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滑头
“喂!你这贼小子!”
“还给你!”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在掏空的糖纸里裹了个小石头,从头顶往后扔回去,正砸中老板的脑门。
望着他远去的小背影,老板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妈,我回来喽!”
“嗯,先跪下吧!饭马上就好。”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在捣鼓锅碗瓢盆,从厨房中发出一阵阵熟悉的旋律。
小男孩回家就跪在香炉前,好似这种仪式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说实话,妈妈的饭菜真是难吃死了,要不是我在外面偷偷吃过一回,恐怕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本姑娘厨艺天下第一’。”
“好了,说说看,今天有啥收获?”
女子挠了挠刚打的耳洞,同时也在耳朵后留下一滩污渍。
“今天可了不得了!背了两句古诗,还学了算术口诀。”
“嗯!你现在可比我厉害多啦!你老妈我都还没学过这些呢!”
“妈!等我学全了就教给你!”
“谁要你来教?到时候你老妈已经快归西啦!”
“又瞎说,老妈你,长生不老!”
小男孩起身,去把女子耳后的油渍擦尽,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大闹大笑。
从他家门口路过的邻居,听到她俩人的对话和笑声,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你再说说,今天做过啥坏事?”
“我哪里敢做坏事,你是知道的,我胆子可是小得很!”
“行了行了,心里有数就行了,谁会信你这小滑头的鬼话。”
“还不是老妈你教得好!老妈你常说……”
“好了,去吃饭吧!等下都凉了。”
小男孩名叫李速,妈妈响瓶,他妈常说:“这瓶子啊,你往里面装多少水,它就给你发出不同的声音,你听,‘叮叮叮,当当当,叮当叮’,喂!你这臭小子,这么快就睡着啦!”
李速八岁的时候,已经上了两年学,终于到了要跟妈妈分别的日子,虽然已经是早有准备,可是突然间要分开,还是有些不舍。
“老妈,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傻小子,你老妈我才二十四岁,已经带你活了八年,你没见够我,我早就看腻你啦!”
妈妈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口,消失在自己眼前。“她真的是我亲妈么?怎会那么无情!她不是我亲妈?又怎会对我那么好!怎会照顾我八年?”
时光轻渡,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当年的顽童也已经能够自食其力。
入夜,万家灯火齐明,就在这样一个不知属于几线的城市,却依然是车水马龙,喧嚣非凡。
做为一名陈氏集团的员工,李速只想凭自己的努力,兢兢业业工作,以后好养家糊口过日子。
可没想到的是,只在总公司实习一个月,就被分配到这个分公司下的办事处。两年一晃就过去,他既没有升职,更没有什么加薪。
其实,这地方也就四个员工,可最近这两月以来,光是上司就换了几个,如今又来了一个女领导,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霓虹闪烁处,一条黑影掠过,有人提着东西上了楼,一抹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坐下。
“这死沉沉的天,又闷又热,真让人难受,恐怕是要下大雨喽!”
“新来这女的,年纪不大,折磨人的方法倒是不少,整天加班加班,开会开会,我真是服她啦,还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一个在窗口前乘凉的同事口里叨叨在抱怨。
“我可听说了,她是我们集团老板的女儿呢,你们说话做事可得小心着些!”一个女同事只敢小声说话,生怕被人听了去。
“你可拉倒吧,就咱们这破地,加上她也就五个人,还派个金枝玉叶,千金大小姐来管!他们是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故意来祸害咱们的?”
李速放下手中的活,抢过宵夜。
“才不管他们有没有撑着,反正我是快要饿扁啦!”
“我说兄弟,你也是在总部待过的人,以前有见过这陈小姐没?”
“嗯……好像没有罢!就算见过也不记得了,那些有钱人家,不是有很多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吗?鬼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才一会,四人就把夜宵一扫而尽,李速还是觉得没吃饱,工作也暂停住,把身体往椅子上一靠,腿架在办公桌上,双手把头抱住,闭上眼睛开始放松心情。
正迷糊之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差点摔倒,正要回头咒骂,只见新来的女上司已经站在身后,正在一脸严肃盯着自己。
他也只能把张开的嘴再合上,坐端正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开始干活。
四个人都在想:“都这么晚了,她还还来干嘛?”
