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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怀疑

    “找不到人是什么意思?”胡虎瞪大眼睛,络腮胡炸起来,根根竖起。

    李长青偏着头,掏了掏被震到的耳朵:“意思就是记录员无法的锁定外来人员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胡虎看向李长青,等着人给自己答疑解惑。

    李长青一看这家伙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大脑清澈见底,忍住脾气吸一口气。

    “嘶——前两天开会你是睡着了吗?”

    “嘿嘿,就那老阴比讲话,你睡不着说明你有钢铁般的意志。”胡虎对李长青竖起大拇指,拍起马屁来,“会上都说了什么?”

    李长青也没直说,当着外人的面打马虎眼:“就那个。”

    谁知道胡虎完全没接收到李长青的委婉,求知欲极强。

    “哪个?”

    “那个,会上最后强调的那件事,你肯定听过。”李长青咬牙切齿。

    胡虎想到会议快结束时,瞌睡渐醒,好像有隐隐约约听到那老头强调了什么......一览无余的脑袋瓜子突然灵光乍现。

    “哦~”他恍然大悟,与李长青对视一眼,表示自己想起来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噩梦,小小的眼睛里泄露出一丝狡黠。

    前几天刚开会,最后提到有新的能力者出现,能在梦境中改变自身形象,避开记录员的锁定,拥有这类能力的人被命名为“伪装者”。

    最早记录的伪装者出现在母城月亮湾,没想到星海城Ⅲ这个旮旯里也出现了。

    现在关于伪装者的通知才刚下达到各组队长,眼前的扫梦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也许能趁机将这名伪装者抢到自己部门里......

    胡虎和李长青露出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刻意忽视面前的晋臣。

    “......”

    哦你个大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哑谜,表情仿佛狗看见了粑粑,两眼放光。

    晋臣看着面前两个打暗号的家伙,显然隐瞒了什么重要但迟早会知道的秘密信息。他脸上保持露八齿的标准微笑,心里不断呐喊。

    “队长,急,速来!”

    他今天面试的家伙疑似是个宝贝蛋,身上有大秘密。

    ......

    莫从心睁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拖拉机上,发动机轰轰作响带出一股黑烟,黄泥路上尽是石头和坑洞,身体随着行驶不断颠簸。

    他下意识拉住旁边的铁把手,旁边的司机瞧见了龇着一口大黄牙,嘴里还叼了根刚点上的烟。

    “咋的,在城里待久了,拖拉机都坐不惯了?别忘了,你爹我可是寨子里开车的一把好手哩。”

    “......”

    见莫从心不说话,他长吸一口烟,吐出淡蓝色的烟气,眯着眼继续说:

    “我晓得你对我们还有疙瘩——不是我们霸占你大伯遗产,而是不抢的话都让别人占去了,那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而且我们家算好的了,还养着那个白眼狼呢。”

    “你爷爷也是这样,到现在都不肯和我们说话。城里医生都交待多说话缓解痴呆,现在啊就一个人待在屋里谁也不理,嗐。”

    “......我知道。”

    莫从心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暂时没让旁边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换了个人。

    他心里在分析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最开始自己来到一个全是光团的地方,但是不小心被一个黑色光团抓了进去。

    从光团颜色来看,颜色越深的梦境内容越是诡异恐怖,而黑色作为融合万物的颜色,黑色梦境肯定能够归为噩梦级别。可想而知,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决定不会好过。

    现在从车上跳下去,梦境会不会提前结束?

    嗯,难说......

    上一个梦的经验告诉他,即使梦里死了,不仅醒来还会残留死亡时的疼痛,再次睡着还是会回到梦境。

    但莫从心还是选择从车上跳了下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得通?

    他的身体快速向后滚落,卷过路边的沙土泥石,身上擦伤无数,耳边还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

    “远儿——”

    莫从心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浑身上下哪哪都痛,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疼痛仿佛根植在灵魂,但是他还是没有从梦中醒过来。他身处一片虚无中,分不清方向,只能一瘸一拐地往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前再次一亮,身下座椅颠簸——

    “咋的,在城里待久了,拖拉机都坐不惯了?”杨二柱点上烟嘲笑道。

    “没......”

    莫从心听着耳熟的声音,知道他又回来,而且这次回到了原点。

    明白死亡不能解决问题了,因为死了也不会醒过来,他被困在里面了。

    值得担心的是,自己半路插进来,一点记忆都没有,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望向路两边逐渐浓密的树林,这是要回寨子的路上,梦境中心应该就是寨子。

    开局还好,只有个粗神经的“父亲”,一旦回到寨子,都是从小看到大的熟人,自己该如何掩盖异常?

