毛溢出,在羊头人光裸的躯干留下一丝血痕。
羊头人先是愣了愣,然后慢慢展露出阴邪的笑容,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子弹虽重伤杨星,但是并不致命,反而激怒了他。
众人发现羊头人的动作比之前更加疯狂,不断不断舞起手臂,刀锋划过,人头飞了起来。
羊头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莫从心,场上不断有人尖叫,人们互相推搡着逃跑。
鸟铳装弹麻烦,莫从心双手不断塞火药、压火、装弹,射击,双枪交替,朝羊头人开枪。
有不少人挤到台子上,觉得枪能带来安全感,其中就包括那个红衣老王。
但是装弹实在麻烦,效率太低,把场上的人杀光了都开不了几枪。
羊头人恢复力很快,收割人头的动作丝毫不见迟钝,无奈之下莫从心只能朝杨二柱高喊:“往山上跑,不要在这里。”
“远儿——你自己小心呐!”杨二柱听话背着杨四七往山上跑去。
混在人群中的羊老嗲也喊:“去我家,我家有枪!”
莫从心又一枪打中羊头人,这次瞄准的是他的眼睛。
羊头人发出惨叫,鲜血瞬间飙出眼眶,他用剩下的一只眼看向莫从心,咬牙切齿——
杀人的时候总有苍蝇在旁边骚扰,真是烦不胜烦。
他终于决定朝莫从心跑过来。
“砍他脖子!把羊头砍下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喧哗尖叫声中毫不起眼,但是莫从心愣是听见了。
是谁?!
不知人在哪里,但是莫从心有了攻击方向,算上另一把枪,火药还能支撑开最后两枪。
莫从心对准羊头和人身的交界处,双手交替连开两枪,羊头人不断躲闪,甚至抓起人质挡在身前。
只有一枪落在他的锁骨处,鲜血潺潺,这次羊头人惨叫声比以往更严重。
可同时他冲过来的速度愈发疯狂,羊头人仅剩的眼睛泛起血色,身体壮大一番,进入暴怒的状态。
绝对打不过——
莫从心意识到这个问题,迅速从腰间掏出小刀,他没有脑残到朝羊头人冲过去送死。
而是避开羊头人的视线,抓起台下瑟瑟发抖的红衣男子,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一刀扎进后脑并作势一拧。
红衣男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此刻祭祀场上所有人都顿在原地,莫从心也注意到周围场景开始融化、消退。
时间重启!
他在给躲在暗处的杨星一个机会,看他是否会来杀自己。
将杨四七三人送回家,莫从心借口给花婆婆守夜,不顾李桂花的劝阻,套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秋天夜露重,呼吸间都带有湿冷的气息,本来带有热意的身体很快冷了下来。
莫从心先去了火场,没有发现人影,又跑到山上坟场逛了一圈。
山坡坟墓一座座耸立,灰白的碑面让人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这两种颜色,阴冷异常。
他就在外面走了一夜,将可疑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可是杨星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晨光熹微,第一个来火场的人来到这里准备祭品,发现莫从心顶着黑眼圈坐在祭祀场上。
大叔吓了一跳:“喝!远小子你是来得早,还是一晚上没睡就守在这里?”
莫从心朝人笑了笑:“要烧第一把火,这不是心里紧张,先来这里坐一会。”
“现在快到点了,我先回去,把我爷爷喊来。”
大叔抬头看了眼东边的太阳,说道:“那你得快点,时间有点紧了。”
“我晓得。”
莫从心跑回家中,正好看见李桂花在屋门前站着。
“娘......”
李桂花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一晚上没睡着?不是守夜吗,又跑哪去了?”
“抽空去祭祀场上看看。”
她拍打莫从心身上的露水,觉得棉布衣摸起来冰冷湿润,心疼地骂道:“外边杨星不知道躲在哪里,你就到处乱跑,祭祀有什么要紧的。”
莫从心笑道:“这可是给你和爹长脸的事情,当然要好好准备喽。”
“爷爷呢,我今天想带他一起去。”
“你爷爷早起来了,在床上坐着呢。他腿脚不利索,我是觉得把他留在家里,不过你要他一起去......也行,不过这种事情让你爹去做。”
李桂花心疼儿子,让莫从心吃个面饼垫垫肚子,至于杨四七,则让杨二柱带他去。
她嘴里絮絮叨叨地交代莫从心,心里骄傲又遗憾,她是厨房帮忙的,没法去现场看自己儿子烧第一把火。
莫从心牵着羊去了祭祀场,他这次准备了一把刀,谨防万一。
既然杨星有记忆轮回,而且提前取走红果,那么他完全可以不遵照之前杀人的规律,先杀祭祀场上的人也可以,反正人都在这里。
来到祭祀场上,莫从心目光四处搜寻,在寻找“熟人”——分别是红衣男子、拿枪的三麻子和二傻子。
红色亮眼,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见,莫从心很快锁定了人的位置,但没有贸然凑过去。
而是等到杨二柱领着杨四七过来,指着红衣男子含糊地问道:“爹,那边那个穿红衣的......”