见众人疑惑,她便扬子扬手中的口袋。
“看来大家都已经吃过,那我这个就没有必要了?”
几个人谁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干手中的活。
“看来大家还挺努力,请放宽心,月底奖金是不会少的。”
几人听得有奖金,才稍微露出一点儿笑容。李速却连连叫苦,心想:‘我才休息这么一次,就被这新领导抓个正着,我怎么就会那么倒霉呢!’
她用空着的右手敲了敲桌子。
“行了,我看大家都有些累啦!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接着干。”
大伙都没想到她会讲这样的话,都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
“小李留下来,把手头上的工作干完再走。”
这一盆冷水泼在李速头上,让他露出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只好又坐回椅上。
心中,那当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不痛快。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大姐,是领导呢!
其他三个同事走后,她看了一眼李速,见他已经开始工作,也就跟着出去了。
最后办公室只留下李速一人,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拍,自言自语地骂道:“才这么大年纪,整天小李,小王的叫,也不怕闪断了舌头!”
众人刚散后不久,天空就扯起了闪电,一声声闷雷响个不停,可不满归不满,为了吃到明天的饭,工作还是要继续干。
等李速长长呼出一口气,任务终于完成,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抬头望了望窗外,见外边已经下起倾盆大雨。
“糟糕!住的地方恰好不近不远,还想着下班后悠哉悠哉的走回去,顺路再去买那清香的炖粉条呢。”
想到吃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乱叫,李速摸了摸肚皮,骂道:“这算什么领导?明明知道要下雨,还把我留到最后。更可恨的是,那宵夜提来又提走,我可从没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给人的东西还好意思拿回去,当是耍猴呢?哼!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雨越下越大,风呜呜的刮,没有理会李速的抱怨,更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气了好大一会,才把灯关掉,忍着饿坐回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道巨型闪电突然划过,点亮这满城的风风雨雨,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炸雷从天而降,把地面震得摇晃几下,也把李速给惊醒。
倾听得窗户嗡嗡作响,外面大雨依然,心中暗骂:“连你这老天爷也要跟我作对,今晚是回不去啦,只希望接下来能做个好梦,小爷要亲自动手,狠狠揍她一顿才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好多次想出手揍她,却又不敢下手,最后反而被她打得鼻青脸肿,骂一个狗血喷头。
天刚亮,雨变小一点,警笛声就吵吵不停,一夜的大雨已经让这个城市起了内涝。
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动,便微微把眼睛睁开,见有一个人正在走进来,再仔细看清楚,原来是那新来的领导。
又见她一只手提着雨伞,另一只手上提着她的鞋,裤腿高高卷起,发上,脸上还有不少雨珠。
她看起来甚是狼狈,让人觉得有些好笑,又想到自己就这么在这里呆了一夜,弄得全身酸痛,头脑发胀,盘算着要怎样惩罚她一下才好。
才一秒钟就想定主意,赶忙缩身藏到桌子底下。
等到她坐道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工作,李速便大声咳嗽了几声。
“咳!咳!喔……”
她先前不知道里面有人,听到咳嗽声,先是吃了一惊,站起身来。
“是谁?谁在那里?”
等过了几秒,李速才从桌下爬出来,连连打哈欠,揉着眼睛。
“额!上班时间到啦?”
等她看清这人正是李速,有些诧异。
“你……,你怎会在这里?”
李速听了,心说:“这你倒是问得好啊!那您说说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很好玩吗?还不是被你这好领导给害的。”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不能这样说,当下,只有摸了摸头发,尴尬笑一笑。
“嗯……那个,昨天晚上下了好大雨,我又没带伞,所以没能回去,只能在这里躺一夜喽!”
她见李速精神有些不好,又带些气愤之色。
“你……你还好么?”
李速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
“应该还好罢!外面到底在吵些什么?害我一夜没睡着!”
