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石少卿
进了屋，见屋内大部分家具都比较新，看得出是特意换过的，李尚书和焦大人都满意地点点头。
这可是大裕国对他们的态度的体现，不单单是一个院子那么表象的东西！
李尚书和焦大人对着石少卿又是一顿感谢，石少卿只好笑道：“这也是陛下和逍遥王的意思。”
石少卿又嘱咐道：“近来几个月盛京城内各国使臣到来，人员混杂，因此实施宵禁，申时至第二日寅时不得在街上行走，另外就是在这鸿胪客馆内不得惹是生非。寻衅滋事。”
李尚书与焦大人自是点头表示明白。
李尚书庄重道：“石少卿放心，我们羌女国女子都明事理的，男子也是谦逊温和，断不会主动生事！但如果是其他使臣……”
石少卿倒是很理解李尚书的未尽之言，承诺道：“若是别国起头闹事，羌女国自然可以反击，但也须注意分寸。”
李尚书放心了，恰巧此时丫头端了三盏茶进来。
然后李尚书和焦大人便顺势端起茶品，也不开口，就等着石少卿主动开口告辞呢，结果石少卿也端了刚刚泡好端上来的茶。
正当李、焦二人疑惑时，石少卿开口了。
“说来，我曾经与焦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焦大人定是没有印象了。”
焦大人……焦大人确实不记得了。
这位石少卿面容也不突出，只是看着有点面善罢了，若说有印象，也没谁信吧。
焦大人不确定道：“难道是二十几年我们见过？”
石少卿笑道：“确实是二十几年前了，但却不是在大裕国。”
焦大人有了些猜测，便道：“你之前到过羌女国，或者你以前是羌女国人？”
石少卿点头，回忆道：“当时我陪着我家小妹来过贵府拜访，当时您送小妹出门时我见过您，您还对着我点过头的。”
石少卿不自觉带上了尊称。
大裕国是大国，是强国，鸿胪少卿官职又不低，对于这些使臣是没有必要用上尊称的，因此这会石少卿用上了尊称可见他的确从心里很是尊敬焦大人。
焦大人正努力回忆着，李尚书一下就被脑中的联想吓到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妹妹是不是胆子很小！”
石少卿有些无奈地点头：“她胆子一向不大。”
焦大人听到“胆小”二字也反应过来了，可不都姓“石”嘛，才说道：“原来你妹妹是她呀！”
焦大人这才终于放松些，石侍郎的兄长不说会不会帮他们，至少不会害他们，至少目前来看石少卿是充满善意的。
得到了确认的李尚书还有些震惊。
可真是太巧了。
当初石侍郎和她说的她兄长的职务没这么高呀，且也不在盛京任职，她都已经打算随便找找，并且想好了回去怎么忽悠石侍郎的说辞。
不过这样也好，回去说假话总是让人不自在的，哪怕石侍郎在某些方面比较天真，可自己内心也不大好受的！
正当李尚书神游天际时，这边两人却忆起了往昔。
“那时我家小妹考学后，家里才知道还需要得到名家推荐才能入学，当时真是慌极了！好在邻居提醒，我们这才知道可以去求您母亲焦老大人，真是感激不尽！”
焦大人推迟道：“可别再感谢了，我们这次也是托了你的福的。”
李尚书在旁边疑惑，为什么他家考学之后都要入学了才知道需要推荐的事呢，这不是众人皆知嘛。
石少卿大约也是看出了李尚书的疑惑，也不在意以前家里的窘迫，坦然说道：“那时我们家是花城的，世代都是花农，家里也没人读过书。
是那邻居家想让小孩去试试考学，这便和我母亲提了嘴，我母亲这才带我小妹去。
后来发现小妹在术数这块有天赋这才能够被考官破格录取的，可也需要推荐，这才找到了焦老大人。”
说到这，石少卿就尤为感激，焦老大人是真正的善人啊，为了不认识的人都敢做保！
焦大人也在陈旧的记忆中挖出了当时的一点印象。
她记得那时母亲就是看中了石小妹的术数天赋以及她胆小的性子。
母亲那时还说：“胆小又有底线，证明她能干成分内事且干得很好。她是最适合进户部的人了。”
之后母亲还特意让她送石小妹出去呢，就在大门口看见了她哥哥。
焦大人想着母亲果然看人很准，就是没能预料到石侍郎没能进成户部，进了礼部，不过也很不错就是了。
焦大人又将眼前这个续着山羊胡的瘦弱男子和二十几年前那个壮实的少年放在一起对比，终于还是能够找出一些相似点。
例如都不大高，且面容不出彩……
不过变化太大了，那时他看起来就是个很憨厚老实的人，可现在完全没有当初的憨厚了。
李尚书插话道：“石侍郎，也就是你妹妹，她让我来找找你呢。但是她和我说的你不在盛京城做官。”
石少卿笑笑说道：“后来我跟着我小妹学习，倒也学了很多。然后我就跟着一位官少爷一起来了这边学习，平日里给他做些杂事，挣些伙食费。”
说到这里，石少卿面上带了些沉重：“后来我考上县官，姜国就没了，那时时局不稳，先帝又不太信任我们这些故国来的……再然后过了几年，才好了些，我便给家里去信，却总也得不到回信，这才知道……羌女国被阳主国攻击，那时我们便想着回去，可阳主国占着那条路，我们回不去，而这边朝堂又开始防我们，这就彻底没再联系了。”
“那时候，不论是故国还是我们，都太难了……好多同伴都被牵连没了命，我们这些剩下的胆小害怕，终是没能为故国献上一份力……”石少卿哽咽着声儿，手捂着脸也止不住泪水的涌出。
李尚书和焦大人心情也有些沉重，但还是要提起精神安慰下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人。
可怎么安慰呢，在家里也没安慰过这种年岁的人啊！
