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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胜利

    大战爆发就在一瞬间,原本泾渭分明的双方顷刻间混在一起,如果陈林的队伍穿着不那么破破烂烂,双方不一定能分清谁是谁。

    不知不觉中,陈道养失去了方向感,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布满了敌人,而自己人却是寥寥无几;他的双眼被鲜血染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一杆青色打底,上面写着“海”字的旗帜出现在他眼中,他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弟兄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陈道养怒吼着朝旗帜冲锋,仅有的五个人死死跟在他后面,为他挡住来自身后和左右的刀枪;而陈道养,犹如一辆无畏战车向前碾压。

    时间往后退一点,在陈道养的先锋部队跟海清的军队交锋时,邓宇、陈衍率领各自队伍从两翼进军,犹如一只缓缓合拢的巨钳夹住了海清的大军。

    三面受敌,海清的大军出现了骚动,这只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手忙脚乱,不知道防备哪一面的敌人;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主将的临阵指挥能力。

    显然,海清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但他老爹海牧为他上了一道保险,他的副手萧明站了出来。

    一道道命令从萧明嘴中吐出,由传令士兵带到各个将领身边;海清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骚动的中军慢慢恢复平静,他心头升起的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觉得,他行了。

    于是,他命令萧明发起进攻。

    这条命令被萧明拒绝了,理由是现在时机不对,但海清用一句话驳回了萧明的理由。

    “我是主将,让你进攻就进攻。”

    马背上的萧明张口想反驳,但看到海清缓缓出鞘的长刀,选择把话咽下肚,率领他的队伍发起进攻。

    而海清,他的队伍跟在萧明后面,视情况前进、后退。

    在萧明动身时,陈林的中军也动了,没多久,陈林率队冲进战场;双方陷入苦战,战斗从正午打到黄昏。

    拼杀数个时辰的陈道养终于冲到“海”字旗面前,他身边再没有士卒了,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敌军;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先是一刀砍翻旗手,再一刀砍断旗杆。

    原本在空中摇曳的“海”字旗轰然倒塌,前放厮杀的萧明一下子慌了神;这场战斗的输赢已经不重要了,要是海清身死,哪怕打赢了,他萧明也是死路一条。

    萧明没有看见海清的白马,焦急万分的他赶紧回头去找。

    其他人见旗帜倒塌,再无心思战斗,溃败就在一瞬间发生;他们不在厮杀,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跑的越快越好。

    胜利的天平在陈道养看见“海”字旗,做出夺旗决定时,已经向陈林这边倾斜;那么,海清又去哪了?

    陈道养眼中只有那杆“海”字旗,但陈不疑看到了那匹白马。

    自从被陈先训斥降职后,陈不疑一直在找机会立功;马上的人他不认识,但能在军中骑白马的,身份一定不低。

    “嘿,就是你了。”

    他舔了舔嘴唇,指着海清对身边的十个手下说道:“哥几个,别弄错了,咱的目标是他。”

    海清率领的队伍被陈道养吸引住,这给了陈不疑很好的机会;等海清发现陈不疑的目标是他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差十步。

    十步,海清和陈不疑对视一眼,对方那双眼睛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也许是害怕,或者是其它原因,总之,海清跑了,勒马就跑,在他手下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跑出了战场。

    陈不疑急了,这煮熟的鸭子能让它跑掉?

    周围看一圈,身边正好有个敌方骑兵,二话不说,跳起暴击,扯下马背上的敌人,翻身上马,直追海清的背影。

    至此,这场战斗再无悬念,彻底倒向陈林。

    萧明找寻一圈都没看见海清的白马,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时间不会等他,因为找寻海清,他错过了逃跑的时机。

    焦急让萧明失去了判断,在他意识到要撤退时,他已经被陈林包围,而身边只有十个亲卫兵,这不足以让他突围。

    “投降吧,你跑不掉了。”

    陈道养舔了舔唇边鲜血,盯着为首的萧明说道:“不过,我更希望你为了你的主子,选择死在这里。”

    失去海清,萧明就算回到阳城,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投降呢?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萧明做出了决定,他丢掉武器,下马投降。

    尘埃很快落定,陈林在得知萧明身份后,眼睛亮了;有了这个人,阳城的虚实就不是秘密,这对后面攻打阳城有很大帮助。

    陈林不担心萧明会说谎,他有办法判断谎言。

    入夜,人数清点完毕,己方战死一百二十三人,轻伤三十人,没有重伤,俘获二千人;这是一场大胜,无论是谁都应该高兴,但陈林没有听到陈不疑的消息,这让他有些不安。

    月上中天,营地里一片安静,除了风声、柴火燃烧的声音和动物的叫声外,再无其它声音;陈林坐在案桌前,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从萧明口中得知,阳城现在的防御力很弱,只有一支不足千人的队伍,且战力不强;也就是说,今天海清带来的六千人,是海牧最后的底牌。

    那么,失去底牌的海牧,很砧板上待宰的鱼有什么区别呢?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陈林打个哈欠,起身伸个懒腰;他打算出去转一圈,然后休息,养好精神来应对海牧。

    初春的夜晚,那是相当的冷,刚出帐篷的陈林缩了缩身子,搓搓手,这才好些。

    稍微适应温度后,他往营门走去,路上出了巡夜的士卒,其余人都睡了,睡的很死。

    忽然,陈林看见一点白光往这边奔来,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时,那点白光已经有拳头大小;等他走到营门时,他听到了马蹄声。

    “劫营?”

    陈林心生警惕,但派出去的哨探并没有发出警告;不等他做出应对,派出去的哨探传来消息,来者是自己人。

    虚惊一场,陈林吐出一口浊气,不由心生疑惑,是谁大晚上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