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屠杀
羊老嗲发话：“咱们不能在寨子里躲，秋老爷肯定会一家一家杀过去的。”
莫从心赞同地点点头。
自己疑似羊头人的重点关注对象，留在原地很危险。
而且杨家珍和羊老嗲还在身边，起码要把他们两个先安置起来，才好单独行动。
“我们往山上跑。”
“好。”
莫从让羊老嗲拿着镰刀，粪叉交给杨家珍，至于伤药这些零碎的东西已经被她打包好背在背上了。
三人从后门跑出去，往山坡上跑。
此时回望山下，能看见火光弥漫，其间惨叫声不断。
除去一开始的慌张，现在终于有人意识到一味的躲藏是没有用的。于是开始集聚起来，相约从家中拿出刀、斧、锯、铲、叉等武器开始反击。
羊头人力气大且动作灵活，但架不住反抗的人多，还是有刀劈落在他身上。
拼尽全力的一刀也仅仅在肩颈处划出一丝血痕，皮肤与刀刃接触的刹那，鲜血迸溅出来。可也就出现这一瞬，紧接着血液就开始凝固，伤口逐渐愈合。
那人不信邪，又发疯似的砍了几刀，刀刀劈在要害上，最严重的一刀甚至劈入脖颈，刀刃卡在里面拔不出来。
可是黑色的羊头似乎露出讥笑的表情，眼珠子转为淡淡的红色，横瞳一撇，那人顿时感觉注入冰窖，浑身僵直发冷，不得动弹，就直愣愣地看着羊头人伸手抓住自己的脖子，五指一捏——咔的一声，头颅便软到一边，失去生机。
其他人震惊怪物的变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泄了不少。
攻击的动作变得犹豫起来，少了几分狠劲，暴露在羊头人面前的只剩下破绽了。
只见羊头人紧握双拳，肌肉绷紧，拳拳到肉，不顾那些落在身上的攻击，以伤换伤，猛地砸碎几人脑袋。
气势之盛，宛若不可战胜之敌。
场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红衣男人，此时他跌坐在地，手握草叉，浑身颤抖。一时间站也站不起，战也战不起。
羊头人收起浑身气势，俯视地上两股战战的男人，红色羊瞳竟露出戏谑的表情，他手指勾了勾，示意人起身。
男人借由草叉撑起身子，不知听见什么声音，他突然瞪大眼睛，惊愕地看向羊头人，嘴里发出嘶吼，决绝地举着草叉朝羊头人的肚腹刺去。
可惜仅仅是刺破皮肤，便再也入不进去，羊头人轻而易举握住叉头，阻止了男人的动作。他紧抓草叉，顺势往自己这边一拉，男人身体被拉扯过来，表情绝望又愤怒。
羊头人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镰刀，提起劲快速横劈——
寒光一闪！
红衣男子的头颅就此飞了出去。
坡上三人看不到那么细致的场面，但是透过肢体动作还是能看个大概，知晓了普通的刀刃伤害不了羊头人。
解决完青壮年，羊头人甩了甩镰刀上淋上的血迹，动作慢条斯理。这时他抬起眼眸，透过林间树木，穿过数百米距离，精准地瞄准莫从心三人方向。
虽然三人故意往草丛里躲，但是莫从心知道羊头人在看他。
再呆下去没有意义，他背着羊老嗲转身离开，正当迈出脚步时，耳边鸟声嘈杂的声音突然消失。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杨家珍，却发现周围的环境还有人都如蜡烛融化般飞快向后流淌，等再次回过神来——
他看到自己坐在拖拉机上，旁边杨二柱拿打火机点上嘴里的烟。
“咋的，在城里待久了，拖拉机都坐不惯了？”
“......”