杨二柱顺着手望过去,看清那人后直皱眉,像是看到什么晦气东西:“你提那个鬼干嘛,看到他也别理,奶奶的,昨天老子就是给他家送了石灰!”
莫从心从杨二柱的话里反应过来了,红衣男子就是那个给自家大伯戴绿帽的老王!
难怪三周目在酒席上看自己的眼神不自在,应该是心虚。
这人的衣服穿得张扬,身上的红衣鲜亮,行走间就像燃烧的火焰,十分扎眼。
但是这个颜色十分方便莫从心找人,对接下来计划的实施是一件好事。
他又找到之前打鸟的三麻子和二傻子,这两人连祭祀都拿着枪,准备饭后打猎。
莫从心向二人借枪,却得到三麻子的朝笑:“以前喊你玩你不肯玩,你这个乖娃子会开枪么?”
三麻子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把手里的枪递了过去,不过手中力气十分大,面色也带有轻视。
“放心吧,我不丢人。”
莫从心不管两人的态度,他端起枪支,先是查看火药口位置,又问三麻子要了火药和铁砂,在装火药的袋子里还发现两颗钢珠。
他一手前托枪身、一手后握枪柄,动作熟练,仿佛真的会开枪。
查看了两把鸟铳,里面都塞了火药,莫从心抓着两把枪没有还。
三麻子嘴不饶人,虽然给莫从心玩了两下,但仍不肯借枪。
正当莫从心准备直接拿枪跑的时候,祭祀场外围突然热闹起来,只是尖利的叫声传达的绝不是喜悦而是恐惧。
来了——
杨星先一步完成活祭,他向秋老爷许愿了。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被前边的慌乱吸引,莫从心夺过两把枪,迅速爬上祭祀高台。
借助高台的视野,他遥遥看见羊头人挥舞镰刀,堵在祭祀场门口,砍人如砍菜。
这是一个杀人的好时机,毕竟来参加祭祀,无人会携带农具,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块手无寸铁的白板。
莫从心抬起鸟铳,持枪姿势标准,周身气势瞬间变化,仿佛战场上的战士,眼神专注充满杀意。
他瞄准了外围的羊头人,先试着朝羊头人开了一枪,测试精度问题。虽然距离目标有点歪,但还是擦过羊头人的手臂。
这一枪只是蹭破了一点皮,羊头人伤口流血,又迅速愈合。
关于枪能不能杀死羊头人这件事情无人知道,但是莫从心觉得能伤就能杀。
他的攻击成功吸引羊头人注意,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大概了解枪的准头,他莫从心手中不停动作,重新塞钢珠,再次对准羊头人,嘴里大喊:“杨星——”
“砰——”
枪声和呐喊声同时响起,莫从心瞄准的是羊头人的眉心。
子弹没入羊头,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期待着,期待羊头人的倒地身亡。
鲜血顺着羊毛溢出,在羊头人光裸的躯干留下一丝血痕。
羊头人先是愣了愣,然后慢慢展露出阴邪的笑容,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子弹虽重伤杨星,但是并不致命,反而激怒了他。
众人发现羊头人的动作比之前更加疯狂,不断不断舞起手臂,刀锋划过,人头飞了起来。
羊头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莫从心,场上不断有人尖叫,人们互相推搡着逃跑。
鸟铳装弹麻烦,莫从心双手不断塞火药、压火、装弹,射击,双枪交替,朝羊头人开枪。
有不少人挤到台子上,觉得枪能带来安全感,其中就包括那个红衣老王。
但是装弹实在麻烦,效率太低,把场上的人杀光了都开不了几枪。
羊头人恢复力很快,收割人头的动作丝毫不见迟钝,无奈之下莫从心只能朝杨二柱高喊:“往山上跑,不要在这里。”
“远儿——你自己小心呐!”杨二柱听话背着杨四七往山上跑去。
混在人群中的羊老嗲也喊:“去我家,我家有枪!”
莫从心又一枪打中羊头人,这次瞄准的是他的眼睛。
羊头人发出惨叫,鲜血瞬间飙出眼眶,他用剩下的一只眼看向莫从心,咬牙切齿——
杀人的时候总有苍蝇在旁边骚扰,真是烦不胜烦。
他终于决定朝莫从心跑过来。
“砍他脖子!把羊头砍下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喧哗尖叫声中毫不起眼,但是莫从心愣是听见了。
是谁?!
不知人在哪里,但是莫从心有了攻击方向,算上另一把枪,火药还能支撑开最后两枪。
莫从心对准羊头和人身的交界处,双手交替连开两枪,羊头人不断躲闪,甚至抓起人质挡在身前。
只有一枪落在他的锁骨处,鲜血潺潺,这次羊头人惨叫声比以往更严重。
可同时他冲过来的速度愈发疯狂,羊头人仅剩的眼睛泛起血色,身体壮大一番,进入暴怒的状态。
绝对打不过——
莫从心意识到这个问题,迅速从腰间掏出小刀,他没有脑残到朝羊头人冲过去送死。
而是避开羊头人的视线,抓起台下瑟瑟发抖的红衣男子,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一刀扎进后脑并作势一拧。
红衣男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此刻祭祀场上所有人都顿在原地,莫从心也注意到周围场景开始融化、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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