    见儿子眼神呆愣,杨二柱吐了口烟,叹声道:

    “远儿,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和你娘,可是不要忘了,你能从寨子里出去读书当学徒,靠的就是从你大伯手里抢来的钱。”

    “咱事也没做绝,你看杨星他身体不好也给他口饭吃,他亲妈都不管他哩!那娘们和她那个小情人在寨子里盖新房,用的还是你大伯的钱!”

    “我晓得……”莫从心回答道。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说,他姓杨,父母健在,爷爷疑似痴呆,有个堂兄弟叫杨星,身体不好,母亲改嫁不管,父亲死亡遗产被占,“自家”也从里面捞了笔钱。虽然“自己”看不惯父母的行为,但还是享有其中的好处。

    不过堂兄弟二人也因此决裂,杨星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好。

    他打量自己的身体——小麦色皮肤,手部粗糙,穿的衣服也是耐磨的料子,算不上精致,鞋是有些磨损的运动鞋,能感受到脚趾袜子还破了个洞,估摸也是吃过苦且家庭条件不大好的。

    寨子里有父有母还有点仇。

    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莫从心透过脚下的铁板缝隙,看到车头底下不断向后翻滚的泥沙,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儿子的沉默让杨二柱有些高兴,感慨这小子终于长大懂事了,知道爹妈的不容易了。

    伴随拖拉机轰隆隆的噪声,杨二柱声音都大了几分:

    “嘿!以前我一提杨星你就跟我吵,现在不偏心了?也是,你每次对杨星都是热脸贴冷屁股,他看你的眼神又不是个善的......你想通了好,想明白了好。”

    “今年祭祀拜秋老爷,正好你年龄到了,可以点第一把火,求他保佑我儿身体健康,也保佑我杨二柱来年财源滚滚。”

    秋老爷?

    这是什么祭祀?

    这种问题显然不能直接问,看着旁边吧吧抽烟的杨二柱,莫从心状似不经意间提了一嘴:“那杨星呢?”

    “你问他作甚?他身体不好,就算今年满18了,也不会让他个病秧子去碰秋老爷的名头。”

    “哎呀!咱们寨子为什么要每年秋收后祭拜秋老爷?就是因为要个火气旺的男娃娃烧第一把火,求明年继续红红火火,求丰收啊!让杨星去,能求个好的么!”

    秋老爷肯定喜欢身强力壮的人,怎么会喜欢走两步随时会撅过去的。

    嘴里的烟燃到尽头,杨二柱猛吸最后一口,才依依不舍掐灭烟头扔了出去。

    悠长的白烟从口中溢散开来,他吐尽嘴里的烟气,笑着跟莫从心说:“待会记得给我打掩护,你娘可不喜欢我抽烟。”

    “嗯......”

    “你也少抽点。”

    莫从心顺着便宜爹的话说下去,杨二柱一听,腾出一只手作势要打过去:“小子还管起爹来了。”

    也没打着人,杨二柱收回手,复又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去城里就是不一样,懂事了不少啊。我等着你赚钱给我买两包好烟哩。”

    拖拉机穿过山洞,短小的洞口外是另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一条河流从山谷中穿过,密密麻麻的土砖房绕河建起,外围肥沃的土地则是黄澄澄的一片,引人注目的是另一边的山坡上莫名秃了一块,露出黄土地。

    晚稻都收割结束了,隐隐还能看见小人在田中忙碌,他们将稻草堆聚在一起,捆扎成巨大的人形稻草人,四周摆满了菊花。

    见自家小子神色淡淡地望着下面,杨二柱调侃道:“才一年没见就不认识秋老爷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还帮忙一起搭呢,虽然帮的是倒忙。”

    “只有这么点人帮忙吗,其他人呢?”莫从心扯开话题。

    “估计还在准备明天的祭祀呢,这可是咱们黑羊寨里的大活动,广场上要摆满席子,现在天还有点热,酒肉准备起来比较麻烦,早了怕馊,晚了怕少。”

    “你娘估计也在那边帮忙,等她晚上回来了,估计能带点肉回来,你有口福了。”

    提到肉杨二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两眼放光看向莫从心,提点两句:

    “不过大头戏还在明天,先是祭祀,烧完第一把火再开席。记得今天少吃点,明天在席上敞开肚子吃!”

    “还要烧完火才能吃饭?”

    “嗯咯!记得把火把也递到广场中心的柴火里,留火哩!”杨二柱咂咂嘴,“祭祀秋老爷可是大事,等晚上你妈肯定还会再交代你一遍,她记得比我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