梦境外，一众守夜人将噩梦围起来，一个个严阵以待，只要莫从心一现身就立马抓捕。
外围的胡虎和李长青倒是神色放松，胡虎甚至还能笑眯眯地看戏，眼神狡黠四处乱转。
他的眼神实在油腻且赤裸，晋臣被盯得不自在：“胡队长，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或者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胡虎啧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我是看你长得人中龙凤，又有英武之姿，是个好苗子，你们队长南云龙肯定很重视你吧。”
“......”
“有话直说。”
“好兄弟，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格。”胡虎蒲扇般的大掌拍打晋臣背上，被晋臣躲了过去，他也没在意，嘴里笑嘻嘻，“我家记录员说了找不到这个什么——莫，莫从心，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问题，等他出来了，先到我们队观察几天怎么样？”
既然胡虎都这么说了——这显然不是莫从心有问题，而是他有问题。
晋臣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两人场面有些尴尬。
李长青见状也搭话进来：“你们区的队伍刚成立不久，人员组织不完备，这种异样情况交给我们有经验的老队比较好处理。”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晋臣明晃晃露出这样的眼神，嘴角保持微笑，耳朵假装听不到。
他急需要支援。
队长你在哪里？
见人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管说什么他都对你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胡虎决定继续嬉皮笑脸地游说。
也许听到晋臣心里的渴求，一个男人在梦域里现身，他一进来就受到人群外围三人的关注。
“南云龙，你怎么才来？”
晋臣几乎是两眼泪汪汪地看向自家队长，脸上挂满了“队长，救我！”这四个字。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队员身上完好无损，浑身上下唯一的伤口只有自己白天揍的一只熊猫眼，南云龙大概摸清现场情况。
他语调和缓但中气十足：“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因而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我知道你们两位想干什么，算盘珠子都蹦到人脸上了。但那孩子可是向我们队投了简历，要人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南云龙示意晋臣。
简历呢？
晋臣用下巴指了一下李长青的手里。
在那人手上呢。
“......”
南云龙无语，瞥了一眼晋臣。
晋臣瑟缩一下，害怕队长出去又给自己补上另一只熊猫眼。
“两位队长巡逻梦域已经够辛苦了，但总归我们管辖范围内出的事。”
“既然记录员找不到莫从心在哪里，那么就由我们两个扫梦人进入噩梦去寻找吧。”南云龙说着漂亮话，意思却显而易见。
你们要人？等我先把人找到带出来再说。
“哼，等你把人带出来，薪资待遇都谈妥了吧？”胡虎开口，直指南云龙的目的。
“两位也知道，伪装者作为稀有能力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不能因为我的队员消息滞后，而明目张胆地诓骗。”
南云龙转头看向晋臣，嘴里意有所指。
“会议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按照消息的传递层级，差不多也该让你知道了。”
果然有秘密！
晋臣站在队长身后没有吭声，心里暗暗高兴。
一听有秘密可以听，晋臣的右手掌心内侧微微发痒，筋肉蠕动露出一只耳朵，并不断调整位置准备偷听。
察觉到左佑的动作，晋臣不动声色把双手背到身后，握成拳头，企图掩盖手中的异常。
李长青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是动态视觉敏锐的胡虎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你手里是啥？突然多出来个东西。”胡虎好奇问道。
“......没。”晋臣下意识遮掩。
“让左佑听没关系，她迟早会在梦境里用到的。”南云龙见状开口道。
“谢谢队长！”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晋臣手心传来，引来胡虎和李长青的侧目。
“扫梦人的技能不是只能在梦境里使用吗？梦域可是我们守夜人的专场......”
“......难道你不是真人，而是某个守夜人的显性技能？”胡虎听到左佑的声音一脸好奇，“现在都流行替身巡逻吗？”
“我......”