他说完做了几个动作,活动一下筋骨,突然间打了两个踉跄,做出站不稳的样,接着又把眉头皱得死紧。
她见李速大有倒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的意思,也只能皱起眉头。
“那,这样吧,今天你就赶紧回去休息得了,工资照样发,不算你旷工,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边说话还把地上的伞拿起来递给李速。
李速一听,心想:“呵!看你多厉害的女上司,还不是照样被我耍,这也只能算你对我的一点点精神补偿。”
也不敢多做停留,怕她看出自己是装的,接过她的伞就下了楼。
雨势虽然有些减弱,可风还是刮得厉害,吹得雨丝乱飞,伞也有些撑不住。
反正是要回家,也管不上会不会淋湿,鞋子也不脱,只是卷起裤腿,踏入没膝的水中。
回家的路是很熟悉,只是在这浑水之中还要多加注意。
“早就听说过,有看不见路掉进下水道里的,有踩到玻璃渣子的,还有些踩到钉子,把脚钉在板子上的,不过那都是些走了霉运的,我,可不算在其内。”
想着要走快一点,赶到前面店里吃早点,可比起吃的,如今还有一件大事没解决。
刚才出门走得太过匆忙,连卫生间也没来的及去,这一泡尿早憋很久了。
环顾一下四周,半天见不到一个人一辆车,见旁边有一条小巷,里面空无一人,便想进去解决。
走到巷口,上面挂着一盏发黄的路灯,因为里面太窄,好似还没天亮,四周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走进巷里,一条条杂乱的电线从头顶穿过,两侧墙上只是有几个零星小门,看来是很多人家都不愿意把门开在这里。
总算挑好一个绝佳位置,这也算是一种选择的权力。
抬头看了看天,几滴雨水掉下来,落在李速下眼皮处,让他一时间清醒了许多。
想到这几年以来,自己一直浑浑噩噩,不求上进,如今还越来越懒散,竟然耍起心机,欺瞒上司,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哎!想那么多干嘛?那女领导简直就是个疯子,自己疯了不要紧,还要把我们逼疯么?特别是我,我觉得她一来就特别针对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给你!”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在掏空的糖纸里裹了个小石头,从头顶往后扔回去,正砸中老板的脑门。
望着他远去的小背影,老板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妈,我回来喽!”
“嗯,先跪下吧!饭马上就好。”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在捣鼓锅碗瓢盆,从厨房中发出一阵阵熟悉的旋律。
小男孩回家就跪在香炉前,好似这种仪式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说实话,妈妈的饭菜真是难吃死了,要不是我在外面偷偷吃过一回,恐怕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本姑娘厨艺天下第一’。”
“好了,说说看,今天有啥收获?”
女子挠了挠刚打的耳洞,同时也在耳朵后留下一滩污渍。
“今天可了不得了!背了两句古诗,还学了算术口诀。”
“嗯!你现在可比我厉害多啦!你老妈我都还没学过这些呢!”
“妈!等我学全了就教给你!”
“谁要你来教?到时候你老妈已经快归西啦!”
“又瞎说,老妈你,长生不老!”
小男孩起身,去把女子耳后的油渍擦尽,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大闹大笑。
从他家门口路过的邻居,听到她俩人的对话和笑声,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你再说说,今天做过啥坏事?”
“我哪里敢做坏事,你是知道的,我胆子可是小得很!”
“行了行了,心里有数就行了,谁会信你这小滑头的鬼话。”
“还不是老妈你教得好!老妈你常说……”
“好了,去吃饭吧!等下都凉了。”
小男孩名叫李速,妈妈响瓶,他妈常说:“这瓶子啊,你往里面装多少水,它就给你发出不同的声音,你听,‘叮叮叮,当当当,叮当叮’,喂!你这臭小子,这么快就睡着啦!”
李速八岁的时候,已经上了两年学,终于到了要跟妈妈分别的日子,虽然已经是早有准备,可是突然间要分开,还是有些不舍。
“老妈,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傻小子,你老妈我才二十四岁,已经带你活了八年,你没见够我,我早就看腻你啦!”