这可是大裕国对他们的态度的体现，不单单是一个院子那么表象的东西！
李尚书和焦大人对着石少卿又是一顿感谢，石少卿只好笑道：“这也是陛下和逍遥王的意思。”
石少卿又嘱咐道：“近来几个月盛京城内各国使臣到来，人员混杂，因此实施宵禁，申时至第二日寅时不得在街上行走，另外就是在这鸿胪客馆内不得惹是生非。寻衅滋事。”
李尚书与焦大人自是点头表示明白。
李尚书庄重道：“石少卿放心，我们羌女国女子都明事理的，男子也是谦逊温和，断不会主动生事！但如果是其他使臣……”
石少卿倒是很理解李尚书的未尽之言，承诺道：“若是别国起头闹事，羌女国自然可以反击，但也须注意分寸。”
李尚书放心了，恰巧此时丫头端了三盏茶进来。
然后李尚书和焦大人便顺势端起茶品，也不开口，就等着石少卿主动开口告辞呢，结果石少卿也端了刚刚泡好端上来的茶。
正当李、焦二人疑惑时，石少卿开口了。
“说来，我曾经与焦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焦大人定是没有印象了。”
焦大人……焦大人确实不记得了。
这位石少卿面容也不突出，只是看着有点面善罢了，若说有印象，也没谁信吧。
焦大人不确定道：“难道是二十几年我们见过？”
石少卿笑道：“确实是二十几年前了，但却不是在大裕国。”
焦大人有了些猜测，便道：“你之前到过羌女国，或者你以前是羌女国人？”
石少卿点头，回忆道：“当时我陪着我家小妹来过贵府拜访，当时您送小妹出门时我见过您，您还对着我点过头的。”
石少卿不自觉带上了尊称。
大裕国是大国，是强国，鸿胪少卿官职又不低，对于这些使臣是没有必要用上尊称的，因此这会石少卿用上了尊称可见他的确从心里很是尊敬焦大人。
焦大人正努力回忆着，李尚书一下就被脑中的联想吓到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妹妹是不是胆子很小！”
石少卿有些无奈地点头：“她胆子一向不大。”
焦大人听到“胆小”二字也反应过来了，可不都姓“石”嘛，才说道：“原来你妹妹是她呀！”
焦大人这才终于放松些，石侍郎的兄长不说会不会帮他们，至少不会害他们，至少目前来看石少卿是充满善意的。
得到了确认的李尚书还有些震惊。
可真是太巧了。
当初石侍郎和她说的她兄长的职务没这么高呀，且也不在盛京任职，她都已经打算随便找找，并且想好了回去怎么忽悠石侍郎的说辞。
不过这样也好，回去说假话总是让人不自在的，哪怕石侍郎在某些方面比较天真，可自己内心也不大好受的！
正当李尚书神游天际时，这边两人却忆起了往昔。
“那时我家小妹考学后，家里才知道还需要得到名家推荐才能入学，当时真是慌极了！好在邻居提醒，我们这才知道可以去求您母亲焦老大人，真是感激不尽！”
焦大人推迟道：“可别再感谢了，我们这次也是托了你的福的。”
李尚书在旁边疑惑，为什么他家考学之后都要入学了才知道需要推荐的事呢，这不是众人皆知嘛。
石少卿大约也是看出了李尚书的疑惑，也不在意以前家里的窘迫，坦然说道：“那时我们家是花城的，世代都是花农，家里也没人读过书。
是那邻居家想让小孩去试试考学，这便和我母亲提了嘴，我母亲这才带我小妹去。
后来发现小妹在术数这块有天赋这才能够被考官破格录取的，可也需要推荐，这才找到了焦老大人。”
说到这，石少卿就尤为感激，焦老大人是真正的善人啊，为了不认识的人都敢做保！
焦大人也在陈旧的记忆中挖出了当时的一点印象。
她记得那时母亲就是看中了石小妹的术数天赋以及她胆小的性子。
母亲那时还说：“胆小又有底线，证明她能干成分内事且干得很好。她是最适合进户部的人了。”
之后母亲还特意让她送石小妹出去呢，就在大门口看见了她哥哥。
焦大人想着母亲果然看人很准，就是没能预料到石侍郎没能进成户部，进了礼部，不过也很不错就是了。
焦大人又将眼前这个续着山羊胡的瘦弱男子和二十几年前那个壮实的少年放在一起对比，终于还是能够找出一些相似点。
例如都不大高，且面容不出彩……
不过变化太大了，那时他看起来就是个很憨厚老实的人，可现在完全没有当初的憨厚了。
李尚书插话道：“石侍郎，也就是你妹妹，她让我来找找你呢。但是她和我说的你不在盛京城做官。”
石少卿笑笑说道：“后来我跟着我小妹学习，倒也学了很多。然后我就跟着一位官少爷一起来了这边学习，平日里给他做些杂事，挣些伙食费。”
说到这里，石少卿面上带了些沉重：“后来我考上县官，姜国就没了，那时时局不稳，先帝又不太信任我们这些故国来的……再然后过了几年，才好了些，我便给家里去信，却总也得不到回信，这才知道……羌女国被阳主国攻击，那时我们便想着回去，可阳主国占着那条路，我们回不去，而这边朝堂又开始防我们，这就彻底没再联系了。”
“那时候，不论是故国还是我们，都太难了……好多同伴都被牵连没了命，我们这些剩下的胆小害怕，终是没能为故国献上一份力……”石少卿哽咽着声儿，手捂着脸也止不住泪水的涌出。
李尚书和焦大人心情也有些沉重，但还是要提起精神安慰下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人。
可怎么安慰呢，在家里也没安慰过这种年岁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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