晋臣刚想开口解释，南云龙抢先一步解答。
“他的能力特殊，守夜人转职扫梦人。能力细节涉及扫梦人隐私，二位就自己申请权限调档案吧。”
南云龙挑起胡、李二人的兴趣又不继续解释，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胡虎牙也痒痒，能转职的能力者肯定技能特殊，不会是他一个分部队长能知道的。
妈的，吊人胃口。
莫从心赞同地点点头。
自己疑似羊头人的重点关注对象，留在原地很危险。
而且杨家珍和羊老嗲还在身边，起码要把他们两个先安置起来，才好单独行动。
“我们往山上跑。”
“好。”
莫从让羊老嗲拿着镰刀，粪叉交给杨家珍，至于伤药这些零碎的东西已经被她打包好背在背上了。
三人从后门跑出去，往山坡上跑。
此时回望山下，能看见火光弥漫，其间惨叫声不断。
除去一开始的慌张，现在终于有人意识到一味的躲藏是没有用的。于是开始集聚起来，相约从家中拿出刀、斧、锯、铲、叉等武器开始反击。
羊头人力气大且动作灵活，但架不住反抗的人多，还是有刀劈落在他身上。
拼尽全力的一刀也仅仅在肩颈处划出一丝血痕，皮肤与刀刃接触的刹那，鲜血迸溅出来。可也就出现这一瞬，紧接着血液就开始凝固，伤口逐渐愈合。
那人不信邪，又发疯似的砍了几刀，刀刀劈在要害上，最严重的一刀甚至劈入脖颈，刀刃卡在里面拔不出来。
可是黑色的羊头似乎露出讥笑的表情，眼珠子转为淡淡的红色，横瞳一撇，那人顿时感觉注入冰窖，浑身僵直发冷，不得动弹，就直愣愣地看着羊头人伸手抓住自己的脖子，五指一捏——咔的一声，头颅便软到一边，失去生机。
其他人震惊怪物的变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泄了不少。
攻击的动作变得犹豫起来，少了几分狠劲，暴露在羊头人面前的只剩下破绽了。
只见羊头人紧握双拳，肌肉绷紧，拳拳到肉，不顾那些落在身上的攻击，以伤换伤，猛地砸碎几人脑袋。
气势之盛，宛若不可战胜之敌。
场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红衣男人，此时他跌坐在地，手握草叉，浑身颤抖。一时间站也站不起，战也战不起。
羊头人收起浑身气势，俯视地上两股战战的男人，红色羊瞳竟露出戏谑的表情，他手指勾了勾，示意人起身。
男人借由草叉撑起身子，不知听见什么声音，他突然瞪大眼睛，惊愕地看向羊头人，嘴里发出嘶吼，决绝地举着草叉朝羊头人的肚腹刺去。
可惜仅仅是刺破皮肤，便再也入不进去，羊头人轻而易举握住叉头，阻止了男人的动作。他紧抓草叉，顺势往自己这边一拉，男人身体被拉扯过来，表情绝望又愤怒。
羊头人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镰刀，提起劲快速横劈——
寒光一闪！
红衣男子的头颅就此飞了出去。
坡上三人看不到那么细致的场面，但是透过肢体动作还是能看个大概，知晓了普通的刀刃伤害不了羊头人。
解决完青壮年，羊头人甩了甩镰刀上淋上的血迹，动作慢条斯理。这时他抬起眼眸，透过林间树木，穿过数百米距离，精准地瞄准莫从心三人方向。
虽然三人故意往草丛里躲，但是莫从心知道羊头人在看他。
再呆下去没有意义，他背着羊老嗲转身离开，正当迈出脚步时，耳边鸟声嘈杂的声音突然消失。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杨家珍，却发现周围的环境还有人都如蜡烛融化般飞快向后流淌，等再次回过神来——
他看到自己坐在拖拉机上，旁边杨二柱拿打火机点上嘴里的烟。
“咋的，在城里待久了，拖拉机都坐不惯了？”
“......”
梦境外，一众守夜人将噩梦围起来，一个个严阵以待，只要莫从心一现身就立马抓捕。
外围的胡虎和李长青倒是神色放松，胡虎甚至还能笑眯眯地看戏，眼神狡黠四处乱转。
他的眼神实在油腻且赤裸，晋臣被盯得不自在：“胡队长，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或者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胡虎啧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我是看你长得人中龙凤，又有英武之姿，是个好苗子，你们队长南云龙肯定很重视你吧。”
“......”