妈妈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口,消失在自己眼前。“她真的是我亲妈么?怎会那么无情!她不是我亲妈?又怎会对我那么好!怎会照顾我八年?”
时光轻渡,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当年的顽童也已经能够自食其力。
入夜,万家灯火齐明,就在这样一个不知属于几线的城市,却依然是车水马龙,喧嚣非凡。
做为一名陈氏集团的员工,李速只想凭自己的努力,兢兢业业工作,以后好养家糊口过日子。
可没想到的是,只在总公司实习一个月,就被分配到这个分公司下的办事处。两年一晃就过去,他既没有升职,更没有什么加薪。
其实,这地方也就四个员工,可最近这两月以来,光是上司就换了几个,如今又来了一个女领导,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霓虹闪烁处,一条黑影掠过,有人提着东西上了楼,一抹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坐下。
“这死沉沉的天,又闷又热,真让人难受,恐怕是要下大雨喽!”
“新来这女的,年纪不大,折磨人的方法倒是不少,整天加班加班,开会开会,我真是服她啦,还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一个在窗口前乘凉的同事口里叨叨在抱怨。
“我可听说了,她是我们集团老板的女儿呢,你们说话做事可得小心着些!”一个女同事只敢小声说话,生怕被人听了去。
“你可拉倒吧,就咱们这破地,加上她也就五个人,还派个金枝玉叶,千金大小姐来管!他们是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故意来祸害咱们的?”
李速放下手中的活,抢过宵夜。
“才不管他们有没有撑着,反正我是快要饿扁啦!”
“我说兄弟,你也是在总部待过的人,以前有见过这陈小姐没?”
“嗯……好像没有罢!就算见过也不记得了,那些有钱人家,不是有很多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吗?鬼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才一会,四人就把夜宵一扫而尽,李速还是觉得没吃饱,工作也暂停住,把身体往椅子上一靠,腿架在办公桌上,双手把头抱住,闭上眼睛开始放松心情。
正迷糊之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差点摔倒,正要回头咒骂,只见新来的女上司已经站在身后,正在一脸严肃盯着自己。
他也只能把张开的嘴再合上,坐端正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开始干活。
四个人都在想:“都这么晚了,她还还来干嘛?”
见众人疑惑,她便扬子扬手中的口袋。
“看来大家都已经吃过,那我这个就没有必要了?”
几个人谁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干手中的活。
“看来大家还挺努力,请放宽心,月底奖金是不会少的。”
几人听得有奖金,才稍微露出一点儿笑容。李速却连连叫苦,心想:‘我才休息这么一次,就被这新领导抓个正着,我怎么就会那么倒霉呢!’
她用空着的右手敲了敲桌子。
“行了,我看大家都有些累啦!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接着干。”
大伙都没想到她会讲这样的话,都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
“小李留下来,把手头上的工作干完再走。”
这一盆冷水泼在李速头上,让他露出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只好又坐回椅上。
心中,那当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不痛快。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大姐,是领导呢!
其他三个同事走后,她看了一眼李速,见他已经开始工作,也就跟着出去了。
最后办公室只留下李速一人,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拍,自言自语地骂道:“才这么大年纪,整天小李,小王的叫,也不怕闪断了舌头!”
