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异化的身体
莫从心这次拿宋武的衣服蒙脸，陈果果倒是在现场留下来黑色丝袜裤，想着好东西不能浪费，于是套在老流氓头上了。
一个公主抱将绑成一团的老头带出房间，走廊上的监控果然漆黑一片，纹丝不动。
之前十楼那位大妈说过，每次309闹鬼监控就会失灵......
现在想想监控应该不是失灵，而是被关了吧。
监控室里的老大爷是个老烟鬼了，给两包好烟就能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愧是自由度极高的精神病院。
陈果果这时候应该去了一楼监控室重新开启监控，莫从心抓紧时间把睡过去的老流氓塞到楼层大堂中央柜子下面，并打开钱嘉宝办公室的门，将他的铭牌别在一件白色制服上，随意盖在老流氓身上遮遮丑。
至于对方身上的绳索和道具？
莫从心根本没打算拆解下来。
毕竟这是陈果果的东西，明天一早，等那些值班的人过来，自然会有一群人想要物归原主。
给陈果果和钱医生添了一点乱后，莫从心往楼梯间走去。
夜晚电梯关闭，只能从3楼走到23楼。
他仰头望向那层层向上的螺旋状阶梯，认命往上爬。
从3楼到20楼，一路顺畅，除了脚有点酸外没有任何问题。走到21楼时，问题来了——
在莫从心的视角里，满眼都是硕大的眼珠子。它们从墙壁里面探出来，使劲往外鼓动，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些球状物不断蠕动发出咕叽的声音，触感粘稠，上面满是深色胶状物。
用手拨弄已经长到脸盆、轮胎大的眼睛，莫从心不断甩开手里的污秽，手舞足蹈的模样在监控摄像头里就是半夜发病的的精神病。
他差点被楼道里的眼睛堵住原地。
“得赶紧找到宋小华，但愿他还没有被这些东西吓死。不过，死了的话也许可以结束梦境......”
宋小华的命他并不在乎，他只在意最后的结果。
在莫从心看来，梦境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同样为“梦中人”的自己只要做出选择就够了。
等到他跑到23楼，走廊上的眼睛已经长到人高了，层层叠叠，大的上面堆了小的，能塞的缝隙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子。
他拍打2306的门，无声人回应。伸手摸向门把手，发现门是敞开的。
透过缝隙，房间里面死黑一片，走廊上一点灯光都透不进去，也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宋小华声若蚊蝇，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
“......谁？”
“是我，你怎么不开灯？”莫从心摸向房间开关。
“没用的......”
“屋子里停电了。”
宋小华呜咽了一声，声音微弱带着哭腔，听起来嗓子已经嚎哑了。
房间里乌漆墨黑，莫从心点开打火机，火光稍稍驱散黑暗，足以让他看清周围的模样。
突然接受光照的眼睛在一瞬间转化成竖瞳，看向莫从心的眼神里透露出恶意与厌恶。
“瞪吧瞪吧，反正你们也不能对我怎样。”
莫从心满不在意这些没有实质伤害且莫名其妙的眼光，他踩在不断冒进冒出的眼睛上，用微小的火光和手在一堆不可名状之物里扒拉出宋小华。
宋小华蜷缩在桌子和墙角之间，把自己包裹成球状，头死死埋在自己怀里，
眼前的家伙已经完全没了人的模样，浑身爬满了眼睛，露出的皮肤均匀分布各种大小不一的眼睛，形状圆鼓，如同龙睛金鱼外凸的眼睛。
已经不能说宋小华身上长满了眼睛，可以说是眼睛上面长了一个宋小华。
火光一照射过来，满身的眼睛齐刷刷看过去，宋小华脑海中突然接收到了不同视角下的莫从心。
他惨叫起来，对莫从心大喊：“快走开！你快走开！我受不了了！头好疼！”
让宋小华备受折磨的就是那些眼睛带来的信息，太多视角，让他的大脑接受不了，如同身处市中心，耳朵里响起车鸣笛、人叫骂混杂的声音，却要一一分辨出来，叫人痛苦不堪。
宋小华抬头朝自己说话时，莫从心才看清他的脸。
