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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丹田

    晨曦,天蒙蒙亮,东方泛起一片霞红,如同刷了一层淡淡的粉漆。

    朝阳还不见冒头,天地却已见亮。

    繁华的都市又开始了忙忙碌碌,喧喧闹闹。

    小区外的月季公园里,有不少人在晨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呼呼喘息声,踏踏脚步声,混合着鸟儿的晨鸣,谱写出一出悠闲的乐曲。

    最近,李长青也养成了晨跑的习惯,对一个死宅来说,天知道有多难。

    他五点半起床,绕公园湖跑三圈,浑身大汗淋漓,舒爽极了。

    这段时间因为修行,体质变得越来越好,先前似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三天两头伤风感冒,身上不是这疼便是那痛,这也是当代很多年轻人的现状,被各种不良习惯拖累,吃垃圾熬夜纵欲,空耗精气神,身体能好才怪。

    筑基,即是补精气神的过程。

    有了精气神,身体自然而然转好,运动配合静坐,简直比灵丹妙药还见效。

    何况,李长青还服了平玉堂赠送的洗髓丹。

    起初服下,就和吃了巧克力豆一样,没什么感觉,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夸张,服下什么灵丹,立马将身体里的污垢杂秽排出,脱胎换骨。

    实际上,洗髓丹的效果是细水长流,慢慢补充体内阳气,消除病患,滋补脏腑。

    这不,过了两个月,李长青深深体会到了妙处,每天神清气爽,身健无病,修行也有了很大进步,连皮肤都肉眼可见的变好。

    六点钟。

    李长青回到住处,洗个澡,简单吃顿早饭,继续如往常一样打坐修炼。

    双腿一盘,眼睛微闭,深呼吸三口气,将身心内外一切尽皆放下,如磐石般岿然不动。

    前前后后修了两个多月,“天心宗入门修行法”上记载的法门早已烂熟于心,练了一遍又一遍。

    就算资质再差,也能练出点东西了。

    何况李长青的悟性不错。

    他以意引气,游走经脉,心宁气静后,立马放弃意引的方式,只是起一个念头,轻轻觉观身体。

    长久修炼,养的体内阳气充足,几乎一闭眼,便感觉身体暖暖的,像有阳光照耀,眼前微微闪烁白光,清而亮。

    这都是神定气聚的正常现象,早见怪不怪了。

    李长青继续保持觉观,不去理会任何异象,大概十五分钟后,身上的暖意渐渐消退,感觉越来越模糊,反而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吞噬整个身躯。

    当身心安静到极致,呼吸微弱,好似一切外物都消失了,只剩下觉与所觉。

    此时,微微内观,以双眼日月之神光,继续照射体内,忽然发现一片空空,恍兮惚兮,出现一个若有若无的虚无窟子。

    这虚无窟子,便是任何仙侠武侠小说都会提到的“丹田”。

    丹田并不是一种器官,或者血肉形成的什么东西,就算把肉身劈开,用最精密的医学仪器去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丹田不在体内不在体外,是神凝气定后,二者渐渐融合形成的一种状态,只能用“神”感知,而不可寻找,所谓“玄之又玄”,即是如此。

    李长青继续感知虚无窟子,此时若将意念轻轻放在脐下,感知此处的虚无窟,为下丹田,放在膻中,为中丹田,放在眉心内,为上丹田。

    当然,作为初修者,李长青并未专门意守任何丹田,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强行意守导致气血凝滞,有害无利,而是不理不会,将虚无窟子放在全身,自然而然,轻轻觉观。

    很快,心神彻底静寂,脑海中几乎生不出什么杂念,浑然一体。

    一个小时过去。

    李长青终于坚持不住,睁眼起身,活动活动双腿。

    练了两个多月,能坚持一小时也算不错了,至少做的不是无用功。

    据他所知,林素素打坐,随随便便能坐两三个小时,非常厉害。

    人家修了五年,自然没法比。

    真要比的话,世上多的是修行大能,一坐甚至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动,那才是高境界。

    “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筑基成功!”

    李长青自言自语。

    筑基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是恢复精气神的过程。

    筑基不成,现元神根本没可能。

    可修行又不像玩游戏,经验值够了,啪地一下就能升级。

    真正的修行,境界与境界间并没有明显界限。

    眼看快要参加宗门考核了,他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

    这次考核,直接决定能不能成为正式弟子,相当于一次高考,重要性可想而知。

    若能筑基成功,考核定十拿九稳。

    ……

    休息时,李长青也没闲着,正好打扫打扫房间,洗洗衣服。

    跑步换下的衣服满是臭汗,隔天就得洗一次。

    洗好甩干,挂在窗外的栏架子上。

    因为租的房子是老房,没阳台,所以每家每户都在窗外加了栏架子,既可以置物,也能用来晾衣服。

    哗啦啦!

    不料,刚把衣服挂好,一片混着黄泥的脏水从天而降,正落在衣裳上,淋得像泥水里洗的一般。

    不用看,肯定是二楼那家住户干的好事。

    这家人经常将花盆放在栏架上,一浇水,住在一楼的李长青就倒了霉,全是脏兮兮的水从天而降。

    今天一个不注意,衣裳全白洗了。

    李长青心中憋气,拿起衣服就上了楼,要找那家人理论理论,不然以后晒衣服都是个麻烦。

    咚咚!

    “谁?”

    敲开二楼的门,走出的是个中年妇女,胖乎乎的,烫着一头波浪发,俩眼斜瞥,听口音就是本地人,“你谁啊?”

    李长青指了指楼下,“大姐,我是楼下的租户,刚才把衣服挂在窗外,你一浇花全给弄脏了,瞧!”

    妇女瞥了一眼,有些不耐烦,“我没注意。”

    说罢,便要关门回屋。

    这态度,够气人的。

    李长青上前挡住,据理力争,“大姐,以后你别在栏架上浇花了,得考虑考虑楼下的感受,做人不能没公德心。”

    这话一下把对方激怒了,眼睛瞪得浑圆,嘴巴一咧,气势如狼似虎,“说谁没公德心呢,不就一件破衣服,瞧你那样。”

    “你们这些外地人,装什么装,有本事别来这打工!”

    ……

    这妇女的嘴巴真厉害,叽里哇啦说了一堆,最后甚至进行人身攻击,说得越来越难听。

    李长青好声好气来商量,结果被一顿数落,好像他理亏似的,顿时心里憋气,怒火中烧,盯着那张狰狞丑陋的脸,恨不得来上两拳。

    眼看这股火要压不住,忽地,他浑身一震,愣在原地,心中陡然生出一丝觉知,如同旁观者,无比清醒冷静,觉知着自己的愤怒,像被泼了一盆凉水。

    这股怒火,是哪冒出来的?

    为什么会控制自己?

    它真实存在么?

    一觉,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梦幻泡影。

    李长青的心神立马平静如水,淡淡看着对面那个暴露出恶鬼之相的妇女,生不出丝毫愤恨,甚至觉得她有点可悲。

    就像,面对一头未曾开化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