“有话直说。”
“好兄弟，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格。”胡虎蒲扇般的大掌拍打晋臣背上，被晋臣躲了过去，他也没在意，嘴里笑嘻嘻，“我家记录员说了找不到这个什么——莫，莫从心，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问题，等他出来了，先到我们队观察几天怎么样？”
既然胡虎都这么说了——这显然不是莫从心有问题，而是他有问题。
晋臣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两人场面有些尴尬。
李长青见状也搭话进来：“你们区的队伍刚成立不久，人员组织不完备，这种异样情况交给我们有经验的老队比较好处理。”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晋臣明晃晃露出这样的眼神，嘴角保持微笑，耳朵假装听不到。
他急需要支援。
队长你在哪里？
见人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管说什么他都对你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胡虎决定继续嬉皮笑脸地游说。
也许听到晋臣心里的渴求，一个男人在梦域里现身，他一进来就受到人群外围三人的关注。
“南云龙，你怎么才来？”
晋臣几乎是两眼泪汪汪地看向自家队长，脸上挂满了“队长，救我！”这四个字。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队员身上完好无损，浑身上下唯一的伤口只有自己白天揍的一只熊猫眼，南云龙大概摸清现场情况。
他语调和缓但中气十足：“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因而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我知道你们两位想干什么，算盘珠子都蹦到人脸上了。但那孩子可是向我们队投了简历，要人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南云龙示意晋臣。
简历呢？
晋臣用下巴指了一下李长青的手里。
在那人手上呢。
“......”
南云龙无语，瞥了一眼晋臣。
晋臣瑟缩一下，害怕队长出去又给自己补上另一只熊猫眼。
“两位队长巡逻梦域已经够辛苦了，但总归我们管辖范围内出的事。”
“既然记录员找不到莫从心在哪里，那么就由我们两个扫梦人进入噩梦去寻找吧。”南云龙说着漂亮话，意思却显而易见。
你们要人？等我先把人找到带出来再说。
“哼，等你把人带出来，薪资待遇都谈妥了吧？”胡虎开口，直指南云龙的目的。
“两位也知道，伪装者作为稀有能力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不能因为我的队员消息滞后，而明目张胆地诓骗。”
南云龙转头看向晋臣，嘴里意有所指。
“会议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按照消息的传递层级，差不多也该让你知道了。”
果然有秘密！
晋臣站在队长身后没有吭声，心里暗暗高兴。
一听有秘密可以听，晋臣的右手掌心内侧微微发痒，筋肉蠕动露出一只耳朵，并不断调整位置准备偷听。
察觉到左佑的动作，晋臣不动声色把双手背到身后，握成拳头，企图掩盖手中的异常。
李长青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是动态视觉敏锐的胡虎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你手里是啥？突然多出来个东西。”胡虎好奇问道。
“......没。”晋臣下意识遮掩。
“让左佑听没关系，她迟早会在梦境里用到的。”南云龙见状开口道。
“谢谢队长！”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晋臣手心传来，引来胡虎和李长青的侧目。
“扫梦人的技能不是只能在梦境里使用吗？梦域可是我们守夜人的专场......”
“......难道你不是真人，而是某个守夜人的显性技能？”胡虎听到左佑的声音一脸好奇，“现在都流行替身巡逻吗？”
“我......”
晋臣刚想开口解释，南云龙抢先一步解答。
“他的能力特殊，守夜人转职扫梦人。能力细节涉及扫梦人隐私，二位就自己申请权限调档案吧。”
南云龙挑起胡、李二人的兴趣又不继续解释，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胡虎牙也痒痒，能转职的能力者肯定技能特殊，不会是他一个分部队长能知道的。
妈的，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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