不止身上长满了眼睛，就连脸上，也排满了整整齐齐的眼睛，不仔细看还有点分不清他本人的眼睛是哪一双。
受到挤压和精神压力的眼睛充血且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恐怖。
莫从心抬手合上打火机，还没后退几步，宋小华整个人因力竭瘫倒在地上。
火光一熄灭，莫从心便察觉到异动，他的双腿、躯干、手臂、脸颊有些发痒发热，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是要长眼睛的前奏。
皮肤出现裂痕，泛红的血肉里有东西在鼓动，眼珠子猛地转了出来并眨了眨。
眼睛在他的身上开始苏醒。
头脑突然变得昏沉起来，唯一的好处是他具备了夜视的能力，身上的眼睛开始四处转动，打量周围的同伴。
宋小华嘴里哇哇大叫，陷入近乎癫狂的状态，但是他无法昏睡过去，也不会有人再及时赶过来打针，因为钱嘉宝顶替了他的主治医生，改了他的治疗方案。
“是钱嘉宝吗？他也改了你的药方，想拿你做实验？”莫从心问道。
“......”宋小华抱住头，一听到“钱嘉宝”这三个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使劲蜷缩身子。
莫从心“死”后，钱嘉宝就将目光放在了宋小华身上。他觉得，不能让宋小华过度依赖镇定剂，要让人直面恐惧，一切眼睛都是幻想。
这几天，宋小华的房间一到天黑就停电，整夜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随着宋小华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医院的眼睛也更加活跃，它们挤占了剩余的空间。地板隐隐震动，天花板也在簌簌落灰。眼睛不断从黑暗中涌现出来，这样下去，整座医院会被眼睛淹没。
再看宋小华，眼睛几乎要从他的身体里孵化挣脱出来，一个个鼓得老大，眼白充斥红色血丝。
“你怕死吗？”莫从心低头问宋小华，他想试试如果让宋小华去死眼睛会不会消失。
宋小华一抖，沙哑着声：“怕......怎么会不怕，你看我都这样了还不敢去死。我跟你说，我可胆小了，怕摔、怕疼、还怕死，你说这个干嘛？你是想对我做什么......”
“我帮你把眼睛挖出来，怎么样？”莫从心对宋小华说。
“我还想‘报答’一下钱医生，暂时不能让你把医院毁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朝宋小华靠近。
“相信你也会同意我的。”
“......”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宋小华躺倒在地上，肢体间歇性抽动，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莫从心的话。
早在莫从心掏出刀子的那一刻，他就吓晕过去，失去意识前朦胧地看向眼前这一切，有一种宿命到来的感觉——
“果然这个人杀了不少人，都是以帮人解脱为借口的吧，现在自己也要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莫从心见人没说话就当默认了。
看着地上扭动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一团，蹲下身子，单屈膝压在人身上把他按住，握住美工刀把那些细密涨鼓的眼珠子一颗一颗挑出来、剜出来。
而宋小华被疼醒后也一声不吭，任由莫从心动作，在身上留下血洞。
等到宋小华身上的只剩下鼻子旁边，眉毛下一双还在淌泪的眼睛后，莫从心起身，打量已经被血糊成血泥人的胖子。
其中最恐怖的要数胸口处几乎碗口大的血洞了，鲜血不断从中溢出，隐隐能透过伤口看见里面微弱跳动的心脏。
按照这个出血量和创伤面积竟然没有死？
不仅如此，伤口周边血肉蠕动，开始长出肉芽不断修补创伤面，地毯上的血液也被身体重新回收。被挑出来的眼珠子还在地上弹动，企图钻回寄主身上。
恐怕宋小华已经被眼珠子改变了体质，或者说——被变异了。
啪，啪。
莫从心抬脚将那些眼睛都踩爆，玻璃体炸开，它们愤恨的眼神保留到了最后一刻，然后像液体般融入黑暗。