众人刚散后不久,天空就扯起了闪电,一声声闷雷响个不停,可不满归不满,为了吃到明天的饭,工作还是要继续干。
等李速长长呼出一口气,任务终于完成,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抬头望了望窗外,见外边已经下起倾盆大雨。
“糟糕!住的地方恰好不近不远,还想着下班后悠哉悠哉的走回去,顺路再去买那清香的炖粉条呢。”
想到吃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乱叫,李速摸了摸肚皮,骂道:“这算什么领导?明明知道要下雨,还把我留到最后。更可恨的是,那宵夜提来又提走,我可从没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给人的东西还好意思拿回去,当是耍猴呢?哼!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雨越下越大,风呜呜的刮,没有理会李速的抱怨,更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气了好大一会,才把灯关掉,忍着饿坐回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道巨型闪电突然划过,点亮这满城的风风雨雨,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炸雷从天而降,把地面震得摇晃几下,也把李速给惊醒。
倾听得窗户嗡嗡作响,外面大雨依然,心中暗骂:“连你这老天爷也要跟我作对,今晚是回不去啦,只希望接下来能做个好梦,小爷要亲自动手,狠狠揍她一顿才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好多次想出手揍她,却又不敢下手,最后反而被她打得鼻青脸肿,骂一个狗血喷头。
天刚亮,雨变小一点,警笛声就吵吵不停,一夜的大雨已经让这个城市起了内涝。
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动,便微微把眼睛睁开,见有一个人正在走进来,再仔细看清楚,原来是那新来的领导。
又见她一只手提着雨伞,另一只手上提着她的鞋,裤腿高高卷起,发上,脸上还有不少雨珠。
她看起来甚是狼狈,让人觉得有些好笑,又想到自己就这么在这里呆了一夜,弄得全身酸痛,头脑发胀,盘算着要怎样惩罚她一下才好。
才一秒钟就想定主意,赶忙缩身藏到桌子底下。
等到她坐道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工作,李速便大声咳嗽了几声。
“咳!咳!喔……”
她先前不知道里面有人,听到咳嗽声,先是吃了一惊,站起身来。
“是谁?谁在那里?”
等过了几秒,李速才从桌下爬出来,连连打哈欠,揉着眼睛。
“额!上班时间到啦?”
等她看清这人正是李速,有些诧异。
“你……,你怎会在这里?”
李速听了,心说:“这你倒是问得好啊!那您说说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很好玩吗?还不是被你这好领导给害的。”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不能这样说,当下,只有摸了摸头发,尴尬笑一笑。
“嗯……那个,昨天晚上下了好大雨,我又没带伞,所以没能回去,只能在这里躺一夜喽!”
她见李速精神有些不好,又带些气愤之色。
“你……你还好么?”
李速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
“应该还好罢!外面到底在吵些什么?害我一夜没睡着!”
他说完做了几个动作,活动一下筋骨,突然间打了两个踉跄,做出站不稳的样,接着又把眉头皱得死紧。
她见李速大有倒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的意思,也只能皱起眉头。
“那,这样吧,今天你就赶紧回去休息得了,工资照样发,不算你旷工,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边说话还把地上的伞拿起来递给李速。
李速一听,心想:“呵!看你多厉害的女上司,还不是照样被我耍,这也只能算你对我的一点点精神补偿。”
也不敢多做停留,怕她看出自己是装的,接过她的伞就下了楼。
雨势虽然有些减弱,可风还是刮得厉害,吹得雨丝乱飞,伞也有些撑不住。
反正是要回家,也管不上会不会淋湿,鞋子也不脱,只是卷起裤腿,踏入没膝的水中。
回家的路是很熟悉,只是在这浑水之中还要多加注意。
“早就听说过,有看不见路掉进下水道里的,有踩到玻璃渣子的,还有些踩到钉子,把脚钉在板子上的,不过那都是些走了霉运的,我,可不算在其内。”
想着要走快一点,赶到前面店里吃早点,可比起吃的,如今还有一件大事没解决。
刚才出门走得太过匆忙,连卫生间也没来的及去,这一泡尿早憋很久了。
环顾一下四周,半天见不到一个人一辆车,见旁边有一条小巷,里面空无一人,便想进去解决。
走到巷口,上面挂着一盏发黄的路灯,因为里面太窄,好似还没天亮,四周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走进巷里,一条条杂乱的电线从头顶穿过,两侧墙上只是有几个零星小门,看来是很多人家都不愿意把门开在这里。
总算挑好一个绝佳位置,这也算是一种选择的权力。
抬头看了看天,几滴雨水掉下来,落在李速下眼皮处,让他一时间清醒了许多。
想到这几年以来,自己一直浑浑噩噩,不求上进,如今还越来越懒散,竟然耍起心机,欺瞒上司,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哎!想那么多干嘛?那女领导简直就是个疯子,自己疯了不要紧,还要把我们逼疯么?特别是我,我觉得她一来就特别针对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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