啪......咚！
这时他听见了与眼珠子爆裂不同的声音。
咚，咚！
声音逐渐变大甚至震耳欲聋，不止咚咚声，还出现了女人隐约的叫骂声，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听起来又有些耳熟？
他怀疑这动静只有自己能听见，因为此时医院里依旧寂静无声，如果其他人也听见绝对不是这样的反应。
躺在地上的家伙还迷迷瞪瞪，没从眼睛的阴影里缓过来，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常。随着宋小华身上眼睛的消失，围在房间周围的眼睛也一批一批如潮水般褪去，病房重新恢复敞亮。
眼睛的问题得到解决，就是不知道是否还会复发。
咚咚咚！
耳边传来的噪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集，女人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莫从心终于确定这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因为女声的音源正是现实中住在楼上的房东太太。
自己好像快要被吵醒了？
他拍了拍宋小华。
“你先忍一忍，等我把钱医生的事情了解之后就带你逃离精神病院。”
此时宋小华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皮肤恢复光滑平整，全然没有刚才可怖的模样。
仿佛关于眼睛的一切都是幻觉。
宋小华睁开眼，眼角还带着泪：“你，你最好快点。”
他不想再回到刚刚那个状态。
“我尽量。”
莫从心看向窗外，远方的天际微微发亮，太阳要出来了。一个小时后医生就会来上早班，希望他们喜欢大堂里的惊喜。
“我准备去一楼，不走电梯也不走楼梯，你不要大叫，也不要惊讶，我大概两天后会回来。”莫从心转头对宋小华说。
“？”
宋小华莫名其妙。
只看见莫从心起步作势，猛地往窗外一跃，瞬间消失在宋小华面前。
“......啊！”
宋小华还是叫了出来，叫声几乎和莫从心落地的声音同步。
他努力支撑自己站起来，扒拉着窗沿，半捂住眼睛往地面看去。仅仅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也能看见血色模糊的地面和支离破碎的尸体。
很多人被巨大的声音吵醒，周围房间的灯陆陆续续打开，有人探头往窗外望去。
“哇！草莓酱拌猪肉馅！”
一个公主抱将绑成一团的老头带出房间，走廊上的监控果然漆黑一片，纹丝不动。
之前十楼那位大妈说过，每次309闹鬼监控就会失灵......
现在想想监控应该不是失灵，而是被关了吧。
监控室里的老大爷是个老烟鬼了，给两包好烟就能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愧是自由度极高的精神病院。
陈果果这时候应该去了一楼监控室重新开启监控，莫从心抓紧时间把睡过去的老流氓塞到楼层大堂中央柜子下面，并打开钱嘉宝办公室的门，将他的铭牌别在一件白色制服上，随意盖在老流氓身上遮遮丑。
至于对方身上的绳索和道具？
莫从心根本没打算拆解下来。
毕竟这是陈果果的东西，明天一早，等那些值班的人过来，自然会有一群人想要物归原主。
给陈果果和钱医生添了一点乱后，莫从心往楼梯间走去。
夜晚电梯关闭，只能从3楼走到23楼。
他仰头望向那层层向上的螺旋状阶梯，认命往上爬。
从3楼到20楼，一路顺畅，除了脚有点酸外没有任何问题。走到21楼时，问题来了——
在莫从心的视角里，满眼都是硕大的眼珠子。它们从墙壁里面探出来，使劲往外鼓动，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些球状物不断蠕动发出咕叽的声音，触感粘稠，上面满是深色胶状物。
用手拨弄已经长到脸盆、轮胎大的眼睛，莫从心不断甩开手里的污秽，手舞足蹈的模样在监控摄像头里就是半夜发病的的精神病。
他差点被楼道里的眼睛堵住原地。
“得赶紧找到宋小华，但愿他还没有被这些东西吓死。不过，死了的话也许可以结束梦境......”
宋小华的命他并不在乎，他只在意最后的结果。
在莫从心看来，梦境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同样为“梦中人”的自己只要做出选择就够了。
等到他跑到23楼，走廊上的眼睛已经长到人高了，层层叠叠，大的上面堆了小的，能塞的缝隙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子。
他拍打2306的门，无声人回应。伸手摸向门把手，发现门是敞开的。
透过缝隙，房间里面死黑一片，走廊上一点灯光都透不进去，也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宋小华声若蚊蝇，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
“......谁？”
“是我，你怎么不开灯？”莫从心摸向房间开关。
“没用的......”
“屋子里停电了。”
宋小华呜咽了一声，声音微弱带着哭腔，听起来嗓子已经嚎哑了。
房间里乌漆墨黑，莫从心点开打火机，火光稍稍驱散黑暗，足以让他看清周围的模样。
突然接受光照的眼睛在一瞬间转化成竖瞳，看向莫从心的眼神里透露出恶意与厌恶。
“瞪吧瞪吧，反正你们也不能对我怎样。”
莫从心满不在意这些没有实质伤害且莫名其妙的眼光，他踩在不断冒进冒出的眼睛上，用微小的火光和手在一堆不可名状之物里扒拉出宋小华。
宋小华蜷缩在桌子和墙角之间，把自己包裹成球状，头死死埋在自己怀里，
眼前的家伙已经完全没了人的模样，浑身爬满了眼睛，露出的皮肤均匀分布各种大小不一的眼睛，形状圆鼓，如同龙睛金鱼外凸的眼睛。
已经不能说宋小华身上长满了眼睛，可以说是眼睛上面长了一个宋小华。
火光一照射过来，满身的眼睛齐刷刷看过去，宋小华脑海中突然接收到了不同视角下的莫从心。
他惨叫起来，对莫从心大喊：“快走开！你快走开！我受不了了！头好疼！”
让宋小华备受折磨的就是那些眼睛带来的信息，太多视角，让他的大脑接受不了，如同身处市中心，耳朵里响起车鸣笛、人叫骂混杂的声音，却要一一分辨出来，叫人痛苦不堪。
宋小华抬头朝自己说话时，莫从心才看清他的脸。
不止身上长满了眼睛，就连脸上，也排满了整整齐齐的眼睛，不仔细看还有点分不清他本人的眼睛是哪一双。
受到挤压和精神压力的眼睛充血且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恐怖。
莫从心抬手合上打火机，还没后退几步，宋小华整个人因力竭瘫倒在地上。
火光一熄灭，莫从心便察觉到异动，他的双腿、躯干、手臂、脸颊有些发痒发热，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是要长眼睛的前奏。
皮肤出现裂痕，泛红的血肉里有东西在鼓动，眼珠子猛地转了出来并眨了眨。
眼睛在他的身上开始苏醒。
头脑突然变得昏沉起来，唯一的好处是他具备了夜视的能力，身上的眼睛开始四处转动，打量周围的同伴。
宋小华嘴里哇哇大叫，陷入近乎癫狂的状态，但是他无法昏睡过去，也不会有人再及时赶过来打针，因为钱嘉宝顶替了他的主治医生，改了他的治疗方案。
“是钱嘉宝吗？他也改了你的药方，想拿你做实验？”莫从心问道。
“......”宋小华抱住头，一听到“钱嘉宝”这三个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使劲蜷缩身子。
莫从心“死”后，钱嘉宝就将目光放在了宋小华身上。他觉得，不能让宋小华过度依赖镇定剂，要让人直面恐惧，一切眼睛都是幻想。
这几天，宋小华的房间一到天黑就停电，整夜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随着宋小华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医院的眼睛也更加活跃，它们挤占了剩余的空间。地板隐隐震动，天花板也在簌簌落灰。眼睛不断从黑暗中涌现出来，这样下去，整座医院会被眼睛淹没。
再看宋小华，眼睛几乎要从他的身体里孵化挣脱出来，一个个鼓得老大，眼白充斥红色血丝。
“你怕死吗？”莫从心低头问宋小华，他想试试如果让宋小华去死眼睛会不会消失。
宋小华一抖，沙哑着声：“怕......怎么会不怕，你看我都这样了还不敢去死。我跟你说，我可胆小了，怕摔、怕疼、还怕死，你说这个干嘛？你是想对我做什么......”
“我帮你把眼睛挖出来，怎么样？”莫从心对宋小华说。
“我还想‘报答’一下钱医生，暂时不能让你把医院毁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朝宋小华靠近。
“相信你也会同意我的。”
“......”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宋小华躺倒在地上，肢体间歇性抽动，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莫从心的话。
早在莫从心掏出刀子的那一刻，他就吓晕过去，失去意识前朦胧地看向眼前这一切，有一种宿命到来的感觉——
“果然这个人杀了不少人，都是以帮人解脱为借口的吧，现在自己也要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莫从心见人没说话就当默认了。
看着地上扭动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一团，蹲下身子，单屈膝压在人身上把他按住，握住美工刀把那些细密涨鼓的眼珠子一颗一颗挑出来、剜出来。
而宋小华被疼醒后也一声不吭，任由莫从心动作，在身上留下血洞。
等到宋小华身上的只剩下鼻子旁边，眉毛下一双还在淌泪的眼睛后，莫从心起身，打量已经被血糊成血泥人的胖子。
其中最恐怖的要数胸口处几乎碗口大的血洞了，鲜血不断从中溢出，隐隐能透过伤口看见里面微弱跳动的心脏。
按照这个出血量和创伤面积竟然没有死？
不仅如此，伤口周边血肉蠕动，开始长出肉芽不断修补创伤面，地毯上的血液也被身体重新回收。被挑出来的眼珠子还在地上弹动，企图钻回寄主身上。
恐怕宋小华已经被眼珠子改变了体质，或者说——被变异了。
啪，啪。
莫从心抬脚将那些眼睛都踩爆，玻璃体炸开，它们愤恨的眼神保留到了最后一刻，然后像液体般融入黑暗。
啪......咚！
这时他听见了与眼珠子爆裂不同的声音。
咚，咚！
声音逐渐变大甚至震耳欲聋，不止咚咚声，还出现了女人隐约的叫骂声，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听起来又有些耳熟？
他怀疑这动静只有自己能听见，因为此时医院里依旧寂静无声，如果其他人也听见绝对不是这样的反应。
躺在地上的家伙还迷迷瞪瞪，没从眼睛的阴影里缓过来，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常。随着宋小华身上眼睛的消失，围在房间周围的眼睛也一批一批如潮水般褪去，病房重新恢复敞亮。
眼睛的问题得到解决，就是不知道是否还会复发。
咚咚咚！
耳边传来的噪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集，女人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莫从心终于确定这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因为女声的音源正是现实中住在楼上的房东太太。
自己好像快要被吵醒了？
他拍了拍宋小华。
“你先忍一忍，等我把钱医生的事情了解之后就带你逃离精神病院。”
此时宋小华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皮肤恢复光滑平整，全然没有刚才可怖的模样。
仿佛关于眼睛的一切都是幻觉。
宋小华睁开眼，眼角还带着泪：“你，你最好快点。”
他不想再回到刚刚那个状态。
“我尽量。”
莫从心看向窗外，远方的天际微微发亮，太阳要出来了。一个小时后医生就会来上早班，希望他们喜欢大堂里的惊喜。
“我准备去一楼，不走电梯也不走楼梯，你不要大叫，也不要惊讶，我大概两天后会回来。”莫从心转头对宋小华说。
“？”
宋小华莫名其妙。
只看见莫从心起步作势，猛地往窗外一跃，瞬间消失在宋小华面前。
“......啊！”
宋小华还是叫了出来，叫声几乎和莫从心落地的声音同步。
他努力支撑自己站起来，扒拉着窗沿，半捂住眼睛往地面看去。仅仅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也能看见血色模糊的地面和支离破碎的尸体。
很多人被巨大的声音吵醒，周围房间的灯陆陆续续打开，有人探头往窗外望去。
“哇！草莓酱拌猪肉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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